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種田的時候,好像看見一輛人力飛車飛進研究所里面了。”
雪陸兩用運貨車來到了研究所的門口,駕駛位上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出示了自己的紅本證件后,很快就被門衛放了進來。
“果然是你回來了。”
進入研究所內的老人,在見到吳克后就張開雙臂擁抱過來。
“你是…博卓卡斯替老爺子?”
吳克有些驚了。
因為博卓卡斯替現在的模樣,根本就看不見當初作為強大薩卡茲戰士的姿態。
蒼老的面容,頭發胡須皆發白,發型亂糟糟猶如鳥巢,手上粘著些許泥土的痕跡。
身上原本肉眼可見的健碩肌肉,如今被一些發福的贅肉給遮蔽了原本的輪廓,簡直就和一般的老人家沒什么區別了。
“老爺子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和對方擁抱了下,吳克好奇問。
“沒戰爭了,這些年也不需要我勞累了,每天吃得飽睡得香,就漸漸成了這樣了。”
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博卓卡斯替回答道。
這些年,博卓卡斯替除了和老友赫拉格,一起種得一手好田,逐漸成了半個農業專家外,就是兼任北境孤兒院的院長,去照顧那些在動亂中失去父母的孩子們。
從一開始板著臉,能嚇得一些孩子不哭鬧。
到現在整天笑瞇瞇,一點都沒有溫迪戈威懾力的白胡子胖爺爺姿態。
期間,他的心態轉變,卻是一言兩語說不清楚的事情。
“倒是你這個正義使者,還是和以前一樣,身體仍是倍兒棒的情況。”
博卓卡斯替大手拍了拍吳克健碩的胸膛,就笑呵呵地在說道。
但很快,這位薩卡茲大爹就收斂起笑容,卻是認真問了一句。
“怎樣,在別的世界執行正義的時候,有遇到什么危險嗎?”
吳克偷瞄了塔露拉一眼,見到德拉克女孩豎起耳朵在旁邊聽的模樣,就立馬搖頭起來。
“沒有,我回去后就花錢請了厲害的補課老師,實力在那時候有了大幅度的增長,并沒有在之后的一些需要執行正義的世界里,遇到什么危險。”
博卓卡斯替注意到了吳克的眼神、也注意到了塔露拉神色的變化,稍微愣了一下,但隨即就理解了什么,卻是抬手又拍了拍吳克的肩膀,說道:“安全就好,嗯,別讓自己所愛的人擔心,也別讓愛自己的人擔心…”
老爺子有些絮絮叨叨,直到身后有咳嗽的聲音響起,博卓卡斯替才反應過來,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其他人,也是要和吳克敘舊的。
“大哥大,好久不見。”
穿著白色風衣的葉蓮娜,來到了吳克的面前,就這么打招呼道。
“這不是我的政協委員長嗎,如今都長成這般漂亮的大菇涼了啊?”
吳克沒忘記眼前的兔子女孩,哪怕對方已經從小個頭,成長為高個頭的兔耳少女,卻是直接伸手,動作很是熟絡和以前一樣,摸起了葉蓮娜兩只豎起耳朵中間的柔順頭發來。
“這你可說錯了,如今的葉蓮娜已經不當政委了,她現在是北境的民選議員長,專門負責管理北境這邊的民事工作。”
塔露拉走過來,口中在說著這些的同時,也伸手摸起了葉蓮娜的小腦袋來,吳克的手有些不著痕跡,被塔露拉的手從大兔子女孩的頭頂上,給擠了下去。
葉蓮娜沒有察覺什么異常,反而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塔露拉的說法卻是問道:“SB大哥大,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藏在風衣里,葉蓮娜的兔子尾巴在一動一動著,顯然她有些期待想要從回歸這個世界的吳克這里,得到一些對方,對于自己在這些年所做出行為的認可答案。
當初,葉蓮娜踏上政委道路,在六年前戰爭徹底結束后,逐漸轉為北境民選議員的情況,可是說就是由吳克一開始的忽悠…嗯,最初始的識人之明、任人唯賢,繼而才開啟的。
而對此情況,吳克能做出的唯一應對,那就是扶住大兔子女孩肩膀,認真對葉蓮娜說道:“雖然,我還沒有具體知道你在這些年里都做了什么,但就如今我所見識到的,烏薩斯北境安穩民生的情況。
想來,你也在其中付出了大量心血和努力、在里面做出了不可忽視的貢獻,所以,我想說的是,你做得很好,我親愛的葉蓮娜同志!”
