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合稀泥
然后的情況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法官的態度急轉直下：
弗里德曼法官開始順著自己的思路去衡量這種自由要求的重要性與允許繼續進行這種活動所帶帶來和將要帶來的問題之間的輕重與關系。
他說到：“本法庭已經認定對原告主張的權利應該給以一定程度的保護。同時，也認識到促使被告制定法令的因素已經壓過可這一有限的權利”
這就非常讓人討厭了，勞倫斯院長發布禁裸令是基于環境保護和過分擁擠所導致一系列問題，這些問題也存在實際上的緊迫性。
所以根據弗里德曼法官的觀點，禁裸令應該被確認為合理法令。
換而言之弗里德曼法官也在合稀泥。！
首先！不讓光屁股是絕對不對的，是違反憲法精神的！
但是！
眼下要保護科德角的自然環境與維持特魯洛鎮居民的正常生活，最簡單可行的辦法就是全FXXK的給老子穿上衣服！
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這讓特魯洛鎮上的光屁股愛好者非常喪氣，至少那些警察會繼續存在，他們還得繼續與之斗智斗勇。
并且這是聯邦巡回法院的審判結果，如果不服的話，只怕官司要打到聯邦高院去了。
而大法官們每年夏天都是休假的，差不多到9月中才會繼續工作，那個時候果體的黃金時間已經過去了。
這讓愛德華也非常不爽，戰略上獲得了勝利，但戰術上卻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他倒是可以理解弗里德曼法官這么判的原因兩不得罪。
ACLU可以據此宣稱自己的司法援助獲得重大勝利在ACLU的法律顧問介入下，合眾國法律第一次明確果體海灘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僅此一項就可以讓ACLU今年的工作總結變得非常好看，畢竟這等于是司法實踐上的創新。
而對于肖爾神父和他背后的保守派而言，也沒有什么損失…畢竟海灘上再也沒有光著的人了…
而且可以想象只要持續一段時間后，隨著外來游客的數量減少，特魯洛鎮又可以回到原來安靜的狀態中去。
弗里德曼法官本人則可以憑著此判列在合眾國法律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這就叫專業.jpg。
史蒂夫·威廉姆斯咬著牙道：“我們自由海灘運動要繼續行動，弗里德曼法官已經為果體者撰寫了一份大憲章！”
對此愛德華表示完全同意。
這是很小的一步，但這步踏出是至關重要的。
法庭認可了果體的正當性，并且裁定政府只有在其（果體）引起一定外部問題時才可以加以禁止。
從另一個方面理解的話，那就是政府和那群老古板清教徒已經無法用道德武器來禁止這種活動。
只有證明其（果體）會產生不良后果，才能越過憲法給予其的保護而禁止。
裁決書很快被傳真到了特魯洛鎮，群情激奮且引起了軒然大波。
“自由海灘運動”委員會的領導人一致認為，要FXXK的干一票大的！
咳咳，具體來說就是組織一次規模巨大的“果體游行”，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已經讓弗里德曼法官看看他的判決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得知這個消息時，愛德華的第一反應給漢森打個電話，讓這貨來飽飽眼福…
特魯洛鎮雖然偏僻，但鎮上居民或者說這些果體愛好者對大規模群體性活動是一點都不外行。
畢竟之前他們也是堅定的反戰人士，組織過多次反戰游行，對于“民事不服從運動”有著相當深刻的理解。
露絲伯格明確表示反對。
她認為大規模的“民事不服從運動”作為一種抗議方式，應該被應用在最緊迫的道德問題上。
比如種族歧視、宗教歧視、性別歧視等方面。
最經典的一次，就是甘地發動的“食鹽進軍”行動。
