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恨自己的人追殺是什么樣的體驗,在過去喜好打牌的游城十代并不知道這種事,但在穿越到這個異次元世界在南邊森林里流竄逃亡的日子里,他卻體會到了。
“對不起,十代,我不想死,我要走了。”
說話的人目光中全是歉意,只要背叛游城十代的人,都將不會再遭受到黑暗軍隊的追殺。
這人跟了游城十代好多天,幫助游城十代和黑暗軍隊戰斗,但如今也已經到了極限。
黑暗軍隊那連綿不斷的襲擊,不為最大效率殺傷他們,就為了不間斷騷擾他們。
如今,很多跟著游城十代一起走的人,都已經有些受不了這種騷擾了,他們不得不背叛游城十代。
“這不怪你,他們的目標是我,倒是我拖累了你們。”
游城十代不怪這人,反而是寬慰這人道。
“黑暗軍隊背后的操縱者,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何至于把你追殺成這副模樣,殺人竟還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他們的真正目的,卻是想要讓你品嘗眾叛親離的滋味!”
愛德走過來詢問。
“黑暗軍隊背后的操縱者叫尤貝爾,她是我過去的卡牌精靈,但卻被我遺忘了。”
游城十代的面色無比復雜,當初尤貝爾這張卡是經常外出的父母送給自己的,是當時當之無愧自己最喜歡的卡牌,每次和人決斗都會帶上對方,但由于尤貝爾經常傷害和自己決斗的人,讓和自己決斗的人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況。
最終,被自己和父母寫信給海馬集團,令她和新宇俠一同用衛星發射到宇宙上去,接受正義之光的凈化。
“而后面的情況,就是新宇俠回來了,而尤貝爾沒有回來,我因為經常做夢,夢到她在烈火中忍受煎熬,被我父母送去醫院做治療,徹底遺忘了這件事。”
游城十代是在看到尤貝爾的時候,塵封的記憶才被徹底解封的,想起了對方來。
“啊,這…”
愛德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事到如今,你又是怎么想的?”
突然有人問了出來。
“把她徹底遺忘,讓她一個人在黑暗的宇宙中,被各種猶如烈火的能量輻射傷害,這本來就是我的錯,現在被對方憎恨追殺,我還能怎么辦?”
游城十代露出了苦笑之色,要是沒仇沒怨就被追殺,他還能奮起反擊,但現在仇怨全有,自個還是有過錯的一方,以他的性格,卻實在難以升起反抗的心理。
“那我們走?”
明日香有些沒好氣道。
對不起精靈這種事情,對于有些人來說無所謂,那些人把卡牌精靈當作工具。
然而,對于游城十代這種重情義的人來說的話,卻實在是個繞不過去的彎。
而他的情況,對于他身邊的同伴來說,卻也是一種沒辦法坐視不管的情況,總不能真看著游城十代被自己的精靈殺死吧(眾人視角的角度)。
“好了,我們作為朋友總是不能看著你去送死的,我們會和你一起共進退的,如果可以,就幫你爭取得到那只精靈的原諒,如果不可以,那我們就用決斗來解決問題!”
丸藤亮抬起決斗輪盤說道。
“如果一場決斗不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就進行兩場決斗,乃至是更多的決斗,只要決斗場次夠多,問題就總能被解決掉的。”
對于丸藤亮的話,周圍還沒有離開的眾人紛紛表示贊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決斗解決不了的問題。
“有志氣,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要是你們堅持不走、不背叛游城十代的話,那個叫尤貝爾的精靈,或許就要對你們下狠手了?”
右側樹林的林蔭處,一道身影從里面走出來,就向眾人提出這個問題。
“誰?”
眾人警覺地扭過頭,就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
“誒,決斗大魔王,哎呦!”
丸藤翔驚呼出聲,接著腦袋就被自家親哥從后面敲了一下。
“吳克先生,你也被傳送到這個異次元世界了嗎?”
丸藤亮跟1123號打招呼,然后就詢問起來。
“我可不是被傳送過來的,我是主動找坐標傳送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誤入這個世界的人給帶回去。”
吳克搖頭笑著給解釋道。
“呃,你可以帶我們回去?”
