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齊天。”
“黃泉劍圣。”
完全不意外對于梅無易對這兩個名字的驚訝,徐琨再度重復了一遍。
“你可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梅無易的語氣有些急促,這兩個名字傳出去任誰都難以止住心中震蕩。
黃泉劍圣!
生卒不詳,活躍在中古年代,中古中期的標志人物之一。
被冠以‘失蹤’的超級至尊強者。
一般這種前綴都屬于沒人相信這樣的人會輸給時間,才會冠之。
也是那個年代最強的幾柄劍之一!
而之所以過去這么久,這位的名頭依舊在某些圈子里十分響亮,那是源自中古的一個傳言。
后來被至尊強者‘百納老人’變相證實。
黃泉劍圣是一人三身!
他是九幽劍圣,也是地藏妖君。
前者同為那個時代最強的幾柄劍之一!
后者是當時的魔道大梟,來歷神秘,自稱是黃泉所養,幽冥所生,同樣是至強者之一,且有資格角逐最強者,只因為此人身藏傳承詭異莫測,種類無數,握生死之力,探輪回變數。
也是因此,被稱之為中古中期最強者前十,記錄在各種資料里,名留青史。
而說到魔主齊天,便更有來頭了。
傳言稱是萬古第一妖王‘大圣’的人間魔相。
這方世界有一個‘上古’時代,頗為神秘,沒人知道源自何處起,源自何處滅,只知道那時沒有國度,只有流派,如:道、佛。
人類部落時代,茹毛飲血修‘仙’道。
妖族強盛!
“大圣”便是名震那個時代的妖王。
大約從前商末,傳言每五百年,人間都會出現一次他的身影。
它降臨的國度,要么大治,要么大亂。
游離在輪回中的強者,和所謂的‘輪回者’不同。
每當它現身,都會直接顯露可怕的實力,很短暫的就可以成長到恐怖的成都。
上一個被認為是大圣魔相的是如今已然是巨擎存在的‘千古魔皇’。
同樣一棍在手,霸氣凜然!
只不過他對此從沒有承認過,‘大圣’的時代也是存在于傳說,留存可以對照的資料太少。
五百年前,倒是有一個自稱是魔主齊天的人現身在大齊,橫空出世,挑了大齊大半勢力,實力強橫,陸氏當代家主也被之打死。
造成江湖生靈涂炭。
正逢千古魔皇久不現身,大家都以為魔皇也如古時的強者們失蹤了,所以才誕生了新的‘魔主齊天’。
就在魔主齊天十分高調的前往‘魔冢’,雙方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千鈞一發之際,千古魔皇忽然現身,將魔主齊天斬殺。
那也是千古魔皇最后一次現身。
距今也是剛好湊上了齊天魔主出現的五百年,近來高層不是沒有聊過,又是五百年不會有一個自稱魔主齊天的瘋子跑出來吧。
歷史的經驗所得,五百年不一定是定期,有時也會出現不準。
比如千古魔皇活躍的前半段,也都沒有聽說過什么魔主齊天,鮮少露面后,各國都出現過幾次,但因為如同瘋子一般,各國朝廷都有點頭疼。
大多想的是能要是真出現這種情況,要是能將之扼殺在萌芽最好。
總之,無論是誰,與之相比,陸離都等同是螢火與皓月。
他們都是一個時代的弄潮兒。
縱然他二人如今的實力,那等強者恐怕彈一彈手也能崩死個千兒八百的。
說白了,別人眼中他們是大人物,另一些人眼里只是一條狗。
有時,你欣賞風景,有時,你也是風景。
他實在想不到陸離能有什么和他們聯系的地方。
陸氏是強盛,可這是一個人比之一族只強不弱的存在啊!
但凡有他們的傳承消息傳出去 “我怎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徐琨作答,梅無易反問。
“那你說,他們和陸離有什么關系呢?”
