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區范圍內還好,因為大雪斷斷續續,下的時間并不算太長,加上政府雇傭專門的環衛工清理積雪,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但出了市區孟離就明顯感覺到道路簡直太難走了!
積雪被車輛碾壓而過,加上溶解的一部分,路面完全變成了“溜冰場”。
已經不止一次,孟離看到了一頭撞到路邊防護欄上的汽車,隨后引擎蓋冒著黑色濃煙,消失在倒車鏡里。
“大家都小心點啊!”收音機里傳來男人的叮囑。
“孩子們,堅持一下,跟著前面的那位叔叔就可以了。”
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孟離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學校里的人逃出來。
應該是全托班吧,不然這個點還有誰會在學校里?
“限速40公里。道路千萬條…”路面上方的電子提示牌還在滾動播放著提示語。
孟離關掉收音機,打開了車載音樂。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那就是我已獨自黯然離去,你聽那綿延百里的汽笛…”
“嗖——”
時速在80公里左右徘徊,孟離控制著車輛一路疾馳而過。
身后的汽車不久前還敢像他一樣加大油門,但很快一輛奧弟就狠狠撞到了欄桿上,側翻著摔下了高速路。
看到這樣的一幕,眾人大呼小叫著再也不敢提速了。
所以導致現在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孟離的房車迅速消失在面前。
怎么辦?
邁克臉色陰沉,抬頭看了一眼變成熊貓眼的特梅普。
雖然自己手里有槍,但邁克不知道自己還能控制這群人多久。
剛才有前面的高手壓著還好,現在高手走了,這群人明顯心思開始浮動起來。
奈奈美也是有些焦急,雖然很想追上前面的車,但她在這群留學生群體里面屬于比較邊緣的人物,幾乎沒有什么發言權。
加上司機其實也不可能任由她“胡來”,所以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接受失去庇護的事實。
特梅普捂著自己的右眼,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一旁的白鄧見狀更是努力拱火,導致他心中對邁克的怨恨愈加膨脹。
平日里,邁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就讓他看不過眼,現在到了“末日”,還是被那個家伙做了好人,特梅普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等著吧,我一定會找到機會的…”喃喃自語著,特梅普眼睛里不時閃過一道寒光。
而旁邊看到這一幕的白鄧卻是在心底暗笑——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越好,只有這樣我才能渾水摸魚啊!”
莫山是唯一跟上前面那位高手車速的人。
雖然他能跟上,但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車底打滑一個控制不住就要去下面見閻王了。
“高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莫山看著前面那輛靈活的房車,腦海中始終徘徊著一個念頭。
車里的氣溫有點低,莫山從家里出來,只披了一件風衣。
前面逃跑的時候還好,劇烈的運動讓他渾身都熱氣蒸騰,但現在真正坐下來才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嘎嘎嘎嘎——!”
天邊逐漸露出了一抹魚肚白,車子也已經駛入了小獅山區域。
幾只老鴉從路邊兩側的樹林里嚎叫著飛了出來,要開始一天的覓食活動了。
一切似乎都顯得格外靜謐美好,直到…
“轟!轟!”
連續兩道爆胎的聲音響起。
時速達到80公里的房車打著旋飛了出去。
驟然遇到這種情況,孟離面色陰沉似水,卻一點也不慌張,反而猛打方向盤,手動急速換擋,一個漂移過后,剛好擦著防護欄停在了路面上。
而身后不遠處,莫山卻是來不及反應,一頭狠狠撞在了防護欄上!
“轟——”
“我艸…”
撞擊的巨響猛地在耳邊爆炸,莫山只來得及暗罵一聲就在巨大的沖擊力下昏迷過去。
孟離戴上一副黑色防滑手套,面罩往上一拉,拿起刀和弓就迅速下了車。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用長刀翻開積雪,果然下面兩三行大鐵釘就埋在雪里。
找死…
面色陰沉得似乎能夠滴出水來,孟離轉身環顧四周。
眼前是一片山林之中,昏暗的光線下幾乎看不清自己具體所處的位置。
唯一能夠看見的只有路上的標識牌——
距離小獅山服務區還有五公里。
“好算計!!”
孟離突然笑了,然而心中的怒火讓他只想把實施這個計劃的所有人全部殺掉。
在這種環境下步行五公里,那個時候正常人絕對已經筋疲力盡了。對方正好以逸待勞…
很好,很好…
孟離驟然間化作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在末日爆發的剛開始,時間就是生命,每一秒都是寶貴的。
對于孟離而言,自己在路上耽誤的每一秒都是父母可能面臨的威脅。
敢攔路就要做好被反殺的準備!!
“我要讓你們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個時候孟離反而不著急了,心中的暴戾情緒讓他只想拿起手中的長刀屠戮。
黑色的身影像是一道閃電,速度快得可怕,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了天邊。
小獅山服務區,加油站里的便利店中。
“都給我聽好了,我大哥可憐你們才沒有殺人。但是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
中年油膩男人獰笑著開口,面部的肌肉抖動著,配合從太陽穴延伸到下巴的傷疤,顯得格外恐怖。
“不配合的人就像這樣…”
刀疤拿著一柄小刀來到了身穿紅色工作服的年輕人身邊,在對方倔強的眼神中露出了狠毒的笑容。
“噌——!噗嗤!”
小刀被瞬間彈出,沒有任何廢話,刀疤猛地發力,鋒利的刀尖就刺入了大腿!
女人突然大聲慘叫起來。
倔強年輕人愕然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毫發無損,而身邊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卻大聲慘叫起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不配合的代價!”
“這個臭女表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到這個時候,什么金項鏈金戒指就就拿出來,藏著掖著能吃嗎?”
刀疤沖著倒在地上的年輕女人吐出一口唾沫,隨后轉過身,玩味地朝著加油站內瑟瑟發抖的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