明日香驚喜問。
“當然,不過,有人還需要在這里,解決自身的一些問題才行。”
游城十代低下頭,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就見吳克來到丸藤亮的身邊。
“我說得對吧?!”
他問著,就一手搭在青年的胸口上。
“誒,亮學長在這個世界,也有需要解決的問題嗎?”
游城十代下意識問。
“你難道忘了我有心臟病?”
丸藤亮提醒了一句,接著就有些期待看向1123號,說道:“吳克先生,雖然我想治好我的心病,但現在游城的事情貌似才是要緊的事,您能幫忙解決一下嗎?”
“他的事情我知道,但我不打算幫忙,這是他自個的事,就該由他自個去解決。”
吳克搖頭道,通過4444號跳出時間線外的定點觀測,游城十代和尤貝爾前世今生的那點兒事,對他來說早就沒有半分秘密,而他們之間的事情又影響不了外界,也跟所謂的正邪無關,他不打算直接插手。
“倒是你心病的事情,之前我就答應過鮫島校長為你治好。
放心,這不是什么太過困難的事。
等你痊愈了后,你想插手游城十代的事,卻也是你自己的自由。
不過,有言在先,被我治好后,不管你以后是自身恢復的決斗能量,還是打敗強敵后獲得的決斗能量,我都要拿走大半,直到我不再需要這些決斗能量為止。
嗯,這種約定,你是否同意?”
“同意。”
“好,那你做好準備了嗎?”
“呃,我要做什么準備?”
“忍受痛苦的準備。”
吳克掏出了一張卡牌,只見上面寫著火種源之力,效果是將非機械族怪獸改造成塞伯坦機械族,而若是原本就是機械族怪獸的,則會被這張卡給奪取一回合的控制權。
“后勁有點大,忍著點痛,我要來了!”
提醒一句,吳克就直接把召喚出來的火種源之力,一顆猶如小太陽的能量球體給按進了丸藤亮的胸口里。
初始,只聽見一聲哀嚎,然后對方就跪倒在地上,一聲不吭忍受著火種源對于肉體心臟的改造。
“是個硬漢,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見到丸藤亮一聲不吭,吳克夸獎了對方一句。
“我說,吳克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疼得連痛都喊不出來?!”
大德寺是個煉金術士,對人體的了解算是非常清楚,看著丸藤亮幾乎痙攣的身體,不由開口說了一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瞧瞧他身上燃燒起來的決斗者之魂,就知道他并沒有屈服在痛苦的面前。”
1123號信誓旦旦,他相信自己看決斗者的眼光,就憑對方曾經在他面前展露的掙扎姿態,他就愿意相信對方是個硬漢決斗者。
心臟的改造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十幾秒的事,但丸藤亮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當他從痛苦的深淵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胸口處的那份痛苦卻是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輕微的機械音——澎湃的心跳力量。
如果不是他全身肌肉已經緊繃到抽搐的程度,丸藤亮都要懷疑自己剛才經歷的痛苦是不是一場幻覺了。
“你剛才說的下狠手,指的難道是死亡嗎?”
“不然呢,還有別的什么嗎?
誒,等等,好像還真有。
這個異次元世界的時代幾乎沒有發展,依舊停留在古代時期的那種決斗環境里,決斗的時候順帶賭上性命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所以,如果真要折磨人的話,那賭注應該從生命變成靈魂。
要命只是讓人痛苦一次,但要靈魂,則可能就是永遠的折磨了!”
圍在一旁的人,在聽著吳克說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而丸藤翔則已經是身體顫抖,不自覺拉遠了與游城十代的距離,似乎生怕被追殺對方的精靈給記恨上。
“當然,那只精靈也沒有你們想得那么壞,她只是想讓游城十代感受失去同伴的痛苦而已,并沒有想折磨你們靈魂的意思。”
“不是,她想讓我們死,這還不夠壞嗎?”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定義眼前人的成分了。
或許,他們應該在這時候說上一句:真不愧是給無數決斗者,帶去哮容的決斗者嗎?!
