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Master,看來這回是我拖累你了…”
與巴澤特背靠背,庫丘林露出了苦笑。
“等下,就由我留下斷后,然后你突圍吧。”
他突然說道。
“你說的什么話?”
巴澤特錘爆了一個影從者的腦袋,語氣有些不滿。
顯然,是對于庫丘林的發言,并不認可。
“現在這種局面,留下繼續戰斗必輸無疑。
與其讓兩人一起死,不如讓你一個人能夠活著離開。”
庫丘林用有些卡殼的動作,刺死了一個襲來的影從者。
背后,聽聞此言的巴澤特,則有些沉默起來。
“嘛,這也沒什么的,我本來就是已死的亡魂。
只不過,這次是作為參與圣杯的英靈,被重新召喚到了現世而已。
就算再死一次,也不過是回歸英靈殿。
Master,你并不用有什么拋棄戰友的心理負擔。”
庫丘林很灑脫地說道。
“心理負擔,這個我倒是沒有。
只是,我也是個習慣留下來,給同伴斷后的人!”
巴澤特說了一句。
或許,因為是出身于騎士家系的魔術師,倒是讓她更看重于戰友。
“偶爾,你也試試新鮮的,做那個撤退的人。”
“現在說撤退,還太早,不知道你發現一個事情沒有?”
“什么?”
庫丘林有些不解。
“那邊的家伙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只對你使用魅惑的招數,但對我卻沒有進行任何的干擾,我并不認為是她不想那么做,而是她做不到,她的魅惑能力應該只對男性起到效果。”
巴澤特說道。
“所以呢?”
庫丘林問。
“東方古時候的王朝里有個職業叫太監,是由男性經過身體改造變成的,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我在想…”
“等等,你該不會是打算讓我把自己的那根東西給切掉吧?”
庫丘林黑了臉。
在提到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是什么人。
而那種人,在西方古代的宮廷里也有。
只不過不是太監,而是某某奴隸。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寧愿戰死。”
庫丘林寧死毋缺的拒絕態度很堅決。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
巴澤特早有預料。
“所以,現在解決困局的唯一方法,那就是你給我創造機會,由我來對那個家伙進行斬首。”
巴澤特一邊應付著攻擊過來的影從者,一邊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庫丘林說道。
“斬首?梅芙那個家伙雖然弱,但再怎么說也是一位英靈…”
“我的實力不弱于一般英靈,而且手上還掌握了這個世上存世極少的寶具,只要能夠給我提供足夠的機會,解決一名不擅長戰斗的英靈,應該不成問題,況且,我們這邊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庫丘林被說服了。
“還真是有夠丟臉的,作為英靈的我居然在和其他英靈的戰斗中,需要依靠自己的御主去獲得勝利。”
“做好準備了嗎?庫丘林!”
“嗯。”
庫丘林直接撞開了一群圍攻他們的影從者,來到了另一邊。
“寶具展開,穿刺…”
“他要干什么,這么遠的距離…”
梅芙被吸引了注意力,大部分的影從者也分出去,防備庫丘林的異常舉動。
“就是現在,盧恩符文,火焰、煙霧!”
真正的瓦斯爆炸,突然就從巴澤特那邊出現。
一些影從者被炸飛,煙霧彌漫起來。
“那個女人是要留下庫丘林斷后,自己突圍逃走了嗎?”
梅芙看了那邊的煙霧一眼,理所當然地想道。
因為那是理智的選擇。
然而,就在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另一邊,突然就要釋放寶具的庫丘林身上時。
皮鞋踩踏地面,發出的沉悶聲,就極速地從側面,靠近了過來。
巴澤特赤手空拳,從煙霧中突然沖出,像是剛才的庫丘林那般,越過了阻擋在前的影從者。
更后面的影從者想要阻止,但庫丘林的寶具也已經釋放抵達,折射、延伸的紅槍,直接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什么?”
梅芙有些被嚇到。
“卡拉德波加!”
下意識就凝聚出曾經戀人弗格斯的螺旋魔劍,對著朝這邊沖躍過來的巴澤特揮動了過去。
在龐大魔力的支持下,彩虹般顏色的虹霓劍光,華麗的表象下,也有了相應的殺傷威力。
只不過…
她上當了。
“后發先至,逆光劍,一擊斬殺!”
