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相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畢竟剛剛結束演習,本來對自己的表現就算是不滿意,可也沒想到被人批評的如此一文不值。
俞正峰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反應,掃視一眼,直接說道,“實話實說,如果按我們的要求,你們是完全達不到標準。”
“至少這次所有有失誤的人,而因為你們的失誤,自己淘汰,甚至是連累別人淘汰的人,都直接走人。”
他的話一說出口,有些人的表情頓時一變,眼中甚至滿是擔心,深怕就這樣淘汰了。
俞正峰看到他們的反應,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
“那當初在想什么,你們身邊的人是你們的戰友,不管他是列兵也好,士官也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是替你檔子彈的人。”
“你們之中,士官和軍官占了大多數,我想這個道理根本不用我去說吧?”
說著冷哼一聲,“可你們呢,十幾個人聯合起來,竟然被兩個人贏了。”
“如果真的是實力差距太大,到也是沒辦法的事,可你們明明實力相差并不算大,又有絕對人數上的優勢的時候,卻輸在不團結上,你們不覺得臉紅嗎?”
的確,這個時候再去想,的確是做的不對。
可這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能來到狼牙的人,都是誰也不服的,不管是列兵還是軍官,又怎么能對別人服氣。
這樣的狀態下,想合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一方低頭。
可讓這些人低頭,相信不管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事。
俞正峰當然是明白這些的,可理由雖然沒問題,但卻不表示能理解,更是不能存在這種問題的,否則接下來的突擊隊,將沒有任何的意義。
聽到他的話,幾人相視了一眼,表情也有幾分詭異。
這次的戰后分析,雖然算是客觀,可俞正峰的話雙卻讓他們臉色越來越難看,真的是赤裸裸的將他們的所做攤開來給大家看。
他們也不是新兵蛋子,當然明白他們犯的錯,一時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俞正峰見自己說的也差不多了,便深吸了口氣,“從今天起,你們的訓練和選拔將交給我們,你們的一切訓練將由我們來制定。”
說著停頓了下,“當然,不僅僅是訓練,還有淘汰方式。”
“我可不會像金雕那樣仁慈,面對淘汰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即便是你們都淘汰了,那我也沒什么可惜的,甚至可以說高興還來不急。”
“沒有你們,我現在還可以休息,但現在接了這么個活,我也就不得不忙起來,誰不知道休息好?”
他這么一臉嫌棄的說著,讓人真心不舒服,真的有種早死早托生的感覺。
俞正峰才不理會他們是什么樣的反應,話說完便又道,“現在復盤結束,該說的也說完了。”
“我做為教官,現在想看看你們的實力,先來點簡單的,全體都有!”
邊說著,聲音突然一大,“負重越野,跑到…天黑。”
“是!”他們自然不敢有異議,一個大聲,直接回答著。
看著他們離開,俞正峰也不再崩著,臉上終于露出笑意,轉頭看了看,“發揮的怎么樣?”
還不等他們回答,一個笑聲傳來,卻是唐心怡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
耿繼輝這時也跟著笑了,上前一步,拍了拍他,“說的不錯,而且…剩下的選拔還是交給你吧。”
俞正峰聽了一愣,“這又不是狙擊小隊訓練,給我干嘛?”
“這隊里有你熟悉的人,再說了,這種事你有經驗。”耿繼輝這可不是開玩笑,邊說還真的將名冊交給了他。
俞正峰頓時哭笑不得,看著手里的名冊一陣無奈。
而一抬頭,卻看到不遠處唐心怡,正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直接瞪了一眼,“你看什么看,你覺得就沒你的事了?”
“明天開始你來教他們。”
看到她詫異的看過來,俞正峰直接指著記錄上說道,“明天是理論知識,算是你的優勢。”
“而且一個女教官,有利于刺激他們。”
唐心怡聽得一臉懵,實在是不明的她去刺激他們做什么?
不過不管他是抱著什么態度的,有這樣的機會,唐心怡才不理會他有什么目的,有機會就不會拒絕。
第二天一大早,菜鳥們早早就集合在訓練場上,一個個坐在小馬扎上到是乖了不少。
對面的一塊黑板上寫著科目——敵后偵察。
就在他們眼神四處的看著,打著不知什么主意的時候,俞正峰走了過來,“今天下午進行理論課的學習。這門敵后偵察,是紅細胞特訓班的必修科目。”
“相信做為偵察兵,你們以前在部隊也是學過偵察的,但是敵后偵察,卻不是偵察連會學得到的。”
“所以都給我專心點,別走神!”說著冷笑了聲,“為了提高你們的專業技能,我給你們請了一個很特別的教員!唐教員,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遠處穿著迷彩的唐心怡徑直走了過來。
菜鳥們看過來,頓時有些發傻,竟然是個女的?
“原來特戰旅還有女干部?”宋凱飛嘿嘿樂,有些不敢相信,“還挺漂亮的。”
何晨光看到這熟悉的面孔,忍不住笑出來,“看著…是挺漂亮的。”
“啥意思?”王艷兵聽了詫異的看了過來,“你認識?”
