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華無雙
“看起來很熱鬧哦！”
人群里有人在竊竊私語。
“哎，你別亂跑啊，我們就在這里看看得了。”
后面有人小聲的叫了一聲。
“怕什么。”
曲筱洛滿不在乎的在人群里穿梭。
她所過之處，周圍的人莫名的分開，任她通行，但是何逑豐，包有同兩人就慘了，累死累活的在人群里擠著，讓其他人對他們怒目而視，脾氣暴躁的，甚至當場罵了起來。
要不是王大膽正在講話，只怕都要忍不住動手了。
他們三人同行，直接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總算是趕上來這一次的盛會。
反正何逑豐是覺得很有意思的，就跟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武俠電視開武林大會的時候一樣，只不過，一個是演的，一個是真的。
而且場面要更加的宏大，人也更多。
電視上演出來的可沒有這種氣勢。
“兩笨蛋！”
曲筱洛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還是把天魔力場擴大一些，將他們也覆蓋了進去。
有了天魔力場的斥力，他們終于不用在辛苦的擠來擠去了。
“好多宗師啊！”
終于跑到了人群的前列，看到那一字排開的十幾人，包有同忍不住感慨。
哪怕他自認為自己是風信子，是包打聽。
但是一直在北方活動的他，其實也不能完全認出這些除了江南本地之外，更有來自其他地方的宗師。
大慶十二郡，誰有能說自己能夠認識全天下所有宗師，大宗師呢？
哪怕禁龍衛，司徒家這樣的也不行。
“還有人藏著呢。”
曲筱洛比他們厲害，修煉的功法更特殊，所以感應不是一般人可比，能夠感覺到場中人群里，有人身上帶給她和場中十七人一樣的感覺，毫無疑問，那也是宗師。
包有同兩人不敢亂說話，這里可是真正的宗師遍地走，先天不如狗，武者聽力敏銳，亂說話被人聽到了，指不定就要惹麻煩。
就在王大膽慷慨激昂的調動在場之人情緒，把自己一方塑造成正義之師的時候，卻見遠方的天際，遠遠的有黑影高速過來。
今天的天氣不錯，萬里無云，所以有什么都一目了然，清晰可見。
“那是什么？”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也不是誰都在認真的聽王大膽說話的，特別是外圍的人，你總是牛逼其實和我關系不大，一個三流，對他來說，一流，絕頂都是一樣惹不起的，所以眼神亂瞟的都有。
“什么人？”
相比一般的武者，王大膽這類宗師高手更能清晰的看到那飛過來的是人。
不是他們那樣短時間的凌空而立，也不是借力跳躍，而是實實在在的飛行。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最起碼也是最頂尖的宗師。
倏忽而已，很快幾道身影就直接降落在人群里邊，王大膽他們面前，一圈圈的人墻，也就中心還有空的。
“諸位安好，見過各位。”
為首的一個少年笑容和煦，拱手朝所有人打了一個招呼。
“你是誰？”
王大膽皺眉，對于他不回自己的話，非常的不滿。
他霸道慣了，行事一向說一不二，最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哪怕蟄伏了十幾年，這性格也一樣沒變。
“我是左落，聽說今天這邊很熱鬧，也就不請自來，跑過來瞧瞧熱鬧了。”
左落笑得很是含蓄。
王大膽沒聽過這個名字，目光朝身邊其他人掃去，看看有沒有人認識的，他畢竟久不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后起之秀也很正常。
不過其他人也是搖搖頭，他們同樣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事實上，江湖人一般都是說自己的外號，再說本名，有的人外號太響亮，本名都被人忘記了。
就比如現實世界里，影視劇中有一段很經典的場面。
魯迅是誰？和我周樹人有什么關系？
左落這樣直接報名字，本身他在江湖人就不是非常出名，自然一時之間沒人反應過來。
