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項南照例是和妻子、兒子一起回家。
寧衛國、齊愛紅歲數大了,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能陪他們的日子也越來越少了。
正月十五過后,項南一家又來到香江。
零三年,香江電影再度衰退,總收益已經少于十億港幣。相比巔峰時期,萎縮了三分之二。這使得大量電影公司倒閉,大量從業人員陸續轉行。
就連鄒文淮都想要賣掉嘉禾,不要再堅持下去了。畢竟現在嘉禾旗下,已經沒有了像成龍、項南這樣的巨星,僅存的洪金寳、甄紫丹等人根本沒有扛票房的能力。
再努力下去,也只是賠本,自然不如不做。
項南聽說之后,專門去拜訪了一下鄒文淮,以十億港幣的價格將嘉禾買了下來。
其實嘉禾現在的實際資產,也就值五億港幣左右。因為它除了片庫中的一百余部電影外,以及那個上市公司的殼外,幾乎沒有什么像樣的資產了。
嘉禾的斧山道片場是租得,辦公大樓倒不是租的,不過地段很偏,算不上是多好的大樓。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家戲院。但除了里面的設備之外,房子也是租的。
另外,嘉禾還有一些明星的片約。比如梅妍芳、王柤賢、林清霞、鍾楚紅等,都和嘉禾有片約沒清。
不過她們現在退圈的退圈,嫁人的嫁人,去世的去世,想把她們再找回來拍戲,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現在的嘉禾實際上就是一個空殼子,早已不是八零年代群星薈萃、睥睨全球的影壇霸主。
項南之所以肯出十億港幣,也無非是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畢竟當初也多虧嘉禾,自己才能去美國發展。
雖然期間有過一些矛盾,但時移世易,都不需要再提起了。
亞視方面,落戶內地已經三年時間。
三年時間,亞視在內地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
一方面,它的節目相比內地更有創意,投資更大,制作也更精良。比如《花樣爺爺》,去歐洲、去美洲、去澳洲、去非洲…到處旅行,看遍世界各國不同的風景。
而內地的綜藝節目,此時還是以室內綜藝為主,跟這種室外真人秀節目,自然沒有辦法比。
一方面,內地的經濟尚不發達,而香江的經濟還算不錯。區區人口七百萬的城市,GDP約等于內地的十分之一。
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也正因此國人看香江娛樂圈,還是以仰視的角度來看。湘江的電影,香江的音樂,香江的劇集,此時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再過幾年,香江GDP僅相當于內地的百分之三時,內地觀眾對香江娛樂就完全喪失興趣了。
“珊珊做得好啊。”項南笑道,“亞視能在內地落地生根,你居功至偉。”
亞視落地三年時間,不僅打開了內地市場,而且還獲得了廣告商的青睞。現在亞視每年的廣告收入增加了五億港幣,已經初步實現了收支平衡。
對亞視來說,這已經很不得了了。畢竟在此之前,亞視多是賠錢的時候多,賺錢的時候少。
“大哥,你把公司交給我,那我自然要幫你守好這一攤了。”珊珊笑道,“對了,大哥,別光夸我,你覺得我還有哪里做得還不夠,幫我指點一下吧。”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項南笑道,“不過,以后的重點最好是放在內地市場。
你也知道,香江就七百萬人口,就算全部看我們亞視,也就那么點人而已。但內地就不同了,十二億人口呢,那里才是最具潛力的市場。
現在內地的電視臺都在搞制播分離,我估計以后,內地電視臺所有的節目,都有可能是由外面的公司制作。
而我們的亞視節目制作能力無疑是很強的,所以我們有能力在內地分上一杯羹。你覺得呢?”
所謂制播分離,就是電視節目的制作主體和播出主體分離。簡而言之,就是電視臺不再負責制作節目,只從外界采購節目來播放。
制播分離的好處就是引入了市場競爭機制,由之前的領導說了算改為市場說了算。這樣更容易誕生好的節目,也更容易促進廣播電視產業的發展。
因此內地電視臺從九零年代中期開始,嘗試制播分離,一直到現在仍在改革當中。項南知道,未來大部分電視臺的劇集、綜藝都是由影視娛樂公司制作。
如果亞視能在其中分到一杯羹,那所得可比在香江賺得多多了。畢竟內地電視臺是真的有錢,一部電視劇就就賣幾個億呢。
相比起來,香江這邊,電視廣告市場才十幾億港幣,辛苦一年賺的錢,都不及內地賣一部電視劇賺得多。
因此,孰輕孰重,自然也就不難選了。
珊珊一聽,點了點頭。
她承認項南說得有道理。事實上,去年亞視在內地的收益,已經超過了在香江的收益。
項南隨后約了南韓明星宋惠喬吃飯。
宋惠喬八一年出生,九六年以模特身份出道,九八年憑借《順風婦產科》走紅,零零年憑借一部《秋天的童話》紅遍亞洲。
這部電視劇被亞視購入,播出之后,在香江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宋惠喬也因此在香江成名,并獲得了多家廣告商的青睞。
項南約她的時候,她就在香江拍廣告呢。
“查爾斯先生,真的是您?!我還以為,是誰跟我惡作劇呢。”宋惠喬見到項南,十分驚奇的道。
項南在七零年代末,就已經憑借《蛇形刁手》、《醉拳》、《笑拳怪招》等在南韓走紅。之后的十幾年內,他的電影在南韓的票房都很不錯,口碑也一直維持的很好,算得上頂級的國際巨星。
“不用那么夸張,當然是我請你。”項南笑著說道,用得同樣是韓語。
“啊,您會說韓語?!沒想到您的韓語說得如此標準。”見項南一口流利的韓語,宋惠喬也吃了一驚。
項南笑了笑。
他那《請回答1988》的任務可不是白做的。
“你還是先坐吧。”項南說道,“我們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