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未等某種感情被徹底轉化出來,吳克一句話就打斷了這個過程。
“對了,我還給你帶來了個大驚喜,你見到后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吳克放下摸少女頭的手,轉過身就朝外面喊道:“別在外面偷瞧著了,快進來吧!”
塔露拉還沒有回神,門外就走入進來一道身影。
龍角女孩昂著頭,眼眶有些紅,才進來,就一個小龍沖撞,沖了過來。
嘴里喊了一聲姐姐,里面不知夾雜了多少情緒,徑直撲進嘴巴張大、意外之色爬上臉,塔露拉的懷里。
由于兩者的身高有差距,還沒開始發育的陳,腦袋只到塔露拉的肩頭,整個腦袋卻都被少女的豐滿所包裹,陷在了峽谷間。
而原本,塔露拉身上不是很緊實、有些能夠遮掩住胸口豐盈的衣服,也一下子被繃緊起來,在被擠壓繃緊的兩側,卻是勾勒出有些驚人的輪廓。
陳,就像是找到媽媽的小蝌蚪,踮著腳就在豐盈中蹭啊蹭,還深吸著氣,仿佛要把多年未聞如母的長姐,塔露拉的味道給全都吸回來、吸夠本似的。
“陳?你是陳?可是,你不是應該在龍門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塔露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她不明白身處在萬里外龍門內的自家妹妹,怎么就突然出現在烏薩斯的北境上,自己的面前,并且現在還緊緊抱住自己。
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因為我路過了龍門。”
吳克解釋說道。
“但你去的,難道不是維多利亞那邊么?”
塔露拉詢問道,卻已經伸手環抱住自家妹妹的腦袋,任憑女孩在自己胸前肆意撒嬌,臉上的表情已是慈母的模樣,有那么一些真少婦的味道。
“環境優化公司的上級集團在龍門那邊,因為我要做的是一筆大生意,故而在出了烏薩斯國境線后,負責領路的辛西爾技師就指引我去了龍門那邊,卻是中途轉了下道,而在龍門那邊,我們又遇到了一些情況…”
吳克說起在龍門那邊遇到的綁架事件,以及在之后他隨手于那邊做的打擊罪惡、發展壯大自家組織等的事跡。
包括但不限于在那之后認識了魏彥吾,以及通過碧翠克斯結識了陳…
這些事讓塔露拉聽得有些一愣一愣的。
“最后,在我要離開龍門前,陳卻是跑過來表示要跟車,她想過來烏薩斯這邊找你,為此甚至還對我說了慌,說什么家里的大人都同意她出來了,直到在哥倫比亞那邊才被拆穿謊言,不過,我也沒把她送回家去…”
“那個人在我離開后,對你還是不好么?”
塔露拉的臉色一肅,低頭問向埋在自己胸前的妹妹。
“沒有,只是依舊不怎么管我,把我當做是家里的空氣。”
陳回答道,她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
吳克有些好奇。
“是陳的生父。”
塔露拉回答,然后又解釋起來。
“我和陳是同母異父的姐妹,我原以為是我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在那個家里的原因,所以那人才會冷淡對待陳,但沒想到母親過世、我也不在龍門后,那人會依舊不照顧自身的親生女兒。”
“我不需要別人的照顧,那人把我當空氣,我也就把他當不存在的人。”
陳說道。
“別傻了,你還是個孩子,以后姐姐會照顧你的。”
塔露拉蹲下身,摟住女孩的脖子。
就像小時候那樣,將額頭輕輕頂在女孩的額頭上。
陳同樣摟住姐姐的脖子,臉親昵地在少女拉的臉上蹭了蹭,有些高興地應了一聲。
“嗯!”