人群里，何逑豐聽到這個名字，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奸商，要不是那家伙，他好像也不會退出那個游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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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聽到這個名字，他心里莫名的就感覺不好了。
哪怕現實里已經快過去兩年了，游戲里也都有六七年了，可是，一提起這個名字，他還是印象深刻。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化成灰我都認識的那種感覺吧。
王大膽臉色一邊，剛剛得到司徒鐘傳音，他才知道面前年輕人的身份。
“落雨劍！好大的名頭，怎么，知道我們要前往太平縣，所以坐不住了？”
“比不得老前輩名聲在外，老而彌堅。”
左落看著他，笑得神秘莫測。
他身后，厲情，雪心妍，兆慧茹三人靜靜的站著，不言不語。
她們過來，也就只是壓陣而已，看情況再出手。
“你什么意思？”
王大膽臉色一變，老而彌堅這個詞刺痛了他內心。
“沒什么意思。”
左落笑容一收。
“就是看看那個人不知死活，活得不耐煩了。”
“放肆！”
王大膽精神意志蓬勃而出，一點也沒有顧及。
他聽說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先天，區區小輩，居然敢在他面前撒野，不給他教訓，別人都以為他大刀好說話呢。
至于宗師的精神意識沖擊，會不會讓人變成白癡，他才不管呢。
“呵！”
正好，左落也懶的廢話，這樣直接就動手，正合他意。
一個武者和靈修比精神力？只能說他是失了智。
磅礴浩瀚的神魂力量釋放出去，狠狠的撞在王大膽的武道意志之上，一下子將之擊潰，得理不饒人的繼續沖擊過去。
“嗯！”
王大膽悶哼，武道意志被人擊潰，瞬間讓他遭受重創，忍不住向后倒退兩三步，直接撞在司徒鐘的身上。
“你，你不是先天。”
王大膽臉色蒼白如紙，非常的震驚。
一個照面重創王大膽這等成名宗師，所有人都是嘩然。
“我從未說過，我是先天。”
左落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清晰可見。
十幾位宗師，人群里藏著幾個，加起來都二十幾個了，還有上百位先天，后天無數，但是他毫無畏懼。
“落雨劍居然是宗師高手？”
圍觀的人只覺得這消息太勁爆了。
“他，很奇怪。”
曲筱洛在人堆里，周圍的人卻詭異的距離她有一段距離。
看著那個中心地帶的少年，她眉頭微蹙，感覺很古怪。
她所學的武功以精神為主，所以到達宗師境界不是難題，別人難以領悟的武道真意對她來說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真正的難關是大宗師層次，所以，她能夠察覺到，那個少年的古怪。
他不是先天，先天沒本事打敗一位老牌宗師。
雖然看不起王大膽的為人，但是不得不說，在宗師之中，這老家伙，真的不弱。
可是他也不是宗師，宗師的武道真意沒有那么分散，真意就是凝聚的，是自己意志的體現。
他更不是大宗師。
大宗師周身無漏，渾圓如一，哪里需要那么麻煩。
武道真意一方，把所有人給壓趴下，沒倒下的再打倒就是了。
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像是武者。可是也不是橫練武者。
橫練武者修煉有成之后，太陽穴不會高高鼓起，身體也不會看起來就明顯的強大，氣血收斂就跟普通人一樣。
但是，一旦動手，氣血勃發，是藏不住的。
何況橫練武者的真意和氣血相合，哪有那么龐大的精神力。
“怎么了？”
何逑豐注意到她皺眉。
“沒什么。”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曲筱洛也不再自尋煩惱。
“好大的膽子，面對前輩，長幼尊卑不分，你是誰的弟子？”
看到王大膽被打傷，其他人紛紛動容，說話的功夫，一個人直接就是一拳打了過來。
