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呂布剛才在帶著并州前鋒軍沖殺時,那一道道力刃和光刀,便是神將的大招了,
可呂布現在卻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不,你們錯了,神,是不能用凡人的眼光去看待的。
這是呂布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出手,鮮卑大單于的神情徹底凝固在了臉上,
什么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不過是紙老虎。
呂布的這一波大招,差點就將匈奴徹底打殘了,
之前在平魯的匈奴士卒,大半都是從草原上帶來的普通騎兵,根本難以和匈奴大單于手上的精銳王牌相比,死就死了,除了那些射雕者,匈奴大單于也不心疼,
可現在不同,能凝聚出兵魂的騎兵,那才是匈奴的王牌軍隊,
可被呂布一個大招,造成了至少三萬死亡和七八千的傷殘,可謂是損失慘重啊!
匈奴大單于真的要哭了,三萬王牌,那是耗費了數十年才積累下來的老底啊!
“檀石槐,我艸你祖宗,你這老繃子再不來,勞資就回轉草原,不陪你玩了”,看著部眾損失至此,匈奴大單于怒火中燒,再壓制不住心間的震恐,
匈奴和鮮卑聯盟,匈奴人的任務,就是消耗呂布神力,為鮮卑人謀得擊破并州軍的戰機,
他知道自己的兒郎們會有死傷,可沒有想到會被屠戮至此啊,
若是再繼續被屠戮下去,我部在匈奴族群中可就完犢子了,立即就可以宣布族群終結,
失去了王牌騎兵的庇護,大單于這一部族在草原上還如何馳騁得起來,別說保不保得住大單于的位置了,族群不被左右賢王趁機吞并掉就算不錯了。
檀石槐?
呂布聞言一驚,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喝道,“上馬,準備戰斗”
眾軍士面上的震撼還未消散,眼底的亢奮才剛剛生起,卻被自家主將一聲驚喝嚇了一跳,
這時,
后方一直在清繳匈奴殘余的丁原才趕了上來,
相隔還有數千米,丁原便急急出聲,“奉先吾兒,你可無恙?”
匈奴的兵魂,他在十里開外就看到了,因此不顧胡崢阻撓,急急趕來,
呂布對他實在太重要了,只要呂布在,并州可保數十年升平。
不想,呂布聽得他到來,卻是急聲震吼,“義父,速速退兵”
丁原不解,以為他陷入了險境,面色都變了,“快,加速行軍”
“奉先吾兒莫怕,為父來也”
呂布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我的義父啊,我是讓你退走,你反而往上沖個什么勁吶,
“義父,有埋伏~”
丁原這才聽清,埋伏?那怕啥,不是有你嗎?
“義父,是檀石槐”
“吁~”,丁原急忙駐馬,臉都黑了,你他么倒是早點說啊,“后軍變前軍,立即后撤”
可卻是晚了,早埋伏在此以逸待勞的檀石槐,如何會給并州軍機會,讓他們逃出生天,
“鮮卑的兒郎們,隨本王殺”
馬蹄轟隆,金甲鏗鏘,鮮卑大軍從三面殺出,五萬大軍和匈奴一道包了并州軍的餃子,
看著檀石槐殺了出來,丁原面色狂變,那竟然都是重甲騎兵,
好一個檀石槐,肯定把整個占領的區域都收刮干凈了,不然絕對不會有如此雄厚的玄鐵物資,
“劉伯安,你這是資敵”,丁原悲憤怒喝,若不是得到了薊縣府庫,鮮卑從三郡收刮到的物資,能鑄造一萬件重甲就算不錯了,
“使君,突圍吧”
丁原這才從怒火中醒過神,“隨我突圍”
