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提家跑路的第一天使
沒有絲毫壞心思，只是在一片沉寂中，因為突然降生到這個斑斕的世界，從而對周遭一切產生好奇心理，與對他感到親切，視他為主人表露出的服從。
心靈糟透了的連環殺人犯，在眼前被變成思維單純的黑淵惡魔，惡人的靈魂在制惡疫苗中重獲一次新生，這樣的事情似乎是好事，也好像是能非常完美地解決世上所有壞蛋的辦法，但吳克總感覺有些不對…
“一個人只是產生壞蛋想法，但我們卻在他還沒有將自身的壞蛋想法付諸行動前，就直接超度了對方，這種不講流程的行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吳克突然問向黑亞當。
“怎么，您難道對這世上那些該死的壞人，還存有憐憫之心嗎？”
黑亞當反問。
“不，這倒是沒有。”
吳克搖搖頭，伸手摸起腳邊黑淵惡魔的狗頭，細密猶如鋼針的黑毛被他的手掌輕撫而過，發出了像是鋼絲球刷鍋那種摩擦的聲音，聽起來會有點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我只是擔心這樣的事情，并不會被其他的那些我們的正義伙伴們所認可…”
未實行之惡，僅以有作惡的想法為由，就把人轉化為惡魔。
“你知道的，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腦子只是在想著犯罪的事情，但還沒有真正實施的行為，從旁路過的警察就突然掏出槍來，以這樣的理由直接把對方給擊斃當場。”
而這樣的情況，吳克并不認為這是正常人，能夠輕易接受的事情。
怕是就連他自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制惡疫苗的效果的話，說不定都會把這樣做的人，給當做是超級大壞蛋去對待！
“那么，您的意思是繼續調整制惡疫苗，讓其中轉化人變為黑淵惡魔的法術效果，延緩發作？”
黑亞當這樣說著，就直接舉了個例子，他讓人帶來了這里的實驗儲備人才，一個因犯多起強奸罪而被判無期徒刑的罪犯。
“就用他來打個比方，難道我們要在他產生強暴她人的邪惡念頭，超過我們所設定的預期閾值后。
在制惡疫苗里面，添加進檢索身體情況的功能，檢測對方的身體，在惡念產生到消退的時間內，是否與她人進行過物理性交配、乃至是SC的行為。
繼而，才能去進行馬后炮，制止罪惡發生的行為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行惡未遂總比行惡已遂那種讓無辜者受到傷害的情況要好。”
吳克說完，頓了頓，認真想了下，等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才繼續說道。
“已經犯過惡行的人，自不必多說，但那些屬于初次想要犯下惡行的家伙，我覺得他們還是有搶救一下的機會的。
況且，我其實有些擔心這疫苗對于惡念的判斷，可能還存在著一些誤判問題的可能。”
“所以，你要能夠檢測一個人是否已經犯過惡行的制惡疫苗，并且這東西還要能夠精確判斷，一個人是否真的產生了邪惡念頭，和那邪惡念頭究竟是什么，并且對方還是否有將自身的邪惡念頭，化為實際行動的能力？”
黑亞當看著少年，就像是在看一個強人所難的老板，若是他們能夠做到像是他要求的東西，那制惡疫苗也不用開發三年這么長的時間，才拿出點可以被運用到實際上的成果。
或許，等以后采集到足夠多的人惡念信息后，那不斷發展進行加強改變的制惡疫苗，可以實現現在對方想要達到的要求。
但是，在這之前，第一版的制惡疫苗，黑亞當只能表示：不是不想做，而是能力不足、條件不夠，真的做不到…
聽著黑亞當的抱怨，吳克撓了撓頭：“我知道你們做不到，所以，我也沒想著讓你們直接去實現的那種程度。