“今天老夫就替你師傅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長幼有序，尊卑有別。”
“笑話！”
左落只覺得這些人真的搞笑，做什么都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所以他才更喜歡魔門那套，做了就做了，說與不說是我的事情，而不是干什么都要給自己扯一塊遮羞布，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更加讓人惡心。
他沒有用神魂威壓。
雖然同是一個層次，不如煉精化氣的時候對先天壓制那么大。
但是煉氣化神還是壓制宗師的，厲害的宗師巔峰，真意達到極致倒是可以無視他的神魂威壓，和他掰掰腕子，其他人嘛，還不到可以對抗修士的地步。
他右手變得晶瑩剔透，法力流轉，仿佛冰晶一樣。
一拳對上那位宗師的拳頭，讓他忍不住后退的同時，再一拳轟在他胸口。
這不是什么拳法，只是天地靈氣的作用，是用力量本質上的差距來碾壓對方。
法力本質上是要高于真氣的，靈力才和真氣一個等級。
這么長時間以來的趁機，感悟天地自然變化，左落可不是就那么干坐著的。
別的不說，除了心性的提升之外，更大的收獲就是他對于自身法力的掌控程度更高了。
像剛剛就是用法力模擬出來寒冰之力，一拳擊潰那個宗師的真意，在一拳打傷他。
看起來好像普普通通，但是宗師之間交鋒本來就是如此平平淡淡，不會有什么劍氣四溢，那是控制不住自己力量的表現，宗師哪里會如此。
他們之間交手，更多的還是精神意志方面的交鋒。
只要擊潰另一個人的真意，那么也就已經獲得了勝利。
哪怕想要取另一人的性命，也就是在反手之間而已。
“好生狠辣的手段。”
有人查看倒在地上的那位宗師，一看之下，臉色大變。
之間他渾身寒氣四溢，而且以他胸口中拳的位置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真意被擊潰的他暫時凝聚不起來，難以抵御這種蔓延，結果他此時整個人都像是身處于冰窖之中，頭發，眉毛，胡子之上都有冰霜出現。
那位也不多話，扶起人，盤坐在地上就給他灌輸自己的真意，驅散寒霜。
“黃兄只是跟你好生說道說道，你就下此狠手，留你不得。”
其他宗師也坐不住了，這才照面的功夫啊，一下子就有兩個宗師被解決了，而且人家看起來輕描淡寫的，都沒有費什么力氣，這么下去，各個擊破他們不是輕而易舉？
也顧不得江湖道義了，幾位宗師一下子就沖了過來。
其他人還是要點臉面，覺得幾個人聯手也就是了，他們在后面壓陣。
“要我們出手嗎？”
雪心妍躍躍欲試，看著左落一拳一個，跟毆打小朋友一樣，她也手癢了。
“你們壓陣就好。”
左落頭也不回，看著沖來的幾人，神魂釋放，形成一股立場，直接排斥他們，結果幾人沖的快，飛得更快，直接被以更快的速度彈飛回去。
“天魔力場？你是陰魔宗的人？”
有人驚呼。
天魔功的天魔力場實在是太有知名度了，江湖之人大名鼎鼎，誰沒聽說過啊！
哪怕沒有真正見識過，也知道天魔力場的奇異效果。
引力和斥力就是天魔力場的最基本變現形式。
“陰魔宗也是武林圣地，何必要來我江南攪動風雨？”
一位老宗師上前一步，痛心疾首的陳述利害關系。
“你魔門六派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雖然你們擁有四大圣地，但我江南雖然只是一隅之地，卻也不是沒有圣地的。與我們大戰又有何益？”
“你說是，那就是吧。”
左落不置可否，也懶得解釋自己不是魔門中人，反正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路人，沒必要說那么多。
“落雨劍居然是魔門中人嗎？”
包有同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一直覺得，那就是一個散修，有幸得到了前輩高人的傳承的幸運兒而已。
所以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是自己的崇拜者，偶像人物。覺得是像他這樣的散修奮斗的目標，要是真的是魔門中人，他是覺得自己心中會異常難受。
