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展開!”
和東瀛那邊不管是人或者是鬼所展開的術域,都給統稱為領域的情況不太一樣。
華夏這邊,卻更加細分術域的種類,而最簡單的區分,其實就是根據力量性質的陰陽來分化。
陽性力量構成的術域,為靈域,對大部分陰性的鬼怪,卻都有著壓制作用,而陰性力量構成的術域,為鬼域,同樣也會在環境方面,傷害天生屬陽性的活人之生命。
青年鎮域者并不清楚對面的假面衛士到底是人是鬼,但毫無疑問在感受到一絲危險的一刻,他直接就爆發了自身的底牌,把自己的靈域展開,將對面給他危險感覺的家伙,給拖入到自身的術域之中。
寒風在呼嘯,周圍原本的街道環境這時候也大變了模樣,巨大的冰山上,手中掐捏著法印的青年,卻在不住抖著自己的腿,眉毛已經出現了冰霜:“麻蛋,冷死我了。”
抱怨完,青年就看向了冰山底下,被他拉開很大距離的假面衛士,警告地喊道:“嘿,下面的假面家伙,別說我沒告訴你,你最好乖乖呆在原地別動,不然,可別怪我把你直接凍成一根大冰棍。”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見底下的假面衛士直接跑動起來,朝著這邊而來。
淦,底下的那個假面家伙,壓根就沒把自己放眼里。
青年很無語。
“這可是你自找的。”
青年手上的法印變化,嘴上的咒語還在念個不停。
徘徊在這個冰雪靈域世界里的恐怖寒流,突然就從四面八方朝奔行的假面衛士呼去。
而與剛才只是凍住假面衛士的腿鎧情況不同,現在只是眨眼間,漆黑色的鎧甲甲面上就出現了一層冰晶,且在迅速加厚。
然后…
冰山上的鎮域者青年,就見原本瘦個的假面衛士,逐漸變成了一個大個的冰晶衛士,速度甚至都沒有減上半分,卻是毫無阻礙經過類似附魔似的寒流攻擊,繼續朝著他所在的冰山方向飛奔過來。
鎮域者青年可以肯定,底下的那個假面衛士絕不是人類,因為人類哪怕是不怎么正常的家伙,也頂不住他這么冷的寒流。
但也絕不是普通的鬼怪,寒流中還有夾雜著他的陽性靈力,哪怕是鬼王級別的鬼怪也會受到影響,絕不可能像是對方一樣,一副不僅沒有被削弱還被加強疊了BUFF的樣子。
“所以,這應該是物件成精的物怪,艸,剛好是我最不擅長對付的類型!”
青年罵罵咧咧,望著快要抵達山腳的冰晶衛士,停止了繼續給對方疊加類似增益Buff的寒流攻擊,卻是直接改變了戰術。
奔行到冰山下的假面衛士,剛要屈膝來個大跳躍登山的行為,但下一刻,它所踩踏的冰晶地面下,就有一雙雙蒼白的手臂伸出,直接扒拉住了大腿,卻是將準備起跳的它給阻擋下來。
“還好,我有一些凍死鬼,所有曾經被我凍結留在靈域里的鬼怪,都是我可以操控的對象,而里面剛好就有幾只銅皮鐵骨的僵尸類鬼屋,這下子,應該就能頂得住了…”
“咔擦”
聽聞聲音,冰山上的鎮域者青年往下看去,死魚眼的表情就直接浮現在他的臉上,只見底下他家的冰雪靈域里的一只凍僵,只是三兩下就被披著冰晶的對方給掰扯成了零件,僵硬的鬼怪尸體灑落一地,卻是又死了一遍。
“草擬粑粑的,這還讓我怎么打?”
