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話,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動手嗎?”
看到安東尼的動作,羅納德皺著眉發出警告:
“現在可是城外,只要我愿意——就算在這時殺了你,也不會有人…”
羅納德本來準備繼續告戒,但卻被安東尼的話打斷。
這位年邁的施術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畏懼,走到羅納德近前,才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一個愿意冒著暴露秘密的風險,去拯救一個無辜生命的人,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羅納德一時無語,他確實沒有謀害這位老人的想法。
但是被對方這么輕松看穿,心里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怪味。
另一邊,看到羅納德默認的態度,安東尼則繼續開口:
“你的想法和計劃,大概不會是危害人類的。”
“而我雖然不是九戒密會的施術者,但在這里也生活了不少日子。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上,我或許都是能提供一些幫助。”
羅納德一言不發地開始思考。
幾秒鐘后,他直接扭頭繼續前進,同時才繼續詢問安東尼:
“你剛才不是還說順應社會主流的發展嗎?”
見到這一幕,安東尼已經了然。
這位老人笑著跟上前來,一邊開口解釋道:
“言行合一可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有時候嘗試一下做出改變,說不定會有很大的收獲。”
話音落地,安東尼便等待著羅納德的回答。
但沒料到羅納德上來就直奔主題,道出了在這片土地,堪稱絕對禁忌的話來:
“那我現在就說明一下——我們要去對付九戒密會,目的是干掉對方的領導者。如果出現波折,最起碼也要毀掉那本《詮釋之書》才行。”
安東尼原本還準備了不少說辭。
結果他還沒開口,就被羅納德嘴上的勁爆發言悉數堵了回去。
因為心中的波動,年邁的施術者腳下慢了兩步。
隨后他才跟上前面的兩人,趕忙告戒起來:
“在一個勢力的地盤襲擊他們的大本營,這可不是什么聰明的選擇。尤其對方還是掌握了強大力量,擁有數位原典持有者的存在。”
安東尼說完以后似乎感覺沒有什么說服力,于是特地補充道:
“知道嗎?一年前有一支來自格瑞德的討伐艦隊。”
“目標就是為了討伐當時的九戒密會!”
“但是結果呢?現在船隊沒有了,但九戒密會還在這里蓬勃發展。連世界上最強國度的艦隊都無法對付的敵人,這絕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撼動的!”
安東尼覺得自己的勸導已經很有說服力了。
但羅納德對此毫不動容,甚至還拿出了一個安東尼之前不清楚的細節:
“我必須提醒你,一年前那批人并不是格瑞德的艦隊。當時的格瑞德精銳施術者,在對付逃離的封印的壁壘山巫師。乘船來到這里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利欲熏心的蠢貨罷了。”
安東尼雖然震驚,但反應很快:
“你們兩個,是從格瑞德來的?”
“這一點重要?”羅納德反問一句。
“確實,這并不重要。”安東尼苦笑著搖頭,并沒有追問下去,“在這件事上,我只要知道你們對九戒密會抱有敵意就是了。”
對話來到這里,三人短暫地陷入沉默。
又走出差不多兩公里的路途,安東尼這才整理好思緒,重新發問:
“先生,我還沒請教你們的名字。”
“羅納德。”關心姓名,羅納德認為對安東尼沒有隱瞞的必要,于是又指了指身旁的女仆,“她是科斯塔特,我的女仆。”
“羅納德、科斯塔特…”安東尼的表情有些茫然。
就像羅納德所預料的那樣,雖然他的名氣在神秘側主流世界可以說名聲不小。但一年四的時間,仍舊不可能傳到遙遠的南方大陸。
除非九戒密會在這里主動宣傳,又能有幾人知道羅納德的名字?
那么…他們可能傳播羅納德的威名嗎?
作為當初擊殺了人造神祇的人,羅納德本身的名字就足以成為威脅,九戒密會的人再蠢,也不至于自己找這種程度的不自在。
與此同時,安東尼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
他很快就放棄思索,對羅納德兩人提出一個建議:
“既然如此,那么這樣如何——之后的路上,我對外則聲稱你們是我的法術學徒。有我之前的身份作為擔保,絕對不會遇到問題。”
羅納德點頭表示同意,但也發現安東尼心中有一些開口的沖動,于是羅納德主動引導起話題:
“你應該還有問題吧?”
安東尼聽到詢問明顯一愣,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羅納德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雖然看上去有些難受,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我建議咱們可以回城里雇一駕馬車。”
“如果要前往這個國家的首都,接下來的路程還有不少。坐著馬車能節省體力不說,也比兩條腿走要快。”
羅納德對此不置可否。
就在安東尼不解他為何不做回答的時候,羅納德伸手指向前方。那是一座向東方延伸的山脈,地面的官道就在那里繞了個弧線。
“我們走到那里,時間差不多天黑。”羅納德說道。
“所以呢?”安東尼仍舊一臉不解。
“所以在那里,我會使用飛行法術,到時候帶著你一起走。”羅納德繼續解釋。
“時間干涉、心理感應、甚至還能飛行?”
羅納德這時候的話,毫無疑問地再次給安東尼帶來沖擊。
這位年邁的施術者語氣甚至都有些顫抖:
“你到底是什么學派的?擅長哪些法術?”
“我從沒聽說過有哪個學派的原典,能以一人之力達成這么多的稀有的效果!”
羅納德一點面子都不給,上來就舉出了例子:
“據我所知,格瑞德調查員們學習的原典,就能達成這樣的效果。而實際掌握原典的皇室,一個個的更是堪稱萬能軍刀一樣的全能施術者。”
說到這里,安東尼有些急了,他主動催促起來: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想知道你這學派是怎么回事!”
羅納德想了想,這才老實回道:
“家傳的原典,沒想過學派名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