“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呀，你也不好好看看，是個人就是魔門中人啊。”
曲筱洛非常的不爽，哦，用個精神屏障把人彈開就是天魔力場了？那天魔功也太好模仿了吧？
“呃…”
包有同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正統的魔門中人呢。
“他不是魔門中人嗎？不過說起來，沒人知道落雨劍的出身來歷，師承何人，一出現就橫掃了滄江兩岸，說他是這一代天魔功的傳人也是可以相信的。”
“你腦子是長來干嘛的，你不是號稱風信子嗎？還包打聽呢，你難道不知道這一代，陰魔宗的天魔功傳人是一個女的嗎？”
曲筱洛語氣之中滿滿都是鄙夷。
包有同也不生氣，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這少女的性格。
性格古靈精怪的實在難以琢磨的很。
“天魔功…”
何逑豐心里閃過這個名字，他師傅跟他提過江湖上厲害的武功，那些神功絕學自然就在其中。
沖虛閣的一元經，汐月劍派的汐月劍典等就是神功絕學里的佼佼者。
哪怕絕世武功也要分一個三六九等的。
要不然大家都是圣地，怎么有的厲害，如沖虛閣，代代都有人成就大宗師，破碎虛空，如汐月劍派，很少出世，也沒什么厲害的戰績，可是還是圣地，沒人敢招惹？
而天魔功在絕世武功之中，也算是中等存在，博而不精是它的缺點，卻也因此擁有很多厲害的手段，修煉天魔功可以沒有阻礙的進入宗師層次，只是從第十七層到十八層是一個關卡，過不去也就到不了大宗師。
何逑豐也羨慕過，怎么師傅怎么沒有給自己一部神功絕學呢？這樣他就可以無波無瀾的直接到宗師境界了，
當然了，這樣的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非常感激師傅收留自己，更是教授他武功。
另一邊，左落神魂釋放，以他為中心，神魂擴散，他所在的周圍，無形波動擴散，周圍的人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推動一樣，身不由己的朝更外圍推去。
“哎呦！”
“別踩我！”
“手放哪呢！趕緊收回去！”
這樣的過程自然不是溫和的，一切都在一瞬間造成的。
圈子瞬間就擴大了很多。
周邊倒下了很多的人。
曲筱洛的力場觸碰到這股波動也是一觸即潰，她也沒有對抗，順勢跟著人潮退散。
左落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就不在關注。
來這么一下也只是排除隱患而已。
人群里當然隱藏著高手，除了各個勢力的宗師之外，還有專門跑過來湊熱鬧的。
別以為宗師就不會湊熱鬧了。
宗師也是人，湊熱鬧是人的天性，跟他是什么境界沒有關系。
之前的圈子太小，離得太近，要是他在和人戰斗的時候，人群里有人偷襲，還真的是防不勝防，宗師的爆發力太強，他神魂能察覺，但身體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未必來得及做出反應。
現在這樣就行了，有了距離，就算想要過來，也需要時間，他可以從容應對。
左落不喜歡負手而立，跟學生時代被人罰站一樣，他站著的時候，更喜歡雙手放在另一只手的衣袖里。
一般人這樣，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好看的人怎么做都是好看的。
人群里自然也有很多女的，她們可不管什么敵對不敵對的，又不是真的有仇怨，只覺得這前面豐神俊朗，氣質非凡，一出場就橫壓四方，連宗師都不是對手，簡直快要讓她們眼冒星星了。
“你不是魔門中人，哪里學來的這天魔力場？”
其實很多宗師已經看出左落用的只是簡單的精神運用而已，但他們是宗師啊，周圍那么多人呢，怎么可以承認自己看錯了呢？
宗師又不是品德，而是力量。
“隨你們說吧。”
左落無所謂。
看到所有宗師都開始蠢蠢欲動，也覺得一下子解決了最好，不準備浪費時間了。
站在原地，沒有輕功，沒有動作，他整個人原地騰空。
“大宗師？”
