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公平的對決!”
天童家眾人在驚聲尖叫著,他們怒斥著這場生死決斗的不公,但并沒有用,看到已經有一個壞蛋被干凈利落地斬殺掉后,原本嘩然的人群現在只想看到更多的、能讓自身感到解氣的東西——那就是壞人得到應有的正義制裁,被以最糟糕的方式解決、離開這個人間。
“殺了那群壞蛋!”
“干掉陰謀家!”
“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多呼吸一秒,都是一種對于空氣的浪費!”
類似這樣的聲音不絕于耳,
人們期待著想要的畫面出現。
“民心所向,此刻的你就是正義的化身,這個地區民意的代表,天童木更你還在等什么呢,趕緊上去刷刷給這些人幾刀,以正義之名送他們下地獄。
然后,
接受民眾的歡呼,接著再被我的主人擺弄成為各種他所需要的姿勢和模樣,就像個傀儡一樣地接受正義的安排…”
小嘴巴的嘴里就沒有什么好話,
描述著一個未來會被肆意操縱的人生。
天童木更咬了咬牙,這和她想象中暢快淋漓的復仇有些不太一樣,但現在這種時候也不容她退縮,她本人也不會放棄復仇的想法,提著滴血不沾、還被疊了多層隱藏BUFF的雪影長刀,就朝著對面的幾人走過去。
“你不要過來!”
有些人驚叫著反擊,但毫無疑問,都被一刀子解決了。
“你個殺人狂、血腥屠夫,我們哪怕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有些人轉身逃跑,被穿了隱性黑鎧的少女輕易追上,從后背來了一刀摔在地上。
臨死前,他們對少女下了死亡詛咒,這個世界的規則允不允許鬼的存在暫且不知道,但反正被吳克狂扁一頓、正處于虛弱狀態中的小嘴巴,
是不會放過這種食物的。
盡管是螞蟻腿,但再小的惡意,
不也是肉嗎?
這些人針對天童木更,散發著惡意的靈魂一出來,就被一部分軀體附著在雪影長刀上的小嘴巴,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了,如果不是現在沒有凝聚出來形體,小嘴巴定要伸出自己血紅色的舌頭舔一舔牙齒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可是你的親哥哥,咱們是手足兄妹啊!”
天童和光跪在地上求饒,天童木更的刀正好就停在他的后脖頸上。
“是啊,咱們是手足兄妹,如果就這么殺了你,我在這個世上就將沒有一個至親親人了!”
天童木更有些感嘆著,天童菊之承那位祖父剛已經被她一刀梟首,現在眼前跪在地上、說著一些懺悔話語的天童和光,就是在血脈上和她是關系最親近的親人了。
“這位和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家主人也了解過他的情況,若以他偷工減料的行為,可能造成的糟糕結果看,
他得死。
但畢竟糟糕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隱患就被消除了,
而那被承包建造的錵金屬巨壁,其錵金屬的含量也有達到最低的標準值。
如果你以正義使者的身份替他求情的話,我家主人說了,可以按照未造成重大災難的情況處理他。
雖然不可能無罪,卻可以將死刑改為無期徒刑,改判他終身監禁的審判結果。”
頓了頓,小嘴巴又在天童木更的耳邊,當傳聲筒補充起來。
“正義講求的是客觀事實,所以總是會呈現出冷酷無情的模樣。
但執行正義的人是主觀動物,卻很難做到完全沒有感情的情況。
所以,允許正義者擁有感情。
不過,感情無法逆轉客觀的正義,唯一可以影響的,是在正義道理容許的區間內,讓結果往好一點的方向,或者更壞一點的方向走。
主人讓我問你,你想替你的手足兄長求情嗎?”
天童木更沉默著,回想起眼前大哥,在以前自己小的時候,對自己的親近和照顧,對方把自己抱起來擔肩頭上,讓矮小的自己能夠親手摘到后院樹上的柿子。
往昔記憶中的柿子很甜,但卻是讓此刻的少女堅決地搖起腦袋:“越是親近的人,才越能傷害人。
我不想替這樣的人求情,我只想為我的父親、母親,多給這個混蛋幾刀。
頂多,就是在之后,我親自替他收尸!”
