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灰矮人
介入紅巢地穴的計劃暫且擱置，情報收集工作仍在繼續，一切按照何塞的規劃進行著。
但有時候，你永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個先來。
某一天，何塞在沉睡中被邇茍吵醒。
“主人！突發情況！挖掘隊挖穿了幽暗地域！”
“什么？！”
何塞一下子從金山上跳了下來，一把抓起面前的狗頭人眷屬，快步向九環螺旋階梯走去：“告訴我，事發地點在哪？現在是什么情況？”
邇茍被紅龍抓在手里，一路邊指路一邊解釋：“目前我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是南邊的某只狗頭人挖掘隊一下子挖塌方了，洞口下面就是幽暗地域。”
何塞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西方就好，摩多峰林西方是喬戈爾山脈，而紅巢地穴便位于喬戈爾山脈下方。
而摩多峰林南方，南方和東方都是幽暗密林，此方地下的幽暗地域是完全未知之地。
雖然未知，但想來不會比傳奇巨龍富集的紅巢地穴更危險。
“現在，已經通知附近的守衛隊過去了，就算幽暗地域里有什么危險，短時間內也無法突破我們的防線…”
“嗯，干得不錯。”
對于眷屬的這種處理方式，何塞也不能要求更多，繼續快步向事發地點前行。
一般情況下，大量怪物軍隊的確能起到阻擋作用，但幽暗地域不能以常理而論，若是倒霉遇到奪心魔、吸靈怪、魔眼暴君這些精通精神控制的怪物，人越多反而越糟糕。
一路穿過怪物子民居住區、農作物耕種區、家畜飼養區等眾多功能型地穴，他來到事發地點附近，看到怪物大軍擠在隧道內，皆手持兵刃隨時可以和敵人作戰，后方還有人修建防御工事。
一陣風吹來，空氣很新鮮，沒有原生態幽暗地域的黑暗能量。
這是一處被文明種族光顧過的幽暗地域。
“讓開！”
其實不需要邇茍提醒，眾怪物感覺到一股淡淡的上等生物威嚴接近，自覺退到道路兩旁，為紅龍讓開道路。
在眾怪物敬畏、愛戴的眼神中，何塞暢通無阻穿過隧道，來到事發地點。
不用聽過多解釋，僅是掃一眼他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這是一處為了地下王國擴張而新挖掘的地穴，地穴只挖到一半，前方便塌了，露出一處巨大的空間——幽暗地域。
何塞來到塌方邊緣望向外面，看到不遠處的倒懸發光巖石，以及下方面積寬闊的幽幽大地。
他所在的位置在半空中，接近幽暗地域巖石頂部，距離地面足足有五百多米，差不多相當于一棟一百八十層樓高的大廈的高度。
而“地面”大多是平原地形，遠方還有幾座低矮的山丘，在植物方面，灌木和野草是主體，其中摻雜著少量幽暗地域特有的樹種。
環顧一周，何塞做出判斷，此方幽暗地域的面積大概在三十平方公里左右，差不多相當于一個縣的轄區面積，是一個大型幽暗地域。
按照人類學者的統計，大型幽暗地域存在傳奇生物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
何塞眼瞳一縮，他發現下方不遠處有一座村莊，村莊里的建筑是低矮的石堡，周圍還圍著一圈石墻。
“灰矮人的村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大型幽暗地域的統治者便是灰矮人一族了，而灰矮人一族必有傳奇強者，否則無法在殘酷的地底競爭中守住這方大型幽暗地域。
突然，何塞感覺有人在暗中不懷好意望著自己，而且這名存在足以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這并非基于事實的判斷，而是一種類似第六感的高等生物直覺。
他厲聲呵斥道：“是誰在暗中窺視？！出來！”
本以為那名隱藏的強者不會回應自己，但他沒想到真的出來了。
近百顆樹木組成的小樹林里，兩道人影緩緩飛上天空，沒有絲毫意外，那是兩名身高不足一米三的灰矮人。