“是的,感謝您的夸獎,尊敬的SB同志。”
葉蓮娜直起身,挺起胸膛,就敬了個聯盟同志禮。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有些紅色起來,卻是鐮刀和鋤頭的氣息。
“現在,我們有些重要的事需要去做,敘舊還是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吳克說道,就扭頭問向凱爾希。
“原材料的資料雖然有,但還不如直接有個專家跟我過去特效藥,炎國那邊的原材料生產地。
我看你都有喝下午茶的功夫,一副看起來很清閑的模樣,不如就跟我過去,客串當個俠盜吧?”
面對吳克的邀請,凱爾希直接搖頭:“我喝下午茶那叫勞逸結合,你別看我沒事做的樣子,其實研究所內還是有很多離不開的研究任務的。”
她傻了才放著可以摸魚的日子不過,去跟著對方到炎國那邊出一聽就不是什么好活的差事。
但也許是知道,吳克這人就愛干強人所難、逼迫別人去講他的正義道理,義不容辭去做事的事情,凱爾希又連忙把站自己身后,本是在當旁觀者好奇看著眼下事情的阿米婭,給推到了前面。
“不過,雖然我去不了,但我的助手阿米婭,卻可以跟著你們一起去炎國那邊。”
吳克把目光盯在了不知道是驢,又或者是兔的女孩身上,凱爾希則是及時給出解釋說道:“你別看阿米婭的年紀不大,但她從我這里學習的醫學知識卻很多,特別是關于眼下特效藥的情況,她卻是研究所里除我之外,了解最清楚的人了,完全能勝任成為俠盜的情況!”
誒?俠盜?我?
阿米婭一臉懵逼,在吳克的點頭認可后,她就被自己的醫學老師凱爾希,給連推帶擠地送上了飛車。
等回過神后,阿米婭就和塔露拉兩姐妹,共同被吳克帶上了天,從車窗外探出頭王下去,只見凱爾希就站在底下在揮手告別自己:“小米婭,你要加油,好好聽SB的話,配合他的行動呦!”
豎著的耳朵跳了幾下,阿米婭:“???”
烏薩斯的中區,在一座偏南境的移動城市中,這些卻是在三年前開始,就常年下著雪。
雪下得不大,也就維持一城區域的范圍,倒是促進了在不冷的季節,這座城市的居民,會做起運冰、販冰的生意。
移動城市的城主府內,希博利爾呆在自己的政務房里,身上穿著天鵝絨的保暖服,腳邊則躺著一只白色的巨狼在睡覺。
突然,躺地上的巨狼睜開了眼,就朝著窗外的下雪天空看去,尾巴直接就搖晃了起來。
“怎么了,大白?”
希博利爾的目光被吸引過去,望著反應有些不太正常的圖騰級巨狼,就詢問起來。
“嗷嗚”
巨狼叫了一聲,就來到了窗戶口,如同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薩摩耶,在搖晃著背后的尾巴。
“外面有什么東西嗎?”
希博利爾有些疑惑,自把這頭北方之神忽悠來當自己的護衛后,她可是從沒見過對方的這種表現。
“唔”
薩摩耶似的巨狼點點頭,就不再言語,只是看著窗外落雪的天空。
希博利爾站起來,來到窗戶邊,就打開了窗戶。
四處張望了下,什么都沒有發現,卻是有些不解。
“這不是什么都沒有嗎?”
回過身,面對巨狼的希博利爾,并沒有看見極遠處的天際邊,正出現一架人力飛車在靠近。
“汪”
“嘿,你咋突然發出狗叫聲了?”
希博利爾抓住巨狼的嘴巴,有些半開玩笑的問道。
“難道,你是終于承認,我是你的主人了?”
