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圍觀群眾的驚訝和振奮,擂臺上的姒千卓卻是被嚇得魂不附體,整個人僵在擂臺上一動都不敢動。
這這這守哲老祖也太強了吧?便是家里的圣尊老祖宗,似乎也沒有此等威勢。
回想起剛才王瑾娜差點血脈失控的樣子,他心頭就一陣哆嗦。
這守哲老祖會不會覺得是自己害得王瑾娜差點血脈失控?他老人家一怒之下,該不會直接一巴掌拍死他吧?
以他老人家的地位和實力,真要是這么干了,他們天瑞姒氏撐死了也就是抗議抗議,報仇雪恨是不指望的。
不過十分顯然,他的擔心純屬多余。以王守哲的身份,是斷然不可能和一個兩百來歲的孩子計較的,更別提對方其實也沒干什么多過分的事情。
只見那只青色巨手輕輕握住王瑾娜,轉瞬間就沒入了空間之中,消失不見了。
見狀,姒千卓大松一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液浸透,好似死里逃生一般。
他也沒心思繼續在擂臺上停留,轉身就遁入空間,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隨著他這最后一個當事人的離開,擂臺上頓時空空如也。
但這沒有影響到周圍的圍觀群眾的情緒,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守哲老祖出手的激動中,熱鬧的議論聲甚囂塵上。
雖然沒能親眼見到老祖宗的本尊,但能親眼見到他老人家一只能量幻手也是好的。這事兒說出去,都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有反應快,錄下了留影視頻的,已經高調地發起了朋友圈,大肆炫耀起來了。
而這時候,神通排行榜上的名次也發生了變化。
王瑾娜的名字出現在了第三十五名,姒千卓被擠到了三十六名。原本的一百名,自然是被擠下了榜單。
那人這會兒壓根不在長寧衛,得知消息后頓時就在圣域神通天驕群內哀嚎起來,指天發誓自己一定要找機會重新殺進榜單。
可惜沒嚎幾句,他就被群主王寰亮給踢了出去。
沒錯,社會就是這么現實!
與此同時。
偏僻的普通包廂內。
王宴濤是既開心又痛苦。
開心的,是瑾娜祖姑奶奶贏了,還順帶見到了守哲老祖宗的一只能量幻手,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和守哲老祖近距離接觸了。
痛苦的,是自己一口氣足足輸了三枚上靈!這比挖了他一塊肉還心疼。
同樣心疼的還有王寧陽老祖。五十上靈啊~這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小數目了。
唯有王宴驕滿臉驚喜,不由吃驚地看向陳曼青:“學姐,你是怎么猜出瑾娜祖姑奶奶會贏的?”
此言一出,王寧陽和王宴濤也是十分感興趣的看向陳曼青。
她非但自己下注三上靈,還指使王宴驕下注瑾娜祖姑奶奶,這分明是頗有把握。
陳曼青略一思量,便解釋起來:“因我差一點點考進王氏平安校區,因此對那邊向來比較關注,對于王瑾娜的傳聞也是了解過許多。”
“我聽說她的父親王寶光乃是北殛神洲紫云道宗的代宗主,母親同樣身份來歷非同尋常,她更是從小就在守哲老祖身邊長大,幾乎被當做了半個女兒般看待,極受守哲老祖的寵愛。”
“此等人物,身上或許會藏有更多底牌,自然會略多幾分勝算。除此之外,此次她與姒千卓起沖突到戰斗,中間隔了有一個多時辰。若是守哲老祖有心制止,只消得一句話,便是王瑾娜也不敢違背。想必,守哲老祖對她也是有幾分信心的。”
一同分析,頗為有理有據。
王寧陽老祖也是微微頷首:“說的有點道理,但萬一守哲老祖有意要磨礪娜娜呢?故意讓她吃個虧,漲一漲教訓。”