一群凍僵只拖延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被披著冰甲的假面衛士給拆干凈了。
而這些凍僵家伙唯一做出的貢獻,大概就是把自家的白癡操控者,給敵人疊加上去的加防冰甲增益BUFF給消滅掉,有些破碎的冰甲,卻是從假面衛士的身上脫落、掉在地上。
除此之外,假面衛士身上的那層漆黑鎧甲,卻是在脫落的厚實冰甲的努力保護下,連刮擦痕跡都沒有出現。
“操蛋,靈域,解除。”
跳上冰山,靠近過來,已經在朝著他面龐揮拳的假面衛士,再次被他給拉開了距離,給扔回到原來街道的位置上,而對方揮出去的黑鎧拳頭,則是打在了面前的空氣上,軀體卻是前向一個踉蹌、出現了破綻。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差點就要被一拳頭打臉上的青年,有些脫力地癱坐在雪地上。
“好,剩下的交給我了!”
回答的聲音在后頭響起,一道身影就從青年的頭頂掠過,直接沖向拳頭揮空、有些踉蹌才站穩、并打算對朝自身這邊沖過來的他,做一些反擊行為的假面衛士。
砰的一聲,響起了一道如同兩塊大鋼鐵,猛烈撞擊在一起的聲音,高大身材的吳迪回過頭,這位打卡上班混日子、本來已經過上退休黨生活的上班族,卻是露出了令同伴安心的笑容:“我抓住他了。”
“吳迪,小心點,這家伙的力量很大,起碼有30T以上。”
剛才被踢飛撞墻上去的莫老九,這時候已經站在了一邊。
而若是他不是嘴角旁邊,還有著被擦拭后留下的一些血痕。
對方看起來,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別擔心,莫老九,我有抓緊住對方的。”
上班族男人笑著回應道。
看著身材如黑豹般流暢的假面衛士,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不斷掙扎,卻怎么也掙脫不開懷抱,反而是身上的鎧甲有些咯吱咯吱的響,在發出令人牙酸的動靜…
再往一臉輕松寫意模樣的男人臉上看去,同樣也練過鬼體的莫老九感覺自己的牙齒更酸了,以人身肉體比拼工業起重機的家伙,真特娘的令人感到嫉妒羨慕恨。
更別提對方還是鎮域者里頭,唯一不受影響能夠享受正常人普通幸福生活的人生贏家了。
假面衛士被擒,接著陸續又趕過來了兩個鎮域者,而很快的,就有一輛雪地車行駛過來在路邊停下,年邁的神婆被跟隨行動的中情局人員,從車上面攙扶下來。
“吳迪,還是你這小子有本事,鬼域竟然都已經被你練到不影響環境,就能延伸展開的地步了。”
老神婆夸獎道,而她指的是包裹在假面衛士身上的那層含而不露的術域,明明是武斗派,但卻能做到類似術法封印派的手段。
“只是觸類旁通,我個人并不擅長這個,而這種狀態,我也就頂多堅持個三五小時罷了。”
周圍鎮域者:“…”
“話說,吳迪這位退休的老前輩,以前都是這么凡爾賽的嗎?”
有些虛弱的青年鎮域者開口詢問。
“不,他是個實誠人,說的應該都是實話,只是有些不懂得看職場氣氛、照顧同事后輩的心情而已。”
莫老九認真回答道。
封印術法,神婆是最擅長的。
很多陰間鬼域的封印,都有她以及她所教導出來的學生的參與。
下車的老神婆夸獎了吳迪一下,就從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張有些年頭的黃紙符。
她的嘴里在念念叨叨著,空白的黃紙符上則是隨著她的念叨,逐漸出現了扭曲的符咒。
老神婆拿著這東西抬手,就在她準備朝被控制住的假面衛士,臉上的假面貼這東西的時候。
旁邊街道亮起的路燈,卻是出現了不自然地閃爍,而一道聲音則在眾人的頭頂之上,很是突兀地響了起來。
“人類,你們打算對四十五號做些什么?”