“呃,我想,祂應該是在歡迎我吧。”
摟抱著兩只龍女,腳上還掛著一只灰兔(驢?)子的吳克,卻是在窗戶口對里頭的希博利爾說道。
狼耳朵,卻是被突然于身后響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誰?”
等戒備回過身望過去,卻是有些驚了。
“SB,你竟然回來了?!”
希博利爾沒發現的是,自己此刻的尾巴搖晃得,也和巨狼的差不多,比起魯珀(狼)、沃爾珀(狐貍),她卻更像是佩洛(狗)出身的種族。
“嗯,才回來沒多久。”
吳克把身上的幾個女孩放下來,應了希博利爾一聲后,就和湊過來的巨狼打起招呼。
“六年前,你不告而別離開了,怎么現在會在這里出現呢?”
“唔汪…”
毛色純白的巨狼叫喚了一聲,腦袋就在吳克的手掌上蹭了蹭。
“嗯,你在把那黑蛇叼回來給我后,見我去招呼別人,就獨自思考起我說的正義之言,于是就想要去換種存活的方法,獨自回到了冰原上,當起了不一樣的北方之神…
而在四年前的時候,你隨手在雪原上幫助了一群信仰自身,迷失在暴風雪中的魯珀族族人后,就被當時還在北境線上駐守,派人去搜救自家族人的希博利爾碰上。
希博利爾知道你的存在,在對方一頓鼓吹解釋何為正義之后,你想到我的話,就選擇跟在了對方的身邊,開始充當起她的護衛來…”
從白色巨狼傳遞過來的意識信息中,吳克了解到了對方為什么會出現在希博利爾這里,顯然卻是被希博利爾忽…咳咳,繼承他的正義之心打動,自愿成為了希博利爾的保鏢護衛。
而這些年間,這頭北方之神的巨狼,卻也真的阻止過一些心懷叵測的家伙,派出的高手對希博利爾這個智謀足夠,但武力方面相形見拙的北境軍隊派首的暗殺。
就在吳克和白色巨狼敘舊的功夫,塔露拉也把來意跟希博利爾說了出來,個體的實力在沒有被親眼見證時,總會被人忽視小覷,但集團軍客觀存在的實力,卻可以通過肉眼,被直觀看出來。
“我們要直接對炎國的皇帝動手,需要你調動烏薩斯境內的大量軍隊往炎國的邊境線上壓,讓炎國那邊哪怕發現自家的皇帝被劫掠走,也要好好保持理智,思考輕舉妄動會引發全面戰爭的風險…”
希博利爾是很早就被拉入北境政權的同伴,所以她很快就理解了塔露拉和吳克要她做的事情的深意。
“不是,你一回來就直接對付皇帝,你難道是皇帝克星嗎?”
希博利爾問。
隨后,她就說出了如今烏薩斯軍隊內部,皇權正在涉足的情況。
雖然,她可以調動軍隊過去,但這樣做無疑會讓北境政權,和烏薩斯皇帝費奧多爾之間的矛盾加深。
“當然,既然你回來了,解決不聽話的皇帝,或許是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但我們卻不得不考慮這樣做了之后,可能會引起的國家內亂問題。
雖然民權運動正在展開,但千百年的烏薩斯封建社會,卻是讓皇權根深蒂固在每個烏薩斯人的心里…
哪怕加入結社的烏薩斯民眾也一樣,大多只想要通過結社去爭取自身的民主權利,卻還沒到抱著顛覆烏薩斯皇權決心的程度…”
說著說著,希博利爾就嘆了口氣。
“如果六年前的我們能夠做的徹底一點,去忍受一時的國家內亂,接受更多的無辜之人可能流血的情況,把我們北境的思想貫徹到底,或許如今的烏薩斯,就是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主義國度了…”
吳克有些驚訝地看著希博利爾這只狼耳朵,塔露拉則在旁邊及時給出解釋:“北境政權內部,希博利爾是民權運動的有力支持者。
因此,她獲得了大部分烏薩斯軍隊的人心,卻也被對立階級的人盯上,給當作暗殺想要除之后快的目標…”
吳克當初從自己世界運輸過來、進行變種適應烏薩斯帝國環境的紅色思想,卻是在他離開后,被希博利爾這只狼耳朵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