“不排除有此等可能,但至少我認為王瑾娜的勝率不應該那么低,下注她獲利可能性更高。其實,這和人生一樣,做決定哪有什么十足的把握。但是既然要下注,通盤再三權衡之后確定,便是一往無前了。”陳曼青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王宴驕。
寧陽老祖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有點意思,那老朽就預祝姑娘旗開得勝了。”
王宴驕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滯,眼神略有些復雜的看向陳曼青。
陳曼青也是眼神鄭重的看向王宴驕,輕聲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吧。”
哪怕是下注,她也不想以欺騙的方式。
時間一晃又是過了兩月。
這段時間內,王宴驕和陳曼青開始嘗試著談戀愛,鞏固修為的同時排隊等守哲老祖的召見,日子過得有條不紊。
結果一日。
他跟往常一樣結束修煉,正準備約學姐一起出去看電影,忽而接到了父母的通訊,說是已經和太爺爺以及一些家族長輩們從破滅之域回到了神武世界,正搭乘空軌飛舟回長寧。
他沒料到父母和太爺爺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只好打消了原本的計劃,急匆匆地趕至空港接機。
等接到父母和太爺爺之后,他才知道,原來這一次他們是占了王宥道,宥道老祖的光,才回來得這么早。
他們一家從破滅之域回程之時,剛好趕上宥道老祖也要回來,就被他的私人飛舟順帶著捎了回來,否則若是搭乘公共虛空渡舟,少不得還得輾轉數年光景。
當然,宥道老祖也并非只順道捎了他家里這群長輩,而是加起來捎了足足上千族人,還有一大堆的各種信件禮物之類的。
“宥道太爺爺當真是器宇軒昂,一身修為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
王宴驕的太爺爺王宏爍,像是吃了數十萬載火候的人參一般,這會兒都下了飛舟很久,他卻依舊未從亢奮中消停下來。
他對王宴驕炫耀道,“他老人家對待我們這些小輩,如春風拂面般和煦,非但抽空指點了一下我的修煉,還抱了你瑚嬌妹妹,給了不少見面禮。”
王宏爍是王氏第十七代直脈子弟,屬于神通境絕世天驕丙等級別血脈,也是家族的凌虛種。
如今快一千歲的他,修為已經達到了神通境八層。
預計再有個三百年左右,他就能嘗試突破至凌虛境了,未來多努力努力,未嘗不能達到凌虛境中期。比起王宴驕前些時候見過的寧陽老祖,潛力猶要厲害一籌。
像王宏爍這樣的,便算得上是王氏精英級別的族人了。
因此,自他老人家算起,子子孫孫后代們實則都是以他為馬首是瞻,彼此團結在了一根枝條上。
也是由此,王宏爍將他的子子孫孫們組織了起來,平日里就跟在家族的破滅之域開荒主力屁股后面打打雜,賺點家族貢獻值。
“呃…太爺爺。”王宴驕聽得有幾分耳熱,但依舊畢恭畢敬的說道,“我已經通知了在家的一些叔伯爺爺,今晚在釧南大酒樓給您和大家接風洗塵,咱們先回去歇一歇,然后就啟程去吃飯。”
在王宴驕的安撫下,王宏爍終于從興奮中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拍了拍重孫兒的肩膀說:“宴驕,你這一次干得不錯,通過了守哲老祖的副本考驗,太爺爺以你為傲。”
王氏如今的總人口已經超過了七十萬,一旦通過守哲老祖的考驗,得到獎勵后血脈資質便能迎來一次提升,實際上已經擁有了排隊凌虛寶典的資格,自然是這七十萬人口中的一小撮。
事實上,從王宏爍算起的這一根家族小枝條上,人口就達到了四十一人,這里面還不包括外嫁的女兒,只包含了嫁過來的媳婦。
目前王宴驕是他們這一小支除宏爍老祖外,第二個通過守哲老祖畢業禮考驗的族人。
當然,若是放眼全族,那通過考驗的族人數量就多了去。
“多謝太爺爺夸贊。”