其中一名灰矮人全身啞光鎧甲，手持方頭戰錘，灰色的胡子扎成麻花辮狀，末端用鐵環固定，他目光冷峻盯著天上洞窟內的紅龍，渾身散發出一股強者的壓迫氣息。
另一名灰矮人身穿灰色長袍，手持頂端鑲嵌著透明寶石的金屬法杖，他落后半步，儼然一副下屬姿態。
何塞心中做出判斷：傳奇灰矮人領主和他的下屬。
另外，令兩者浮空的不是元素，而是一種看不見的力量。
靈能！
靈能是精神力的體現，也是施法者的一種，比起使用元素之力的法師、術士，靈能使用者要罕見、神秘得多，而灰矮人便具有靈能天賦。
“龍！你們入侵了鋼須的領地！”沉悶的聲音蘊含著殺氣，灰矮人領主目光凜冽，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
可惜，何塞不吃這一套。
傳奇又怎樣？！
你有膽子過來，我就有膽子跑！
咳咳，不過灰矮人領主貌似沒有要沖過來的意思，僅僅是停留在空中展示自身傳奇級別的力量，就好像自然界中發出咆哮，試圖逼退對手的野獸。
何塞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想法——搞不清楚狀況，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己方人員的外貌實在有些迷惑性。
一只青少年紅龍，一群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怪物戰士。
按照常理，青少年龍才剛剛開始建設領地，不可能擁有這種高素質的戰士，灰矮人領主八成認為青少年紅龍背后還有其它強大的五色龍，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何塞的想法沒錯，鋼須灰矮人領主——莫萊尼·鋼須的確認為紅龍背后有龍，因此不敢直接動手。
“哼！爬蟲！”
何塞揚起腦袋，用鼻孔看人，姿態與語氣極度傲慢：“在你面前的是五首龍后最愛的子嗣，偉大的弗朗西斯科·特里尼達·何塞！”
灰矮人領主表面上惱怒，握緊拳頭恨不得沖上來，但眼中卻閃過一抹忌憚。
紅龍雖然莽，但不蠢，打不過就跑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一只青年龍龍面對陌生傳奇強者，不但不逃跑，反而出言挑釁，這若不是魯莽到愚蠢的程度，就是有足夠的底氣。
聯系到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怪物大軍，那一名高階狗頭人施法者，這些顯然不是一只青年龍龍應該擁有的。
他越發確定紅龍背后有龍！
“龍！招惹鋼須灰矮人！你就不怕給自己惹來麻煩嗎！”
“麻煩？”
何塞表情不屑：“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爬蟲！偉大的不滅之炎！深紅之翼！烏卡多要塞的毀滅者！國王的終結者！傳奇屠殺者！掐死你就跟掐死一只臭蟲一樣！”
從紅龍的話語，莫萊尼·鋼須推測出很多信息，紅龍背后的“主人”外號是不滅之炎、深紅之翼，從外號來看是一只紅龍。
這只紅龍毀滅了一座名為烏卡多要塞的城市，殺死了一名國王，還殺死了至少兩名傳奇強者。
能殺死國王和傳奇強者，這只龍大概率是傳奇級別。
一念至此，莫萊尼·鋼須心中感到有些不妙，鋼須灰矮人可擋不住一只傳奇紅龍。
要知道，巨龍一族是絕對的BOSS模板，一支陣容搭配合理的傳奇五人小隊對上一只傳奇巨龍勝率也只有五成，擊殺率更是不足兩成。
而紅龍本就是五色龍的扛把子，那就更厲害了。
他那里想得到眼前的青少年紅龍說的就是他自己，至于國王的終結者和傳奇屠殺者，這壓根就是吹牛。
吹牛是吹爽了，但何塞此時卻有些苦惱。
該怎么圓過來呢？
要是就這么退走的話，眼前的灰矮人領主肯定會起疑心，己方實力占據優勢，為什么要退走？
吹牛畢竟不是真的，不走的話，若是真的開戰，那一切都暴露了。