巴澤特持有的寶具,名為逆光劍,是一柄不需要持有主出手,就能自行出鞘,在敵人發動攻擊抵達之前,扭曲因果,把自身的攻擊改寫為絕對先至的、斬殺發動攻擊者的寶具,堪稱是究極的迎擊禮裝。
巴澤特的身體在空中扭轉,以差之毫厘的距離,躲避開了虹霓劍光的攻擊,只是沒能完全躲過。
右手臂還是被劃了一下,直接被劃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灑出來,濺射在地面之上。
這是逆光劍的缺點,雖能夠后發先至去反擊,但自身也要挨一下敵人的攻擊。
哪怕能盡量去躲、去抵擋,但躲不過,或擋不住的下場,就是她也要被干掉。
不過,這種冒險是值得的,她現在只是付出一條手臂暫時被廢的情況。
而逆光劍的劍光,卻在剛才精準劃過了對面馬車上,那個糟糕女性從者的脖頸。
巴澤特把自己的領帶拆下,綁緊了手臂止住傷口可能的大流血情況,就抬頭看向了梅芙那邊。
梅芙的身體僵硬著不動,逆光劍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當然,不擅長戰斗的她,也根本反應不過來,脖子就被劍光劃過去。
然而,到了現在,上面才逐漸出現了一條血線,在慢慢放大著,就像是每一個被逆光劍反擊斬殺的敵人那樣,等下她的腦袋就會從脖子上滾落,然后斷口處,噴發出大量的鮮血。
“結束了。”
巴澤特輕輕說了一句。
“不,還沒有,我怎么可能會這樣死去?!”
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起來,感覺到死亡再次逼近的梅芙驚怒起來。
下一刻,恐怖的魔力,就從她的身上涌現。
是對方的御主,在使用令咒,恢復她傷勢嗎?
巴澤特想道。
不過,這是沒用的,就算英靈能快速恢復身體的損傷,但斬首這種傷勢也依舊是致命傷。
光只是令咒的魔力,是不可能恢復得過來,除非,能有源源不斷的魔力,維持著她的靈基存在,直到梟首的傷勢恢復完全…
“小心背后。”
庫丘林大聲喊著,沖刺了過來。
“背后?”
巴澤特有所警惕,立馬朝前翻滾。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她被后頭的影從者,長刀砍到了身上。
后背,直接就鮮血淋漓起來。
谷</span“不好,她還沒死,庫丘林!”
影從者還能動,讓巴澤特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這時候提醒也已經有些晚了,庫丘林來到她的身邊,從攻擊過來的影從者手上保護住了她,但也失去了對梅芙進行補刀的機會。
梅芙脖子上的血線在一點點消失,她體內圣杯提供了源源不絕的魔力,硬生生地讓她從致命傷中,恢復了過來。
心有余悸的同時,梅芙也對巴澤特的逆光劍有了防備,兩人若想要再來一次聲東擊西的偷襲,卻也是難以辦到的事情了。
“你們…該死!”
夜幕降臨,冬木市這邊,突然下起了有些冰冷的小雨。
“砰!”
圣堂教會,在冬木市這邊的分部大門,突然就被推開。
滿身是血的庫丘林,背著生死不知的巴澤特,直接闖入了進來。
“神父、這里的神父呢?”
“怎么回事?”
聽到動靜,言峰綺禮推著輪椅出來。
“我們將退出圣杯戰爭,請你以圣堂教會監督者之名,給予我的御主保護。”
庫丘林說道。
“巴澤特,居然第一個出局了?”
言峰綺禮有些驚訝。
“這不重要,我就想問保護行不行?”
庫丘林有些急切。
后面的追兵,只是暫時被甩開,卻隨時可能追上來。
“可以,保護退出圣杯儀式的御主,本就是我們圣堂教會作為監督者、裁判一方的義務。”
看著全身是血、褲襠部位也是血的庫丘林,言峰綺禮點頭。
“那就好。”
庫丘林松了口氣,把昏迷的巴澤特平放在椅子上,自己就靠在旁邊的墻柱,慢慢坐了下來。
他傷害了自己,削弱了梅芙的魅惑控制,帶著巴澤特硬生生從影從者的包圍圈中殺出來,擺脫追殺逃到圣堂教會這邊,但身體也已經抵達了極限。
“卡蓮,快拿醫療箱出來,這里有需要急救的人。”
言峰綺禮朝偏廳房間里喊了一聲。
“真是的,要我打電話訂餐,又要我去酒窖里拿酒,剛才還讓我整理房間里的書籍,現在又叫我拿醫療箱出來給人急救,把我使喚得跟頭驢子一樣,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女兒啊?”
