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就打必勝把握的仗!
送上門來的磨刀石,自然要好好利用。
“殺~”
血氣呼嘯,和妖族的的妖氣碰撞在一起,兩種不同族群之間的修行之法,有著血脈本源的不同。
鐵黎一拳轟出,將一頭妖族的鱗甲擊碎,接著第二拳就已經轟擊了妖族的血肉之軀中。
妖族也是有血有肉,也是知道疼的,廝殺間,看的就是誰先給誰造成的傷害大。
夏禹觀察著戰場,看到弟子有意外的時候,也會出手隔空相救。
這次外出他早已經做出了決斷,是為了讓弟子快速的成長,心中雖說是這么想的,但看到有弟子將要隕落在妖族手下,他依舊還是忍不住想要出手。
轟隆隆!
數千之眾混戰,廝殺、咆哮聲響徹山林,方圓數里的荒原上血氣彌漫,化為一道道血色氣浪席卷四方。
夏禹的眸光重新鎖定了山丘之上,按照刑山先前的偵查,妖族應該有一位領頭的強者才對,但到了現在妖族已經開始潰敗,依舊沒有出現。
不僅如此,山丘四周的虛空,明顯的比別處泛起殷紅,雖說淡薄如霧,就好像有旋渦氣流在席卷戰場中的血氣。
山丘之巔,妖猿大統領,看著山下已經朝著四面八方潰敗的妖族,眸子中泛著清冷。
這樣的場景在他預料之中,所以沒有多么的驚慌,在他的背后,血氣彌漫,形成了一道粗若水桶的血氣流,四面八方的血氣如薄霧一般朝著此地匯聚。
相比于屠戮的人族部落,下方和他妖族交手的人族武者,鮮血更加的熾盛,生機更加的滂沱,一道血氣的量,比得上血祭十數位普通人族,質量更是普通人族沒法比的。
他不走,就是為了汲取戰場中的血氣。
至于下面的同族,自打來到人族大地,就注定了不會在活著回去,死了就死了,只要能夠積攢足夠的血氣,那就死得其所。
山丘下,戰場邊緣,夏禹嘴中響起了一聲哨音,盤桓在虛空上的金翼大鷹俯沖而下,他一躍而起落到了大鷹背上,朝著虛空而去。
山丘之巔,看到金鷹掠空而來,妖猿大統領雙眸迸發出了金芒,朝著夏禹望來。
下一刻,他的手里出現了一根手臂粗細的金色大棍,裹挾著滾滾金色的血氣,直沖虛空,擊爆空氣。
長棍破空,金鷹頓時感到自己四周的虛空被凝滯了,一道恐怖的流光朝著自己擊來。
一拳出,將襲來的攻擊擊破,夏禹駕馭著金鷹靠近了山丘,接著落到了山丘之上,朝著妖猿看去。
在妖猿身后,他看到了血氣如柱,殷紅的血氣發出嗡嗡的聲響,沒入一個看上去如石鼓一樣的東西中,血霧中還隱約看到有虛影盤坐。
妖族連屠這么多部落,難道都血祭了這個石鼓?
一剎間,夏禹心中就有了明悟。
這一刻,妖猿已經朝著夏禹殺來,手中的長棍呼嘯,澎湃的銳金之氣席卷著四方,將他四周空氣都給凝固。
緊接著,夏禹反手就是一拳,血氣如同長龍一樣,從拳頭中洶涌而出,剎那擊破漫天銳金之氣,擊在了鐵棍之上。
如同金鐵交鳴聲響起,夏禹已經橫跨了數丈了,來到了妖猿近前,一股浩瀚無匹的氣血涌出,燃起了一朵血色火焰,灼燒的血氣滋滋作響,朝著妖猿胸膛印去。
“找死~”
妖猿舍棄自己的鐵棍,蒲扇大小的手掌,朝著夏禹的拳頭轟去,對此夏禹不為所動,直接撞了上去。
咔嚓!
一聲碎裂的聲響響起,妖猿慘叫中退后,自己的猿爪上血肉模糊,還夾雜著被血火灼燒的痕跡,露出了骨骼。
一擊之后,夏禹沒有絲毫的停留,隔空又是一拳,有龍吟聲響徹,血氣衍化出了一頭火龍虛影,快逾閃電一般,印在了妖猿的胸膛上。
血氣火龍熾盛灼熱,一擊之下直接洞穿了妖猿的胸膛,血骨迸濺,重重的砸在地上。
“以我之血喚…”
到底的妖猿還剩下一口氣,大吼一聲。
然而下一刻,腦袋直接爆開,一旁的石鼓顫動逐漸的平復下來。
夏禹掏出一塊麻布,擦了擦手,看著已經血肉一灘的妖猿,接著踢出一腳,將之踢飛下山丘,臨死還想拉墊背的,果然妖族的崽子,良心大大的壞了。
他看向了一旁還被血光籠罩的石鼓,就好像人吞咽的水聲一樣,石鼓不斷的汲取著血氣,血氣中模糊的虛影,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氣息。
“老師,除了少數妖族逃進了山林,其他的妖族已經全部斬殺。”
青魚渾身彌漫著血氣來到了山丘上,朝著夏禹稟告。
“救治受傷的弟子,將戰死的弟子收斂,還有將所有妖族尸骨收斂起來燒掉。”
“是,我這就去辦。”
勝利了。
弟子們修行數年以來,第一次外出歷練,幾近全殲了妖族,士氣開始匯聚。
夏禹立在山丘上,看著山下弟子們忙碌,血氣將附近十多里的荒原給鋪滿,遠方有膽子大的野獸低吼,潛伏在草中窺視著這里。
受傷的弟子,拿出止血藥開始治療傷勢,接著又拿出早就備好,經過熱水沸煮的麻布,將傷口包扎好,也有一些弟子在低聲哭泣。
他們都是失去了家人的孤兒,學宮收留了他們,朝夕相處下,有些相互之間早已經成了親人,所以看著戰死的弟子,忍不住痛哭起來。
一堆堆篝火燃燒了起來,血氣、妖氣在火焰的沖擊下,逐漸的消散,山丘山匯聚在石鼓周圍的血氣也淡薄了下來,相信再過一夜,就不會再有血氣存在。
戰死的弟子尸骨同樣以薪柴燒了,盛放在了一個小小的布袋中,被其他弟子死死地抱在懷中,等著返回學宮安葬。
“老師。”
“老師,我…”
“老師,我的胳膊沒有了,我還能留在學宮嗎?”
“老師,我以后是不是不能修武了。”
誅妖之戰的勝利,也個弟子們帶來了不小的損傷,篝火照耀下,一個個弟子面色顯得低沉,夏禹挨個走過一圈,拍拍這個的肩膀,抱抱那個的腦袋,安撫著每一個人。
等在營地里走過一圈后,天色已經將要拂曉,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中無比的壓抑,愣愣的看著夜空,不知道心思飄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