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得罪我就往死里踩
要是在以前，碰到這種事，嚴鋒心里多少會有些忐忑。
不過現在不同。變異不但給了他一副好身體，心理方面也有不少正面影響，說不定以后他的行事方式也都會潛移默化的改變。
總經理與楊雄波正在商討跟某小區物業合作的相關事宜。
似乎是楊雄波請小區的物業經理吃飯唱歌馬殺雞一條龍，找公司報銷費用來著。
嚴鋒走進辦公室，在旁邊坐下，沒吱聲。
待總經理填好報銷單，楊雄波拿著單子離開的時候，還朝他笑了笑。
楊雄波腦袋圓圓的，整張臉上窄下寬，由于好食檳榔，又愛抽煙，以致于牙齒黑黃黑黃的。
別看他生的肥頭大耳，粗獷豪爽，其實氣量狹小，心眼比女人還細。
對于他看似示好的微笑，嚴鋒根本就沒往心里去。
心誠裝飾是全國直營連鎖的大型裝飾集團公司，有數百家分公司，南泉是本省區的總部所在，業務部總經理與工程部總經理，是除總部以外最大的股東。
心誠裝飾十七年前進駐南泉，從一家小小的分公司，發展到年營業額排在所有省區最前頭，甚至超過總部的大區，眼前的總經理是最大功臣。
他全名馮國昌，一頭板寸，標準的國字臉，身形胖兒不肥，看起來很壯實。
楊雄波走后，馮國昌沒有第一時間發難，而是慢悠悠給嚴鋒倒了一杯茶。
期間他應該也發現嚴鋒臉上的變化，有些訝異，好在是沒問出口，嚴鋒都被問煩了。
“這三天去哪瀟灑了，客戶電話都不接？”
馮國昌年齡并不算大，今年才四十歲，他聲音很粗厚，氣場也很強，除非是心情不好，一般很少看到他對員工吼。
“去找朋友聚了聚，手機不小心被人偷了，后面才找回來。”當時這理由編的很隨意，嚴鋒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說出來了。
馮國昌一邊用鑷子清理茶盤上的殘渣，一邊道：“這理由說出來，你覺得人家會信嗎？客戶信任你才給你設計，你倒好，剛交了訂金，方案都還沒敲定，就找不到人，你讓客戶怎么想？”
“當天晚上我已經跟客戶解釋過了，方案我今天就可以加班趕出來。”
“現在的問題是那客戶很生氣，想要退訂金。”
心誠裝飾定位中高端，質量雖然很好，價格卻也是南泉最貴了。
有些客戶一時沖動交了訂金，過后聽人一說，又后悔想退錢，這種事嚴鋒不是沒碰到過。
作為設計師，光收到訂金根本沒用，需要簽完合同開工，收到工程款，才能領到提成。
“他應該是原本就想退訂金，所以才抓住不放的吧？”
“那又怎樣，誰讓你給他把柄？”馮國昌說完，把鑷子往茶盤上一扔，“你自己說，現在怎么處理？”
“換設計師吧，讓鄧文忠去接。”
馮國昌聽后沒立即表態，顯然也是這樣打算的。“你活動簽了幾單？”
“六單！”
“你的活動任務剛好就六單吧？現在不是只剩五單了？人家都是十單十幾單的簽，你來公司也五年了吧，不少比你晚來的，現在業績都超過你了。”相處五年，馮國昌當然了解嚴鋒的性格，他語重心長道，“你的性格啊，得改改了，別老端著，都是為了工作，有什么放不下的？”
從私人情感來講，馮國昌還是蠻喜歡嚴鋒的性格的，但站在老板立場，嚴鋒并不算讓人喜歡的員工。
聽到這，嚴鋒敷衍似的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說到業績，他也很無奈。
裝修行業屬于紅海市場，已經沒多大上升空間。
加上公司有那些大總監與老設計師壓著，好的資源都在他們手里，中下層的設計師上升空間非常小，這不是光有能力就可以辦到的事。
除非你原本就有人脈，有人源源不斷給你送單。
不過以他的能力與形象，如果性格改一改，沖擊第二梯次不敢說，每年業績提升個一兩百萬，甚至更多，都是有希望的。
然而有些東西如果能改的話，這么多年下來，早就改了。
嚴鋒在老家買了房，也有車，父母早年做生意也攢了些錢，自己又有些積蓄，除了結婚，他并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這可能就是他功利心不強的原因吧。
看他的樣子，馮國昌也沒再多說。“你去忙吧，把吳經理和鄧工叫過來。”
“好的。”
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后，嚴鋒到樓下把吳經理與鄧文忠叫上去，接著帶上圖紙，提包出門。
不遠處的童菲菲見他出門，原本想跟著一起，但想起他對自己的態度，又生生忍住了。
嚴鋒不知道童菲菲的小心思，他剛出門，便撞見楊雄波，后者正與一個名叫楊晨的下屬在公司外面的樓道抽煙。
見到他，楊雄波立即戲謔道：“嚴總，幾天不見又變美啦，我看公司那些女人都比不上你，聽說你去美容了，能不能也給我介紹一下。”
“你那張臉，還是算了吧，有那個錢，多買兩包好煙不香嗎？”這家伙擺明了嘲笑嚴鋒像女人，他當然也不會客氣。
“怎么地，看不起我啊？”
“堂堂一大經理，還沒這點自知之明？”
“是是是，你長的好看，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富婆，整天做設計多累，反正也簽不了幾個單。”
做業務出身的人，嘴巴當然也不是吃素的。
業績是嚴鋒的軟肋，一時他還真無力反擊，說多了也只是自取其辱，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楊雄波的把柄。“你一個迷尖未遂的人渣，也有臉在我面前嘚瑟？”
聽他提起這事，楊雄波臉色立即就變了。“我勸你不要亂說話，沒有證據那可是誹謗。”
“證據還不簡單，要不要把梁艷和她堂兄叫來公司對質？集團正張羅著上市呢，你猜猜，要是總經理知道自己手下有個潛在罪犯，他會怎么處理？會不會將那個人渣掃地出門？”
“你…”聽到這楊雄波目露兇光，一副要發飆的樣子。
其實他只是虛張聲勢，以為能嚇到嚴鋒，眼見后者毫無所懼，他又換上一副笑臉。“可以，你去叫呀，清者自清，我怕啥？”
“可以，你等著吧，”嚴鋒冷笑一聲，沒再多說，直奔樓下停車場。
待他走進樓梯間，剛才一直沒說話的楊晨立即開口道：“波哥，這家伙不會真去總經理那告狀吧？”
“要去他早就去了，你以為梁艷會配合他？就算梁艷配合，都過去這么久了，他又沒證據，怕啥？”
楊晨聽完，也跟著笑道：“也是，這家伙業績不咋地，性格倒是挺沖的。”
楊雄波輕啐一口，滿臉不屑。“出門在外就是為了搞錢，一個自命清高的傻逼而已，他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
“…”
樓梯下，開啟聽覺的嚴鋒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
他確實不可能去經理那告狀，一來沒有證據，二來當事人不主動，他這樣做毫無意義。
剛才那樣說，不過是嚇唬楊雄波，出口氣而已。
他變異后雖然身體強大，卻也不能因為楊雄波罵他一句傻逼，就沖過去把人揍一頓，這樣暫時是爽了，但會惹來很多麻煩，除非他不打算在公司干了。
來日方長，嚴鋒相信自己以后有的是機會證明，到底誰才是傻逼！！！
想到這，他調整好心情，啟動汽車直奔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