只是，我希望你們能在這第一版的制惡疫苗上，在黑淵惡魔轉化儀式開啟的時候，能夠加入一個再次確認的按鈕。”
“再次確認的按鈕？”
“比如，對于產生超過閾值惡念的目標對象，在被制惡疫苗結成黑繭后，整個轉化儀式可以先暫時停下來，先造成把人困住的這種情況。
然后，可以制作出一些能探查到結繭的制惡疫苗的儀器，下發給維護治安的新時代警察們，讓他們在收到信號后可以趕過去發出信號的地點，看一看具體的情況。
由人工來進行二次審核確認，等確認了情況，比如那就是個壞蛋，轉化儀式就繼續進行，如果是觸犯，那就再教育，我記得反派學院那邊，似乎還需要一批數量不少的人才…”
吳克描述自己的設想，黑亞當皺著眉頭聽著，逐漸點起頭來。
對方說的倒是不失為一條，可以在前期收集注射制惡疫苗數據樣本的好辦法…
“對吧，同樣這也能夠降低人們，未來對注射制惡疫苗的抵觸心理。”
吳克很是樂觀地說道。
黑亞當：“…”
制惡疫苗這玩意，三十個普通人里面，要是有一個人是自愿注射的，那大概就能夠對這個世界，人性美好的一面去歌功頌德了。
黑亞當召來一群科研派的巫師們，就和他們根據自家領主的要求動起手來，開始對刻畫在制惡疫苗里的轉化術式進行改造，讓整個轉化術式會在中途暫停。
同時，還要加入進去簡單的、能讓人沉睡過去的催眠術式，接著，還要改造結起黑繭部分的術式結構，至少要讓黑淵惡魔轉化儀式在中止下來的時候，不讓被困在黑繭里面的人直接因為窒息而死亡。
三年間的不斷鉆研，這群巫師對于惡念黑繭的結構，早就有了充足的了解，而現在對已經成功研發出來的第一版制惡疫苗進行改造，卻也只是在上面進行一些瑣碎能力添加的微型小改罷了，里面并不涉及檢索惡、制約惡的核心術式部分，所以，修改的過程，很快就被這群巫師完成！
而剛才被帶來的罪犯，則是有些倒霉，被當做了檢驗對象。
“上去，先給他來個眩暈術！”
黑亞當說道，就見一名老巫師走上前，掄起手中枯枝般的法杖，就是…
對著這人的腦袋上砸，力量不大，但次數一多，還是把人砸得眼冒金星。
旁邊，另一個巫師施法，往對方腦袋上丟了一個催眠迷幻作用的法術，卻是對意識被砸蒙的家伙效果拔群，一下子就讓這人，陷入到了對往昔的回憶中去。
也不知道這人究竟回憶到什么，只見對方那張額頭被砸出大包的臉上，露出有些淫邪的表情。
在嘿嘿嘿地奸笑著，口水都順著嘴角邊淌出來，而下面的褲襠部分，也出現了明顯的硬跡。
“他已經回憶到了自身過去的犯罪記憶，亞當大人。”
使用迷幻催眠法術的巫師，在這個時候說道。
“他正在重溫對一個年輕女性的侵犯…”
黑亞當使了個眼色，旁邊拿著針筒的女巫師就上前。
對著這人的后頸，把手中針筒里的呈現黑色液態狀的制惡疫苗，給推送了進去。
只見，從被注射的位置，一個小小的黑點，就開始往外面擴散黑色的惡念黑泥，很快就這人給整個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人形的黑繭。
催眠迷幻的法術停止，過了一會，里面的人就掙扎起來，只是黑繭完全是黏著在對方身上的，還帶有韌性，像是牛皮糖一樣，卻是不管對方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開。
外界，吳克能夠看見無力倒下的黑繭子，在地上一鼓一鼓的模樣，顯然是在維持著基本的呼吸。
“記錄法術散發的能量頻率，將之刻錄在定位水晶板中…”
一陣搗鼓后，黑亞當就把一塊非常有科技質感，但實則是法術造物液晶屏，給吳克遞了過來。
“上面中間的按鈕，是定位探測的功能，左邊則是定位后解除制惡疫苗轉化儀式的按鈕，而右邊是繼續轉化儀式的按鈕…”
不需要懂得法術，也不需要擁有法力，普通人就能直接進行傻瓜式操作的東西。
“哇唔，相當棒的簡約道具，不過，為了被黑繭包裹住的生命著想，你最好還是多加幾層確定的保險按鈕，免得不小心被持有的人按了后，沒等確認情況，就讓被黑繭包裹住的對象，直接被轉化為黑淵惡魔…”