“何止是認識啊!”何晨光看了他一眼,邊說著感慨的嘆了口氣,“這看著是漂亮,可…槍法可不比你差。”
一聽他的話,王艷兵頓時一愣,“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何晨光冷哼一聲,“別怪我沒警告你,別惹她。”
王艷兵回過神來,看了看他,見他認真的模樣,終于相信了,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這種話你應該跟你自己說,不是跟我說。”
何晨光一窒,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看到他們的反應,俞正峰算是意料之中,咳嗽兩聲,菜鳥們立即安靜了,正襟危坐。
雖然其中一個贏了,但他可是真的跟俞正峰一段時間,知道他的手段的。
俞正峰卻沒有理會他,直接對著所有人介紹道,“這位…你們可以叫她唐教員,算是特戰研究中心的工程師,可以說是情報和特戰的雙料專家。”
“就由她來教授情報術這門特殊的課程,大家慢慢跟她學。”
聽到他的話,眾人到是更疑惑了,畢竟對于唐心怡的身份并沒有說得太過清楚,甚至還有些模糊,這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其實俞正峰一方面是故意模糊她的身份,讓他們誤會,另一方面是唐心怡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還真不太好說。
所以到不如讓她這身份有幾分模糊感。
介紹完了,俞正峰看了唐心怡一眼,“怎么樣,這里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唐心怡直接應了下來。
俞正峰就這樣把她扔在這里,讓何晨光他們很是意外,別人不知道,可他是清楚唐心怡可不比普通女兵,真的拿起槍來,那普通男兵可比不上的。
所以她能來當這個教官,也不算是意外,但就算她再優秀,在狼牙這人才濟濟,她還是排不上號的。
可現在俞正峰把人扔在這里,不知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菜鳥們互相遞著眼色。宋凱飛比劃著手語,對著他們交流著。
王艷兵看了忍不住也跟著比劃了一下。
看了兩人的表現,何晨光無奈的搖了搖頭,豎起三個手指頭,比劃了一個半圓。
唐心怡一回頭,正看到三人的動作,臉色一冷,“你們在搞什么?”
瞬間的,都不吭聲了。
唐心怡指著王艷兵:“你!”
王艷兵起立:“到!”
“說,你們在搞什么?”
“報告!唐教員,我們…我們在復習反恐手語!”王艷兵遲疑了下,還是大聲回答道。
“反恐手語?”唐心怡才不相信,“很好,告訴我,剛才手語的內容是什么?”
王艷兵不敢說話,唐心怡看何晨光。何晨光正襟危坐。
“你!起來!告訴我,手語的內容是什么?”唐心怡指指何晨光。
何晨光起立,也不吭聲。
唐心怡掃視一眼,“還想當狼牙呢,連實話都不敢說嗎?!”
“報告!”何晨光最受不了這個激將,直接說道,“唐教員,不是不敢說,是不好意思說!”
“敢做不敢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唐心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來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嘛!”
何晨光咽了下口水,囁嚅了一下,“報告…剛才我們的手語意思是,青年女性一名,身高一米七…”
“喲!還學會目測身高了?”
“是!謝謝教員表揚!”
“你真當是表揚呢?”唐心怡瞥了他一眼,隨后豎起三個手指頭,畫了個半圓,“這是什么意思?”
菜鳥們忍俊不禁,都憋著,有些人已經在笑了。何晨光不敢吭聲。
“說!”
“是!”何晨光一咬牙,“他們推斷你是b罩杯,我說是c罩杯!”菜鳥們哈哈大笑。李二牛懵懂無知,左右問:“啥是b罩杯?啥是c罩杯啊?”
唐心怡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是沒想到才來第一天,竟被一群菜鳥來了個下馬威。
深吸了口氣,冷下臉來,“別笑了!”
幾人瞬間收起笑容,正襟危坐的坐,目視前方不敢再亂動。
唐心怡也冷下臉來,“一場演習打成這樣,還有臉開玩笑,我看你們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如果說俞正峰所說的,是在復盤分析之后訓斥他們,就算是再生氣也得忍著,可現在唐心怡這么說,卻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了。
這個時候,表情也有些變了。
唐心怡才不理會他們,“我知道,你們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可既然想留在這里成為狼牙的一員,那就要守這里的規矩。”
“你們再怎么疑惑我的身份,可我也一樣是你們的教官,你們如果再這樣,那我有權利扣你們的分數,到時離開的話,可別怪我。”
眾人聽了,瞬間沉默下來,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敢再與她硬碰硬。
誰知這個時候李二牛突然舉手,“報告!”
“講!”唐心怡直接瞪了過來。
“是!”李二牛起立,“教員,啥是b罩杯,啥是c罩杯啊?”
瞬間的,菜鳥們想笑不敢笑,一時憋得一個個臉上通紅。
唐心怡掃視了一眼,“看來你們精力過剩,那我們上課就要變個花樣!全體起立!”
唰地一下,全部立正。
“撤馬扎!蹲馬步!”
全都傻了,這是怎么個上課法?
“精英們,不知道什么是馬步嗎?!”唐心怡笑著看他們。
菜鳥們忙蹲下馬步,姿勢標準。
唐心怡在他們面前來回踱著步,終于來到正題,“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給你們講授敵后偵察這門課!從此以后,這就是你們上課的標準姿勢!我的課不長,每節一個小時,中間有課間休息十分鐘。鑒于你們確實精力過剩,課間休息時間給你們安排了課余活動——十分鐘倒立。你們都是精英,都是兵王,我相信這對你們不算什么。”
菜鳥們聽了頓時哭笑不得,誰都不敢吭聲,只能強忍著了。
見他們沒什么異議,唐心怡走向黑板,直接開口說道,“好,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敵后偵察,離不開情報。所謂情報,是指被傳遞的知識或事實,是知識的激活,是運用一定的載體,越過空間和時間傳遞給特定用戶,解決科研、戰爭、政治、經濟中的具體問題所需要的特定知識和信息。情報具有三個基本屬性。第一,知識性;第二,傳遞性;第三,效用性。現在我們來進行具體的分析和解讀…”
菜鳥們蹲馬步,滋味不好受,還要聽著課又不能記筆記,全靠記憶力記下來,這考驗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能力了。
唐心怡邊講著不時地掃向他們一眼,卻絲毫沒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