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們還是低估了高中隊的變態程度。
本以為去西北軍區,就算不是坐軍機去,至少也是個軍列吧,可讓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竟然讓他們便裝出行,自行前往。
聽著高中隊點著名字,叫著每兩人一組,俞正峰卻越聽越不對勁。
他們到是都兩人一組了,最后剩下他一個,這是讓他自己一個人玩去嗎?
“俞正峰!”高中隊終于點到他的名字。
“到!”
“和唐心怡一組。”
“什么鬼?”俞正峰聽了險些跳起來,為什么是和她?
“怎么,和唐教員一組不高興嗎?”高中隊瞥了他一眼,“告訴你,我們這是信任你,把唐教員的安危交給你了,你得把他安安穩穩的帶到目的地。”
俞正峰知道自己再拒絕下去,不遠處唐教員的眼睛就要變成子彈了,“既然我們組的這么高級別的待遇,那是不是可以多給點經費,比如…兩張頭等艙什么的?”
“特種部隊的經費是有限的,當然不能浪費任何一分錢。”高中隊哪里會如他的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每組只有二百元錢,剩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提前說好,不許用自己的錢、不許違反軍紀、不許暴露身份,更不許向朋友借錢,各小組間也不允許搭伴。”
說到這里還冷冷的掃了俞正峰這個有前科的人。
二百塊錢兩個人,走著去都不夠路上買吃的的,更何況他們還有時間上的限制,這么一看也是在鍛煉他們了。
“所有小組隨時可以出發,我們…西北見!”說著自己竟頭也不回的上了直升機。
“他不是說軍費有限,要珍惜嗎?”看著直升機遠遠離開,俞正峰也忍不住吐槽。
鄧振華呵呵一笑,“他的意思是自己用不浪費,給你多一分都是浪費。”
“都別廢話了,換便裝我們也出發!”耿繼輝轉身就要回房間,可才走兩步卻又突然停下來,“不過給你們提個醒,既然是偽裝訓練科目,那就要認真起來。”
“每個組想好你們的身份,兩個人的關系,最好經得起推敲。”
“要注意的可不僅是這些。”俞正峰嘆了口氣,“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身份證,士兵證又不能用,身上還有武器,你們覺得只是偽裝的事嗎?”
幾人一愣,相視一眼都苦笑起來,看來這一路有得折騰了。
沒再理會他們,回寢室換了衣服就走過來敲開唐心怡的門。
看來這個教員也不是白當的,偽裝課也不是白給他們上的,沒有穿太夸張的衣服或裙子。
應該是知道路上艱難,一身戶外款,但更偏向城市便裝,顯得不那么刻意。
確定她這沒有問題后,馬上問道,“可以出發了嗎?”
唐心怡一手將背包挎到身后,“當然,我這里隨時可以走。”
“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俞正峰邊走著,邊試探著問道,見她看過來,才說道,“能不能先不走,陪我去一下軍區的醫院…”
“看你那彈片花的小女朋友?”唐心怡一聽這個地址,頓時想到當時他熬夜做禮物的事了。
俞正峰哭笑不得,“什么小女朋友,我想去看看陳排,他走了這么久我都沒去看過他,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唐心怡恍然的點了下頭,“那是應該的,反正我們也不急,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有她這句話,俞正峰松了口氣,畢竟兩人是一組的,沒有她的同意,就算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他也沒辦法不是。
經費有限,能省則省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只有二百塊要是真的用了,可能連去市區的費用都不夠。
兩人搭便車進了市區,又走了好大一段路,等到了醫院都中午了。
自陳排離開,俞正峰想過不知多少種再看到他時的狀況。
卻沒想過再見到他的時候,會看到他坐在輪椅上和幾個不知哪個部隊的戰友一起打著牌,笑聲透過花園傳到很遠。
遠遠的看著他的笑著的模樣,俞正峰的腳步反而停了下來,看著他那付樣子,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
“正峰?”陳排在這時終于發現他,忙對著他擺了下手。
待他走過來,還指著他不無驕傲的說道,“怎么樣,我帶的兵,帥吧!”
幾人頓時都跟著笑出來。
俞正峰推著輪椅,向病房走去,看了看他,還是有些小心,“陳排…在這里環境怎么樣?”
“你就不用轉彎抹角的了,想問我的病情吧?”陳排一眼看出他的意圖,只是輕笑了下。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我治療是有些晚了,不過并沒有影響什么,用醫生的話來說,早晚會這樣,就算我不去參加選拔,只不過是晚幾年罷了。”
“你剛剛也看到了,在這里也挺好的,有人陪我吃陪我玩,還認識了一群戰友。”
聽到這個時候陳排還反而來安慰他,可也只能暗嘆了口氣。
走進病房,俞正峰下意識的看向四周,發現條件還不錯,至少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坐吧,又不是來我這罰站的。”陳排看兩人站的筆直,頓時笑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這應該是便裝偵察吧,放松點,再這樣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們是軍人。”
俞正峰并沒有因為被他看出來而尷尬,只是無奈的笑笑坐下來,“我可能要出趟門,正好有這個機會,就過來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還是那樣,到是你,不管出去干什么…記得小心,注意安全,畢竟你好好的才能更好的執行任務。”陳排也明白特種部隊的危險性,雖然不知道孤狼B組,但怎么也比偵察連更危險。
俞正峰沒有反駁,只是用力的點了下頭。
他心里一直對陳排不放心的,不僅僅是病情,還有其他的,一個老偵察兵,那么多年訓練場上風風火火的,現在突然躺在這里,不知得是什么滋味。
可現在看陳排,比他想的要樂觀得多,可這一瞬間,卻不知該高興的好還是該難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