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試探
經過程可辛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一共斟滿六小杯茶水，一人面前三杯。程可辛對秦喻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
盡管秦喻對于茶水無感，但是他還是很給面子的端起來品嘗一下。手中這杯茶觀之湯色橙黃，聞著有些桂花一樣的香氣，細細品之，滋味醇厚，回甘強。秦喻對著程可辛豎起拇指，這壺凍頂烏龍算是極品。
放下手中之杯，程可辛看著依然不急不躁、云淡風輕的同自己一道品茶的秦喻暗暗點頭，準備對他進行解釋。
“麥永林導演是一名經驗很豐富的圈里人，雖然很少獨立執導影片，但是和香江多位知名導演進行合作過。是一名優秀的執行導演，當初成龍大哥拍攝《飛龍再生》時，專門邀請他進行協助。其中大部分鏡頭幾乎由他全權執導。”程可辛端起第二杯對秦喻示意一下。
“我聽阿祖說起過麥導，他們曾經合作過《重裝警察》。”秦喻端起茶杯，并沒有飲用，而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只是我跟麥導屬于初次見面，應該沒有什么過節。不知道他今天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下馬威？”
“你能看清楚就好。”程可辛點點頭：“其實這并不是什么下馬威，更應該說是一次試探。”
“試探？”
“是的，這次事情雖然是麥導他們安排的，但是我知道后并沒有阻止。”
第二杯茶秦喻并沒有如同第一杯一般細品，而是一口將杯子里的茶水飲盡，看著程可辛揶揄道：“試探我是不是有脾氣？試探我是不是會耍大牌？”
聽到秦喻的質疑，程可辛淡淡一笑：“經過這段時間在香江的接觸，我對你的性格了解甚深，知道你不會這么做。但是劇組里的其他人卻是不甚了解，所以他們才有了這次試探。”
“為什么？”秦喻將手中杯子放下，主動端起第三杯。
程可辛坦然承認道：“因為利益。因為你是橫店集團的徐總推薦進來的，他們就要試探一下橫店集團對你的支持力度有多大。”
“就因為這個就來試探我？”秦喻面帶嘲諷的說道：“呵呵，怕是讓他們失望了吧。”
“也談不上失望，只是他們誤判了你的性格。”程可辛繼續解釋：“《投名狀》這部戲投資2.8億，這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大了。”
秦喻并沒有接話，而是示意程可辛繼續。
程可辛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次的項目雖然是我跟Raymond操盤，但是整個劇組從上到下有近三百人，就跟一家公司一般。我跟Raymond就是這家公司的總裁、CEO，而其他幾位執行導演就是各個股東派駐到公司的代表。他們分別掌握著選角、化妝、道具、外聯等事務，我跟Raymond除了拍攝執導外，其他事務基本都有他們負責。”
“那我呢？好像我只是一名演員，并不涉及到什么爭奪利益之事吧。”
“因為你是徐老推薦的藝人，麥導他們試探你，就是想要看看橫店集團是否有插手劇組事務的想法，畢竟我們劇組主要拍攝地是在橫店，受到的制約太大，他們不能賭橫店集團會遵守約定全權放手。而我跟Raymond卻希望他們能夠在一些事上收到一些約束。”
“希望不要再有下次。”知道自己這次是被程可辛當槍使了。而對方雖然開誠布公，秦喻卻無法發作。秦喻抬手將第三杯茶喝完，然后起身離開。
當然，這是程可辛自己的說辭，他真正的想法肯定不會只是這些表面的東西。只是秦喻目前只是一名演員，而且與程可辛這樣香江知名導演的地位有些懸殊，所以只能選擇相信他，同時暗暗叮囑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在利益面前，友情真的不值得信任。
這邊程可辛出面對秦喻進行解釋，那邊楊思維也與麥永林的溝通也達成一致。這次拍攝定妝照還是按照傳統做法貼假頭皮來進行模擬光頭。好在秦喻頭發并不太長，貼頭皮也相對容易一些。
發型處理結束，開始更衣，一身深灰色的粗布棉服，看著臟兮兮的。不光是衣服，就連秦喻臉上也被化妝師使用黃色的化妝粉涂抹成菜色，顯出營養不良。
這是程可辛要求的。造型需要盡可能的貼近晚晴社會現狀，無論是清軍普通士兵還是秦喻他們這些流寇首領，都是這樣如同流民一般臟兮兮的模樣，臉上、頭上也是亂糟糟的，遠遠不是那些清宮戲那樣的光鮮亮麗，衣裝整潔。
對于這點秦喻并沒有反對，自從以《還珠格格》、《康熙微服私訪記》之類的清宮戲大火之后，清朝的戲說類劇集越來越多，造型也越來越夸張，就算普通老百姓也是衣裝整潔，面色紅潤，完全一幅盛世模樣。完全是對前朝的一種美化，現在許多九零后小孩都無法分辨什么是戲說，什么是歷史。如果能夠通過《投名狀》讓他們認清一些歷史反而算是做了一件益事。
其實不光是八五后九零后的小孩，就連拍戲回來的宋然對著秦喻這身服飾也有些質疑，看到照片里他一身灰撲撲的模樣，認為是不是有些過了。
秦喻還沒有回答宋然的質疑，楊思維就從旁邊房間打完電話進來，看到宋然也在，只是遲疑一下，還是主動匯報：“秦哥，我已經把今天的事情反饋給公司，他們會關注劇組對外發布的信息，如果有任何不利新聞，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怎么了？今天拍攝定妝照不順利么？”宋然詫異的看著秦喻，按常理來說，拍攝定妝照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也不是不順，而且劇組大了，牽扯的利益太多，有些人就想拿秦哥作筏子。”看著秦喻沒反對，楊思維給宋然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宋然看著秦喻有些擔憂：“對你沒什么影響吧？”
“沒什么影響，并不是程導要刁難我。這段時間我跟程導在香江相處的很和睦，他也專門跟我解釋了了事情經過。”
作為旁觀者，宋然提出一個兩人都疏忽的問題：“你說麥永林導演代表著港臺資本，你還記得去年你在《少年楊家將》劇組跟灣灣導演之間的糾紛么？會不會還是受到這件事影響？”
“王子鳴？”聽到宋然提起這件事，秦喻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是疏忽了這一點，出色的記憶力幫他想起許多事：“今天在徐老辦公室我無意間看到了《投名狀》立項文件，這部戲有來自灣灣的資本。對了，這家公司叫灣北福隆文化，思維，你讓公司查一下。”
“福隆文化？秦哥，你確定是這家公司？”聽到秦喻的話，楊思維眼睛瞪的睜圓，吃驚的又強調一遍：“確定福隆文化？”
“是呀，正是這家公司。”秦喻又仔細想了一下肯定的回答楊思維。
“這家公司很厲害么？”看到楊思維的表情，宋然也嚇了一跳，急忙追問道。
楊思維并沒有回答宋然的話，而是自言自語道：“如果麥永林導演真的跟福隆文化公司有關，或者是受到這家公司指使來刁難秦哥，那么這件事就有些大條了。我必須要跟花姐匯報一下再說。”
說完楊思維拿起手機就準備打出去，被秦喻按住了。
“每臨大事有靜氣，事情還沒有真正露出端倪，而且麥永林是不是真的和福隆文化公司有關聯猶未可知。所以你根本不用這么著急聯系花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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