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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瘋狂的硅谷一號居民

  愛德華作為老板唯一的要求就是,死死咬住斯坦福!

  他認真的告誡自己的西海岸第001號員工:“喬爾,你得明白,這次我們的對手是誰?萊曼校長和他背后的斯坦福,我們如同揮舞投石器面對巨人歌利亞的牧羊少年。但很遺憾,現實世界里沒有神話,哪怕正義站在我們這邊!可正義女神是蒙著雙眼的…”

  喬爾非常激動:“老板,我肯定盡心!”

  “嗯,我相信你的法學素養,也相信你的個人道德水準以及職業道德,你會是個好律師。但是作為一個前輩,我要給你傳授一點人生經驗,或者說我自己總結出來的打官司的竅門…”

  雖然年紀相差不過一歲,愛德華還真有資格說這話,畢竟是州高級法院、聯邦巡回法院、聯邦最高法院打過通關的狠人,實際上他已經在無意間創造了一個司法界的記錄:

  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打通關的律師,并且全部獲得了勝利!

  這讓司法界和新聞界為之嘩然,要知道隨著合眾國的日趨發展,整個國家越發龐大笨重,司法成了條文的海洋,年輕律師一鳴驚人出頭的日子早就過去。

  實際上在18、19世紀,由于一切剛剛興起,整個國家都在快速建設發展中,隨之而來的就是司法建設嚴重落后社會發展,這一時期的法律很不完善。

  如果律師足夠聰明甚至狡猾的話,完全可以大鉆特鉆其中的漏洞來維護自己委托人的合法或者非法的利益。

  這個事情是律師和檢察官孤膽英雄的黃金時代,無數的先輩依靠自己的智慧和膽略在同行中脫穎而出,賺取了巨大的財富同時構建起自己的司法王國。

  其中的翹楚…咳咳,就是大家敬愛的林肯總統,在合眾國的記載中,年輕的林肯律師以機靈和雄辯聞名。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狡猾和狡辯…

  當然,對于準國父大家都是要持有溢美之詞。

  咳咳,也就在遙遠的南方,比如阿拉巴馬,當地人才會在喝多了的時候講述各種“林肯笑話”,內容聽起來荒誕不經,可若是仔細琢磨,還是能夠發現某些草蛇灰線的黑歷史…

  愛德華是怎么知道的?當然是克里斯酒足飯飽之后說的…

  可現在國家依然在快速發展,而司法建設的速度也在加快,這是明面的說法,實際上就是廣大學閥通過這100多年的不斷努力,在司法領域跑馬圈地。

  每個大律所都有自己擅長的司法領域,并且這個領域的法學權威通常就是律所的高級合伙人。

  在美國的制度下,一個優秀的法學教授是非常“自由”的。

  當他疲勞時,可以躲進最優秀的法學院教書育人,大力發展自己學派的基礎人員。

  等他休息夠了,就可以挑個合適的時候出山從政,此時通常是他所在黨派的候選人成了總統,那么這位教授可以進入司法擔任國家律師,或者負責專業司法審議;可以去聯邦巡回法庭擔任法官;可以去擔任聯邦檢查官。

  如果這時候己方是在野黨,那么可以曲線一下,去己方黨派控制的州,擔任高級法院法官或者地方檢察官。

  或者干脆成為某個政治大佬的私人法律顧問;

  如果他的權威足夠的話,甚至可以在創立咨詢機構,一方面向政府出售研究報告,一方面成為一名優秀的立法/廢法游說者。

  更妙的是,不管他疲勞或者勤奮,都不妨礙其成為一家大律所的合伙人,在司法市場上獲得豐厚的報酬。

  這種情況下,年輕人出頭是越來越難!

  喬爾,太明白這一切了。

  所以太才要抄近路。

  愛德華對他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唯一的擔心就是怕這個家伙太要證明自己,急于求成搞出歪門邪道,如果一旦被對方抓住漏洞,那么官司就結束了。

  而愛德華的內心底線是,八年,這個官司至少得打滿八年!

  可這話他又不能對喬爾明說,畢竟大家相處才幾個月而已,還不夠深入了解。

  當愛德華把這個“偉大”的任務交給喬爾時,他立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是考驗!

