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姑蘇市一院。
分診臺的值班護士們正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天。
一大早,她們就見一堆瑞康集團的工作人員在對面的臨床中心上上下下的忙活著,自然是非常好奇。
瑞康的器官再生設備臨床才過去沒幾個月呢,沒想到又有新產品測試了。
“現在瑞康集團發展的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一兩年才會有一款產品臨床,現在是幾個月就一款,產品出的太快了。”
“瑞康集團又在測試什么產品了。”
“是啊,我看到幾個戴著瑞康集團銘牌的人提著幾個箱子上去了。”
“你們早上沒看到,一臺大概和ct機差不多大的設備被搬到對面的臨床中心了,不知道是用來治療什么病的。”
而她們討論中的產品,正是一臺用于自動植入芯片的手術設備。
這臺設備是專門為進行腦機芯片植入而研發的,患者只需要躺在設備上,睡一個小時,芯片就會通過兩個機械臂,準確的植入到患者的大腦里。
只會開一個大概一元硬幣大小的小孔,并且會重新將骨骼填充回去,手術非常安全,不會出任何意外。
當然,造價也不會很便宜,一臺要賣的話,兩三千萬還是要有的,外表像ct機,價格也要和ct機差不多嘛。
當設備被搬運到臨床中心一間專門清理出來的手術室后,一切的前期準備工作就已經完成了。
可以開始進行腦機芯片的測試工作了。
這次的測試,陳長安費了好大功夫,才說服上頭同意的,畢竟這是往人類大腦里裝電子產品啊,而且還不是用于治療什么必死絕癥的東西。
畢竟不管是癲癇還是帕金森,得上了也不是不能活的,但是如果腦部手術一旦出什么意外,那可能會當場死在手術臺上的。
這種臨床試驗的批準,對領導們來說壓力也是很大的。
要不是瑞康集團現在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產品技術也確實領先了全球醫療集團幾個梯位,不然要是換一家公司說自己要測試腦機芯片,那藥監局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全華夏,也就陳長安有這個底氣申請,也只有陳長安的申請,藥監局敢批準...
臨床申請通過后,瑞康就通過姑蘇市一院,招募了幾位帕金森和癲癇患者。
自從器官再生設備在華夏徹底出名了之后,瑞康集團也算是完全出圈了,成為了一家像華為、阿里巴巴一樣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公司。
并且影響力甚至比他們還要大,畢竟瑞康集團的一切動態,都牽扯到了所有華夏人的性命安全。
一家能救命的公司,肯定要比做吃喝玩樂的公司更讓民眾關心。
那些帕金森和癲癇患者一聽是瑞康集團招募臨床志愿者,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現在瑞康集團這四個字,在民眾眼里就救命。
臨床中心二樓的一間單人病房中,楊雨松躺在病床上,嘴角一抽一抽的在抽搐著。
他就是一位患有癲癇的患者。
癲癇即俗稱的羊角風或羊癲風,是大腦神經元突發性異常放電,導致短暫的大腦功能障礙的一種慢性疾病。
現在癲癇已經逐漸成為了一種常見病了,在神經科的統計調查中發現,我國癲癇已經成為神經科僅次于頭痛的第二大常見病。
癲癇發作的臨床表現復雜多樣,比較常見和嚴重的是全面強直陣攣性發作。
發作時突發意識喪失和全身強直和抽搐為特征。
典型的發作過程可分為強直期、陣攣期和發作后期。一次發作持續時間一般小于5分鐘,常伴有舌咬傷、尿失禁等,并容易造成窒息等傷害,情況是很危險的。
除此之外,還有失神發作,典型失神表現為突然發生,動作中止,凝視,叫之不應。
有的時候會全身肌肉張力突然喪失,導致不能維持原有的姿勢,出現猝倒、肢體下墜等表現 還有痙攣、肌肉痙攣、更是非常常見。
一般癲癇發作時,都是急短促的,一次發作就只有2060秒,在發作期間,整個人都會不受控制,所以以前被叫做羊癲瘋。
現在華夏有將近九百萬癲癇患者,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其中將近70的患者,在經過25年的長期治療,配合上正規的抗癲癇藥物治療后,其發作是可以得到控制的,只要堅持長期服藥,病是可以不發作的,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是,還有30的癲癇患者,在利用了抗癲癇藥物后,卻也還是無法治療好,依舊會時不時的癲癇發作。
這部分患者的人生,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很不幸,楊雨松就是那30。
他18歲得了癲癇,那時候他感覺整個人生都變成灰色。
整整一年中,他基本都是奔波在各個城市間,做各種檢查。
確診時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小時候天天口頭禪就是罵神經病,這回自己得了神經病了。
在持續問診的一年間,他不斷吃各種藥,從卡馬西平到奧卡西平再到拉莫三嗪到左乙拉西坦。最大劑量無法控制就聯合用藥,不知道試了多少種組合。
但是,效果都非常的小,甚至幾乎沒什么效果,癲癇沒有任何被控制的跡象,隨時都會發作。
每次發作時,摔倒抽搐翻白眼都是常態,20分鐘左右才會恢復正常。
但是每次剛恢復后會有一段時間神志不清。
他曾經在癲癇發作后抱著前排的女生不松手喊人家媽媽。
后來導員來了,把他強制拉開后,才漸漸恢復了清醒。
但是恢復清醒后,卻對于之前的事只有很混亂很模糊的記憶。
當他非常冷靜的問身邊人剛剛的經過之后,他恨不得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而發作結束后還不算完事,之后還要迎接無盡的疲憊、頭痛惡心,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大學在校期間,他就這樣在同學面前發做過三次。這也導致他在大學期間基本沒有交到朋友。
甚至在出社會后,由于自卑,工作找的戰戰兢兢,和同事們也不敢過多接觸,生怕在他們面前發作,引來厭惡的眼光。
楊雨松感覺自己18歲后的人生,就像住在下水道中的老鼠一樣,暗無天日,東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