卡蓮抱怨著,穿著保守的修女服,還是提著急救醫療箱跑出來,直接就來到庫丘林的身邊。
“不是,要急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御主。”
庫丘林有些尷尬。
“嗯,看起來也是,你已經沒救了。”
看著插在對方心口上的斷矛,卡蓮同意道。
“那么,人呢?”
言峰綺禮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人平放在上面,的確不容易發現。
“看起來,你也要消失了Lancer,若你不介意的話,能跟我說說你們是遇到了哪一方的敵人嗎?”
在女兒卡蓮開始對巴澤特,進行簡單傷口處理后,言峰綺禮就滾著輪椅,來到庫丘林的旁邊,開口問道。
“這也沒什么,我們遭遇的敵人是Rider。”
言峰綺禮一愣,卡蓮也豎起了耳朵。
“梅芙女王,用計謀殺死我的那個家伙,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嗯,聽過…”
不僅聽過,她還是我女兒的從者!
“她就是此次圣杯戰爭的Rdier,她襲擊了我們,且不知道為什么變得格外厲害,把我們逼到了這種境地。”
“原來…如此。”
言峰綺禮有些驚了,卡蓮也是。
父女對視一眼,眼中是一個意思:梅芙,竟然這么厲害的嗎?
畢竟,能夠不聲不響,在連御主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Lancer一方打退場…
庫丘林停頓了下來,似乎有些擔心:“話說,你們圣堂教會,真的能保護退出圣杯戰爭御主的安全嗎?”
“這個…”
言峰綺禮還沒有回答,外面就傳來馬車拉馬嘶鳴的聲音。
“糟糕,那家伙來了。”
庫丘林試圖站起來,但失敗了。
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出現了消散的情況。
“吱呀”
圣堂教會的門,再次被打開。
“噠噠噠…”
梅芙走入進來。
“還真是會選地方逃,什么地方不去,偏偏來到這里。”
“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圣堂教會這里的修女,就是我的御主吧。”
梅芙露出了譏笑。
“什么?神父,你…”
庫丘林瞪大了眼睛,準備質問旁邊言峰綺禮,但聲音卻是突然止住。
梅芙拿著魔劍,卻是貫穿了他的身體,趕在庫丘林自我消散前,殺了對方。
“解決了你這個家伙,就輪到了你的御主那個賤女人…”
梅芙惡毒地說道。
言峰綺禮有些無奈,卻是在她準備提劍走向巴澤特的時候,阻止了對方:“Rdier,住手吧,圣杯戰爭的從者對決,你已經獲得了勝利,沒必要繼續對Lancer的御主趕盡殺絕,我們畢竟是作為裁判方的圣堂教會,一些義務和責任,還是要擔負一點的。”
“吹黑哨神父裁判、親自下場當御主的修女?”
梅芙表情有些不屑。
“你好像變了,這些天出去外面,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言峰綺禮皺眉問。
“不過是差點死了一次,所以明白了更多的事情。
現在,把你阻擋在我面前的手收回去,不然我就把它砍斷!”
梅芙的確是變了,不僅是態度上的變化,外表也有了一些改變。
如果說,原先的她,是純真又色欲的少女。
那現在,就變得更像是晚年,更加成熟也更加惡毒時期的她。
體內的圣杯,修復好了她的致命傷。
但顯然,那個有問題的圣杯,也已經對她造成了影響。
收回手,言峰綺禮倒著輪椅退后,來到女兒身邊才停下。
看向梅芙,開口認真問道:“Rider,你失控了嗎?”
“失控?”
梅芙愣了愣,過了一會,她突然笑了起來。
“你們居然妄想操縱身為康諾特女王的我?”
笑聲啞然而止,梅芙的臉色變得森冷。
“算了,把你們也給解決掉吧。”
“卡蓮!”
言峰綺禮變了臉色,呼喚了女兒的名字。
“以令咒之命令,Rider,在此自裁吧。”
卡蓮明白父親的意思,沒絲毫猶豫就使用了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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