  愛德華繼續交代:“我的經驗就是,不要急切的想成功,要面對現實,我們的對手太強大了。所以,官司不急,一天一天的慢慢打下去,一步一個腳印,夯實基礎。我們寧可無所建樹,也不能因為著急而被對方抓住漏洞!明白嘛!我們不光追求正義的結果,同時這個過程也是維護合眾國憲法尊嚴的最佳實踐!”

  對此,喬爾點頭不已。

  至于他是真的要為維護憲法尊嚴和建國先賢的制憲理念而不惜一切代價的和萊曼校長及其走狗撕咬還是說心照不宣的把這個官司慢慢慢慢慢慢的打下去,愛德華并不關心,他也懶得去管。

  因為這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如果喬爾是前者,那么很好,說明他是個有信仰的人,如果是后者,情況也不壞,證明這家伙足夠的機靈。

  愛德華不知不覺間心態已經產生了變化,這是上位者看待下屬的視角和方法。

  完全不需要去了解這個下屬的道德品質好壞,只要看他是否有能力解決問題。

  道德品質差在職場上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自己手里有足夠的胡蘿卜和大棒就行了。

  更何況道德品質敗壞的家伙,通常都不是笨蛋,特別會為其自身利益考慮,那么只要老板能不斷的滿足其利益需求,也就可以不停的使喚他。

  至于反噬這種事情…

  坦白說,現在考慮還有點早。

  但經歷過伯格曼事件后,愛德華也算是看開了,通過暴力一勞永逸的去解決問題,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要自己把事情做得干凈,那大家就會權當無事發生過…

  伯格曼可是讓多少人吃得肚皮滾圓啊,包括他自己。

  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之后,他開始繼續投入研究工作,同時也使喚喬爾把事關肖克利教授的報紙雜志都拿來。

  這是萊曼校長在所羅門面前分派給他的“任務”。

  老實說看起來有點棘手,但既然這兩位大人物做了一筆交易,那么校長大人顯然也沒有必要來坑自己這個小人物,尤其是被所羅門帶著來拜訪的。

  因此大可以相信萊曼校長的話,這是一筆對雙方都有好處的買賣。

  看完資料后,愛德華雙手捂臉,這動作和萊曼校長當日一摸一樣,顯然他明白了對方那時的心情確實寧可再來三個弗蘭克林也比這個肖克利要省心。

  關鍵就在于,弗蘭克林的言行像個小丑,但好歹是包裹在理想主義光輝之下的,也就是萊曼校長和弗蘭克林之間雖然地位懸殊,但卻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可以理解為資本主義大戰sh主義。

  堂堂正正的主義之爭,聽起來還像是回事。

  而肖克利教授的故事,就充滿了真正意義上的喜劇風格,說的不好聽點肖克利成功的把所有的對手的智商都強行降到和他一樣的地步,然后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他們。

  按理說,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的智力肯定沒有問題,然而現實就是那么詭異。

  肖克利的前半生和后半生,似乎就像碎尸案中的尸體…看起來有聯系,但實際上都是各自獨立的可以強行拼起來,但那可能還不如尸塊看起來順眼。

  威廉·肖克利,出生于英國,三歲那年和作為礦業工程師的父親一起移民美國加州。

  隨即在加州長大上學,考入麻省理工學院,研究方向是固體物理,他一路打上去,最終拿到博士學位并且留校任教。

  大名鼎鼎的貝爾實驗室去MIT挖人。

  二戰結束后,貝爾實驗室開始研究新一代電子管,這個項目交給肖克利負責。

  他不負眾望,和兩位同事沃爾特·布蘭坦和約翰·巴丁發明了晶體管。

  這可以說是劃時代的偉大發明,晶體管的出現讓美國在電子設備方面大幅度超過了老對頭蘇聯。

  當mig17的火控雷達只能進行簡單的測距瞄準時,北美防空司令裝裝備的f106戰斗機已經能夠在地面的控制下完成幾乎所有的戰術動作…這都是電子科技代差所帶來的豐厚報酬啊!

