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同時。
巴普羅爾的眼神一直緊盯著茶桌邊放著的茶葉。
眼巴巴的目光完全不掩飾他心中的渴望。
看著這個邪教術士做出的態度。
海洛伊絲徑直往盥洗室走去,羅納德則轉身到巴普羅爾對面坐下:
“巴普羅爾,你今天來是準備干什么?”
“上次不是留了這個信封嗎?”
聽到羅納德的詢問,巴普羅爾有些尷尬地撓了撓下巴。
“本來的話,我是這么計劃的來著。結果這幾天城里調查局的兄弟們玩得興起,我手下的人沒忍住就去找人家麻煩了。至于結果…”
“嘿嘿嘿,這不就只能我自己來了嗎?”
這個瞬間,羅納德失去了語言能力。
邪教術士的辦事能力,也太不靠譜了點吧!
明明準備著和九戒密會以及那位女王陛下搞一出大事,結果收獲日所在的秋天都還沒到,他們這就先自己整事把自己玩沒了?
羅納德沉默的時候,海洛伊絲也端著新鮮的自來水回到客廳。她神情自然地把水放在茶桌上,然后又體貼地抓了把茶葉扔了進去。
面對海洛伊絲這足以讓人血壓上升的動作,巴普羅爾倒是喜上眉梢。
“真是太感謝了!”
“我找的這家公司壓榨銷售員真的一點底線都沒,大夏天的連休息時間都不給,真是服了這群萬惡的資本家了…”
羅納德認真分析了一下巴普羅爾的話。
然后才不太相信地問道:
“所以你今天過來,是真的在推銷這個凈水器?”
“邪教術士也是要過日子的,不工作怎么賺錢養活自己?”巴普羅爾仿佛天經地義般地回答著羅納德,然后端起水壺一陣猛喝。連帶著尚未泡開的茶葉一起咽下肚皮,他又拉開了面前的貨箱。
偷偷瞥了羅納德一眼。
這位邪教術士馬上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羅納德先生,學習法術是我個人的興趣愛好,所以并不想讓這門學問和賺錢牽扯到一起。所以要不要買一個,這凈水器其實真的還蠻有用的?”
話音落地,巴普羅爾拿出一個包裝有些皺褶的紙盒,動作流暢而熟練地推到羅納德面前。
“行吧,我買一個。”
羅納德無奈地掏錢買了一個凈水器,然后才對臉色相當激動的巴普羅爾開口道:
“閑事咱們先不談,說說你今天過來的目的吧。”
“你這大熱天的來我這里,總不可能真是來推銷凈水器的吧?”
“啊,對!真正的目的。”
得到自己想要結果的巴普羅爾,這時候臉上的表情才嚴肅起來,同時也結束了之前對自己工作的抱怨:
“羅納德先生,雖然因為身份問題沒有彩玉,但我也聽說了各位在那場交流會中發生的事情。方便的話,能具體給我描述一下那天晚上的實際情況嗎?”
羅納德微微挑眉,表情有些疑惑: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記得調查局已經進行過全城通報了,本質上就是九戒密會的一次襲擊。”
巴普羅爾表情遺憾地搖了搖頭:
“那種冠冕堂皇的通報我當然看了,也知道這是九戒密會的人在那搞事。不過在具體的行動上,那些調查員可沒有說出后續。對于前往遠郊那邊的人,以及在山體上造成大量傷害的施術者,這才是我想知道的東西。”
“具體的情況嗎…”
“對山體造成破壞的人,是一位叫做艾麗婭的女士,具體的學派我這邊沒有情報。至于實際上的戰斗,也不過是一面倒的摧殘罷了…”
雙方現在畢竟是合作關系,羅納德沒理由在這種事情上進行隱瞞。仔細描述完當晚發生的一切之后再看看巴普羅爾,這名邪教術士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艾麗婭,那個老太婆居然也來了嗎?”
“丹特里安是不是太瘋了點,連那種人都敢邀請過來…”
聽到巴普羅爾的感慨,羅納德立刻插話道:
“老太婆?我看那位施術者外貌只是一個小姑娘來著,會不會是你弄錯了什么?”
邪教術士直接否定了羅納德的猜測:
“小姑娘?小姑娘就對了!”
“我四十五年前見過她的時候就是那樣,今后她也只會保持那副年輕的樣子。就好比書卷研究會里和你關系不錯的那位繆麗一樣,這些老太婆都是容貌外形完全固化的家伙,就算死了也是那副模樣。”
神秘側的施術者擁有固定外貌的能力…
老實說,這倒也是合乎情理的情況。仔細去找的話,就連羅納德身邊的海洛伊絲也能保證自己容貌不改。
“那關于這位艾麗婭,難道有什么問題?”
巴普羅爾立刻回答道:
“她們那個學派叫做格爾特,平時很少在人類社會活動。而且這個學派的人每代都是一人單傳,同時原典也這樣一路流傳下來。在懂行的人眼中,這個腦子都有點問題,但是實力又相當強悍的學派向來是麻煩的代名詞,所以我才會這樣說的。”
簡單介紹了一番艾麗婭,巴普羅爾神情突然一變,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啊,對了!”
“我這次來還要把新的安排變化給你來著,快來看看吧。”
就在說話的同時,邪教術士從裝著凈水器的箱子里抽出一張羊皮紙,然后抹平了展開在羅納德面前:
“看看,這個是我擬定的東西。”
“因為我這邊一下子折損了不少人手,所以這一段路現在也沒辦法繼續負責了。如果可以,能不能讓這位海洛伊絲小姐幫忙處理一下呢?”
巴普羅爾話音落地,海洛伊絲的身影瞬間僵在一旁。
她萬萬沒想到能從這個邪教術士口中,聽到自己的真實姓名,以至于嚴格鍛煉過的心態,此時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混亂。
但對方這么自然地把名字叫出口,要做多余的辯解也只是無所謂的掙扎。
深吸一口氣,海洛伊絲這才語氣嚴肅地問道:
“巴普羅爾,你是從哪兒聽到這個名字的?”
巴普魯爾態度坦然,神情也沒有絲毫異樣地回答道:
“這個啊?”
“這個是拉萊耶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