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殿下,浮橋已經搭建好了,可以過河了。”
經過幾百個建虜士兵的不懈努力,幾十丈長的浮橋終于搭建完備。
消息傳到逃到十里之外的多爾袞這里,他反而有些沉吟。
橋被毀了,想要搭浮橋,可現在浮橋搭建好了,他又擔心明軍的戰船會來搗亂。
他神情嚴肅的問道:“那些船離浮橋有多遠?”
“一直在五里之外停著。”
既不靠近,又不遠走,多爾袞知道這些船要干什么。
他沉吟了一下,迅速將大軍分成了幾十支,第一支人馬僅三百余人,往后的兵力越來越多。
第一支三百余人先行出發,第二支間隔兩里左右,第三支間隔一里左右,后面間隔越來越近。
他自己混在第九支隊伍中,而且盔甲也換成了普通士兵的,以防自己成為勇衛營首先針對的目標。
多爾袞這支大軍的動靜迅速的傳到黃蜚這里,也同時傳到了在錦州的參謀司這里。
參謀司迅速的猜出了多爾袞的意圖,顯然多爾袞已經知道己方水師就是在等著他的大軍過河,然后發起猛烈打擊。
這樣一來,多爾袞的大軍必然會遭受重創。
可是精明的多爾袞卻是將其麾下分成了一支支,最前面的一支兵力最少。
若是這支人馬過河時不阻止,多爾袞就會再派出第二支繼續過河,就像螞蟻搬家一樣讓大軍分批過去。
自然不可能讓其陰謀得逞,黃蜚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封鎖三岔河,阻止多爾袞和多鐸兩兄弟的十幾萬大軍過到東岸去。
所以面對多爾袞這種運兵方式,不可能不管,畢竟阻止其過河是第一要務,其次才是盡可能的殺傷建虜大軍。
既然多爾袞不上當,那就沒辦法了,參謀司立即給黃蜚下令,讓其在建虜第一支隊伍過河時立即行動。
“攝政王殿下,明軍那些戰船在向浮橋靠近。”
在建虜第一支人馬距離浮橋只有三里左右時,傳令兵迅速向多爾袞匯報道。
多爾袞點點頭表示知道,但并沒有下令終止行動,不去試一下,他是不會甘心的。
三百多建虜迅速沖向浮橋,浮橋兩側幾里之外,各有十幾艘戰船在向浮橋靠近,其中最前面的兩艘船明顯要大很多,而且速度也更快。
多爾袞下令從第二支人馬開始,全部停止行進,卻讓第一支人馬繼續,顯然是想拿這三百多人去試下能不能強渡。
雙方都在迅速的向浮橋靠近,這支建虜分成兩列踏上浮橋,然后快速向對岸沖去,馬蹄踏在浮橋橋面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而最前面的兩艘大船也已經航行到了距離浮橋只有不到一里的地方,并繼續靠近。
最前面的建虜迅速的過了浮橋的中段,并繼續前進,至于正在靠近的戰船,他們卻沒有精力去管,也管不了。
“轟轟”兩聲,浮橋左側的那艘戰船終于開炮了,兩發炮彈飛射而至,直接轟向浮橋靠近東岸的位置。
其中一發炮彈掠過浮橋飛到了另一面,然后一頭扎進河水中。
另一發則是嘭的一下轟在橋面下方的小船上,小船像紙糊的一般,直接被削掉了一截。
這些小船是浮橋的橋基,若是被轟碎了,橋而就沒辦法支撐了。
“轟轟”兩聲,浮橋右側的那艘戰船也開炮了,不過它卻是轟向浮橋靠近西岸的位置。
這兩艘戰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浮橋從兩頭截斷,讓已經上橋的建虜進得不得,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這次的兩發炮彈都擊中了浮橋,其中一枚也是擊中下方的小船,差點將整個小船撕成碎片。
另一發炮彈則是從一匹戰馬的腹下,擦著橋面飛過。
可即便如此,那兇猛的威能,直接將橋面給撕開,讓完整的橋面留下一個近一尺寬的缺口。
附近的戰馬被這兩聲突然的爆響給嚇得連連退避,嘶叫不斷。
其中三匹戰馬更是一個趔趄,不穩之下,竟然帶著它們背上的主人直接從橋面上摔了下去。
撲通撲通的幾個落水聲,幾匹戰馬在河中奮力掙扎,其中一個建虜的一條腿應該是被馬蹬給絞住了,抽不出來,他奮力的掙扎想浮出水面,卻根本做不到。
另外兩個建虜好不容易浮起來,想去幫忙,卻發現身上越來越沉,那是棉甲吸水之后變得沉重無比。
他們自己都無法上岸,更別說去救人了。
橋面上和岸上的建虜,都只是看著,沒人下去幫助他們,最終眼睜睜的看著三人先后沉了下去,反而是那三匹戰馬還在繼續掙扎。
至于橋而上的那道缺口,連人都阻擋不了,更不可能阻擋戰馬了。
可是看到剛才這一幕,后面的建虜都非常的震驚,頓時有些躊躇不前。
按現在的境況,再強行上橋,那無疑是羊入虎口啊。
可是后方沒有傳來命令讓他們停止行動,他們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上橋。
正在這時,有人看到那兩艘大船已經緩緩的側過船身,其靠近浮橋的側舷處站了不少人,并迅速的舉起了火槍,那是勇衛營。
雖然發現了,但是他們根本沒辦法躲避。
“砰砰砰…”密集的子彈飛射而至,一個個建虜士兵慘叫著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還有的戰馬中彈之后,兇猛的彈跳起來,可是橋面太窄了,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就這樣,勇衛營僅僅一輪射擊,一個個建虜和其戰馬就像下餃子般紛紛的從橋面上落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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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那些沒有被擊中的建虜,但是其戰馬卻很容易被這個場景驚嚇到,擠成一團,一不留意就跟著掉入河中。
一旦掉到河中,哪怕沒有受一點傷,也很難再爬起來。
一時間,整個橋面和河面上都混亂異常,而勇衛營的射擊并沒有停止,橋面上的建虜完全成了活靶子。
終于,還未上橋的建虜再也顧不得后方的命令了,紛紛調轉馬頭就要撤退。
“轟轟轟…”戰船上的大口徑燧發虎蹲炮開火了,成百上千的散彈飛射而出,將這些妄圖逃跑的建虜打得人仰馬翻。
在后方的多爾袞能夠聽到激烈的槍聲和炮聲,不用想,過河的那些麾下肯定損失慘重。
他重重的嘆息一聲,這并不寬闊的三岔河,究竟要如何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