簡單說，就是他帶著一群普通印度人去英國人把持的鹽場，每人捧走一捧鹽。
這就構成了輕微的違法行為。
用這種行為來表達自己對殖民地政府的鹽也政策的不滿與抗議。
而殖民地的英國總督當然要下令制止這種行為。
結果就是自甘地以下有六萬人被關入監獄。
實際上這就是政治運動中的飽和攻擊，無互聯網的Ddos。
西方白皮似乎是挺吃這套的。
但在愛德華看來，這就是開玩笑，甘地也就是吃準英國人那時不敢放手屠殺才會這么做，不信，換成曰本獸兵試試看？
在他眼里，這就是小資產階級自我感動自我加戲的玩意，實在是稱不上政治斗爭策略。
但露絲伯格是西方體系培養出來的精英，在道德意識形態方面和愛德華完全不同。
她甚至覺得這是社會行為中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應該被輕易使用。
畢竟保障小鎮居民光屁股曬太陽的權利既談不上緊迫也似乎和道德問題關系不大。
師徒倆對此有了些小小的分歧。
通常情況下愛德華都會無條件聽從老師的觀點。
但是這次事情實在是太好玩了，他也是在是忍不住。
若不是露絲伯格堅持反對，他可能會脫光衣服站在游行的第一排。
這年頭玩的就是一個刺激和心跳…
只是當露絲伯格對此明確表示反對，作為傳統的耶魯精英，她對這種看起來熱鬧但實際上充滿了自由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的行為有著本能的厭惡。
眼看愛德華有點掃興，于是她也只能提前支付一些酬勞，這才讓這個家伙的情緒再度高漲起來畢竟香香軟軟的老師抱在懷里，蹭蹭親親，可是比脫光了游戲更讓人身心愉悅。
如果那個小惡魔別總是幽靈似的出現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露絲伯格可以對愛德華施加足夠的影響，但面對ACLU卻顯得毫無反抗之力。
當她把案子的經過和結果上報給ACLU麻省分會后，后者立刻勃然大怒。
認為弗里德曼法官在人權和憲法問題上簡直是故步自封，絲毫沒有身為巡回法庭法官的自覺，他的行為看起來是不偏不倚，但不讓人民自由自在的光屁股曬太陽，那就是最大的惡！
那就是暴政！
那就是反人類！
是違背憲法精神的！
友邦人士，莫名驚詫，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了！
以后聯合國開大會，合眾國的代表肯定會在蘇聯代表面前抬不起頭的！
ACLU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的特派員火速飛到特魯洛鎮，在得知史蒂夫和李打算搞一場盛大的嘉年華…哦…不對，是盛大的果體游行時，立刻激動的表示，“早就該這么干了！”“合眾國的公民從來不會容忍任何的不公！”
此特派員還向果體愛好者發誓，ACLU麻省分會絕不會站在一旁作壁上觀，為了防止執法者粗暴對待這些“絕對不會隱藏武器”的“和平的”游行示威者。
ACLU將派出了歷史上人數最多的觀察員，他們不會參與游行，但會帶著照相機攝像機全程記錄整個游行的過程，一旦警方敢亂來，那么全國民眾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史蒂夫和李莫名的就興奮起來，似乎覺得自己能被全國人民看到好像是頗為光宗耀祖的事情。
愛德華張口結舌，他有點無法理解這兩位的心態，莫非等他們老了之后，搖著搖椅上對膝蓋的孫輩說道：“爺爺/外公，當年可是超厲害的啊，全國人民當看到我的丁丁！”
這也太魔幻現實主義了吧。
露絲伯格對此只能攤手，苦笑著對愛德華說道：“這種事情換作我是ACLU也不會放過的。事情不大，但很抓眼球，而且雙方都沒有什么太大惡意，據此寫出的報道不存在分級問題…對傳播是大有好處的…”
ACLU就是這樣一個怪物，抓緊一切機會來壯大自身。
但愛德華的思路顯然和一般人不一樣：“有史以來人數最多的觀察員隊伍？他們分明就是像來看果體游行吧？這群LSP!”