面前的黑繭，體驗了全套操作，現在卻是在融化，很快的，一只新的哈士奇，黑淵型地獄犬就出現，吐著舌頭跑過來，蹭起了少年另一邊的大腿。
“是，我們會對這些東西繼續進行完善和優化，最終使之實現偉大的伊甸園降臨計劃。”
黑亞當接過被遞回來、粗制版的探測器具說道。
“雖然，這個問題我經常問，但現在我還是要在伊甸園計劃執行前，再次跟你確認一遍，我們的計劃，真的不會影響到蝙蝠俠那邊的光暗永恒計劃嗎？”
面對吳克的詢問，黑亞當沒有一絲猶豫，果斷無比地回答：“這個當然，伊甸園計劃與光暗永恒計劃沒有矛盾，甚至伊甸園計劃的格局，還在光暗永恒計劃之上。
蝙蝠俠只是為了制衡光暗兩者間的力量，使兩者保持穩定的平衡狀態下罷了，而我們則是要從根源上去解決錯誤性的世界規則問題。”
“這一切，真的就能夠如此順利嗎？”
“我不知道，也許在途中，我們會遇到無數坎坷和險阻，但我相信我們能夠度過重重坎坷、也會克服各種困難，最終實現那樣的美好愿景。
即，讓全世界重歸伊甸園時代，在那樣的美好世界里，無憂無慮的生活！”
“眾生平等，唯你至上；
眾生美好，唯你至惡；
只有您，才是將會為此計劃犧牲的人！
您將以正義的鐵則，秩序的鎖鏈，束縛住散漫的人類，給予他們美好的同時，卻也將他們并不需要的自由奪去。
您是善，也是惡，會在善惡行中，汲取到讓自身成長的養分…”
“先給這顆星球帶去伊甸園時代的美好，再將自身的榮光灑向天啟星，接著是過去黑暗君主征服過的那些個生命星球，直至將汲取力量的根須扎根進整個主宇宙世界，并擴散至其他的平行宇宙世界…”
“我們會讓您不斷成長，不斷變得更強大，直到在未來的某一天，達到造物主、滅物主的級別…”
“既然光暗輪轉、正邪交替，是那兩個偉大存在的游戲，那么就讓位于游戲中的我們，去創造出一個和祂們比肩的存在，屆時…”
“屆時，我就會去嘗試說服祂們，又或者…”
吳克捏緊了拳頭，面對著天方夜譚的目標，內心里卻充滿了挑戰不可能的勇氣。
“又或者將祂們取而代之，結束世間光暗輪轉、正邪交替的無聊游戲！”
“噗！”
勒克斯酒吧里，坐在二樓靠樓梯座位上的第一天使，直接就將嘴里的一口陳年老酒給噴了出來，然后就禁不住地在咳嗽。
“怎么了？”
麥茲金聽到了動靜，走了上來，奇怪地詢問路西法。
“不，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也許我們該是時候去別的宇宙了。”
路西法接過麥茲金遞來的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液就說道。
“咦，怎么這么突然，你不是準備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看情況的嗎？”
路西法的嘴角有些抽了抽，先前看情況發現上帝沒有接招的意思，他還以為這個世界，或還能再平靜個幾萬年來著，結果今天一看某個地方…
謝特，那個正義領主，卻都計劃著在未來，去屠神（上帝）滅魔（巨兇獸）了…
哪怕強大如路西法，現在卻也想要來上一句：汝等甚屌，上帝和巨兇獸知否？
且不管那兩個至高存在，到底知不知道那邊的事，路西法卻都不打算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了。
他卻是怕其中一位，突然就一巴掌拍了下來，把世界連同那群家伙一起拍滅了，卻還會將自己也給波及進去。
他是準造物主級別的存在，倒是能挺得住上帝又或者巨兇獸的波及，但他的女伴麥茲金，這位夢魘妖魔就未必挺得住了，為了自身女伴的生命安全，路西法打算趁早搬家…
次日，當一個老顧客來到勒克斯酒吧這里，就有些發愣地看著夾雜在兩棟建筑間的空地上，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說：這里原來有的那么一大座酒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