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的夜晚,天空濃密的烏云遮住了滿月,電閃雷鳴時不時閃爍著點亮黑暗的大地。
在一個半地下室的窗戶上,雨滴不斷拍打著上面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只可惜這窗戶上的灰塵已經塵封已久,簡單的雨水滑落并不能讓這扇狹窄的玻璃窗徹底明亮,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而在這地下室的內部,一個充滿熱情的人正在肆意揮灑著手上的畫筆,顏料在著色盤上以一種妖異的方式扭曲旋轉在一起,將已知顏色結合出一些不常見的顏料正是這樣做的目的。
“沒錯!”
“就是這樣!”
“完美!”
狂熱的聲音在狹窄的地下空間中爆發,連連的贊嘆聲讓人不禁懷疑聲音的主人是在向某人夸耀自己推銷的產品之類的。
但實際上,在半地下室的明亮空中,只有這位狂熱之人點頭哈腰的夸張身形。
盡管只是一個側顏,也能瞧見他的雙眼上閃爍著猩紅色的點點光芒,而面目在這個角度上來看并不是那么清晰可變。
他的喉嚨在不說話的時候會發出呼嚕呼嚕,猶如有什么唾液粘連在喉管上的感覺,使勁掐著畫筆的右手大拇指指甲上也幾乎已經毫無血色。
一住://42z
終于,劣質畫筆被他單手掐斷。
咔嚓...
叭、叭...
畫筆化為兩段掉落在地上,但他在意卻完全不是剛才用力拿著的畫筆。
“快!”
“馬上就是最后一步了!”
“偉大作品的最后一步!”
“來吧!”
“我...模特!”
過了一會兒,地下室的燈光在一個明亮的閃爍后徹底熄滅,雨夜中的地下室久歸寂靜。
“佐井,我不是膽小鬼,更不是神經質,我發誓那些東西絕對是真的!”
“好吧,也許我是有些神經質了點,可能比你剛認識我的時候更嚴重了一些,但是我們這種搞創作的多少都會因為過分追求藝術而變得神經兮兮...”
“你不也是一樣嗎?佐井?你不也是除了我之外就幾乎不與外人接觸嗎?”
“像這樣坐下來與我面對面進行交流,據我所知,你在村里是沒有這樣的對象吧?”
“但是我也不需要你給我做那些陳詞濫調的心理分析,我知道這是什么原因!我也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不!你不會想知道的,那些東西絕對不是用‘怪奇’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對了!甚至比你這不合時宜的假笑還要奇怪!離譜!”
“那東西就是tmd離譜!”
“什么?你堅持要知道?”
“好吧,我只能告訴你一些簡單的信息,至于我具體看到了什么,恕我愚笨,我也形容不出來那些究竟是什么。”
“也許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吧?”
一個燈光昏暗的小酒館中,兩個身影正坐在酒吧內破敗的小圓桌上討論著事情。
像這種不考究的小酒館,就是專門為生活失意的可憐人準備的。
而現在是白天,就算是由于生活失意而前來買醉的人也并不多,破敗小酒館內幾張圓桌邊只坐著的唯二兩個身影,其中一人剛好就符合這樣的特征。
這個人身穿沾滿灰塵的破舊棕色大衣,隱藏在大衣中看不出身材的上半身半趴在酒桌上,活脫脫一副醉漢的模樣。
但這人偶爾會撐起酒瓶子突然坐直,也不知道是醉還是醒,對著對面的人大聲吼叫著。
而坐在對面的人就有些離譜了。
他無論是身上的穿戴還是面容都十分整潔,與整個酒館的氣氛格格不入。
上身黑色干練的露臍裝露出腰間迷之妖嬈的馬甲線,這樣充滿自律、連女人看一眼都會嫉妒的馬甲線很難讓人將其和生活失意的買醉人員聯系到一起。
而在他的下身則是極顯身材的緊身八分褲,大腿外側還佩戴著一個忍具袋,與其背在身后的短刀遙相呼應。
再從其頭頂的木葉護額來看,這個人的身份顯而易見了。
“佐井,雖然我知道你對表情管理天生不那么擅長,但是也不用在這個時候也擺出那種假笑吧?”
“是嗎?如果我的笑容傷害到你了,那么我向你道歉。”
“啊,也不用那么正式啦。”
名為佐井的人站起來向著桌對面的人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坐下來后才解釋道:“是我的前輩告訴我如果我臉上時常掛著笑容,周圍人就會被我的笑容感染,然后多多親近我。”
“額...也許你的前輩沒有說錯,但是也要看時機和場合啊。”
“時機?場合?”
“是的,比如我現在正被那些東西所嚴重困擾的時候。”
之后,二人進行了剛開始的那段對話。
只不過這里面佐井的話被省略了,因為佐井的與人對話之道總是拿捏得不太準確,說話沒有同理心這一點讓人總是不那么舒服。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佐井,從小受到志村團藏的教育,將根部忍者是沒有感情的這一理念深深植入內心,佐井早就不會與人進行正常交流了。
但自從志村團藏死后,久居泥土之下、黑暗之中的根部也照射進了些許陽光。
六代火影綱手上位不久后就宣布將根部與暗部統一規劃到火影的麾下進行管理,而佐井也借此接觸到了更多的人。
不過很快,在幾次聯合出動的任務中,佐井的隊友評價都十分不好,與佐井組隊的人都說與佐井難以溝通,完全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人。
于是綱手指派同為根部成員,但卻能在暗部中也混得頗有人氣的大和來指導佐井為人處世的之道。
而大和在得知佐井的童年后,決定讓佐井不局限結交身邊的忍者,而是走到外面去,結交一些外面的普通朋友,這樣可以幫助他忘記“身為忍者就要沒有感情”的理念。
至于交什么樣的普通朋友,大和的建議是從興趣入手,尋找和自己興趣相投的可靠朋友。
在幾次戶外寫生的時候,佐井認識了對面這位名叫艾克的流浪畫家。
艾克是一名流浪畫家,顧名思義,他并不是木葉村的人,但卻會經常來木葉村進行寫生,據他自己所說是木葉村的影壁總能給他提供一些靈感。
于是一來二去,二人熟絡起來,甚至連佐井親自手繪并且一直珍藏在身上的畫冊,那個描繪與自己哥哥信的故事的畫冊也展示給艾克看過。
艾克非常欣賞佐井這種象征著內心陰郁的黑白畫風,所以每次來到木葉村寫生都會找佐井訴說一些旅行上的見聞和分享自己的最新畫作。
不過這次,艾克是帶著一個巨大的煩惱來向佐井傾訴的。
而這個煩惱是來自于艾克在旅行,或者是流浪過程中,結識的另一位畫家,皮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