  為此,肖克利三人組分享了1956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隨后,他從貝爾實驗室辭職,回到加州開始創業,他從全國招攬青年才俊,其中最出名的是八個人。

  都是博士,并且在各自領域內的表現遠超同儕,幾乎可以說是領軍人物。

  當這些人聚集起來以后,圣克拉拉山谷開始了大規模的電子產業,硅谷由此得名。

  所以,他被稱為硅谷第一號居民倒也符合實際,沒有肖克利圣克拉拉山谷背靠斯坦福也能發展起來,但肖克利的存在是大大的加速了這一切的過程。

  當然由于他的粗暴作風,這些年輕人后來集體離開創辦仙童半導體,隨后又創辦了intel…

  肖克利大受打擊,清空所有股份,進入斯坦福。

  斯坦福對這么一位大佬的加入當然欣喜若狂…

  結果,他不務正業,轉行到遺傳學實驗上。

  實驗的結果自然是黑不如白。

  然而在遺傳學生物學領域中,斯坦福也是牛人輩出,他們對于一個半路出家的沒有明確師承的半吊子家伙自然看不上,哪怕他曾經是諾貝爾獎得主,尤其在得知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充滿了各種反科學試驗試驗結果的理論時。

  幾乎所有的專業人士都在嘲笑他…

  唯一能和他有共同語言的大概是人在紐約的,冷泉港實驗室主任因為“發現”dna而獲得諾貝爾獎的詹姆斯·沃森,兩人雖然研究方向不同,在生物學上的造詣高低判若云泥,但殊途同歸的得出黑人智商低下結論。

  生物學極其發達的美國,就只有這么兩位大佬,一東一西相互唱和,看起來頗為凄慘。

  肖克利這些論調主要在60年代末期開始密集發布,而這恰好是左派學生運動最激烈的時刻。

  學生運動的核心就是平權!

  肖克利倒好,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FXXK的還了得?!

  年輕學生立刻要求對肖克利的文章進行審查刪節,并且要求校方禁止其公開發表奇談怪論。

  這里面跳得最高的就有弗蘭克林和保羅·魯斯特。

  在他們的帶領下,肖克利的遺傳生物課這簡直是邪門也不知道萊曼校長是怎么想的竟然允許他開課,經常被打斷被阻撓。

  就是他本門絕技固體物理學課程也受到池魚之殃,隔三初五被革命群眾以各種革命的方式搗蛋。

  然而,肖克利非但不接受校訓,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于是就有了那門驚世駭俗的研究生選題課《退化學:人類行為遺傳學以及種族差異的新的研究方法》。

  說實話,這個選題一看就是極度的政治不正確,而且充滿了先射箭再畫靶子的風格。

  對此,“必勝”組織立刻不干了!

  弗蘭克林那時聯系其他幾個激進組織公開聲明:“不應該允許這種課程在斯坦福校園中傳播!絕對不允許!為此我們將會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

  這個問題讓萊曼校長很頭痛。

  因為肖克利的課程和弗蘭克林的煽動是完全兩碼事情,后者可以歸結為唆使暴力,而前者從某個角度上可以認為是學術自由。

  私立大學的學術氛圍不錯,允許各種奇奇怪怪的觀點存在,這些觀點乃至學科或許是錯誤的,但在和這些錯誤做斗爭的過程卻是非常有益的。

  按照某位政治人物的話來說,大學里的各種奇談怪論就好比是疫苗,因為有了這玩意才能加強人們對不良思想和言論的抵抗能力,這話說得極有水平。

  可落實下來就麻煩了。

  大學里當然允許開設馬列主義課程,甚至在某些大學的戰爭學院里還有專門的游擊戰拆解,這都可以歸為學術自由。

  只是…公然聲稱黑人智力低下…這也確實過分了點…根本就是把JFK和約翰遜總統的民權運動扔在地上摩擦啊。

  要是在紐約的大學,肖克利多半會被砸爛狗頭,但加州共和黨的地盤,風氣相對保守,革命群眾也沒那么多。

  加上萊曼校長之前花了大力氣去保護肖克利,一方面是看中他能給斯坦福帶來的聲譽,另一方面也因為大學對奇談怪論向來寬容…

  肖克利雖然被罵成狗,但倒是沒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插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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