第十一章 嗨,海德拉

　　弗雷德·克萊姆森是個健壯的成年人，盡管沒有注射血清后的史蒂夫那么變態的塊頭，但至少也有霍奇的程度。小孩子根本無法抵抗他，被他丟入了河里。

　　史蒂夫趕緊跑向河邊。這兒的河水極深，如果不抓緊時間那個孩子很快就會淹死的。

　　弗雷德·克萊姆森則趁著史蒂夫去救孩子的機會，趕緊離開，重新掏出了打火機想要做些什么。

　　史蒂夫跑到岸邊，低頭一看，發現那個被丟下去的孩子在水面上游動著：“去抓住他！我會游泳！”

　　中考要考游泳多多少少有點道理，這不就給英雄省下了救人的時間嗎。

　　史蒂夫回過頭，發現弗雷德·克萊姆森就要消失在拐角，手里的盾牌被他猛地甩出。

　　遺憾的是，大概是第一次使用不太熟練，史蒂夫沒能像是未來那樣表演反力學的彈射盾牌。盾牌在開始時還是老實地飛行，但只是一段距離就從旋轉變成了翻滾，因而速度也受到了影響。

　　弗雷德·克萊姆森消失在了拐角處，盾牌緊隨著撞在了墻上，隨后跌落在地面上。

　　也沒有功夫再去撿起盾牌了，史蒂夫悶著頭追趕弗雷德·克萊姆森。

　　而弗雷德·克萊姆森此時拿出打火機，當然不是為了再引爆炸彈，而是為了喚醒之前藏在這里撤退用的潛艇。

　　史蒂夫眼看著弗雷德·克萊姆森鉆入了潛艇，艙門關閉下潛。沒有更多時間猶豫了，史蒂夫勇敢地一躍，同樣躍入水中。

　　今天史蒂夫就來挑戰一把跟潛艇比賽游泳。

　　不得不說超級士兵血清簡直就是怪物般的發明，史蒂夫居然真的成功追上了潛艇，一拳頭就把耐高壓的艙門玻璃打碎。水倒灌入潛艇內部，弗雷德·克萊姆森再怎么厲害也只是普通人，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史蒂夫雙臂的肌肉一鼓，僅憑肉體就將牢固的潛艇艙門給掰開，一把把弗雷德·克萊姆森揪了出來，丟在了岸上。隨后，他自己沿著岸邊上下用的梯子，緊跟著就上了岸。

　　弗雷德·克萊姆森仍舊試圖反抗，沒有了手槍他又從不知何處拔出一把格斗匕首，匍匐在地假裝脫力。待到史蒂夫接近之時，他又猛地站起，匕首劃向史蒂夫意圖襲擊。

　　史蒂夫靈活地一個后跳，躲開了匕首，一個膝撞奔著弗雷德·克萊姆森的面門而去。這次，他真的被打倒在地，匕首從手里掉落，就連那最后一支超級士兵血清的試管也從衣兜里飛出跌落在地，摔成了兩半，其中的血清沿著排水管全部流入了水中。

　　“你到底是誰！”史蒂夫跨步上前，一把揪起弗雷德·克萊姆森的衣領。

　　但史蒂夫之前畢竟是個隊伍里的吊車尾，沒有任何的經驗。“眾人中的第一個。砍掉一個頭，”弗雷德·克萊姆森說著，下巴一動，用舌頭把一顆牙齒取下來一咬，“長出兩顆頭！”

　　話還沒說完，他的嘴里涌出了大量的白沫：“九頭蛇萬歲！”

　　他服毒自殺了。

　　不過，史蒂夫也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人派他來的。按照博士昨晚與他夜談的內容，鐵定就是那個“紅骷髏”了。

　　一切塵埃落定，史蒂夫方才有足夠的時間，來感受自己身體里澎湃涌動著的力量。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久久無話。

　　——————嗨！——————

6月22日當天，夜　　史蒂夫收到了一張紙條，是亞伯拉罕·厄斯金教授給他的，讓他今天夜里到厄斯金的房間去找他。

　　今天白天的實驗很成功，超級士兵血清的效果讓大人物們都很滿意，準備大力開發將其量產。

　　也因此，明天一早，厄斯金教授就會被嚴密保護起來，帶到機密的地方去。當然，完全可以把這種保護理解成軟禁。

　　而史蒂夫，明天早上要去抽血。雖然超級士兵血清馬上就可以投入量產準備，但還是需要對史蒂夫的各種指標進行確認。如果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患，那就得重新考慮是否量產。

　　也因此，今天晚上是厄斯金教授最后一次跟史蒂夫能面對面談話的機會了。

　　“博士？我能進來嗎？”史蒂夫先敲了敲房門，直到他聽到里面傳來一聲“史蒂夫？請進”后，才推開了門。

　　一打開門，史蒂夫就發現教授正在整理物品，但不像是在打包心禮，倒像是在看各處的擺設回憶著什么。

　　“你來啦。”教授放下手里的東西，看向史蒂夫，“今天我找你，其實是想向你道別。”

　　史蒂夫有些不解。雖然能理解，畢竟以后恐怕再也不能見面，但教授的語氣似乎有些過于隆重了？

　　“教授，我不明白？”

　　厄斯金教授笑了笑，摘下自己的眼鏡，從書桌上拿起一瓶酒和兩個杯子。

　　“來，喝一杯吧。”

　　“教授，我明天要抽血。”史蒂夫提醒道。

　　注射超級士兵血清后，史蒂夫對酒精的消化能力會變得極強，幾乎不會再喝醉。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能無視酒精對身體的影響，“頭孢配酒、越喝越有”是不可能的。

　　“呵呵，我忘了。看來我還是只能自己一個人喝。”厄斯金教授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

　　史蒂夫看著教授倒酒，他握著酒杯的手似乎有些顫抖。隨后，教授將酒一飲而盡。

　　史蒂夫看著教授略有些迷離的雙眼，以及只剩一半多一點的酒瓶。看起來，教授之前就喝了不少酒。

　　“史蒂夫，我打算自殺。”教授醉意朦朧，語氣像是在說明天早上我想吃雞蛋一樣。

　　“什么！可是教授，為什么？”史蒂夫滿臉的驚訝。

　　教授擺擺手，拿起酒瓶打算給自己再倒一杯，發現酒只剩下半瓶了，笑了笑放下酒瓶。

　　“史蒂夫，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嗎？”

　　史蒂夫點點頭。

　　“血清強化了體內的一切，所以好的變成了超強；壞的，變得極壞。”教授復述了一遍。

　　“你的品格經過我們的精挑細選，我對你是放心的。”

　　“但是其他人，如果量產了血清，使用者可不會像你一樣精挑細選。”教授嘆了口氣，“上面的大人物是不會懂的。”

　　“在我第一次的成功時，我就想過自殺。”厄斯金教授站起身，“我那時懷疑我的發明不能讓人類變得更好，只是放出了惡魔。”

　　“我希望能彌補我的錯誤，所以我等到了你的成功。”

　　厄斯金教授凝望著史蒂夫，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心臟。

　　不是一個完美的士兵，而是一個好人。史蒂夫知道博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