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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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泰華人許心美從馬來亞引進了第一批橡膠樹苗，在泰南董里府開始試種，九十多年后，泰國成為世界最大的橡膠生產國。
隨著汽車和塑膠工業高速發展，逐漸成為了泰國貿易出口占比最大的農產品之一。
1997年之前的泰國，經濟發達，人均年收入高達三千多美元，為亞洲第四經濟發達國家，僅次于曰本、新加坡以及韓國，四小虎之首全世界都是大名鼎鼎。
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泰國，比起當年國民生產總值提高了三倍近四倍，人均收入提高了近一倍，但人們的生活，并沒有因此好過多少。
宋卡。
泰國橡膠主產區之一。
在這里，數十萬人依靠橡膠生活，背著竹筐，戴著草帽拿著割膠鐮刀的農民隨處可見，一張張飽經風霜，備受生活摧殘的臉，無聲訴說著泰國農民生活的艱辛。
整座城市遍布上個世紀留下來的老式建筑，摩托車、自行車，人力三輪車，是這里主要的交通工具。
狹窄而又臟亂的街道，各種小吃攤琳瑯滿目，喇叭的吆喝聲，商販和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混合著城市里水質奇差的小河，展現出了這里的貧窮和落后。
“打。”
“打死他。”
“給我打。”
一處露天集市附近，用柵欄圍出了一個簡單擂臺。
兩名膚色黝黑，身體消瘦，但肌肉看起來極其具有美感的年輕男子，在擂臺上互相搏殺。
凌厲的膝法，肘擊還有各種關節技，速度之快，爆發力之強，令人目不暇接的同時，又具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暴力美感。
但搏擊的結果，就沒有那么美麗了。
一聲令人牙酸的咔嚓聲，臺上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被對手一個肘擊打在了太陽穴上，瞬間就人事不知。
隨之，四周的看客們爆發起激烈的歡呼還有憤憤的罵娘聲。
這是泰國非法卻又沒人管的拳擊賭博。
泰國經濟落后，要想出人頭地唯有讀書一條路可走。
但讀書，農村家庭也大多都讀不起，這里遍布私家學校，高昂的學府足以令許多農村家庭望而卻步。
所以，農民家庭孩子，想要生存得好一點，只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攢點錢，去變性做人妖，靠姿色去供一些獵奇，或者心理變態的人參觀，玩樂，用身體和尊嚴去賺錢，然后用錢供養家庭和自己。
另一個辦法就是從小練拳，在泰國，搏擊早已經成為一個職業，許多地方都有類似這里的賭場。
只要打贏一場比賽，就可以賺到一筆幾百美元到幾千美元的巨額收益。
而人命，在這里從來都是不值錢的。
瘋狂的歡呼聲中，壓注勝利的賭客們，興奮歡呼著兌現了鈔票，虧錢的，詛咒著被擔架抬下來的拳頭，恨不得死了也要吃掉他的肉。
人性蘊含的黑暗和瘋狂，在這個沒有法律制約的地帶，失去了對生命最基本的敬畏。
一座帶有座位的看臺。
羅祥紅和一名四十多歲的泰國人并排而坐。
此人名叫察猜，是宋卡最大的橡膠貿易商之一，這次和羅祥紅會面，就是為了一筆六千萬美元的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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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生意嘛。
自然是需要慢慢談的。
察猜帶著羅祥紅晚上先在宋卡的會所來了個大保健，白天又帶他來這里欣賞泰國獨有的搏擊節目，做足了地主的誠懇之意。
突然，桌子上的手機嗡嗡響了起來，羅祥紅滑下電話聽完，氣得把手機直接砸到了地上。
李鐵牛昨天出了車禍。
雖然救護車去得很及時，但只是保住了性命，下半身全部截肢，一條胳膊也徹底廢了。
這不是偶然。
雖然警方通報說是一場交通意外事故，司機也沒有肇事逃逸，并且承認自己超速，但世界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剛跟廈凌徹底撕破臉，自己一離開泰國就發生這種事。
“羅老弟，這是遇到什么事了？”
察猜看到羅祥紅突然發火，有些好奇問了一句。
地地道道的華夏普通話。
這年頭，做貿易商也是一個辛苦活。
不但要懂貿易，還要多學其他大語言種類，早已經不是會說英語、日語就行的年代，如果不會說華夏普通話，生意是很難做下去的。
聽了察猜的話，羅祥紅臉上猙獰，卻沒有回答。
他終于明白，為了羅浩非要炒了李鐵牛，并且讓他馬上離開鷺島。
如果自己按照父親的交代讓李鐵牛立馬離開，也許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好狠的手段！
凌美云！
廈凌。
臺上再次進行起一場新的比賽，上一場的勝利者，并沒有下去，接了新的挑戰。
各種電視臺轉播的拳擊比賽，總是一打就是許久。
但在這里，往往都是三兩分鐘就分出勝負，有時候，甚至幾秒鐘，就勝敗立判。
不到一分鐘。
新的挑戰者被一個凌厲的膝法撞斷了腿骨，躺在地上哀嚎起來，而四周再次爆發起激烈的歡呼聲。
羅祥紅想了想朝察猜說道：“我想要這個人，察猜老板有沒有辦法？”
察猜瞄了一下站在拳臺上的拳手，饒有深意說道：“那我們的生意......”