徐琨沉吟許久,道:“我懷疑陸離是他們兩個其中之一的輪回者。”
“依據呢?”梅無易不覺得徐琨會瞎說八道,從一開始的震動之后很快也就心平氣和,緩緩道。
“魔主齊天的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他本身就不被界定在輪回者一類。”
“至于黃泉,百納前輩當年可不只是提了他是一人三身。”
“他可是還說了,此人當得上中古中期最強者前五。”
百衲作為開創一條新興希望之路的存在,江湖上威望很高。
做到了秦皇都不曾做到的事,當然,天下人都知道后者忙著一統天下去了,也走出了自己的路,只是霸道不許別人走。
百納出道以來,也多被人調侃,因敗于秦皇之手,從而名震天下。
只是因為那一戰印象給人的印象太深,顯得他好像名不副實,實際除卻那些他沒交手的人,百納路大成后,除了秦皇,他未嘗一敗。
與秦皇那一戰,他敗得也只有榮耀。
畢竟那時秦皇的皇道至極已然大成,舉世無敵。
南北異族,都被打傻了。
九州各國也都慫了,等同于捂著眼睛耳朵逃避世界一樣的處境,國度任由秦人支配,形同一統,差個名分罷了。
說到這兒,梅無易的話音都忍不住感嘆:
“他那樣的強者,且不說本身超脫了歲月,沒理由入了輪回,就是入了,又豈是等閑。”
“至少過去我從沒聽說過有什么輪回者出現。”
“陸離他哪一點像?”
梅無易說的徐琨何嘗不知道,他甚至還清楚,在真正的強者眼里,他們能接觸輪回,也能掌控輪回。
而他之所以有這個猜測,一來陸離讓他看不透,以及表現出輪回者特征,二來陸離的那門劍法,據他精心調查,劍出所現異象有幾分‘黃泉劍道’的意味。
他本人對于‘黃泉劍圣’其人,一直以來也都十分關注,尋找一切相關流傳下來的消息。
其當年以劍名鎮九州,劍路至極,所行劍道被人尊奉,稱之“黃泉劍道”
再加上陸離本身實力的特殊,自身本身的期望,都讓他忍不住懷疑。
卻見梅無易神色欲動,好似想到了什么,脫口而出:
“你還動著那個念頭呢?”
九幽劍圣早年聲名鵲起,憑借獲取古時尊號:“天帝”的強者一部傳承‘永恒生死經’,此經據說有著轉換生死的秘密。
而魔主齊天,每一代的行頭都會多一點,除了伴生物‘鐵棒’,他還有一面鏡子,能力之一是可以將人的魂、身分開,重塑。
說白了,兩者都是有類似能夠拿來救人的一種法子。
而徐琨他有想救的人!
只是沒想到魔怔到了這種地步。
兩人太久沒見,一時間梅無易也沒想到這茶。
徐琨不置可否,恍若未聞。
“怎么說呢。”
“渾水一灘。”
“他都做不到,何況你?”
梅無易卻嘆了口氣:“就算真救回來了,你又能怎樣?”
“何必呢。”
眼見著徐琨眉目間愈冷,梅無易卻渾然不在意,老大哥的口吻淡淡道:“算了,不說了,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但再怎么說,也得講究方式方法吧。”
“不能病急亂投醫。”
“那個陸離,我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和這兩位有關。”
“但凡他是任何一個的輪回者,他早就雄踞九州人榜前十了。”
“也不盡然,畢竟我們對輪回者了解的信息有限。”
“也不一定所有的輪回者都是天才那個路子。”
徐琨搖了搖頭,自顧自道:“半年前,聽說他沒有神府境。”
“半年后,他元丹五重,嗯,也許更高。”
“二十歲。”
“兩個大境界,這個速度,比之‘不敗魔童’如何?”
梅無易搖了搖頭,沒搭話卻是不愿意相信。
不敗魔童有沒有這個速度沒人知道,但誰又能肯定陸離僅僅半年取得這般變化呢?
隱藏實力,雖然也解釋不了,但稍微靠譜些。
至于獲得什么機遇傳承,他基本放棄這個可能了,九州的確有些人一獲機遇,一朝成名,但也似好酒,中間也需要時間發酵。
這么快除了灌頂別無可能,但要是灌頂也瞞不了徐琨,實力差距太大。
徐琨繼續道:“另外,你知道嗎?”
“他站在我面前,我還看不透他的實力。”
“要知道,我領先他整整兩個大境界。”
“正常嗎?”