一號輕盈地飄落在路燈上,渾身散發的負面力場,影響了周圍電流穩定的傳輸。
整個街道的路燈在這一刻不住地閃爍著,光影搖曳之間,隨著啪嗒一聲響,就有個路燈的燈泡承受不住紊亂的電流,出現了爆碎的現象。
其他的路燈也很快步入第一個破碎掉的路燈的后塵,街道的光線在一聲聲啪嗒動靜中黯淡了下去。
剛巧,頭頂上的烏云被風吹走,皎潔的月光灑落,仿佛大BOSS般的一號,就以環境渲染拉滿的方式,出現在了鎮域者的面前,并詢問了出來。
哪怕一號的聲音里,并沒有帶著任何的惡意,只是單純地在詢問這里發生的情況,卻也在此時,給予了底下眾人以無比強烈的壓迫感。
那些被吳克分裂出去,塞給一號支配使用,但還沒有被一號給用完的惡念,雖然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但也是不差這個世界,任何陰間鬼域里的負能量。
無論是DC的巨兇獸,還是上個世界的魔王,都讓吳克擁有的惡念基數得到很恐怖的擴大。
前者是占據了一段時間,范圍作用在一個宇宙上的地獄界面,后者則是吞噬了數萬年大戰、讓無數知性生命戰死、一顆即將被毀滅掉的星球,在面臨毀滅前孕育的負面代表——魔王個體的全部。
“四十五號,有這種編號,就說明你們SB假面的總數,不少于四十五個了?”
“正確來說,現在已經制作到了一百零八號。”
一號很實誠的回答道。
“那么,我回答了你們的問題,你們是否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在對四十五號做什么?”
“正如你所見,我們在控制住你的同伴。”
“四十五號做了什么壞事,以至于你們必須控制他?”
“他打傷了我們的人。”
吳迪指著莫老九道,仿佛沒感覺出現的家伙有些像是超級大BOSS一樣。
一號也不像是真正的反派BOSS,而是看向了正被壓制住的四十五號,希望對方能夠說明白情況。
“這些人,打算重傷我,是故意傷害罪,我嘗試解決事件,但能力不足,被解決了。”
四十五號的聲音很平靜,用著一種陳述語調在講述情況。
“我們只是想要請你的同伴喝杯茶,順帶交流一下關于你們SB假面在國內大肆活動的事情…”
莫老九丟出了有關部門,請喝茶的這個理由。
“你們應該用更禮貌的方式。”
“你的這個同伴聽不懂人話。”
一號點了點頭,竟是認同了開口青年的話。
其他假面衛士有些死板,的確是還沒有解決的缺點。
“但是,這不是你們暴力對待四十五號的理由,或許你們應該先放開四十五號,然后和我這個一號好好聊聊,你們想要跟我們SB假面聊的事情…”
“這是個好主意,但得做保險,由你先和我們聊,等聊完后,我們確定你們SB假面確實沒問題,再放開你的同伴。”
神婆剛才停下的動作繼續了下去,卻是把黃紙符貼到了四十五號的假面之上,而原本還在努力反抗的四十五號,手腳直接就垂落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那樣。
“正義是客觀的真理,你們或許不是什么壞蛋,但你們試圖質疑母體所給定義的正義真理,這卻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很遺憾,膽敢挑釁正義的你們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由我一號自主判斷得出的結論!”
“呵,能做到的話,就試試吧…”
“躲開,莫老九!”
旁邊的吳迪突然怒吼起來,莫老九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但還是經驗豐富,抄起身邊裝著武器南無加特林菩薩的琴盒,格擋在了身前。
然后,他就撲街了,被背后一股巨力踹了出去,整個人飛出上百米遠,轟的一聲,砸碎一個小區外圍的圍墻,直接吐血摔了進去。
“誒,你居然躲過去了。”
一號的聲音有些驚訝,看著跳遠出十幾米,閃避掉它發出攻擊的家伙。
而此刻,回頭的中年男人眼中,則是爆出了血絲。
望著同時倒下去的鎮域者同伴,一瞬間整個人就變得鬼氣森森起來。
撐起他身上衣服的虬結肌肉,背部出現了一張和他很是相似的鬼臉。
呼之欲出的模樣,帶著無限的殺意。
“別沖動,我沒殺死你的同伴,只是把他們打個骨折,順帶敲暈過去了而已。”
一號一句話,就讓吳迪冷靜了下來。
“你現在帶著你的同伴走,我可以不和你打。”
吳迪指著摟住四十五號腰肢的一號,突然這么說道。
“您這是在開哪種人類的玩笑話?”
一號歪了歪腦袋問。
“對于你的懲罰被你給躲了,并不意味著已經結束的意思,你得接受應有的、關于你挑釁正義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