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中,鳴人若有所思地在街上走著。
經歷了一場冗長的會議,鳴人現在的情緒比之前更糟糕了。
在會議上,眾影和各忍村首腦都提出了各自的想法。
雷影艾的想法保持不變,即便那顆星球是外神赫格羅斯,也要使用查克拉將其殲滅。
所以雷影的提議是從即刻起,忍界中所有的忍者立刻向云隱村匯集,凝聚出最強的一發查克拉炮。
雷影的想法毫無疑問是最積極的,但經歷過忍界聯軍之術VS克蘇魯的那一幕,所有人心中都不對這個想法的成功幾率抱有太多幻象。
那時候的拉萊耶幾乎是聚集了忍界巔峰戰力,都未能戰勝克蘇魯。
如今忍者大戰消耗了太多的忍者,從一到九尾的全部尾獸也都陷入重生等待時間。
也就是說,現在就算整個忍界毫無保留地將力量聚集在一處,頂多只是和當初忍界大戰時候差不多。
而這次要面對的敵人,可是一顆星球!
這巨大的天體可比克蘇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并且是比舊日支配者還強大的外神。
此消彼長之下,人類能夠勝率的概率甚至比當初還要低。
對于雷影的計劃,幾乎沒有響應的聲音,除了依附于云隱村存在的一些忍村首腦之外,其他四影和忍村都沒有回應這個方法。
于是,自來也又提出了另外一個計劃。
但實際上,自來也的計劃也不是一個計劃,只是一個假想、假設。
那就是現在的地球上可不只是有人類,還有很多其他舊日支配者。
克蘇魯、哈斯塔、格拉基、艾霍特、伊戈羅納克...
如果格赫羅斯要毀滅人類的話,也變相是毀滅了祂們這些舊日支配者居住的地方。
所以有沒有可能當格赫羅斯降臨的時候,這些舊日支配者會奮起抵抗格赫羅斯呢?
按照克蘇魯與哈斯塔的關系,舊日支配者之間也并非鐵板一塊,相互之間形成對立關系是很有可能的。
只要舊日支配者們能戰勝外神,地球不也就免于毀滅了嗎?
對于自來也的假設,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啊。
如果真的如自來也所說,舊日支配者會與外神戰斗,那么人類好像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活下來,地球也不會被毀滅。
如果再理想狀況一下,外神和舊日支配者相互毀滅,人類的地球豈不就是一片和從前一樣的自由樂土了嗎?
無論從操作難度上還是成功概率上,自來也的想法都比雷影的想法要靠譜。
經歷了足以載入人類史冊的忍界大戰,這些忍者們已經徹底相信了一件事。
只有舊日才能打敗舊日,而忍者,不過是宇宙中最弱小的存在之一。
在舊日支配者面前,忍者的存在與爬蟲、走獸、飛禽無異,都是頃刻之間就能毀滅的微小生命體罷了。
大多數忍者雖然內心都是這么想的,但遵從自來也的想法,也就意味著忍者們什么都不做,就靜靜等待著末日的降臨即可。
這對于確立了一個人類時代主旋律的忍者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
即便動物再弱小,面對強大的存在,也至少會掙扎反抗一下,這才是生物的本能。
雷影的方案就是全力掙扎,將最后一絲渺茫的希望攥在自己手里。
自來也的方案則是放棄抵抗,寄希望于其他不確定的因素能否拯救地球。
這兩個選擇無論是哪一種,都很難讓在場的忍者說出支持的話語。
最終還是綱手決定,全員采取投票的方式。
投票結果顯而易見,除了云隱村之外,其他忍村都認同了自來也的方案。
畢竟雷影的提議還有一個隱藏的要素,那就是當赫格羅斯降臨地球的時候,全部的忍者都會集中在云隱村。
這也變相是讓云隱村成為全世界生存概率最高的地方,數萬名忍者會將云隱村變成地球上最堅固的堡壘。
如果地球不會瞬間毀滅,那么云隱村也一定是最后毀滅的。
這種犧牲自己人去給他人做嫁衣的行為,沒有哪一個忍村首腦會選擇。
所以在雷影艾氣憤的咬牙聲中,其他忍村已經開始商量起了等待過程中的事宜。
雖然是等舊日支配者與外神對抗,但當然不是像沒事人一樣干等著。
僅僅是克蘇魯與哈斯塔兩個舊日支配者的對抗就讓水之國全境淪陷,那么舊日支配者與外神的對抗更是不敢想象。
光是這二者對抗時所產生的余震就堪稱末日浩劫。
所以這三天的時間里,各國家及忍村都要竭盡所能將人轉移到地下防空洞之中,盡可能多地準備糧食和生活物資。
至于之后如何,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了。
夜幕降臨,鳴人行走在街道上,木葉村的街道上還是和之前一樣“和睦”。
雖然五影會議已經早早結束了,但木葉高層方面還要與火之國大名商量各地區的撤離事宜。
火之國的防空洞有限,糧食和生活物資也不富足,不可能所有人都躲進防空洞里,所以這三天的撤離順序肯定是貴族高于平民的。
為了不引起恐慌,在貴族完成撤離之前,地球即將毀滅的消息也不會向平民公開。
鳴人對這些瑣碎的事情不感興趣,于是就先行離開了。
現在鳴人的體內沒有九尾,鳴人對當下的情況也自然而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回顧過去,鳴人這才發現自己一路平安地走過來,很多時候都是在依靠九尾的力量,而不是自己的力量。
現如今失去了九尾的力量,讓鳴人不禁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捫心自問起來。
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現在的我又能做些什么?
我沉迷在虛假的幻覺中,連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這樣的我也許連以火影為目標都不配。
緩緩落座在公園的秋千上,鳴人陷入到了完全靜止的狀態。
過了許久,一聲輕柔的聲音在鳴人的耳畔響起。
“鳴人?”
抬頭一看,雛田正站在自己的身前。
“鳴人,你怎么不回家?”
面對雛田的疑問,鳴人選擇了用疑問來回答疑問。
“你才是呢...為什么會在這里?”
鳴人的問題讓雛田的臉瞬間竄上一抹緋色。
“路過...只是路過而已啊。”
雛田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在街上看到低沉的鳴人,于是一直跟著鳴人來到了公園,看著鳴人獨自呆坐了半天。
為了緩解自己內心的小鹿亂撞,雛田連忙轉移話題道:“晚飯!該吃晚飯的時間了吧?”
雛田是想讓鳴人想起拉面,因為她從小認識的那個男孩,是個一想起拉面就會眉開眼笑的單純家伙。
但這次鳴人卻一反常態,臉上低落的神情依舊沒變。
“晚飯...已經吃過了。”
撒謊...
雛田知道鳴人在撒謊,因為在街上的時候雛田就一直跟著鳴人,鳴人根本就沒吃過飯。
面對鳴人,雛田還從來沒有過大膽的行為。
但現在看著低沉的鳴人,雛田心中忍不住心疼起來,想要安慰他一下,讓面前的男孩知道自己無需獨自一人承受痛苦。
現在...是不是該邁出大膽的一步呢?
“鳴人君...”
“嗯?”
“其實...”
就在雛田剛要鼓起勇氣之時,一位雙目緊閉、頭發雪白的少年悄無聲息地立在雛田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