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出來時,林小鹿居然已經開了瓶紅酒,看酒瓶樣子還喝了不少。
“跟金軟軟恩愛完了?”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刺耳?而且直呼名字這不太像平時林小鹿的作風。
錢多多把她手里的紅酒搶過來,別事情都沒說完就喝醉了還得了。
“直呼歐尼名字,太沒禮貌了吧?”
“還給我!”
林小鹿把酒杯搶回來,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都要開始搶男人了,還管禮貌不禮貌的?”
又來了,錢多多實在搞不懂林小鹿腦子里想什么,她缺優秀的男人嗎?而且他哪一點能給她看上?
“小鹿,真的別鬧了!難道你讓我來三亞就是為了說這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錢多多肯定會連夜坐飛機回半島,看到錢多多生氣的板著臉,小鹿諷刺的笑了笑:
“我有了。”
“什么有了?”
“我懷孕了。”
“沒聽清,再說一次。”
“我懷孕了。”
他越來越疑惑,不是交待買藥吃過了嘛?怎么會懷孕了?難不成?
他半信半疑的問道:
“我的?”
果不其然,紅酒向他的臉撲去,問出這話時他就有心理準備,只是她動作太快,手拿起桌子上的雜志擋臉時已來不及了。
“我還沒有那么不自愛!”
林小鹿狠心說道,這問話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污辱。
“你沒吃藥?”
“吃了。”
“那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
錢多多頭大不已,這狗老天是在玩弄他吧?
這么少的機率都能給他碰到,事后藥從來沒有說是百分百的,而且越晚服用機率越大。
他慌張的拿出香煙點著,點著了第一口就給林小鹿接過,他看著林小鹿又煙又酒的模樣,想起她肚子里還有著他的骨頭,他嘴角微不可覺的扯了扯。
“干嘛,心疼我了不成?”
出道混了多年的林小鹿是傻瓜嘛?從他的眼神瞄了一下她手上的紅酒香煙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這就是母憑子貴的待遇嘛?真夠可笑的。
把小鹿輕佻噴過來的香煙揮手驅散,看著眼前小鹿的模樣,他深感無奈,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去醫院檢查過嗎?”
“沒有。”
聽到小鹿說沒有去醫院檢查過,錢多多恢復精神,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看著錢多多聽到她還沒有去醫院檢查,從生無可戀到精神百倍的變化,林小鹿就深深的感到悲哀,她對于這段感情真的已經是絕望了,現在唯一在意的是她不想未來的孩子出生在一個單身家庭罷了。
罷了,罷了,一瞬間林小鹿覺得這事實在太沒意思了。
“我買過一打驗孕棒回去,全都顯示懷孕了。”
說著林小鹿還從包里翻出一盒沒拆過的驗孕棒仍在他面前。
他眼睛直盯著驗孕棒,喃喃自語的說道:
“去醫院,去醫院…”
對于他不肯接受事實的鴕鳥行為,林小鹿直接把包裝拆了,拿出驗孕棒在他面前晃了晃,走進洗手間,門沒關,正對著洗手間的他能夠一目了然。
看見她把尿灑在驗孕棒上,這種春光無限的情景完全激發不了他一丁點的情欲。
小鹿把驗孕棒放在他面前,三分鐘過去,兩條鮮紅的紅線仿佛在諷刺他的逃避。
看著他蒼白無力的表情,林小鹿原本心中那一絲柔軟早就消失的沒影沒終。
不求他來個驚喜欲狂的表情,最起碼也露個笑臉吧?
蒼白無力代表什么?害怕?接受不了?不可思議?
她淡定的點著香煙,語氣變的清冷:
“你要對我負責!”
他抬頭時,雙眼無神,眼神空洞,只看到林小鹿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她的言語。
“去醫院檢查一次,再檢查一次!”
錢多多緊張的捉住她的手,以致用力過猛都沒有發現,林小鹿想把手抽回來都做不到。
手里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
對上他那期待中帶著害怕的眼神,想起當初那晚站在她面前狠辣的表現,她心還是軟了一下:
“我讓你來三亞就是陪我一起去醫院檢查的,西卡已經提前安排了。”
“嗯,謝謝。”
勉強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錢多多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垂頭喪氣的往外走。
“oppa,今晚在客廳睡好嗎?”
回過頭林小鹿雖然假裝著不在意的,但她桌子下緊握著的拳頭出賣了她的內心。
她,就是一個25歲的小女人,她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她雖然學會了算計了,讓金軟軟跟錢多多吵架,但對于這種懷孕的大事,她心里還是好慌。
想到林小鹿之前一個人痛苦的面對這種事情,還要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像沒事人一樣,他心軟了。
看到他答應留下,林小鹿轉身回房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從衣柜里搬出一張被子和枕頭拿給錢多多,看到他又在抽煙,她順勢坐下來接過來。
“抽煙對身體不好。”
錢多多躺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出神:
“你抽煙比以前厲害了,對,對身體不好。”
原想說對孩子不好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改回對身體不好。
她把他的頭抬起,讓他可以枕在她腿上,她嘴里叼著煙雙手熟練的按摩著他的頭部,自憐自怨的意有所指:
“反正我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女人,身體好不好誰在意?”
“什么叫沒人在意?身體是你的,你不在意誰去在意?你家人看到你這樣會不擔心嗎?你粉絲看到這樣的你不心疼嗎?”
小鹿用雙手把他的雙眼睜開,居高臨下的跟他對視,他開始躲閃不敢去跟她對視,最后還是給執拗的小鹿固定住,他眼珠里面全是她的身影: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多久沒這樣跟小鹿親密的接觸?自從回半島后兩個人刻意的躲避著,她的眼珠里全是他的影子,近在咫尺的她,觸手就能碰到。
抬起的手猶如千斤重,一點一點的往她臉上摸去,在0.01距離的時候,手停了。
“有什么事,明天檢查完再說可以嗎?我現在好累!”
痛苦的模樣,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莫非她真的在他心中可有可無嘛?她的懷孕對于他來說是一件不可負擔的事情嘛?
“好。”
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房門緊閉,兩個人做著相似的動作。
抽煙,點著,呼吸,發呆。
兩個人很近,近到推開門就能見到彼此。
兩顆心好遠,猶如一個在天涯,一個在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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