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很高興今天能看到大家。”
“在我發出號召以后,越來越多的人匯聚于此,共同希望促成這片海域的安寧…”
南海之王開始講話。
他此刻說的內容明顯不是他自己寫的,但勝在背得夠熟、情緒豐富。所以即便有些破綻,也沒有造成太多的麻煩和威脅。
后來南海之王又一次叫上幾位客人,眾人輪番發表觀點,看上去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
直到南海之王第三次出場,開始準備說話時。
攪局者終于出場。
羅納德一直在的尹芙女士,從下方走到前面,指著南海之王便大聲問道:
“菲力,不要談你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了!”
“告訴我,波爾塔現在究竟在哪兒?”
“尹芙?”臺上的南海之王一臉茫然,但也沒有叫人驅趕疑惑,或者裝作兩人素不相識,只是語氣無辜地問道,“波爾塔怎么了嗎?”
“我今天聽說他也來了,正想和他好好敘敘舊呢。”
聽到這樣的說法,尹芙勃然大怒,指著對方便開口罵道:
“騙子!我親眼地走進了你的城堡!”
“你這個利欲熏心的 …利欲熏心的瘋子,如果還是個男人,就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他!”
“我們以前在海上殺了多少人,現在你有膽子做,就不要沒膽子承認。”
尹芙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說到底,南海之王曾經也是她的朋友,眼下三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的內心反而最為痛苦。
而站在臺上的南海之王,卻表現出對尹芙的擔憂:
“尹芙,我覺得你可能是學習法術出了問題。”
“這種陌生的力量,女人貿然嘗試就和上船一樣危險,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再者說了,這里不少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到底出了多大的誤會,才能讓你覺得是我對波爾塔做了什么?”
說完這段話,南海之王揮了揮手。
他的手下馬上簇擁過來,準備將尹芙帶走,不讓其繼續攪局。
“嚯,這家伙把波爾塔都殺了啊?”
“他們以前不是好兄弟嗎?”
“殺個兄弟算什么,做咱們這行的什么時候還忌諱殺人了?”
“這就是你不懂了!”
“他現在可是南海之王,和我們這些惡人可不一樣,要有臉上那層皮的。”
看到發生在廣場上的一幕,周圍的人也開始討論。
他們顯然默認了南海之王弒友的行為,但真正在乎的卻沒有幾個,反而當做一種笑談。
反倒是臺下的羅納德,因為情緒感知發現了一些東西。
就在南海之王做出剛才那些反應時,這個男人心底閃過痛苦和不忍,但隨后又被他自己抹殺。
按照海盜們的說法。
這家伙現在感受到的滋味,真不知道什么樣嘍。
“滾開!”…
突然,尹芙身上銀光閃過。
過去想抓住她的幾個男人立刻倒下,被尹芙帶來的人放倒。而距離尹芙最近的一人,此刻已經被這位女士刺穿胸膛,眼看是活不成了。
“尹芙,你什么意思!”
看到這一幕,南海之王也瞬間暴怒。
他本來還有放過對方的可能,但尹芙做出這樣的舉動,兩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做個決斷了。
演講臺下,尹芙則干脆很多。
她揮手甩掉手上武器的鮮血,將瞬間恢復銀白的刀尖對準南海之王:
“菲力,我看你真是被那些人玩湖涂了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能如何?”
“老規矩,一對一,活下去的便走出去!”
尹芙話一出口,周圍立刻陷入沉默。
隨后,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開始響起,熱切而瘋狂的注視將兩人圍在中心。
“死斗!死斗!死斗!”
尹芙提出的是死斗邀約。
在南方大陸的海面上,這就是解決爭端的最終處理方式。兩人正面對決,活的一方獲得死者一方的一切,此結果高于任何倫理道德的約束。
這種氛圍下,勢力代表者們自然不茍言笑,只是冷眼對待局面的發展。
然而海盜們喊得越來越起勁。
沒多幾秒,原本對這兒沒興趣的人也開始匯聚,場面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盛大。
南海之王一開始臉上還是憤怒。
但當他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匯聚過來以后,這個男人反而有了想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尹芙,我可以給你最后的機會,現在給我滾。”
“你覺得自己能戰勝我?”
尹芙則冷眼回道:
“你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
“告訴你,菲力,我和波爾塔一起前來。”
“所以要么兩個人一起離開,要么就一起留在這里。”
“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南海之王最終如此回答道。
或許曾經行走此道的他,難以忍受現在的氛圍;
或許是不愿意再讓尹芙破壞自己的聲望。
總之,這個男人揮手讓周圍讓出一條道路,使得尹芙可以一路通暢地走到演講臺上。
很快,演講臺上的一切都被清空。
南海之王站在左側,穿著一件單衣的他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只是冷漠地凝視著面前的女人;另一邊,尹芙衣著體面,只在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目光追逐著死亡。
“死斗!死斗!死斗!”
眼看這場戰斗一觸即發,周圍的吶喊也越發高漲。
他們把這種戰斗當做最好的取樂,只希望有人血灑當場,誰勝誰負其實都不重要。
反觀對峙的兩人。
他們雖然之前說話的時候相當干脆,但真正動手時卻又保持謹慎。彼此了解實力的南海之王與尹芙,都還在冷靜地打量著對方,等待最適合自己出手的時機。
在實力不俗的施術者眼中,甚至能看出兩人身上蓄勢待發的魔力波動,由此判斷兩人接下來出手的方式。
而在如此熱鬧的氛圍中。
了解羅納德性格的科斯塔特,已經主動問道:
“先生,您還不動手嗎?”
羅納德搖了搖頭。
他看了看周圍,狂熱的‘觀眾’沒有自己的功夫,于是便直言不諱地對科斯塔特說道:
“不急,破壞這場戰斗,是我們名正言順被排斥,然后‘逃’進九戒密會領地的良好借口。等到最關鍵的時刻,才是我們插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