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既然徐爭把話點透,在爭執也沒什么勁,嚴頗訕訕一笑不再搭話。把一切決斷交給導演程爾來拍板。
“既然宋然不同意修改的戲份,那么我們就按照第一版的修改意見開拍。”
最終還程爾拍板,按照自己修改的第一版劇本來拍,增加了林默的戲份,多了一些懸疑。至于嚴頗提議的激情戲,在宋然的強烈反對下,這些劇情決定不拍。盡管程爾也感覺可惜,但是總不能做出逼迫女藝人的拍攝激情戲的事來。
被徐爭的話提醒的程爾,也忍不住對嚴頗有了一絲不滿。
盡管是一名新人導演,程爾也多少了解過娛樂圈里的亂象,特別是今年年中時,一位姓肖的女星在媒體面前曝光自己遭遇的潛規則一事,在圈里引起軒然大波,就連華夏演出行業協會都表示關注。
程爾自認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能夠潛規則女演員的地位與實力,但是沒有想到自己差點做了嚴頗的幫兇。如果嚴頗沒成功,被曝光出去,自己作為這部劇的導演,肯定會被演出行業協會給盯上,自己的職業生涯也大概就會戛然而止了。如果最后成功了,他嚴頗吃肉喝湯,自己這個導演什么都沒撈到,還要惹一身騷幫他背黑鍋。
拍攝繼續,同樣受到這件事影響的宋然多了幾個心眼。在拍攝期間從不跟嚴頗和程爾單獨相處,好在沒過兩天,吳倩忙完家里事情就趕了過來。有了吳倩的陪伴,宋然也輕松了許多。
秦喻是在二十號從黑河趕到濱海,他的戲份已經殺青。只是黑河又下了一場大雪,機場已經封閉。秦喻坐了一夜加大半天的火車才趕到濱海。
連續一個多月在冰天雪地里拍攝,讓他的臉上皴了不少,皮膚也干巴巴的、好在后期拍攝有不少室內戲份,耳朵上的凍傷好了不少。
“真暖和啊,我怎么感覺就像到了南方似的。”秦喻出了車站,看到來接車的徐爭包的嚴嚴實實,忍不住出言調侃道:“昨個兒黑河可是快降到零下四十度了,潑杯水落下來的都是冰塊。還是這濱海舒服,不冷不熱。”
“別嘚瑟,今天濱海降溫,氣溫已經到零度了,就等你這會,我都打了好幾個噴嚏。”聽到秦喻的話,徐爭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急忙打開車門:“趕快上車,這火車廣場小風一吹,氣溫最少還要低兩度。”
秦喻對著徐爭笑道:“徐哥,我看你還是有些虛了,需要補補。”
“你才虛呢,哥哥我身體壯著呢。”男人沒有幾個會承認自己虛的,徐爭也不例外。
聽到徐爭的話,秦喻揶揄道:“既然徐哥你這么強壯,看來我從黑河帶來的幾個寶貝你也用不到了。趕明兒帶到京城,給寧皓和小軍他們,那兩個家伙一看就虛。”
徐爭不受誘惑,不屑的說道:“鹿鞭?現在養鹿都產業化了,那玩意市場上多的是,不稀罕,除非是…”
“繼續猜,你快猜對了。”
“難道是虎鞭?”驚訝無比的徐爭差點闖了一個紅燈,急忙一腳剎車剎住。
早有準備的秦喻抓住扶手穩住身子,然后得意的笑了笑:“就是虎鞭。西伯利亞虎,幾個老毛子偽裝成野生鹿鞭單獨出賣。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從他們手中淘換來的。”
“這玩意給買賣?你也不怕被警察給抓起來。”徐爭一陣后怕,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這不正好飛機停飛了么,所以我才坐火車過來的,火車安檢沒有那么嚴,就給我帶上車了。”
秦喻也是有些慶幸,那幾個老毛子說這幾個虎鞭是有報關單的,可以在國內正常交易。秦喻也是在火車上給江哲發信息嘚瑟后才知道,原來買賣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器官也是屬于違法犯罪行為。
“真的帶來了?”聽到秦喻的沒否認,徐爭眼睛都亮了,就連開車的雙手都忍不住有點抖:“這東西你可不能給寧皓他們糟蹋了。他們哪知道這東西的珍貴,你都給我,我來給你炮制好,泡兩壇好酒給你。”
“我用不著,都給你了。”秦喻搖搖頭:“只是這東西可不好帶到滬上。”
“呵呵,謝謝了。我找人開車帶過去。”徐爭恨不得現在就停下車檢查一下,看到秦喻一臉揶揄,訕訕一笑:“你確定不要?這可是好東西,可遇不可求。也對,你現在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了,該補的還是要補。”
秦喻還是搖搖頭,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比較有自信的,堅持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絕對不是靠補品能夠比得上的。
“徐哥,不用客氣。”秦喻笑了笑,調侃道:“我是聽宋然說,你幫了她一個忙,讓我帶點禮物給你和陶紅姐,所以我才帶這個,對你們都好。”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徐哥,宋然遇到什么麻煩了?問她也沒說。只說事情不大,你都幫忙解決了。”
秦喻是接到宋然的電話,說是徐爭幫了她的忙,讓秦喻帶點東西謝謝他,具體什么原因宋然沒說。
“宋然沒有告訴你主要是這事她一個女孩子不太好啟齒。”徐爭一邊開車,一邊對秦喻說道:“這次程爾提出修改劇本,本來是一件比較正常的事情,年輕導演,第一次執導想法多我們也能理解。只是沒想到嚴頗這小子會積極主動的提出幫忙,嚴頗這小子也是一名導演,比較有想法,我也沒在意,只是沒想到他針對宋然的戲份提出了修改建議…”
隨后徐爭給秦喻敘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并且將嚴頗所做的事情在圈里的潛在規則也給他普及了一下:
“圈里就是這樣,有些事不需要說明,給個暗示就行。只要你接受了對方的暗示,那么就代表著對方可以跟你私下里談條件。圈里的大多數人就算是不同意,可是為了不傷及彼此顏面,都是委婉的拒絕。而像宋然這樣直接翻臉掀桌子的不多,也值得佩服…”
開車的徐爭沒有注意到秦喻的臉色從原本的笑容滿面,慢慢沉了下來,渾身散發著一絲寒氣,仿佛從黑河收集的冷氣在這里慢慢釋放了出來。
如果說現在有什么是秦喻的逆鱗,宋然可以算做一個,現在居然有人想要動他的逆鱗,秦喻真的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宋然是個好女孩,你小子也在圈里混了這么久,能遇到這樣一個能夠堅守底線的女孩,也算是你的福氣。”
“嗯,宋然是不錯。”徐爭提到宋然,秦喻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隨后笑容收起,冷冷的說道:“所以才更不能讓那些腌臜的人給臆想。”
聽到秦喻冷冰冰的話,徐爭急忙勸說道:“秦喻,千萬不要做傻事,宋然已經拒絕了,而且我也警告過他,嚴頗也沒有后續繼續做什么,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徐爭的勸說并沒有打消秦喻的念頭,傍晚,嚴頗拍完當天的戲份回到酒店,就被秦喻找上門。
“你就是嚴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