王宴驕心中也是隱隱有些小驕傲,畢竟如今的他已經擁有了成為凌虛境修士的可能性。
要知道,在兩千多年前的大乾國,凌虛境可是一國大帝級別的人物了。
說話間,王宏爍和王宴驕的一眾長輩便一路回了家,休息的休息,敘舊的敘舊,分發禮物的分發禮物自不必提。
夜間。
釧南大酒樓包房內,王宏爍一脈一共四十一人,實到二十九人,未到者都是遠在他鄉趕不回來的。
不過這一次的家宴比較特殊,席上還多了一個已經在和王宴驕談戀愛的陳曼青學姐。
對于陳曼青參與家庭聚會這件事,“老祖宗”王宏爍是表示十分高興和歡迎的。
這姑娘出身中土仙族,無論是文化成績還是血脈,都要比宴驕都強一籌,自然是很好的重孫媳婦兒的人選。
當然,王氏族人身份和家族資源擺在這里,哪怕是普通的直脈族人,基本也都是高配來娶媳婦。而很多優秀的姑娘也很樂意嫁入王氏,尋求改變命運的機會。
因為資質跟得上,如今大部分王氏媳婦的修為幾乎不會太落后,甚至有不小可能修為反超夫君。如此,夫妻兩個一起白頭偕老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王宴驕和陳曼青走在一起,不過是王氏婚嫁中萬千例子中的一個而已,并無特殊。
隨著一番觥籌交錯,一頓飯吃的是其樂融融。
酒足飯飽之后便是喝茶,茶過三巡,王宏爍老祖這個“小家長”這才開始聊起了正事:“這次回來,有幾件事情要說一下。第一樁事情,就是如今破滅之域開荒越來越深,雖然危險性增加了,但是機會也多了。因此呢,我決定咱們小家庭加大力度參與進開荒之中,如果運氣爆棚撿了本仙經,獎勵的功勛值就是天文數字。”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宏碩老祖說的這個例子并非在畫大餅,破滅之域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夜暴富并非空談。
雖然他們去的地方都是安全區,早就被家族強大的老祖們梨過很多遍了,可是人就有可能會有疏漏,可萬一走了狗屎運,撿了點值錢的東西呢?
“第二樁事情,是關于宴驕的。既然宴驕通過了守哲老祖畢業禮的考核,那么咱們就不能放任不管了。”王宏爍表情無比肅然,“現在家族內卷愈發嚴重,以宴驕目前的血脈水準,哪怕進入了寶典的排隊序列中也未必就一定能排的到。我決定,由咱們這些做長輩的,籌措一枚八品脫胎丹給他,恰好可以趁著面見守哲老祖的機會,順便請老祖一并護法了。”
八品脫胎丹?
大家都是一陣沉默和羨慕。
這東西放在古代叫脫胎仙丹,是一種能大幅度改善血脈資質的寶物,但天人境修士服用危險性極大,必須請實力強橫的家族老祖來護法。
當然,最佳人選自然是守哲老祖,擺擺手就給你護住了。
“這個,脫胎丹即便是價格一降再降,也得一百好幾十上品靈石吧?”王宴驕的父親王官興微微有些為難,“爺爺您現在正處在沖擊凌虛境的關鍵階段,資源也剩的不多吧?”
“此次破滅之域開拓,我攢了不少資源,你們不用顧忌我。”王宏爍有些意氣風發地說道,“我大概能擠個一百上靈出來,剩余就得靠你們籌措了。大家想一想,宴驕若是能靠著脫胎丹、高改精華,血脈蛻變到大天驕甲巔峰,甚至有可能勉強達到絕世丁等!自然就是板上釘釘的凌虛種。”
“只要給他千余年時間,便能晉升凌虛境。屆時,與我一起配合可做更多家族任務!咱們這一脈,就可以培養出更多的凌虛種,甚至真仙種!”
王宏爍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支持。大家都愿意籌措些資源來支持王宴驕。
得益于王氏的教育和族風,家族血脈之間非常團結。
如此豪邁和遠大的目標,看得陳曼青也是眼睛發亮不已。
她家也是仙族,家里有十一個凌虛種傳承,但是沒有一個凌虛境長老有宏爍老祖如此拼勁。
而且,就這么一支王氏小小的枝蔓,幾乎人人都是大天驕,未來一個保底的神通境絕對跑不掉。尋常仙族,哪有如此輝煌的氣象?