“不,那只精靈倒也沒想讓你們真死,而只是想讓你們假死在游城十代的面前。”
“什么意思?”
眾人有些不解,對方有心讓他們死,卻偏讓他們假死,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因為,那只精靈只是想給游城十代帶去失去的痛苦,以此表達自身對他的愛意,并不是想讓游城十代真的憎恨自己,而真的殺死你們的話,她知道他一定會憎恨上自己。”
吳克指著游城十代說道,而旁邊聽著的眾人臉上,這時候也浮現起了大大的問號。
“你的意思是,那只操縱黑暗軍隊追殺我們的精靈,并不是因為憎恨、想要報復十代才追殺他的,而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意?”
天上院明日香率先反應過來問。
“沒錯。”
吳克點頭認可了她的說法。
“可是,以帶給十代痛苦來表達對于十代的愛意,這是不是有點大毛病?”
大德寺問了出來。
“除非,游城你是抖M!”
三澤大地一敲手掌,竟是有理有據地分析出一種可能性,眾人目光頓時變了,齊齊望向游城十代,里面攜帶著探詢的意味。
“我不是抖M!”
游城十代趕忙辯解起來。
“但除了這個可能外,還有什么可能呢?”
丸藤翔似乎認定了這件事,知道不會有生命危險后,他已經放松下來,頗有埋怨地說道。
“吳克先生…”
游城十代將求助的目光看向1123號。
“之所以尤貝爾會想用痛苦來表達愛意,是因為她把曾經你給她的痛苦遭遇,給當成你對她愛的表達的一種體現,痛苦扭曲了她的表達愛的方式,這就是理由。”
“誒,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不是很好解決嗎,只需要讓游城去跟她解釋清楚,去把那只精靈扭曲的表達愛的方式給糾正回來,問題不就都能得到解決了嗎?!”
來自北歐決斗學園,參加海馬舉辦的大型賽事的決斗者,約翰.安德森很高興地說道。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游城十代站了起來。
“你要怎么做?”
吳克好奇問。
“我現在就去找追殺我們的黑暗軍隊,以土下座的方式跟尤貝爾認真道歉,然后糾正她對于愛錯誤的表達方式!”
少年回答道。
“你的守護者精靈經歷了多年痛苦才被扭曲的愛情觀念,你認為自己僅靠三言兩語就能將之給哄好嗎?”
游城十代被問住了有些語塞,過了一會他才突然拜倒:“先生,還請教我如何做,才能獲得尤貝爾的原諒,安撫她的內心!”
“你問我啊,那我能給你的意見,大概就只有兩個字了。”
“請說。”
“白給!”
“呃,請問何為白給?!”
“她愛你,你把自己白送給她,這就叫白給。”
吳克的話,每一句游城十代都能聽懂。
但具體要怎么做,他卻是一臉茫然。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不懂就問,游城十代是個好學生。
1123號:“…”
他側著耳朵和4444號溝通,沉吟了一會才對游城十代說道:“你先和你原來的人際關系做出割裂,然后自我催眠,從今天以后你就是你的那只精靈的所有物。”
“生,你是尤貝爾的人,死,你是尤貝爾的鬼,哪怕輪回千年,這一點也永恒不變。”
“然后,還要說情話,說最動聽的情話,但這個需要專業人士,我個人不是很擅長這方面的事情。”
比起用言語表達愛意,他更擅長用實際行動、肉體的碰撞去表達。
“你還可以發毒誓,今生不與其他男女交往,只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如此這般操作,哪怕是你那個三觀被痛苦扭曲的精靈,也一定會原諒你、并欣喜和你重歸于好的。”
說是不幫忙,主要還是不插手,但若只是口頭提一些建議的話,1123號倒也樂意給還沒有開情竅的少年,出一些主意的。
而他的這番話不僅是在場眾人聽傻了,就連能通過游城十代隱約感知到這邊情況的尤貝爾,卻也有些聽傻了。
如果十代真來白給,她是高冷一點答應呢,還是歡喜無比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