“你們家的情況,倒是挺復雜的。”
吳克撓了撓頭,抬手又指了指自己后面。
“這位是白雪,是你舅舅派來給你送信的人。”
“我舅舅,魏彥吾么…”
塔露拉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慈愛恢復成了認真。
“塔露拉小姐,魏彥吾大人讓我給您帶一些話。”
下半邊臉照常被黑紗蒙著的白雪,微微地低下自己的頭,如同對待文月夫人那樣,在對待著塔露拉,卻是將之當做主人家的人。
“他有什么話要帶給我的,說吧。”
塔露拉直接道。
“抱歉,魏彥吾大人囑咐過,他要我帶給你的話,只能是你我獨自相處的時候,才可以跟你說。”
白雪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由瞥向了陳。
在哥倫比亞那邊之時,她就被遠程通訊過來的魏彥吾,囑咐過要保護好陳的安全。
另外的便是,要跟塔露拉帶的話,若是真能帶到,絕不能在陳在場的時候說。
顯然,魏彥吾并不想讓女孩,過早知道一些關于她姐姐的事情。
白雪是忍者,她遵守主人家的命令。
“好吧,那你跟我到旁邊的房間來。”
塔露拉先是有些皺眉,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點頭答應下來。
而在這之前,她便將懷里的妹妹,遞給旁邊的吳克。
“你幫我照看一下她。”
“誒?”
吳克愣了愣,下意識從塔露拉手中,接過也有些發愣、被遞過來的陳,然后就看著塔露拉帶著白雪進了偏廳,并關上了門。
吳克和手中的陳互相看了看,兩人皆有些面面相覷,介于這是塔露拉隱私的問題,他并沒有去偷聽。
相反,吳克轉移起自己的注意力,舉起手中的女孩便說道:“小陳,我說的對吧,你姐姐并不會忘記你。”
“嗯。”
陳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何,多年未見,如今相見后的感覺?”
吳克問。
“姐姐,還是以前的姐姐。”
陳回答,認真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唯一變化有些巨大的,就是她比以前長大了很多。”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么?”
“我指的并不完全是身高,還有塔露拉姐姐的胸部,那里變化特別大,比過去大了這么多!”
陳比劃著,卻是用手劃拉出一個大柚子的距離。
“而且很柔軟,將臉埋進去的時候非常舒服,能聞到一股子特別的味道。”
“哦,這個我知道,如同百合花那種能讓人迷醉的清香,混合了醇厚牛奶的那種味道差不多,對吧?”
陳很是贊同地點頭,隨后她發現了哪里不對。
“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體味道這種東西是很輕的,不湊近了聞根本聞不出來。
“當然是聞出來的。”
吳克作為SB的嗅覺非常好,曾經在跟塔露拉獨處的時候,就從對方的身上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不過,那應該不完全是體味,而是少女習慣用的一種皂角香味,和她身體汗腺排出的物質,混合起來后形成的好聞味道。
“誒?!”
陳望著吳克,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塔露拉帶著白雪走出來,看見的就是自家妹在瞪著吳克的一幕,吳克看起來則有些茫然的樣子。
“你們發生了什么嗎?”
“沒有啊。”
吳克搖頭回答。
陳倒是想要詢問自家姐姐是否被對方吸過身體,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忍下了剛回到身邊的‘媽媽’,似乎又要被別人搶走的那種感覺,同樣搖頭道:“沒有。”
“你們說完了么?”
吳克問。
“說完了。”
“方便和我說一下么?”
塔露拉想了想,回答道。
“等晚上,你來我房間,我告訴你。”
旁邊,陳和白雪:“…”
些許的私事處理完,該處理車隊那邊的公事。
吳克直接帶塔露拉去車隊那邊,卻是準備安置來到這座城市的大隊伍。
“你真的是去采購環境控制器的?”
塔露拉眼角有些抽搐,看著幾乎停滿車輛的辦公處庭院,以及在那些停著的車輛旁邊,正在等待下一步指使的人群,不禁就朝身邊的吳克詢問起來。
“這有什么問題?”
“問題可大了,你就算是帶浩浩蕩蕩的運貨車隊來,我都能理解,但你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來,這又是什么情況?”