便是連東霞之主軒轅氏,也絕對沒有如此朝氣與潛力。這一次,她是真的賭對了。
同一時間段。
王氏主宅。
王守哲那數千年如一日的小院內。
新一代的先天圣女王瑾娜懸空盤腿而坐,身上不斷有汗水滲出,被玄氣一蒸便又化為水霧升騰而起,在周身氤氳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霧。
巨大的冰龍虛影正浮現在她身后,散發著一陣又一陣的龍威。
一時間,整個小院都好似被這股威勢籠罩住了,就連空氣中都泛著冷意,頭頂的天空更是隱隱有雪花飄落。
旁邊,王守哲躺在太師椅中,一邊悠哉悠哉地喝茶,一邊將一道道充滿生命氣息的玄氣打入王瑾娜體內。
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
一道宛若遠古神龍般的龍吟聲驟然穿透虛空,遠遠傳來。
王瑾娜猛地睜開雙眼,眼底有一道金光一閃而過。她背后的冰龍法相也在這一刻猛地咆哮了一聲,身形陡然間膨脹了一小圈。
這意味著她的血脈打破桎梏,進入了下一階層。
王瑾娜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卻并未停下運功,而是閉上眼睛,重新梳理起了體內暴漲了一截的血脈之力。
又過了許久,王瑾娜體內沸騰的血脈之力才終于緩緩平息下去,她背后的法相虛影也重新隱沒在了虛空之中。
她這才重新睜開眼睛,從天空中一躍而下,落到了王守哲身前。
“老祖爺爺,多謝您的十一品顯圣丹和仙改精華,我的血脈終于突破到了先天圣女乙等!對遠古冰神龍血脈的掌控更強了些。”王瑾娜興奮得身軀顫抖,“這樣一來,我就比姒千卓足足多了一整重血脈,他比我高出的幾層修為就再也不算什么了。我這就和他約個架先”
說著,她便開始在群里飛速留言挑釁了起來。
王守哲不由莞爾:“你都把那小子擠到三十六名去了,怎么還盯著人家不放?”
“我是靠著力量失控打贏的,有點勝之不武。”王瑾娜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哼唧哼唧地解釋道,“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揍他一頓,老祖爺爺再見。”
話音一落,王瑾娜便化作一道冰色遁光直沖云霄,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幾乎同時,小院的角落里也有一道冰色遁光升騰而起,緊隨而去。
顯然,是那條真仙境冰龍又跟上去了。
“這丫頭,明明是小心眼兒記仇,談什么勝之不武。”王守哲見怪不怪地搖頭笑著,眼神中卻透著對王瑾娜的寵溺。
他對王瑾娜是真的寵,但要說是隔代親也不全對。就像是娜娜他爹王寶光,同樣和王守哲隔了好多代了,但王守哲卻是見了寶光就來氣。
就那玩意,隔三天逮住了揍一頓絕對不會揍錯。
至于寵溺王瑾娜,多半是這娃娃從小在他腳邊長大的緣故。
她出生時便因血脈資質過高,意外覺醒了遠古冰神龍血脈,那強橫無比的血脈之力對她脆弱的嬰兒之軀來說,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若是處理不當很難活過八歲。
寶光和伊冰無法,只能將她托付給了王守哲照料。
這么些年,全靠王守哲時不時用生命本源給她捋順暴躁的遠古龍血,她才安安穩穩地活到了現在,修為也進展神速。
按照王守哲的預估,恐怕得等她晉升到真仙境,才能真正開始駕馭和使用她體內的冰神龍血脈之力。
到那時候,以龍族秘法洗練血脈,或許還能讓那一絲神龍血脈變得更加精純,更加壯大,她的血脈資質說不定也能跟著再提升一截。
因著這一點,冰火道宗的冰龍一族也是將王瑾娜視作了公主,非但希望她能夠繼承圣階冰龍傳承,甚至還希望她能為冰龍族追根溯源,獲得更高的傳承。
也不怪龍族對她抱有如此高的期待,因為這是很有可能的。
龍族的修煉方式極其依賴血脈傳承,只要娜娜以龍族秘法提純血脈,等她晉升圣龍之后,說不定就能憑著體內的遠古冰龍血脈覺醒血脈傳承,從而獲得更厲害的神通。
到那時,整個冰龍一族都會因此受益。
看起來,娜娜背負了很重的使命。
不過王守哲倒并不怎么在意這些。
娜娜到底還小,他只求娜娜只要能快快樂樂的長大就行,至于其他事情,一切隨遇而安便行,有就有,沒有也無所謂。
其實不止是娜娜,當年對王宥岳,王宥玄,王瑾璐那三個孩子,他也是一樣的。
他從不曾因為他們身負卓絕資質,就要求他們一定要怎么怎么樣。
路終究是要自己走的,別人強迫不來。
修行多辛苦啊,也只有真正發自本心的追求,才有可能堅持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數萬年而不墜其志。
但年輕人嘛,誰又會不想闖出一番事業呢?
