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時光總是顯得很短暫,不知不覺,嬴靈竹便已經在歸元別院待了兩月有余。
而此前,王寶圣原本正在準備對付姬昆侖的計劃,因為無盡天淵中的這一場變故,計劃也暫時先擱置了。
不過,考慮到平天神王府后續可能有的反應,這個計劃并沒有徹底停止,而是由明轉暗,由各路負責人暗中緩緩籌備起來,以應對后續可能的各種情況。
而王寶圣本人,卻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這件事,也是他們此行來圣域的主要目的之一。
那就是——認祖歸宗。
兩個月后,一直留在歸元別院的天虛云舟劃破長空,駛出了天瑞圣朝的疆域,順著路徑一路向其他圣朝而去。
圣域世界古老而龐大,天瑞、天興兩大圣朝都是年輕的開拓圣朝,總歷史不過一二十萬年而已。往東霞神朝中土方向過去,還有不少其它圣朝。
此次天虛云舟的方向和目標,正是路途遙遠又有些古老的另一個圣朝——玉河圣朝。
這一路過去,要經過虛空海,甚至還要穿梭一些官方建造的超空間挪移大陣,距離及其遙遠。
前前后后耗費了總計兩年多的時間,天虛云舟才根據航道駛入了玉河圣朝勢力范圍內。
和天瑞圣朝,以及天興圣朝這種偏遠小圣朝不同,玉河圣朝歷史悠久,實力雄厚,單單是圣朝本身,便占據了好幾個世界。
距離玉河圣朝還有一段距離,遠遠地,天虛云舟上的眾人便看到了前方浩瀚無盡的虛空海中,出現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巨大天河。
這天河就如同紐帶一般,自一大片世界中間穿插而過,蜿蜒盤旋,給這一大片世界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以及資源,也賦予了這大片世界旺盛的生機。
這一條波瀾壯闊的天河,名為玉河。
而這一大片世界,便是玉河圣朝。
據說玉河圣朝從人族先祖過來開荒,建立繁衍棲息地起已經有五十多萬年歷史了。
以玉河圣朝為中心,周圍還有許多大大小小如海中島嶼般的小世界,它們形成了一個個半獨立半依附的仙朝,如眾星拱月般拱衛著龐大的玉河圣朝。
若是視角再宏觀一些,整片玉河圣朝勢力范圍,在茫茫東霞神洲之中也算是一方孤島。它和其他散落各處的圣朝一起,遙遙拱衛著更為龐大廣袤東霞中土世界。
“真是波瀾壯闊啊”
天虛云舟之上,王安業和一眾來自神武世界的王氏分支族人們,遙遙望著瑰麗的天河紐帶,心中也是澎湃不已。
沒錯,這一次前來玉河圣朝的人,并非只有長寧王氏族人,還有隴左王氏、漠南王氏、大乾王氏、寒月王氏等等家族族人 當初寒月王氏的先祖,正是玉河王氏的嫡次脈和一些直脈族人。而這么些年來,王氏在神武世界中開枝散葉,已然繁衍發展出了很多王氏分支。
大乾王氏,不過是諸多從寒月王氏分出來的分支家族之一。
事實上,在神武世界中,從寒月王氏分出來的家族遠不止大乾王氏一支,只不過有些發展得好,有些發展的差,甚至還有在茫茫歷史中徹底湮滅無蹤的。
而大乾王氏也曾經分出來過很多支脈,隴左王氏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至于宙軒老祖當年南下開荒,建立平安王氏,自然也不是從隴左王氏分出來的第一個家族。只不過,平安王氏最終活了下來,并且繁衍得越來越昌盛,方才形成了如今這個格局。
這就好比是一棵大樹,在不斷地開枝散葉過程中,有些樹枝枯萎敗落了,而有些樹枝卻愈發旺盛。