“什么樣的隱匿的功法能做到?”
“過去,除了輪回者我還從來沒出現過看走眼的情況。”
梅無易默然不語。
其實聽著他心中也難免有一些疑竇,不論陸離是不是輪回者,能讓徐琨看錯身上一定有不簡單的秘密。
一時間卻沒有什么好的答案。
他反問:“對了,你說陸離用劍能聯想到黃泉劍圣我勉強可以理解。”
“聯系到魔主齊天又是為什么?”
“他似乎不是以劍出名吧。”
“因為其五百年前與千古魔皇那一戰。”
徐琨這一語卻徹底讓梅無易迷惑了,聽他接著道。
“什么意思?”
“那一戰當初不是沒有見證者嗎?”
最終結果是魔皇提著魔主的頭顱現身外界,展露勝負?
“我從不敗魔童那里得來的消息,據他說魔皇點評過那人用的劍法,魔皇親口:“他得了黃泉的傳承。””
梅無易微微頷首,不敗魔童除了出道以來年輕一輩中始終不敗,素來也以‘從不說謊’著稱。
說是千古魔皇的血脈,在魔冢內部地位很高,他說的話倒是有些可信度。
以往倒也沒聽說黃泉劍圣的傳承被人得到,很有可能魔主齊天就是第一個。
可說陸離那讓徐琨也看不透的實力,以及會的那門劍法,就將之聯系在一起,未免牽強。
倒是可以解釋隱藏身份的原因,畢竟魔主齊天和陸氏有仇,記憶覺醒不敢也不對,家族講究利益,前世就是前世,今生也不會有人刻意代入前世。
“你還是不信?”耳邊響起徐琨的聲音,梅無易只是搖了搖頭,道:“不是不信。”
“有一條最大的阻礙,他但凡是,他現在不說入不敗魔童、太上道子那種,總不至于連‘歡喜佛子’之流都不如吧。”
“哪怕他只有二十歲,可你要知道,能站在一個時代的頂峰意味著什么。”
“與之相比,二十年一代里面的人榜第一又算什么?”
“大器晚成,未嘗不可能。”
“也許是有我們不清楚的原因,所以我不敢肯定。”
徐琨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否認:
“也許吧。”
“所以我說我不確定啊!”
“還得了解了解。”
梅無易被他說的心中也有點抓毛,嘆了一口氣:“也罷,這次我去漁陽,幫你試探一下。”
“就當是還你這次的人情了。”
這一次,他與安州大員們溝通之所以順利,多虧了徐琨作為中人周旋,懸鏡司的喻宗儒就一副要對著來的意思,固然他不屑,但也要感激徐琨的情分。
“幫我我謝,說什么還人情就客氣了。”
“欠你半條命呢。”
徐琨隨手一拳砸在‘梅無易’的肩膀上,情緒輕松起來,好似揮去了剛才的沉重,并沒什么惡意,后者也是笑笑。
那年大家都是最好的年華啊~
“大人。”穆白眼看著梅無易臉上的表情,小聲喊。
心中止不住的疑惑,太少見了,大人這分明是走神了。
一向鮮少在他們這些屬下面前展露情緒的大人有那么一會兒,竟然像是陷入了困擾中。
“無事。”聽這一言,梅無易眼神中瞬間清明,仍舊是那副云淡風清的表情,目光掃過一眾屬下的臉龐。
穆白等人頓時低下頭,卻聽梅無易道:“把你們的原計劃調整一下。”
原本一切都要在應伯寧的頭七日結束,梅無易親自定下。
具體細節卻是由其定調,穆白等人負責實地完善,因而一時間他們也難免有點疑惑。
“不知大人要調整哪部分?”穆白問道。
梅無易淡淡道:“細節我不管。”
“交給你們處理的那些雜碎,死期給我變下。”
“改在我應兄頭七前一天結束。”
“那天我打算陪我‘應兄’喝兩盅。”
“是。”穆白等人固然詫異但也老實領命,又聽梅無易道:“給我尋一張此地懸鏡司總捕陸離的畫像來。”
“再做一份他日常的活動軌跡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