天童木更給出了回答。
手起刀落開始刮痧,眼前的親大哥,在她揮舞出的刀光中慘叫起來。
死的,卻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慘。
男人血肉模糊斷了氣,最后一個仇人死去,天童木更的表情卻沒有大仇得報的輕松,有的只是一股沉重。
她很明白,死去的父母或許并不期待這樣的復仇。
天童家完了,除了沒被牽扯進去旁系家族外,如今主家就只剩下她一個,早就被天童家逐出家族的棄女。
市中心廣場觀看處刑現場的民眾在歡呼著,人群中還有人高喊著讓她把剩下的罪犯,也用這樣的方式給解決掉。
天童木更以為還得接著動手,剛想要提刀走過去,卻是被小嘴巴阻止住:“正義的作秀已經結束,想要達成的效果也已經達到,那再繼續作秀下去就是傻嗶了,我家主人的正義,是講究效率性的!”
吳克沒有滿足人民群眾的要求,直接就讓獄警把死刑犯拉成一排,而隨著整齊的槍聲響起,一排的死刑犯就全部倒下,處理起來的速度卻是比處理天童家死刑犯的速度,快上無數。
“全體犯人,已確認死亡,他們受到了正義的制裁。”
匯報聲,在整齊開槍過后,顯得有些安靜的廣場上響起。
“為防止詐尸,所有的犯人腦袋和心臟再補兩槍!”
吳克說道。
“砰、砰…”
又是兩下齊聲的槍響,兩個中槍沒直接死、卻在裝死的人也死了后,吳克就把話筒給了圣天子。
一群帶著口罩和手套的專業人士進場,拿著裝尸袋就開始處理起廣場上死刑犯的尸體。
而流程也來到了圣天子發表演講的環節,卻是趁著這個機會樹立政府的正面形象,對罪惡毫不包容的堅決態度,也團結起安全區的人民來,暢所欲言未來的發展前景,共建美好新社會的思想…
簡單來說,就是給安全區的所有市民畫個大餅,并為這個畫出來的大餅做個大概幾年幾年計劃之類的演講…
“愚蠢,真的是愚蠢!”
大阪地區,當地最高統治者的辦公室內,齊武玄宗看著熒幕上在發言的年輕圣天子,嘴里卻在肆意地詆毀著對方。
“叔父,我有些不明白,東京安全區的圣天子,明明打敗了您忌憚的對手(天童菊之承),她如今已經確立了對東京地區的絕對統治權力,為何您還會認為對方是愚蠢的呢?”
是秘書同時也是侄子的青年,有些不解地問向主位上,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
“真正的統治者,想的不應該是一時之快,對曾經有仇冤的人或家族趕盡殺絕,而應該思考那個人、那個家族,對自身有沒有利用的價值。
東京地區的圣天子,能夠戰勝天童菊之承那只老狐貍,的確讓我感到很意外,但她對天童家幾乎趕盡殺絕的報復,卻正是她愚蠢的表現。
哼,以為推個天童家的棄女出來,塑造成為正義代表,就可以平息政治方面的影響了嗎,簡直可笑至極。”
齊武玄宗一臉不屑地說道。
“可是,東京安全區圣天子的愚蠢,對我們來說不正是一件好事嗎?”
青年又問。
大災變過后的大阪地區,早就不在中央政權的統治下了。
雖然明面上沒有分裂,但事實就是大阪地區的齊武家,和其他幾個安全區內,包括東京區的天童家,被共稱為五翔會的五個家族,在操縱著災變后的整個國家。
彼此的政權表面統一,實則卻是獨立運行的存在。
“如果我們只是想要偏居一隅,那這的確是好事。
但我們要做的,卻是打算把破碎掉的災變前的國家政權,給重新統一起來。
而原本的圣天子就很重要,這也是我和天童菊之承那只老狐貍一直不對付的原因。
圣天子的身上有著災變前國家大義的名分,誰掌握了圣天子,誰就擁有統一新政權的大義!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這一回,不知怎么回事,天童菊之承那只老狐貍,就在東京安全區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被自身掌握的傀儡給弄翻船了。
現在圣天子把天童家族趕盡殺絕,哪怕留了一個天童家的棄女當招牌,卻也是自作聰明。
其他安全區的大族,這一刻應該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吧,而這就讓這個女人身上的圣天子大義名分,其統一國家政權的作用大大降低了。”
齊武玄宗指著熒幕上的圣天子,很是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實在是蠢啊,而她的愚蠢影響到了我的統一國家政權計劃。”
經過了解釋,青年才恍然大悟:“那叔父,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齊武玄宗瞇起眼,仔細想了想后,才說道:“對大阪地區加稅,調動麾下所有兵員軍隊,聯系其他國家勢力許以重利獲得支持,讓外交部給東京地區發訪問郵件。”
“誒,叔父,咱們是要過去那邊訪問嗎?”
