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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WSPU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德沃金·博克瑟女士應該會對你們說,她的思想淵源來自于英國20世紀初的Seffragette(婦女參政權論者),精神偶像是艾米琳·潘克赫斯特領導組織,她組織和領導的名稱為'婦女社會和政治聯盟''(WSPU),是近現代國家中最早的提倡婦女也有公平參政權力的組織?并且在WSPU的努力下,英國婦女獲得了投票的權力?“

“是的,這是婦女權益運動的偉大勝利,在WSPU之前女性根本沒有參加政治選舉的權力,正是由于艾米琳·潘克赫斯的杰出領導以及組織成員的不屑努力,女性最終獲得和男性一樣的選舉權…”茜萊瑞眼睛放光,顯然他對這位艾米琳·潘克赫斯特女士非常推崇  “咳咳咳”某人一疊聲咳嗽,“我,我說一句啊,咱們西海岸對面有兩個超級巨大的國家,真的非常巨大而且不得不承認同樣的偉大,就是顏色讓我們覺得不怎么喜歡,咳咳,別管他們好不好,至少人家可是真的一人一票。下面的那個49年開始的,上面那個從1917年就這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WSPU的故鄉我們可愛的英國表叔家,女性獲得參選權力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后?我想我沒記錯吧。”

  愛德華笑吟吟的看著對方,嘴角卻向下彎,顯然這是代表嘲諷與不屑的冷笑。

  對他來說,這種表情既常見又少見,說常見是因為只要這貨上了法庭,并且對手不管是檢察官還是法官或者是證人,一旦被某人認為是愚蠢的無藥可救的時,他就會浮現這種表情,隨之而來的是惡毒的嘲諷和刁鉆的邏輯陷阱,在贏得官司的同時務必要把對方的尊嚴人格放在地方摩擦一番。愛德華·楊在司法界是冉冉上升的新星,但他的名聲可并不好,尤其是和他在法庭放過對的…

  說少見則在于,這家伙雖然品行惡劣,但對于身邊人倒都還不錯,談不上謙謙君子,但至少是秉承著人格平等觀點來對待。

  尤其是對身邊的女性,更是如此。

  這讓茜萊瑞有點慌,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反駁。

  “艾德,我覺得這不能混為一談,他們的社會模式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那是shzy國家。再說,你覺得酥連婦女的投票真能決定赫魯小夫同志主動辭去最高領袖職務么?”說完,她有些緊張的看著愛德華,生怕他發怒。

  “行啊”愛德華倒是沒料到對方會這樣嗆回來,撓撓頭“好吧,我接受你這個觀點,但只是暫時性的,不代表你對,也不是我認錯,這涉及到國家體制的辯論,雖然眼下沒有麥卡錫,但真說起來的話,今天就別想做討論其它事情了,而且我和你不一樣,坦率的說,我對政治完全不感興趣,而你…”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對方“你是天生的政治動物,政治是你的最佳舞臺,而不是法庭或者階梯教室!”

  搓了個響指,示意茜萊瑞不要說話,“還是繼續聊聊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女士吧。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的,因為我之后說的都是有據可查的事實,然而你肯定沒聽說過!”

  “是的,德沃金肯定會說艾米琳·潘克赫斯是最早在公開場合組織游行以此來吸引全社會關注婦女參政權的。這話對,但也不對。”

  “首先,WSPU聽起來好像是個很厲害的組織,但直到巔峰期也就2000人而已,全部都是女性…你覺得這么一圈人能有什么能力迫使英國政府修改選舉法案?”

  “團結就是力量”茜萊瑞脫口而出。

“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  比鋼還強”某人卻順嘴跟著唱了起來。

  不知道為啥,腦海中浮現一個褲腰和姿勢水平很高的帶著黑框眼鏡的慈祥長者,站在揮舞雙手指揮大家引吭高歌此曲…這是美好而溫暖的回憶啊!