羅祥紅淡淡道：“就按你說的那個價格，不過你也知道申城交割的標的要求，我不希望這只是一次性合作。”
察猜哈哈笑了一聲：“放心。我察猜的信譽也不是這一筆生意就能買下的。”
羅祥紅點了點頭：“那下面這個人？”
察猜隨口道：“小意思，這里的老板和我是朋友，一個人罷了。”
周末，總是愉快地。
男男女女們，花錢約下，一天下來，精疲力盡，卻又意猶未盡。
張楚河倒沒有這種感覺，他討厭逛街。
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
總之，討厭就是討厭。
所以跑了一上午，心里有些后悔答應韓迪幫他提東西這個決定太草率了。
來來回回在中閩百匯百貨商場逛了幾個小時，累得腿都發軟。
再到下面超市買上下周的生活用品。
好家伙。
后備廂被塞的滿滿當當。
在附近吃了個飯。
韓迪看著張楚河生無可戀的樣子，笑著說道：“張哥，麻煩你了。”
張楚河連忙道：“沒事。說好了我買生活用品，你負責做飯。”
韓迪喝著杯子里的奶茶說道：“那我們下午再轉轉？”
張楚河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下午還有事。”
韓迪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張哥，怪不得夏姐說你撒謊水平很差。”
張楚河也不否認，隨口問道：“夏兔去哪了，怎么沒帶你一起？你不是她的秘書嗎？”
韓迪眼神怪異，深深被張楚河的智商打敗了，卻只能咬著牙忍著笑說道：“我剛到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也還要幫你辦簽證。”
張楚河道了一聲謝，沒有再多問。
低頭看了看手機。
微信上有好幾條未讀消息，還有一個未接電話。
都是凌珰舞發來的。
主要是問他感冒好點沒有。
張楚河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再跟凌珰舞接觸，見識了夏宗偉的手段，老實說，他心里是有點害怕的。
新聞上，報道了那件事。
但只說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其他只字未提。
這些，對于張楚河而言，令他第一次對廈凌這種龐然大物有了直觀的認識。
盡管這件事是夏宗偉替他解決報仇，可說到底，是為了人家女兒，自己要是劈腿道德上站不住腳，把人家惹火要是收拾自己，好像都沒理。
隨便找了個理由回了凌珰舞，張楚河開著車，載著韓迪到了家。
兩人停好車搬著東西。
不遠處。
夏宗偉和凌美云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夏宗偉皺著眉頭說道：“你說兔兔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個問題，凌美云也問過夏兔，但卻沒有得到答案。
掃了一眼上了樓的張楚河兩人，無奈道：“兔兔的性格你還不知道。”
夫妻倆幾十年的感情，彼此一個眼神都知道什么意思，別說得這么明白了。
夏兔性格霸道，占有欲極強，而且有心理上的潔癖和疾病，這一點，比男人占有欲更強。
又搞出來了一個夏小兔。
擺明了是兩個都要。
夏宗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覺，暗罵了一聲，跟著老婆上了樓。
白天和韓迪在家一起做做運動，晚上和大白兔聊聊情話，張楚河深深感覺人生是這么多姿多彩。
只是想到凌珰舞，心里就有一些糾結。
既想占有這個令自己曾經魂牽夢繞的女孩，又不敢再伸進去那一步。
除了擔心被別人發現，也有良心上的自責和不安。
為了自己，廈凌徹底撕破臉和羅氏工貿集團大打出手，如果自己再對不起兔兔姐，那就太過分了。
一個愉快的周末很快過去。
7月6日，周一。
上證指數高開300點，跳空上漲百分之七點四五。
IF同樣高開310個點，一瞬間屠殺了許多市場上的空頭。
冷清了許久的股票群，論壇忽然變得再次熱鬧起來，許多股民松口氣的同時，也迎來了回本的希望。
空頭就慘了。
許多杠桿賬戶被直接強平，所有資產在開盤的瞬間灰飛煙滅。
張楚河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慶幸。
杠桿賬戶周末資金不夠無法隔倉，所以，在上周五，他和凌珰舞的賬戶，收盤時被全部強平。
否則，開盤這一瞬間，就得被直接打爆。
自有賬戶也回撤很大。