趁年輕的時候,多和同齡人打打鬧鬧,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益無害。
目送王瑾娜離開,王守哲繼續喝著茶,心里也是不自覺回想起了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各種經歷。
說起來,他這一路走來,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不知不覺間,他都已經2739歲了,修為也達到了真仙境八層,比起當年的妘天歌都強了許多。
原本按照他不過道子丙等偏上的血脈水準,修煉速度是不可能這么快的。奈何娘子隨著身心越發成熟,對金蟾大道的奧妙愈發感興趣。
在夫妻之間高密度、高強度、高年限的論道之下,這么多年過去,竟是將金蟾大道推衍到了頂級仙經的層次。
若非礙于夫妻兩個才是真仙境,且血脈“不過是”先天道子和先天道女,保不齊就領悟到了金蟾圣圖!
得益于頻繁論道,夫妻兩人的修為進步速度,也是比起血脈資質本身該擁有的修行速度快了一大籌。
唯一稍稍遺憾的是,因為他的血脈還不如娘子高,因此哪怕金蟾論道再頻繁,娘子在血脈增長上的收獲依舊有限,未能突破到道女乙等。
就在王守哲感慨間,他手腕上的通訊腕表忽然閃爍起來。
他抬手一看,發現居然是始天神皇的視頻通訊邀請。
他當即放下茶盞,點了連接,始天神皇的立體虛擬影像頓時出現在了他面前。
這么多年過去,始天神皇仍舊是當年的模樣,表面看來依舊是精神矍鑠,氣宇軒昂。
他一開口,對王守哲就是一通抱怨:“守哲,你已經茍的夠久了,那個生命禁區的副本該刷了吧?你別忘記,我就剩下兩百載壽元了,你再不晉升血脈或突破圣尊,本老祖就壽終正寢給你看!”
沒錯,始天神皇也是一路活到了現在。
原本他的壽元已經不足千年,不過王守哲在檢查過他的身體狀況之后,發現他看著健康,體內卻是暗傷無數,有一些傷勢明顯是發動禁招傷及了根本,也因此影響到了壽元。
跟始天神皇相比,當年寒月仙朝朝陽王受的那點傷,簡直是小兒科。他簡直無法想象,這得是拼了多少次命,才留下了這么一身傷。
王守哲當機立斷,以生命本源替他梳理滋潤身體和神魂,助始天神皇恢復了不少原本無法逆轉的暗傷,恢復了一大截壽元。
只是礙于王守哲如今的血脈層次,目前能給予始天神皇的幫助已經很有限了。
接下來,除非血脈更進一步,從道子蛻變到少帝級別,亦或者,他的修為突破至圣尊級別,如此才能進一步替始天神皇處理體內和神魂中那些難纏的沉疴,再助他恢復一部分應有的壽元。
也是因此,才有了始天神皇的這一番說辭。
“始天陛下稍安勿躁,我這不是在等鴻鎮前輩他們的十三品神藥么?”王守哲聞言卻是一點不急,反而好整以暇地重新端起了茶盞,“那個生命禁區可不是廢墟,若是我血脈差了一籌,萬一得不到傳承怎么辦?我個人多一點點實力,也能多一點點安全禁區之內,總不能全指望你們保護。”
始天神皇好懸沒給他氣死。
見過茍的,卻沒見過王守哲這么茍的!
這些年,他都替王守哲將生命禁區外圍肅清了一遍又一遍。
而且他還聽說,這個生命禁區王守哲早就已經發現了,但是一直拖延到現在都不肯去開發…說是怕遇到不可預知的危險。
這可是探索禁區,探索禁區哪有不危險的?
他從年輕時起就是敢打敢殺的性子,當年跟晶古族干了無數仗也沒見他怕過,哪里受得了王守哲這么磨磨唧唧的性子?
也就是看在王守哲替他續了命的份上,他才勉強忍住了罵人的沖動。
在他看來,有他這個混元境巔峰的道主護著,探索禁區的風險已經降到了極低的程度,已經算是很穩妥了。要是等自己壽終正寢了,就憑四大神洲如今的那些個道主,那探索起來才是真的危險。
他看王守哲就是有什么大病!
這要是自己的后裔,他早殺回來揪著他的耳朵丟進禁區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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