“安業啊”一位胡須花白,身材高大的耆老有些激動道,“此次咱們神武王氏一脈,得以來玉河王氏認祖歸宗,還是仰仗了長寧王氏的威風。在祭祖儀式上,你得多多支棱起來,免得叫人小瞧了咱們神武王氏一脈。”
這位耆老名叫王定鴻,乃是寒月王氏目前的第一老祖,年齡已經三千八百多歲了。
他的人生已經走到了最后的歲月,寶典早已經傳承給了家族小輩,目前最大的人生希望,就是能親眼見到神武王氏認祖歸宗,見到兩邊的族譜重新續上,完成王氏先祖的遺愿。
王安業倒是沒有王定鴻那般激動,不過整個神武王氏和圣域王氏族譜的增修,乃是神武圣盟的主要策略,因此王氏也是鼎力相助。
“定鴻老祖且放心。”王安業態度恭敬地回道,“安業定不會讓神武王氏丟人的。不過,咱們寒月王氏的寶天也是頂尖天才,同樣也能撐得起場面。”
王安業的年齡和嬴靈竹差不多,目前修為剛入凌虛境七層,比嬴靈竹要差了一層,但是比起王定鴻這樣修為一輩子都停留在凌虛境一層的修士來說,又要強得太多了。
哪怕是放眼整個圣域年輕一代,能與之媲美者也是寥寥無幾。
“比起安業老祖來,寶天差得太遠了。”聽到王安業的話,站在一旁的王寶天連忙謙虛了一句。
作為寒月王氏年輕一代的優秀俊杰,他的年齡和王富貴相差無幾,也就不到九百歲的樣子,而修為也達到了凌虛境一層,目前就職于釧南公主府。
他算是趕上了最好的時代。
這些年,寒月王氏跟著長寧王氏一起賺了錢,身家越來越富裕,自然是愿意花更多的資源在子孫后代上。
因此,王寶天目前的血脈修為達到了天子丙等。
只是苦于沒有仙經,因此寒月王氏退而求其次,花費相應的代價從長寧王氏弄了一枚13階阿塔納傳承晶核。這傳承晶核雖說比起仙經略有不如,卻也能支撐他走出自己的真仙之路。
王寶天算是承載了寒月王氏目前最大的野心,未來目標直指仙族!
“寶天不差了,也很努力。”王安業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回頭和你弟弟寶圣多多親近親近,幫他參謀參謀對象。”
他的寶貝重孫兒很優秀,唯獨這婚事卻是老大難,王氏上上下下都快給愁死了 “是,安業老祖。”王寶天急忙應承,“先前我們家已經寫信給了天河王氏,提及了寶圣的情況,請他們提前做了準備。”
不遠處,正在和一位白衣青年喝茶的王寶圣聽到他們的對話,卻忍不住露出了苦惱之色。
他這人還沒到天河圣朝呢,家族居然就已經開始給他安排上了各種相親。
坐在他對面的白衣青年,自然便是女扮男裝的嬴靈竹了。
聽說王寶圣要相親,她竟也不以為意,反而笑呵呵的喝著茶說:“看來寶圣賢弟這相親是逃不掉了,要不要愚兄幫你參謀參謀?”
她此行是要回太初道宮,反正也要路過天河圣朝,因此寶圣就邀請她一起同行。
只是嬴靈竹的身份太過驚世駭俗,因此依舊是假冒了嬴玉安的名字,以王寶圣朋友的身份參與進了隊伍之中。
看她笑著調侃的模樣,顯然是壓根就不相信王寶圣能相親成功,反而覺得挺有意思的樣子。
“玉安兄。”王寶圣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已經夠難了,你就別笑話我了”
“有什么難的,到時候多準備幾分智力測試題就行了。”嬴靈竹笑瞇瞇地說,“保管嚇得那些鶯鶯燕燕退避三舍。”
一行人說說笑笑間,天虛云舟已經進入了玉河圣朝的疆域,開始朝著玉河圣朝的首都玉河圣城而去。
又是過了個把月功夫,天虛云舟終于抵達了玉河圣城的空港。早就聞訊的玉河王氏,也已經派出了族人過來迎接宗親們的到來。
此次乃是神武王氏正式來訪,玉河王氏對此表現得相當重視,帶隊前來迎接的乃是家族第二老祖炫明仙君,字輩很湊巧是“宙”字輩,本名是王宙炫,倒是和長寧王氏宙軒老祖同音。
同行的還有玉河王氏當代族長。
