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號錄制節目,十九號早上宋然就坐車前往橫店,她還有幾場戲沒有拍完,她的戲份大概要七八天左右才能殺青。
原本同樣上午離開滬上前往香江的秦喻,打電話將機票改簽到下午。在送走宋然幾人之后,秦喻從后備箱取出一個太陽帽外加一個寬大的太陽鏡,開車找到了位于閔行區汽車站旁的一棟只有五層的老式辦公樓。
斑駁的外墻,已經起皮的內墻面,以及無比寬大的樓梯道,無不預示著它久經歲月的洗禮,現在它的一到五樓大多是旅店,不少行色匆匆的來往旅客,讓秦喻將自己的墨鏡又正了正。
在這棟樓五樓,人相對少一點,最里側一個發黃的木門上掛了一個同樣是木質的銘牌“滬偵調查社”。看著這有些破舊的環境,秦喻對于徐爭的介紹感覺怎么有些不太靠譜。
昨晚秦喻思索了好久,才下定決心找一家私家偵探社調查一下喬安娜的背景,他想要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猜測的那個人。
如果在燕京想要調查一個人的底細,秦喻有一大把的辦法,但是在滬上這個自己相對陌生的地方,秦喻還是選擇求助徐爭。
隨著華夏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進步,隨之而來的商業糾紛、經濟糾紛、夫妻財產分割各類官司的不斷涌現,如何取證成為一樁官司能否取得勝利的決定性因素,所以許多原來大家沒有太多在意的行業也漸漸開始出現在大眾面前。
滬上是第一個成立私家偵探社的城市,在1992年,“滬上社會安全咨詢調查事務所”成立,但是在成立不足一個月,就被公安機關取締。華夏公安部為此還專門下達了禁設“私人偵探所”令。
然而有市場需求,就有存在價值。許多私人偵探機構改頭換面,以“調查事務所”、“信息咨詢公司”等名目公開或隱蔽地出現,甚至有些私家偵探社還做起了狗仔隊的行當。從九十年代中后期,無數私人偵探開始在許多城市開始扮演起其難以替代的角色,并發揮著獨特的作用,其影響正在不斷擴大。只是他們的業務范疇里“婚姻忠誠度調查”占了很大比重。
所以乍一聽到秦喻要找私家偵探的請求,徐爭當時就一愣。然后轉彎抹角的向他闡述,情侶間最重要的就是要信任,如果和宋然有什么紛爭或者摩擦,最好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不要私下進行調查對方,這樣就算證實子虛烏有,也會在對方心里埋下一根刺。
其實也怪不得徐爭疑惑,秦喻繞過同樣是滬上人的宋然來咨詢他私家偵探事情,不容的徐爭不胡思亂想。
秦喻對徐爭表示感激,也只有真正拿自己當朋友才會這么勸解。這讓秦喻有些孤獨的心靈得到了一絲的慰藉。隨后秦喻向他反復保證自己和宋然沒有什么感情問題,自己尋找私家偵探幫忙也不是為了調查宋然。這才讓徐爭將信將疑的介紹了一家在滬上私家偵探屆小有名氣的“滬偵調查社”。
“誰呀?”伴隨著秦喻的敲門,里面有個不耐煩的聲音嚷嚷道。
“請問林默先生在么?我是梁星介紹過來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幫忙調查一下。”梁星是徐爭的助理,徐爭有些事情都是交由他來辦理。
“哦。”隨著里面人應承一聲,面前的木門打開,一個不修邊幅的男子打著哈欠出現在門口,看了秦喻一眼,然后轉身進門:“我就是林默。進來吧,自己找地方坐。我去洗把臉。”
房間不大約有二十多平米,旁邊一個小門,聽著男子進去后,里面就傳來的水聲,應該是洗手間。一張辦公桌、一個茶幾四個凳子,辦公桌旁邊有一張躺椅,上面還有一個毛毯,看來這名男子剛剛就是在這上面休息。房間燈光有些幽暗,透過門口的陽光也能看出里面有些凌亂。
秦喻并沒有進入房間,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林默再次出現。除了是對方在里間洗漱外,更多的是因為有輕微強迫癥的他擔心自己會不自覺的伸手幫對方整理那些散落在茶幾上的文件。
林默只用兩分鐘就洗漱結束,從里間出來看到依然站在門口的秦喻先是一愣,接著看到凌亂的房間,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下:“昨天晚上一直在忙碌一個單子,一直到今天凌晨才結束,房間有些凌亂,不要見怪。”
“沒關系。這個我能了解。”秦喻點點頭,等他把房間整理一下,把窗簾拉開后才坐倒茶幾邊的一個凳子上。
“您是梁星介紹的?請問您貴姓?”林默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純凈水遞給秦喻。
“免貴姓秦。”接過水的秦喻,透過窗戶射進來的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林默的容貌,這是一個相對普通,甚至是將他丟在人群里都不會太過于注意的人。只是秦喻卻感覺自己怎么看著他有些熟悉?
“秦先生不知道想要調查哪一方面的業務?”林默自己也開了一瓶水,喝了一口。
依靠自己比較強大的記憶力,秦喻思索了一會,等到看見他左眼角的那顆明顯的痣之后,秦喻才記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他。
看到此人秦喻反而不急著告訴對方自己的需求,而是將自己的墨鏡摘了下來,看著林默笑著說道:“原來你叫林默啊,不知道你還認不認識我。”
“你?你是秦喻?”身為明星的秦喻林默肯定認識,只是他沒有想到秦喻居然會找上門,他故作鎮定的看著秦喻問道:“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秦先生認錯人了吧。”林默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將自己的凳子向后挪動了一下。
秦喻將對方動作看在眼里,嘴角浮出一絲輕笑,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而是淡淡一笑:“你第一次是在鑫寶元大廈的樓下,你當初冒充一名記者,拍了我一張照片。第二次你在琉璃井的胡同里,你做了偽裝,帶了一個口罩,只是你眼角的這顆痣位置相同。”秦喻伸手在自己左眼位置點了點,示意這里就是對方破綻所在。
秦喻的話讓林默驚訝的嘴巴張大,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伸手從自己的辦公桌的上拿起一根圓柱狀物品,一使力,一根甩棍出現在手中。
作為一名私家偵探,時刻要提防被自己的調查者找上門,林默也做過這方面的預防,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有一個明星找了上來。難道那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是假的?
“我不知道你怎么找上我的,我不認識你,也從來沒有調查過你,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再不出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林默手持甩棍指著秦喻,眼睛卻盯著門口,在他看來,秦喻肯定還帶了保鏢助理之類的手下一同過來,所以只是色厲內荏的對他進行恐嚇,并沒有太多其他動作。
看著對方的表情,秦喻扯了個虎皮當大旗,威脅他道:“不要否認,你在公安大學進行跟拍時的照片已經被公安部門做過備案,只是鑒于你沒有做出危害國家安全的事,所以才沒有對你進行追究。”
“不可能,不可能,我當時都是把臉擋住的。”
說完這句近乎自首的話,林默終于色變,手一軟,甩棍也掉落地板上。上次調查過秦喻以后,他就知道會捅婁子,所以在拿到喬安娜的尾款以后,立馬躲到泰國,在曼谷唐人街呆了有三個月才回來,沒想到托朋友打聽之后才知道,國家有關部門還在針對私家偵探社進行調查,這讓他更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將原來在徐匯區的寫字樓搬到了閔行區的邊緣這棟破樓里,并且只接受一些小任務,沒想到還是被秦喻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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