“訪問是假,趁這個機會吞了對方才是真,如今東京安全區的政治局勢一定還不穩定,既然大義的名分已經被如今的圣天子毀掉,那我們就以征討圣天子的殘暴之行為名義去發動政變,等把那個愚蠢的女圣天子解決了,我們再扶持一個新的圣天子上位…”
齊武玄宗侃侃而談,若說天童菊之承是武士家出身的政治人物,那么齊武玄宗就是政治家出身的武士人物,這人的執政理念頗有夢回昭和時期的感覺,是個十足的JG主義分子。
“叔父英明,但加稅的事…”
“怎么,有困難嗎?”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種古代行軍的道理,放在現代也一樣適用。
打仗嘛,錢是很重要的東西。
“大阪安全區內的稅已經達到了三稅一,如果再加稅的話,恐怕會有所動亂啊…”
青年有些為難說道。
比起其他地方的安全區,在大阪地區生存的人民,無疑是最苦的那個。
大阪地區課以重稅,每個人每月賺到的錢,什么都不做,就有三分之一會被拿走。
而這種情況也導致這個地方,經常會出現一些叛亂份子。
若再加稅的話,被逼沒活路的人只會更多,而那些人是會起來作亂的。
“莪未來注定會是統一這個國家政權的男人,現在只是要治下的子民稍微辛苦一點,讓他們與我同甘共苦,一起為這個國家做出一些貢獻,你卻告訴我,那些家伙連這點都做不到?”
齊武玄宗很是生氣,把手上昂貴的雪茄丟出去,就憤怒地吼道:“你說,這像話嗎?”
“不像話,確實不像話!”
青年根本不敢反駁生氣的齊武玄宗,連連點頭附和道。
“稅暫時提到二抽一,不,三抽二…”
又點燃一支大阪地區普通市民得努力工作一個月才買得起的雪茄,齊武玄宗平復下自己有些暴躁的情緒才繼續說道。
“我留一只軍隊在這里,如果有人敢作亂,正好就把那些人的家抄了,財產全部充公,作亂人員全部抓去挖礦當挖礦奴隸。
而如果是礦區的奴隸作亂,那就把那些奴隸趕出去城市外面,喂給原腸動物吃,最好是讓記者一起過去,把那些畫面拍下來,以威懾其他想要作亂的家伙們!”
“叔父,這是不是有點…”
“人不狠,站不穩,現在是特殊時期,就要用特殊的法案對待,我們要一鼓作氣拿下東京安全區,越快拿下,就能夠越快恢復到三稅一的情況。
至于,在期間死掉的人,都是為了國家大義,所需要付出的微不足道的犧牲,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武玄宗抽了口雪茄,把煙氣呼出來,才繼續說道:“照我說的去做吧,另外,讓情報科的人多關注一下東京安全區、以及其他安全區的情況,我不允許這次吞并東京安全區的行動出現問題,明白嗎?”
青年張了張嘴,本想匯報一下東京安全區那邊的情報人員,所發過來的一個奇怪情報,但想到了那個情報上的內容有些過于離譜,說出來自己可能被大,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是,我明白了!”
等到退出辦公室,青年嘴中才嘀咕起來:“手接天梯朝電磁炮非人存在,疑似在背后支持著圣天子…
哼,連這種離譜情報都發過來,東京安全區那邊的情報人員,也真是怠惰了,估計是拿著工資摸魚呢。
嗯,那就先把他們的家抄了,剛好伢子最近看上了一個名牌包包…”
青年打算以權謀私了,這也是他常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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