光是目測,塔露拉就確定這里的人,應該不下千數。
“你說這個啊,這是因為運貨成本、以及其他事情造成的緣故。”
吳克簡單講述了下哥倫比亞那邊,在環境優化公司遇到的事。
“所以說,這些人是來這里開一個新的、制造環境控制器的公司、工廠的?”
“正確來說,只有四百人是,至于剩下的,有一部分的確是為了更快制造環境控制器的控制芯片,我從萊塔尼亞那邊挖過來的學生,其中還有兩位對于環境方面,有深刻研究的專家教授。
而那些來到這里的學生里,其實是有學習各種專業知識的人,卻是屬于能夠在烏薩斯北境這邊發光發熱、我們組織建設事業需要的人才…”
吳克又簡單講述了下,自身在萊塔尼亞那邊投錢,應聘各個大學各種專業學生的事。
塔露拉有些無言,又指向另一邊,大多數都穿著白大褂的人。
“所以,那也是一群醫學生了?”
“不,那些不是,那些人早就畢業,且多數是已經成名的醫學研究者,卻是我從哥倫比亞的生命研究機構,萊茵生命的實驗總部里找到的…”
吳克再給塔露拉粗略講了一些關于火神計劃的事。
“我準備讓他們在我們這里,針對治療礦石病的醫學項目進行研究,你給安排一下地方。”
“等等,我的腦子有點亂…”
塔露拉捂著額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過了一會后,她才看了看頭頂快要暗下去的天色,車隊卻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抵達這座城市的。
塔露拉說道:“這樣吧,我先讓人安排這些人今晚的住所,至于其他的安排,等我對她們的情況有更多了解后再來進行,嗯,你晚上到我房間的時候,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講清楚!”
晚上,吃過晚餐后,塔露拉就帶著吳克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經過吳克大約兩小時的詳細描述后,塔露拉就對他在四個月的經歷有了充分的了解。
簡述一下開頭和結尾,那就是開局一個盾衛和一輛運貨車,回來后就不管是人才還是設備,又或者是金錢等等東西,全都有了!
這是去采購么?
不,這是去打秋風啊!
從烏薩斯打到龍門,又從龍門打到哥倫比亞,然后是萊塔尼亞,接著又是哥倫比亞,最后是卡茲戴爾…
期間,薅了不知多少勢力的羊毛,哪怕是看起來什么都沒有得到的卡茲戴爾那邊,也因為掌權者是被幫助,重新掌控政權的,只要那位薩卡茲女王,不是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那基本也是一筆珍貴、可以在必要情況下,從外國借助的政治勢力。
得,比起留守烏薩斯北境守家推塔組織的她和其他人,對方才是去外面Carry全場的人物。
塔露拉嘆了口氣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安排那些人了。”
談完了正事,房間里的氣氛,有些沉默下來。
塔露拉想起下午被中斷、沒能轉化完全的某種感覺,想著是不是趁現在單獨相處的機會,再來找一找下午的感覺,繼續發展延伸一下自己心中的某種情感。
而還未等她做出決定,自身是否要這樣干的時候,就聽吳克提起了另一件、有些被自身忘記的事。
“那位白雪小姐,下午和你在偏廳里說了什么?
龍門執政官魏彥吾也就是你的舅舅,和你又是什么個情況?
我曾經問過他,但他說我若想知道這里面的情況,最好是詢問你的意見。
當然,若你不方便告訴我這個外人的話,就當我這話沒說吧。”
吳克盡管有些好奇塔露拉的事情,但還不至于打破沙鍋問到底對方的私事。
聞言,塔露拉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卻才道:“你不算是外人…”
吳克很欣慰這種自己人的認同,拍了拍胸口保證道:“正義的伙伴啊,若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只要不是做什么壞事,我也會幫忙出把子力氣!”
“正義的伙伴么…”
塔露拉莫名感覺到一點失落,卻很快收斂多余的心思,說起了口信的事。
沒錯,魏彥吾說是說送信,但其實送的是口信,有關于她父親當年死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