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鉅 劍鬼
藏玄谷外，夜風冷冷。
莫昊天一行人各懷心思來到。
“燹王，這里就是關押師尊的地方了。”燁塵銹說道。
“那還等什么，開陣吧。”
隨著莫昊天一言定調，燁塵銹與煬君策兩人分別拿出各自手中的靈鑰，插入了山壁之中。
靈鑰嵌入，谷外陣法隨之解開，一片紫光之中，赫見一道王者身影，偉然長立，正是開天六王之紫宙鉅王。
“是師尊！”
除煬君策外，三大弟子皆驚呼了一聲。
只見紫衍神鉅憤然一轉身，口吐恨怒交加之語，“燁塵銹，叛徒啊！”
滿懷恨意的一語吼出，似是牽動了長久未得到治療的斷臂之傷，紫衍神鉅悶哼一聲，身體向后倒去。
燁塵銹眼疾手快，身如游龍，將紫衍神鉅小心翼翼的扶住。
···
紫衍巨闕內，隨著燁塵銹為紫衍神鉅傾注真氣，只見后者呼吸逐漸平穩，傷勢也穩定了下來。
莫昊天靜靜的看著殿內幾人各不相同的反應，關切、陰冷、深沉，心中不禁覺得甚是好笑。
開天六個王，除了他自己所在的險磡之外，個個手下都有反骨仔，真是令人不捧腹都不行。
就在莫昊天暗笑之時，紫衍神鉅緩緩睜開了雙眼，雖然失去了雙臂，但一身王者氣勢，仍舊非常人難及。
“神鉅，你醒了？感覺如何？”莫昊天回過神來，語露關切，畢竟紫衍神鉅是他打算拉攏的對象，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足的。
“是好友你來了？”傷勢初復，紫衍神鉅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忽聞好友稱呼，莫昊天一瞬詫異，拋開贈刀劍之情，他與神鉅的關系只能說是一般，根本達不到能互稱好友的程度。
“哦--原來如此。”轉眼看到另一側四個默不作聲的人，莫昊天心領神會，笑道：“多年不見，孤此行本想與好友你一論鑄器之道，想不到竟遇到這種事，好友，你受苦了！”
“鑄器之道，哈！我現在只是一個失去雙臂的廢人，還論什么兵器之道！”
煬君策見狀，立馬上前道：“啟稟師尊，此大逆不道之事皆由···”
“我與好友說話，輪到你插嘴了嗎！”
紫衍神鉅厲聲呵斥了一句，煬君策聞言，悻悻退下，不再多言，然而眼底殺意卻是橫生無忌。
“這么急于栽贓嫁禍，還是太年輕了。”莫昊天失望的搖了搖頭，難怪日后煬君策連個女人都斗不過。
訓斥之后，紫衍神鉅對著莫昊天抱歉一笑，“我之門下出現這等丑事，實在讓好友見笑了。”
“神鉅，自古權力動人心，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的，你甫出關，想必心中還有很多疑問需要向你的弟子厘清，我就不在此叨擾了，若有任何需要，神鉅你可派人傳信彩綠險磡，本王必然鼎力相助。”
莫昊天面色一正，他說這話的目的，一是為了表達善意，二是警示不軌之人，有他這句話在，煬君策和煅云衣短時間內就不敢妄動，剩下的，憑紫衍神鉅的智慧，很快就能查清真相，撥亂反正。
而他要做的，便只需在最后關頭救下燁塵銹就夠了。
“好友，今日之恩，紫衍來日必親自登門報答，請！”
“請！”
······
出了紫宙晶淵之后，莫昊天算了算時間，想起他與劍鬼的約戰之日已經快到了，便徑直往諸神之巔方向走去。
當初劍鬼突然來到險磡帶走凜若梅也就罷了，還留下一封戰約，此事雖小，但背后唆使他的人才是莫昊天真正要關注的重點。
劍鬼此人，在苦境根本沒什么朋友，燕歌行死后，就只剩下冷別賦一人，而后者顯然不可能知道凜若梅以及牧神之死的實情。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算計我，哼！”
······
諸神之巔上，烏云壓頂，山雨欲來。
劍鬼非人哉迎著呼嘯的冷風眺望著遠方，一個人喝著悶酒，腦海中浮現出過往與牧神的種種，從不打不相識，到成為至交，最后又分道揚鑣。
“凜老牧啊，你怎么死了都不安生，我老鬼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一回，也許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出劍了！”
咕嘟！咕嘟！
烈酒入喉，劍鬼非人哉心中唏噓不已，似是感應到自己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了。
就在劍鬼自言自語之時，莫昊天攜帶磅礴氣勢，從天而降，“只要你回答孤一個問題，孤可免你一死！”
“薩！”
劍鬼將手中酒壇往后一甩，神情由郁轉癲，“我老鬼平生最討厭回答別人的問題，想知道答案，就問我的劍吧。”
癲狂語落，煉鬼百崶劂應聲而現，森然劍氣掃起滿地殘雪。
莫昊天臉上露出一抹傲然，“生門不入，自取死路，連牧神也非孤之敵，你又能做到何種程度呢。”
“薩薩薩，敢殺凜老牧，斃你老母！”劍鬼神情愈發癲狂，冷然一語，直接沖殺而來。
莫昊天眼中涌出一縷殺意，“看來你是不會說了，也罷，就由孤送你前往極樂之地吧！”
“黃泉醒劍·鬼魄六奔！”
不多言，劍鬼非人哉出手就是上乘劍式，陰冥鬼氣瞬間籠罩四野，周遭氣氛頓陷詭譎。
“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能讓孤覺得驚艷嗎？”
莫昊天單手背后，身形不動如山，盡顯王者氣吞天下之風范。
······
寒風冷襲，飄雪漫掩，諸神之巔上，再現強者之斗，交鋒一瞬，無邊戰火乍生。
“薩，你果然很強，但我老鬼也不是吃素的。”
劍鬼驚喝一聲，百崶劂一旋，身影騰上半空，強招再出，“怒馬斬坡！”
“完全舍去了守勢，只一心追求進攻，真是非人哉。”
莫昊天傲立不動間，輕輕一揮掌，便轟散了怒鬼劍氣，心里卻暗自詫異，因為舉凡高手對戰，皆會留三分余力以應他變，而劍鬼每一招似乎都是為了搏命而出，壓根不考慮己身所露出的破綻。
如此異常攻勢，讓莫昊天警心大作。
“薩，難道你想站著不動就打敗我老鬼，未免太狂了。”
兩招無效，只見半空中劍鬼的身影陡然一化為二，前后夾擊攻來。
莫昊天身形一側，左右雙掌各出兩指，準確的夾住了劍鬼的劍鋒，“無趣，一招決生死吧！”
凜然一喝，莫昊天震退劍鬼，雙方又回到了初始的相對位置。
“薩薩薩，爽快，來殺來殺啊!”
“以魂煉魄！”
只聞劍鬼極盡癲狂的大笑一聲，功催極端，周身竄起濃濃鬼氣，四周為之一暗，天地為之一沉。
莫昊天見狀，心知這是劍鬼豁命的一擊，當即元功飽提，極招上手，“無神論·闇界罪業！”
與此同時，諸神之巔遠處一座高峰上，一雙冷眼也在緊盯著戰局，看到劍鬼使出絕命之招，神秘人想出手打斷，但隨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了動作，只留下慨然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