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
《射雕英雄傳》已連載至郭靖、黃蓉在牛家村密室療傷,東邪、西毒、全真七子、趙王府等諸多勢力輪番上場,熱鬧無比,高潮不斷,吸引越來越多讀者欣賞。
也因此,各大出版社也看出這部小說的價值,紛紛出重金購買版權。最終,項南將這部小說交給了商務印書館。
商務印書館創辦于一八九七年,是中國出版業中歷史最悠久的出版機構,在業內也是大有名氣。魯迅、巴金、老舍、冰心等知名作家,都和它有過合作。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項南自然也愿意跟這樣的老字號合作,以避免今后發生什么不快。
《射雕英雄傳》隨即集結成冊出版,第一冊就賣出近十萬冊,相當受歡迎。項南也因此賺到兩千余塊大洋。
不夸張的說,這筆錢,在滬江買棟洋房都行了。不過,項南卻并沒有買房,而是繼續租房居住。
因為他本來也沒打算在滬江久居。
他考慮在結識馮程程之后,跟她一起去法國留學。再然后去加拿大躲避二戰,等二戰結束后再考慮去哪兒。
就在這時候,項南收到方艷蕓的消息,有法國佬收購會德的地皮。他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項南隨即便經常在裕隆紡織廠周邊出沒。他知道,裕隆紡織廠是陳連山的產業。
法國佬要收購這里的工廠,改建成為商業大廈和住宅。懂行的人都知道,這里面的利潤有多大。
而陳連山偏偏是個硬骨頭,不肯買法國佬的帳。于是法國佬就請馮敬堯出馬,用威逼恐嚇的方法,逼陳連山賣出工廠。
結果陳連山還是不怕,于是馮敬堯又派出打手,甚至派出殺手,準備要陳連山的命。如此一來,他想不賣也不成了。
由此也可看出,馮敬堯的心狠手辣,無法無天。
劇中,陳連山被打得第二天,他的兒子陳翰林,就和馮程程一起,從北平返回滬江了。馮程程和陳翰林,在中學是一對噯昧的小情侶,向來是同出同入的。
陳翰林回滬江,馮程程自然也會回來。亦或者這樣說,馮程程想回滬江,陳翰林自然甘當護花使者。
劇中,兩人甚至已經在談見雙方父母的事。只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馮程程的爸爸,會派殺手在車站暗殺陳翰林的爸爸陳連山。
項南守在裕隆紡織廠,就是想確認,陳連山什么時候挨揍。
果然這天,見陳連山從工廠獨自出來后,項南就注意到他身后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了他后面。
其中一人,正是馮敬堯最信賴的手下——祥叔。
就見祥叔沖身旁兩個年輕人打了個手勢,兩人隨即就跟上了陳連山。
等到陳連山走進一個僻靜的巷弄,四下無人之時,那兩個年輕人就突然對他下手了。
一拳就將他打倒在地,跟著就拳打腳踢起來。
項南本想不管的,但眼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砷吟不止,卻也不好袖手不管。
當下就從房上跳了下去,一把將兩人推了開來,“光天化日之下,毆打一個老人,你們羞不羞愧。”
“小子,不關你的事,趕緊給我滾蛋。”那兩人見項南孤身一人,又長得文質彬彬,好像學生模樣,立刻獰笑著道。
“我要是不呢?”項南見狀,冷笑著道。
“那我就送你上西天。”當下兩人從腰間掏出匕首,就沖著項南撲了過來。
滬江每天都有人死傷,巡捕房問都問不過來,也因此,就令得這些流氓膽大包天,動不動就想要人的命。
“小伙子,你快走,不要管我。”陳連山見狀,連忙開口道。
他一個人死就夠了,實在不想牽累別人。
項南笑了笑,身子一晃,就將匕首躲了過去,隨即一式空手入白刃,就將匕首奪了下來。緊接著啪啪兩個耳光,將兩人抽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幾乎站立不穩。
兩人知道遇到硬茬兒,當下不敢再糾纏,立刻撒丫子就跑了。
項南隨后將陳連山攙扶起來,“老伯,你沒大礙吧?”
“多謝你呀,小伙子。這年頭,像你這么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年輕人,真的太少了。”陳連山感激不盡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好好謝謝你。”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項南擺擺手,“老伯,你以后要當心點,出入還是帶上兩個人比較好。因為那兩個流氓,早早的就盯上你了。”
“嗯,我知道了。”陳連山點點頭。
他的工廠前兩天被流氓鬧事,不僅工人挨了打,連產得紗布都被潑上了豬血。現在,就連他走在路上,都被人毆打,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人所為。
項南扶著陳連山上了街,幫他叫了一輛黃包車,隨后兩人才分道揚鑣。
陳連山數次想問項南的名字,但項南都沒有告訴他。他不想太張揚,也不想被馮敬堯嫉恨。
這次救人,不過是偶然為之。
陳連山卻覺得他是施恩不望報,對他的印象自然就更好了。
轉過天來,項南來到滬江火車站,等馮程程出站。
“咦,朋友,又是你呀,還記得我么?”這時,還在車站賣梨的丁力,見到項南之后,熱情的打招呼道。
“是你呀,朋友,還在這賣梨?”項南一見他,笑著問道。
“像我這樣的人,不賣梨,還能做什么呢?”丁力撇撇嘴道,“倒是你,可不同了哦,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
幾個月前,他第一次見到項南時,項南雖然出手大方,但衣著卻寒酸得很。青色長衫、白色圍巾,就是一個窮學生的模樣兒。
而現在的項南,卻是西服革履文明棍,皮鞋亮得都能當鏡子照。胸前的懷表鏈兒,很明顯是金子的。通身上下,都是有錢人的味道。
“只要肯努力,總會有機會的。”項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買了二斤萊陽梨,邊吃邊等。
片刻之后,就見一隊人走進車站。
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長袍馬褂,叼著羊脂玉的煙嘴,一看就是個很有威儀,很有派頭的大老板。
在他周圍則是三四個打扮艷麗,性澸妖嬈的女子。煙視媚行,嘰嘰喳喳,料想應該是姨太太之類。
更外面是好幾位年輕力壯的保鏢,腰間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插著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