  這歌比星條旗永不落下啥的好聽多了。

  “咳咳”唱了幾句后,發現這和發達資本主義社會的氛圍不符合,他悻悻住嘴后開始繼續解釋,德沃金·博克瑟小姐的精神偶像以及女性選舉權到低是怎么回事。

  “這里面有個悖論你沒發現嘛?”愛德華忍不住嘲笑“一方面艾米琳·潘克赫斯到處控訴這是個父權社會,男性掌握的政治與暴力的權力,可以對女性任意施加他們愿意施加的任何壓力而不用心存顧忌,甚至認為男性的凝視就是男性社會對婦女群體而言是絕對的暴力優勢的產物。”

“是的,我認為就是這樣”茜萊瑞很堅決  愛德華攤手,如果說方才還有些憤怒的話,現在他只感覺到滑稽,茜萊瑞實際上是個非常聰明且機靈的家伙,說話從來只要半句就行,她可以立刻理解其潛臺詞,遺憾的是,扯到婦女權益上,她的腦子似乎都被僵尸吃掉了。

  “好吧,悖論的另一方面,僅僅2000人就讓掌握這當時地球上最大軍火的政府為此改變的投票游戲規則?2000人面對全世界最多的馬克沁機槍…這伙螳臂當車的的歹徒…哦,對不起這是中國話,意思是螳螂揮舞著前肢兩把刀以為阻擋坦克的鋼鐵洪流…”

  “一面說男性對女性構成絕對意義上的壓制,一方面說充其量兩個團的女性包括老弱病殘就能迫使掌握著全世界最多鋼鐵和苦味酸的暴力團伙你別這么看著我,政府本質就是這玩意改變投票制度要知道這可是國家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

  “親愛的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愛德華慈愛的摸著茜萊瑞的頭發,如果不是小愛同學有點不給力,他早就一把把她按下去,顯然還是暴力療法的效果會好點。

  茜萊瑞只能點頭,她也發現了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讓我們稍微放開一點視角,去看看英國的選舉歷史,我就不從《大憲章》開始講了。實際上直到19世紀中葉,英倫三島至少一半的男性,無法獲得選票,原因很簡單窮!”

  “博克瑟女士肯定向你大肆吹噓因為女權運動所以白人女性在1920年第一次獲得投票權。我敢發誓她肯定隱瞞了另一條讓我們英國表叔非常丟臉的信息,同一年也是英國男性不分貧富全體獲得投票權的日子。”

“小朋友,你是不是覺得更奇怪了,為什么博克瑟小姐要隱瞞這條?”愛德華繼續嘲笑  “我來告訴你答案,因為在男性獲得無差別投票權這個問題上,女權運動沒有做出任何貢獻。雖然,她們很不要臉,哪怕只做出了一絲一毫的貢獻,也可以舔著臉說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這種做派真是讓人厭惡。作為一個長著,我要傳授一點人生經驗,不管你做了多大的事情,但對外最好說只做了一點微小的貢獻,謙虛是永遠的美德,雖然在合眾國講謙虛有點不合時宜,但我覺得很有必要。”

  “從1920開始,成年白人男性不再受到財產和地位的限制,只要是公民就可以投票了。這這代表什么?階級壓迫的淡化,標志著窮人獲得更多的尊嚴,是歷史的重大進步。但是,為什么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以及以博克瑟小姐為代表現代婦女權益組織去夸耀這是她們的功勞呢?甚至可以隱瞞。要知道她們是很會東拉西扯的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他們可以把什么女性組織的功勞都拉到“我們婦女權益”上來。但她們為什么從來不夸耀自己幫助廣大男性平民獲得了選舉權呢?因為白人男性的普遍選舉權的獲得,不是任何女性組織做的。我們也沒有聽說過當時的男性民眾組織了什么聲勢浩大的男性選舉權運動當然有識之士是提出了所有人都應該擁有選票的觀點,并且這個觀點始終被提及被倡導被呼吁,卻極少伴隨暴力行為。”

  “這樣看,是不是奇怪?窮男和富女都在1920獲得投票權,但后者是著大量的暴力的擾亂社會治安的行為,而前者…說起來我們郭蝻由于雄性荷爾蒙的作祟可是具有更大的破壞力啊!這是不是又是個悖論?”

  “那么男人的普遍選舉權是怎么來的呢?很簡單,社會制度!我們是資本主義社會,政治制度是資本主義代議制,我們有專業的政客來負責政治事務,而政客們為了保證自己的能當選就有擴充票倉的動機,從這個角度說來說早晚所有的公民都會獲得選舉權的,這是選舉制的政府內部政治決定的當然我們必須承認,在這個階段中,人類文明在不斷的提升,人人生而平等這個概念逐漸的發酵,讓該死的貴族老爺們承認,哪怕是窮棒子也是頭公民政治權力的!”