百分之七漲幅，直接回撤了兩千多萬資金，風險度也超過了百分之一百一十三。
但幸好，自有賬戶的風險控制，是在收盤結算，暫時沒有被強平的風險。
凌珰舞則被嚇慘了。
開盤看到賬戶上資金大幅回撤，心里就是一涼，再想到張楚河這兩天似乎在躲著自己，感覺有些委屈。
女人，總是很敏感的。
以前自己每次和張楚河發消息，他都會回得很快。
可周末自己暗示約他出去玩，卻得不到預料之內的回應。
一開始。
凌珰舞也是覺得張楚河可能生病了。
但她提出想要過去看看，卻被拒絕，就感覺到了不對。
騰輝大廈。
凌珰舞抱著手機，看著楚河漢界的微信號，數次在屏幕上輸入了消息，卻又一次次刪掉。
她不知道張楚河怎么了。
難道，自己那天拒絕他讓他生氣了？
還是他在群里又認識了其他女生？
默默在QQ群里看了看，許多女粉絲都在楚河漢界，詢問該怎么辦。
可以感覺的到，這些人都對張楚河有些仰慕。
之前，有人跟著張楚河，也做了空。
蘇小暖：“楚河漢界老大，出來冒個泡啊。漲這么多，是不是空頭結束了。”
藍馨兒：“楚河漢界老大，趕緊出來。”
唐翊延：“美女你們沒有一點誠意啊，好歹爆個照是不是。”
蘇小暖：“圖片”
藍馨兒：“”
兩人分別發了自己的照片出來，立馬群里就炸了。
一幫LSP開始做舔狗。
效溶：“美女，有男朋友嗎？”
清風小道童：“兩位美女風華絕代，只應天上有，今日目睹芳容，真是三生有幸。頻道掐指一算，咱們有緣啊。”
佛爺：“兩位美女，佛爺我掐指一算，你們一聲注定有兩個大波，要想避免胸罩，還需要貧道雙手施為。”
看著群里一幫舔狗舔剛才發照片的兩個女網友，凌珰舞氣壞了。
因為張楚河也在跟著起哄。
怪不得姓夏的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楚河漢界：“今天高開，咱們先不動，別擔心。”
忽然。
微信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凌珰舞的憤怒瞬間一掃而空，心里有些滿足和竊喜。
他對自己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
巴拉巴小魔仙：“嗯。你感冒好點了沒有？”
看著凌珰舞回過來的消息，張楚河心里有點難受，良心和欲望交織在一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做渣男吧！
以夏宗偉的手段，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凌珰舞不利。
親眼目睹了廈凌的恐怖，張楚河真不希望，發生什么無法控制的事情。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凌珰舞。
他感覺得到，夏宗偉在教自己一些東西，也領悟了凌美云安排自己進廈凌是什么意思。
這是要培養他成為將來的廈凌掌舵人，為的是延續廈凌繼續發展下去。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
對自己這么好，無非是因為自己和兔兔姐的事。
自己如果沒有原則，萬一......
雜亂的念頭一一閃過。
張楚河按下一切不該有的凌亂意識，回道：“好多了。不過明天我要出國一段時間，到時候可能沒時間，大盤如果下跌到第一個支撐位3300附近，你就把賬戶上的空頭平了，反手做多。”
出國？
凌珰舞心里有些失落，但還是回道：“怎么忽然要出國？”
楚河漢界：“出去考察一個項目，到時候回來再說。”
巴拉巴拉小魔仙：“什么時候出發，去多久啊。”
楚河漢界：“明天出發。應該不會太久，估計一個星期吧。”
一個星期？
凌珰舞心里松了口氣，心里泛起一股羞澀。
那時候，自己大姨媽就走了。
張楚河完全不知道凌珰舞的想法，做出了和凌珰舞關系慢慢斷開的決定，良心得譴責少了許多，也算是落下了一塊石頭。
人嘛。
不能太貪心。
自家兔兔姐那么賢惠，夏叔和凌姨也對自己都好。
以自己努努力把廈凌壯大，讓老婆貌美如花，沒人敢欺負，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夢想呢。
鈴鈴鈴。
電話響了起來。
是韓迪打過來的。
旅游簽證已經辦好了，機票也訂好了。
晚上八點十五的。
要出國。
還要坐飛機。
張楚河心里有些忐忑。
長這么大。
他還沒有坐過飛機呢，更別說出國了。
忽然要獨自一人去往國外，異國他鄉，想想就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