有人叫出來，又馬上否認了自己的猜測，真要是大宗師，直接橫壓當場了，不需要那么麻煩。
“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要一半的江南，只需要地下勢力那一部分，用來實現我的一個想法，但是既然你們想把剩下都一半都送給我，那么盛情難卻，我也就厚顏收下了。”
半空之中，左落的聲音平淡如水，可是說出來的內容卻讓所有人都要氣炸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誰要把整個江南送給你了？
左落不管他們怎么想，怎么謾罵。
以他為中心，一道道的幻影飛出，在半空之中凌空而立，圍成一個圈。
沒有人理解他要做什么。
之間他雙手十指翻飛，快速的形成一個個手訣。
周圍的幻影也全都是同樣的動作。
“怎么回事？”
有人覺得呼吸困難，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天上壓下來，讓他們呼吸沉重，身上有一股無形的重力。
“快阻止他！”
雖然不知道左落要干什么，但是這種陣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阻止就對了。
一個個的宗師騰空而起。
可是下一刻，他們有都紛紛從半空之中跌落。非得最高的一個都沒有到達十米的高度。
他們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仿佛宿醉的人一樣，搖搖晃晃的，有的直接摸著自己的腦袋，滿臉痛苦。
就在他們飛上去的時候，好像一個錘子直接敲在他們腦袋上，直接把他們砸下來了。
只要他們沖的速度太快，沒什么準備，只是簡單的一層真氣防護，結果這一撞，直接破碎，然后他們就收到了直接的打擊。
其實傷勢不高，也就是感覺有些暈乎乎的而已，緩一下就好了。
主要是在半空中被人打下來，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啊！
威壓越來越強烈，緩了一下之后，宗師們再次沖擊。
他們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周圍壓力越來越強，這么下去，他們也會收到影響。
現在外圍一些勢力弱小的已經站不住了。
這一次他們學聰明了，直接真意覆蓋在自己周身。
“呵！”
看到他們的作為，左落搖搖頭，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他們沖擊到，那他做了這么多的準備不就是笑話了嗎？
刻印師可以刻印萬物，自然也包括他自己本身。
這一次他花費了大代價，刻印了十幾個自己的幻影，配合他使用一個法術，那威力哪怕就是真正的修士見了都要躲著走，何況是一些武者。
雖然法術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五行法術，土行的重力術，在很多靈修宗門之中都是用來磨煉弟子的，但是這個法術不普通的地方在于，它沒有上限，可以很多人一起使用，人越多，自然威力也就越大。
現在左落用出來的就是一個重力陣，陣法都有陣眼，他自己就是。
以他們上邊一圈為圓心，越是朝下，重力的覆蓋范圍越大，并不是圓柱型的垂直落下，而是越往下，就像個錐形體一樣，范圍越大。
心念一動，作為主陣之人，左落可以隨意控制重力主要針對誰，此時他就把其他人身上的重力收回來部分，全部集中在他底下一層空間之中，那些人上來就要面對這一層壓力。
一開始還非常輕松的沖上去的人，到了五米以上之后，就變得艱難了起來。
左落不理會他們，釋放法力勾動天地靈氣形成重力場域，他就是要一戰強勢鎮壓所有人，彰顯自己強大的武力，逼迫其他勢力臣服。
顯示肌肉之后，不聽話的就直接滅掉，不用跟他們客氣。
聰明人都知道怎么選擇。
這比他單純的一個個覆滅其他勢力來的更加有效率。
先禮后兵，比殺他太多人，讓所有人害怕敬畏加仇視更有效果。
沖擊重力場也看出了每個人實力的不同，越到高處的實力越強。
“何苦由來。”
左落搖搖頭。
他們根本不動，重力無處不在，隨著時間的過去只會越來越大，每個區域的重力是有一個強度的。