要說這一個多月，他實在是太不爽了。
茱蒂絲把防火防盜防艾德貫徹到了極致，時刻看緊自己的媽媽，每天晚上都抱著露絲伯格撒嬌要一起睡。
露絲伯格稍有猶豫，茱蒂絲的大眼睛就開始蒙上一層水霧，漂亮的小嘴也立刻扁了起來。
愛德華雖然一肚子的壞水，但碰到這個鬼精靈的小丫頭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之前讓人心馳神往的果體海灘！
現在就tmd是個笑話！
到處是警察，到處是車轍印！
他和露絲伯格在工作空閑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優美的景色與細膩的沙灘，還有熱情的陽光…
但只能穿著泳衣。
而且露絲伯格似乎是故意的，穿著老式泳衣，愛德華明明記得她是帶了比基尼的啊！
這讓他非常憋屈。
于是只好把精力都發泄到案子里。
應該說他做的非常不錯，在對案情的分析以及法庭的上表現都堪稱完美，這點讓露絲伯格都贊不絕口。
但很不幸，碰到的是弗里德曼法官，人不壞，法學素養也不錯，但眼光有點欠缺，并且膽量也不夠大，在法庭上運用自己的權威和知識在合稀泥！
史蒂夫和李的失望愛德華完全不管，反正他又沒收“自由海灘運動”的律師費！
但是弗里德曼法官的判決，讓他原本那一肚子花花腸子都作了廢。
這才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愛德華已經在悄悄打聽弗里德曼法官的家庭地址，打算機會合適的時候讓提亞哥帶人往這老東西的玻璃窗上扔點大便或者別的什么玩意。
讓這個老糊涂知道，不順應時代潮流一味的抱殘守缺是會遭報應的!
已經十點了。
露絲伯格已經帶著茱蒂絲去睡了。
愛德華坐在起居室，喝著啤酒生著悶氣，越想越不爽，加上喝的有點多，身上有些燥熱，也是他決定暫且不去睡覺，而是去海灘轉轉。
科德角所處的維度比紐約要高不少，白天炎熱，但早晚的溫度倒是非常適宜散步的。
夜風習習吹來，讓燥熱的身體和腦子都能冷靜冷靜。
之前愛德華晚上研究卷宗累了的時候，也常去轉轉，一個圈子兜下來，頭腦也就冷靜了不少，上床不至于因為想著不該想的事情而翻來覆去睡不著，以至于必須施法一次或者若干次后借助賢者時間的狀態才能入夢。
這讓他苦不堪言，卻有沒法說，畢竟這具身體才20多歲啊，正是火力雄壯的時候，在紐約或者紐黑文的時候完全不是問題，畢竟各色妞兒一大堆，間或還有多人運動，尤其是碰到梅根心情不爽的時候，那簡直…
但現在，最近一個月里天天看著老師穿著各種簡單的服飾在面前走來走去。
尤其是露絲伯格這個保守派竟然也受了那些自由派女生的蠱惑，在房間里試行起無bra運動來。
夏天本來就衣著單薄，露絲伯格通常是一件純棉或者純絲質的長裙，這時候她的身材優勢“突”顯，某人看得口水直流。
只能趁茱蒂絲放松警惕時候去蹭幾下，摸兩把，對方倒也不加阻攔，反而是笑吟吟的看著…
這是對前列腺的酷刑，長期硬挺著對身體健康是極為有害的…
吹著晚風他總算感覺好些。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對案子的擔心。
史蒂夫等人組織的果體示威游行顯然是不可避免了。
這次游行不但有本鎮居民參加，附近的鎮民甚至一些喜歡湊熱鬧的游客也加入進來。
人數足有300多，要知道這個鎮在非旅游季節也就700多號常住人口。
可見這回真的是傾巢出動，男女老少，只要是支持果體的基本都脫光上陣了…
300人的游行示威規模，在米國尤其是眼下的米國是毛毛雨中的毛毛雨。
倒是ACLU派出的觀察團讓人驚訝，人數也達三位數…
當然，這些人都是志愿者，他們甚至連住宿和交通費都自理，為的就是來特魯洛鎮監督執法者會不會亂來。
愛德華懷疑這群家伙中的大部分應該是暑假無所事事的大學生和某些閑得沒事干的家伙，借這個機會來開開眼界。
游行多半不會有什么問題。
執法者和示威者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尤其是警察難得的保持著克制，愛德華之前多次目睹警察在攔下果體者的時候保持著雙手背后的姿勢，以防止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游行之后呢…
按照法律，弗里德曼法官作出裁決之后，愛德華等人還可以再通過巡回法庭要求復審，若結果還是不理想的話就只有高院一條路了。
不得不說這個案子來的不是時候，尼克松上天后，整個社會風氣開始偏向保守，如果這個案子在兩年前就走法律程序的話，弗里德曼法官也未必合稀泥，很可能直接裁決勞倫斯院長的一系列規定違憲。
哎，一個人的命運啊，當然也靠自我的奮斗，也要考慮歷史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