不過，何塞不想開戰，并不是擔心自身的安全，現如今的他若是火力全開，就算比傳奇弱，也弱不了多少。
殺敵不足，自保有余。
他擔心的是傷亡問題，上一次圍殺傳奇戰士，足足戰死了八千名精銳怪物士兵，以及上萬哥布林炮灰，還造成六個居住區徹底垮塌，壓死了數千怪物居民。
代價如此沉重，他不想歷史重演。
想了想，何塞心中有了主意。
“爬蟲！你們擋了不滅之炎的道路！他的怒火將降臨于你們的城市！不過嘛…”
“我的名字是莫萊尼·鋼須！身份是鋼須堡領主！如果你學不會如何尊重一名王者！那么我將教導你什么是對強者應有的態度！”
“哼！”輸人不輸陣，莫萊尼·鋼須冷哼一聲，話音一轉：“你剛才想說什么？”
何塞露出嘲諷的笑容，看得灰矮人領主想打人。
不過，何塞見好就收，沒有繼續撩撥一名傳奇強者的神經。
“我可以幫你們免于毀滅！并讓你們成為偉大的不滅之炎的盟友！條件是一千金幣！不！兩千金幣！”說著，他眼中閃爍過一抹亮光。
莫萊尼在這一抹亮光中看到了貪婪，對財富的貪婪。
一條沒見識的小龍！但足夠貪婪！
“和一只傳奇真龍結盟，這我很感興趣，但一千金幣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沒有騙我？！先說說你的方法是什么！”
“我們正在和另一位真龍勢力開戰，需要大量優質武器，矮人擅長鑄造，若是你們愿意主動提供武器，那我就可以幫你們美言幾句！”
莫萊尼心中一凝，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這些怪物是從紅巢地穴方向挖過來的，因為據他所知，只有紅巢地穴里才有爭斗不休的傳奇五色龍。
地下世界危機四伏，各個城市、種族之間爾虞我詐，但各個城市之間也并非完全沒有信息交流。
因此，莫萊尼也曾聽說過一些關于紅巢地穴的消息，但由于距離很遠，一直不是很在意。
但他萬萬沒想到，紅巢地穴方向的巨龍勢力，居然通過挖洞的方式，挖到了自己的地盤。
“當然，若是你們敢賴我的報酬！那么我將建議偉大的不滅之炎，將你們的城市化為灰燼！征服你和你的人民，讓你們成為下賤的奴隸！一輩子扎根火爐，勞作至死！”紅龍語氣陰森恐怖，無比堅定，讓人感覺到他的決心。
灰矮人領主——莫萊尼·鋼須臉色一變，怒目圓睜，他對紅龍的話語感到憤怒，恨不得出手宰了他，但卻不敢。
莫萊尼·鋼須！你必須冷靜！
他在心中告誡自己：此時動手將為鋼須堡招來毀滅的災難。
對于一只傳奇巨龍來說，毀滅一座沒有魔法塔保護的城市，這并不困難。
若是鋼須堡被毀，那么紅龍所說的極有可能變成現實。
“唔，對了，”何塞繼續說道：“若是你們能提供一萬金幣的報酬，我還可以幫你們爭取更優厚的待遇。”
“比如說服上面，用糧食作為報酬和你們交換武器。”
莫萊尼·鋼須好奇問道：“你們的食物很多嗎？”
“不算多，但這些下賤胚子可以吃草！”紅龍渾不在意指了指身邊的怪物。
呵！不愧是惡龍！
三天后，原本的地穴塌陷位置，一道狹窄的石梯沿著石壁向下，一直延伸到幽暗地域的地面，交接點就在灰矮人村莊不遠處。
口頭盟友雙方之間信任度低下，在這座無名小鎮中交易。
伴隨著齒輪的咔咔聲，特制的大型升降機降下糧食、礦石等物資，升起帶回灰矮人制造的武器。
這些矮人出品的武器裝備制作精良，皆是精品，無論在哪兒都能賣出高階。
但在將親衛隊武裝完畢之前，何塞是不打算讓灰矮人制品流傳到外界的。
而且他也不確定和灰矮人之間的交易能持續多久，若是鋼須堡的灰矮人發現上當受騙，輕則斷絕來往，重則開戰。
對此，何塞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熔火之心。
何塞正在熔巖湖旁練習魔法，身為一名穿越者，他深深知道魔法相對其它力量的優勢，并愿意為了取得這種力量而付出努力。
現在，他一直以來的努力獲得了回報。
“成功了！高階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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