大戰隨即爆發,但卻不再是并州軍一面倒的屠殺了,戰局完全顛倒了過來,
并州軍追殺匈奴,戰線拉得太長,丁原統御神通加成無法全數罩蓋不說,各部人馬根本來不及列出有效的軍陣,被鮮卑重甲一沖,又散開了,
加之長途奔襲,體力都有所下滑,根本不在巔峰,就算血拼,刀兵也砍不進鮮卑重甲騎兵的軀體上啊,
看著底下士卒損失慘重,在被不斷絞殺,丁原一口逆血噴出,都怪我大意啊,
因為得知朱傕北上廣陽,他篤定鮮卑絕對不敢分兵,因而放松了對幽州防線的防備,
不曾想,
檀石槐卻如此暴戾地教他做了一回人。
檀石槐手執金刀,殺得歡騰,剛才呂布那廝給他造成的震恐,也在一條條人命的收割中逐漸被洗刷了下去,
瑪德,那家伙絕逼是霸王再世,勞資是不想對上了,就由匈奴人去扛吧,嗯嗯,本王這是給你們匈奴報仇的機會。
另一頭,
呂布意欲來救丁原,卻被匈奴剩余大軍死死咬住,根本脫不開身,
匈奴大單于親自沖鋒在前,鼓舞了匈奴士氣,而他因為早先神力被消耗了不少,加之武魂剛剛釋放,還未盡復,有些虛弱,
邪稚禪一直隱藏在匈奴軍中,遠遠盯著戰力大損的呂布,欲要屠神,
呂布此時心神完全都放到了丁原那邊,無力它顧,因而被邪稚禪鉆了空子,
咻,咻,咻,
接連三聲低沉的輕響,三頭嘯天狼朝著呂布背后猛撲過去,
這一手如果偷襲成功,呂布就算不死,也絕對要脫層皮,
邪稚禪的出手時機很刁鉆,力道也用了自己一身的極致,在他看來,呂布此番,絕對避無可避,
可呂布是什么人,若是就這么容易就能倒下,還能稱之為神嗎?
“卑鄙”,呂布不屑,連頭都沒有回,光憑變態的戰斗直覺就判斷出了箭矢的軌跡,
他方天畫戟往后一撩,腦后就像長了眼睛般,一戟擊碎所有,什么偷襲,他對此根本不屑一顧,
邪稚禪隨即僵住,心下黯然,這就是人和神的差距嗎?自己根本就沒被放在對方心上啊,
深深地又看了呂布一眼,他才策馬奔向了匈奴大單于,再糾纏也無用,呂布若要走,這世間根本無人能夠抵擋,更遑論是要殺他了。
臨近夜幕時,
鮮卑重甲騎兵數量并不曾損失多少,
可并州軍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
十余萬眾,除了緊緊跟在呂布身后的兩萬余,丁原身后已經不剩多少了,
“義父,走吧”,呂布勸誡,心間也是苦悶無比,即使是用了一波武魂,自身虛弱了下來,但憑借純肉身力量,這些重甲騎兵又如何能夠擋他,
可丁原不愿走,他也不能走。
“不行,我一生的心血都在此,我若是走了,我并州的兒郎們怎么辦?”
呂布無奈,看著依舊還在被不斷絞殺,僅剩的三萬子弟兵,怒焰滔天,
“義父,我還有一招,可保大家一齊殺出去,只是…”
“逆子,那你還在等什么?要讓我并州軍全部死絕嗎?”,丁原不待他說完,大聲訓斥出聲,
呂布苦苦一笑,在丁原的催促中轉過了身,為了義父和我并州的火種,反噬就反噬吧!
他心間隨即一狠,畫戟隨即猛然劈出,“鮮卑賊子,受我呂奉先一記魔神”
魔神,是戟法,更是禁術。
隨著呂布一戟揮出,一桿遮天大戟顯現,散發著滔天魔焰,在鮮卑重甲騎兵的滿眼絕望中,狠狠砸下,
轟隆~
震爆貫耳,
阻攔于南歸道路的三萬鮮卑重甲士卒飛灰湮滅,真的是死不見尸,
見突圍缺口被打開,丁原喜上眉梢,急急下令殘軍他離去,
鮮卑和匈奴被震撼住了,看著那個仿若魔神的身影,剛退卻的恐懼再度襲上心頭,根本不敢再阻攔。
這時,
呂布的身影卻在匈奴人和鮮卑人的驚懼注視中,一下栽下了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