  “你看,答案就是那么簡單!當然,當然,這里面還涉及很多復雜的問題,比如階級斗爭…咳咳,但考慮到我們暫時還生活在偉大的合眾國,這個黑魔法還是不要隨便提及為好,否則胡佛老爺要不開心的,等等,他怎么還沒死?”

  “艾德,你,你說得,讓我,讓我…”茜萊瑞臉上痛苦,顯然,這些知識沖擊了她的既有思想體系。

  “很痛苦是嘛?那既然如此,我干脆加把勁,長痛不如短痛。”

  “在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特幾乎同期,有個叫米利森特·福塞特的可敬女士,當她在1866年19歲時參加女性選舉權組織參政權擴大論者(seffragists)這是她的政治光譜…的時候,她未來的丈夫亨利就已經是一名促進女性權利的議員,所以你可以看到婦女權益和平權運動,實際上很早就開展了,而不是什么由艾米琳·潘克赫斯特等第一波婦女權益者所發起的。當然他們確實聲勢浩大—一群女性暴徒沖擊博物館”

  “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這伙婦女參政論者(seffragette)和米利森特·福塞特為代表的參政權擴大論者(seffragists)的區別在哪兒?來回答我”愛德華問道。

  茜萊瑞立刻回答“前者只追求婦女參政,而后者的訴求是全體或者說應該囊括盡可能多的國民讓其獲得投票的權力。”

  她滿以為自己這次說到了點子上,為此臉上小有得意。

  顯然她錯誤的估計了某人的人品,這種看似簡單的題目,恰恰是此人最喜歡用來吸引別人跳坑的誘餌。

  “錯!”愛德華笑道“博克瑟小姐肯定不會告訴你。事實上,米琳·潘克赫斯特,從頭到尾只支持中產階級以及以上的女性擁有選舉權,非但如此她還嚴厲禁止手下人幫助窮人爭取選舉權!誰要是不服從,就把這個‘替洗衣工女傭等窮鬼說話的家伙踢出去’所以這這倒是也從一個角度解釋了為啥wspu巔峰時期只有2000人…畢竟這個社會上有良心的人多。到后來她的親生女兒,西爾維婭開始致力于保障貧困女性權益,結果惹來米琳·潘克赫斯,將其從WSPU中開除,順便斷絕母女關系…還真是信仰堅定的可怕啊。但我覺得西爾維婭是幸運的,上帝會保佑她的善良。”

  “ok?另外米利森特·福塞特的組織倒是能有至少五萬人的成員,雖然還是不多,但至少是某個組織的25倍,可見當年的英國表叔雖然傲慢,但大部分民眾還是具有基本是非觀念的…至少對于自己的國民還是有愛的…并且可以看到平權思想實際上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蔓延開來。可惜,我要是穿越到…不,我是說,如果我生活在那個時代,肯定跳起來大喊一聲‘去死吧,皇帝!’太尼瑪刺激了!”

  “當然了講到艾米琳·潘克赫斯特,我不得不提幾句其它的事情。這些都已經被淹沒在歷史的垃圾堆里,因為正常人不愿意去刨這些至今依然散發惡臭的玩意,而某些試圖借尸還魂的家伙呢,又會刻意去隱瞞。”

  “在WSPU成立初期的一個口號就是‘突破女人做事的習慣’。我們一定要承認那個時代對女性很不公平,在教育就業選舉方面女性無法做到和男性平等,日常生活中更是存在無所不在的規訓,所以這個口號是先進的革命的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

“奇怪為啥這些話說起來那么熟練,我在政治學課堂上可總是打瞌睡的啊!而且這調調與合眾國的政治課程沒一絲一毫的聯系”某人有點詫異,但這是小事,絲毫不影響他繼續說正題  “可實際上,他們是怎么‘打破女人做事的習慣’的?游行集會…OK這個沒問題,哪怕堵塞交通,我覺得也可以理解。反正倫敦那個見鬼的交通就算沒人鬧事也會堵得一團糟。再往后呢,一路砸櫥窗,沖進博物館搗亂毀壞展品?你覺得這是正常的做事情的方式?幸虧,英國當時禁槍,否則我覺得她們真能干出無差別掃射男性的事情來。對了,他們還有個更加惡心的口號‘只墮男胎’!這個不想展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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