他們一開始沖的快不是因為下邊的重力弱，其實強度并沒有變化。
只不過底下還有很多人分擔了一部分重力，哪怕主要針對他們，其他人還是發揮了作用的。
而到了半空，越上面越強，是因為有的人沖的快，有的人沖得慢，分布的人少了，承擔的人也就少了，平均下來，要承受的壓力更大，自然就難以跨越了。
這還只是自發釋放的重力而已。
范圍太大，把那些被排斥出去了的人也都給籠罩了進去，不然更是有的他們瞧的。
人群里，何逑豐和包有同苦苦的抵御著無處不在的壓力。
“這什么東西？”
包有同臉色漲的通紅，他武功不高，堅持到這份上，其實已經很艱難了。
“宗師的真意沒有這么大范圍吧？”
放眼望過去，周圍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
“不知道。”
何逑豐倒是還好，不過也不見得有多輕松，只是沒有包有同那么狼狽而已。
“兩個笨蛋。”
蹲在地上的曲筱洛拉了拉談他們的褲腿。
“別鬧。”
包有同說了一句。
平時可以陪漂亮姑娘打鬧一下，但是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啊！
“蹲下來。”
曲筱洛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直接拉著他們蹲下。
一股巨力傳來，包有同本來就在苦苦堅持，猝不及防直接一個狗啃泥趴在地上。
“哎？”
來不及生氣，他突然發現身上那股無處不在的壓力不見了。
一雙小眼睛朝周圍看去，居然看到周圍有一些人若無其事的坐在地上。
“這怎么回事？”
何逑豐驚奇不已。
這怎么做到的？武俠世界還有這手段？
“我怎么知道。”
曲筱洛也不知道。
“反正你們不超過三尺的高度，就不會感受到那壓力，蹲著可以，坐著也行，趴著也沒人管你。”
后一句是對包有同說的。
“嘿，那怎么行啊！”
包有同一個咕嚕爬起來，坐在地上，不敢再超出三尺的距離了。
被壓著一點點直不起來腰的感覺他可是不想再經歷了。
“你們發現沒，越來越多的人坐下之后，剩下的人堅持的更加艱難了。”
曲筱洛目光到處在四周掃視。
“就好像旁邊那個，絕頂，一開始的時候，若無其事，不可否認，壓力是一點點的變大的，但是到現在也就是增加了兩倍，可是你們看，他現在滿頭滿臉的都是汗水，從無所謂到苦苦支撐，一倍的增加了做不到。”
因為修煉的功法，所以她對于這種壓力更加的熟悉。
“那是什么原因？”
包有同不明白。
武功不高的他，根骨一般，所以平日里更熱衷于收集江湖上各種小道消息，對其他的反而不太上心。
何逑豐有個朦朦朧朧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逝，抓不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覺得這個壓力是有定數的，它只有那么多，然后一步步的增加。一開始的時候強度其實也不低。只不過很多人一起扛，所以也就不太明顯。”
曲筱洛壓低自己的聲音。
“但是你們看，現在一來是壓力在持續增加，更重要的是有不少人和我們一樣發現了，只要在三尺以下就不會有壓力，承擔的人少了，壓力總的那么多，又不會消失，自然就會讓剩下的人承受更多。所以雖然只是增加了兩倍，但剩下的人承受的可能是三倍，四倍，或者更多。”
不是所有人都是自己發現的壓力的秘密，而是實實在在的堅持不下去爬到了地上，甚至有人昏迷。
在這樣的壓力面前，一二流都是舉步維艱，絕頂也是苦苦支撐，也就只有先天，才有余力可以行走。
有的人就直接朝著更遠的地方而去，不湊熱鬧了。
隨著站著的人越來越少，結果就是壓力越來越難以承受，更多的人被壓垮，惡性循環就此產生。
當然，行走江湖的雖然有些是缺心眼的，但是能夠混跡江湖幾年還活得好好的人，怎么也不是笨人。
看到別人坐著或者趴著，也沒有難受的樣子，哪里還會不明白這其中有玄機，紛紛跟著坐下。
結果就是站著的更是沒有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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