不過兩家已經各自繁衍了十萬余年,按照字輩排序已經很難分得清輩分了。因此,雙方之前接洽時早已經協定,各自找一個標桿性人物來錨定輩分,之前之后者都按照此錨定來。
而這一次沒來的王守哲,正是用來錨定的標桿性人物,“守”字輩輩分。正巧玉河王氏當今族長也是“守”字輩,叫王守德,年齡比守哲要大上三百歲的樣子。
但是無論怎么算,已經六千余歲的炫明仙君就是真正輩分極高的老祖。
神武王氏一行的主代表則是德高望重的王定鴻,他是整個神武王氏目前年齡最大的長輩。
“定鴻拜見炫明老祖。”王定鴻激動地行禮,“我們一行,竟然勞累老祖親自來迎接,著實愧不敢當。”
“定鴻啊,免禮免禮。”
炫明老祖的外表看上去像是個五六十歲的男子,長得頗為仙風道骨,氣質飄逸。
他笑呵呵的招呼眾人:“神武王氏一眾貴客第一次來玉河王氏祭祖,我們自然不能失了禮數。對了,你與我介紹一下你們神武王氏的安業。”
王定鴻明白了。炫明老祖這是沖著長寧王氏一眾來的。
很顯然,之前雙方幾次接洽時,就已經對彼此有了些了解,他們也是聽說了王安業的名字和來頭!
王定鴻急忙拉著王安業上前,介紹道:“安業,這位是炫明老祖,這位是守德家主。”
王安業態度恭敬地上前行禮:“神武長寧王氏安業,見過炫明老祖,見過守德太爺爺。”
炫明老祖急忙無比客氣地將王安業攙扶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著王安業,笑得就跟吃了蜜糖似的:“安業一千歲還未到吧?修為竟然已經是凌虛境后期!當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之前我聽妘氏的天歌前輩說起你時,我還有些不信,卻不曾想,你比天歌前輩說得還要厲害。”
妘天歌!
這個寒月仙朝的仙皇,也是趁著圣域開拓的浪潮來了一波認祖歸宗,和圣域的宗室聯系上了。
不過,妘氏的來頭要比王氏大。
在實力強橫的玉河圣朝中,皇族的姓氏正是姓妘。
當初妘氏先祖,便是玉河妘氏某個仙王府的嫡次脈子弟。當時妘氏先祖因故沒能爭取到繼承仙經的資格,因此被神武圣皇忽悠著去了神武世界開荒。
如今妘氏的寒月仙經,正是神武圣皇在開荒過程中獲得的戰利品,分配給了妘氏,這才有了后來的妘氏仙皇一脈。
“炫明老祖,我們的穆云陛下也來玉河圣朝了?”王安業略有些詫異地說道。
“天歌前輩如今可是玉河圣朝的名人。”炫明老祖笑得十分開心,十分和藹,“她資質絕倫,自認祖歸宗后便深受玉河圣皇的寵愛,更是和大名鼎鼎的玉河長公主以姐妹相稱,最近數十年,她便一直住在玉河長公主府中。”
隨后,炫明老祖又介紹了一下玉河長公主。
那是玉河圣朝的傳奇公主,目前還不到七千歲,便已經修煉到了大羅圣尊級別,是玉河皇室的第三位圣尊老祖。
前些時候,妘天歌聽說了王氏要來玉河圣朝,便與玉河長公主提起了長寧王氏的一些俊杰之才。也正是如此,玉河長公主還特地召見了炫明仙君,詢問了一些接待情況。
也許正是因為有此情況,此次接待就變成了由炫明老祖親自帶隊,就怕怠慢了神武王氏。
炫明老祖說話間,又向眾人介紹了王守德族長。守德族長目前一千三四百歲的樣子,但是修為卻只是剛剛達到凌虛境一層。
他在與王安業寒暄的過程中,姿態也是放得十分客氣,沒有擺什么“守”字輩長輩的架子。也是難怪,守德族長連真仙種都不是,未來最大的成就撐死了恐怕也就是凌虛境后期的樣子。
可人家王安業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凌虛境七層了,如此潛力,堪稱前途無量。
王安業自然也不是會自持修為的人,自始至終都對守德族長恭恭敬敬,開口太爺爺閉口太爺爺,根本不在意血脈和修為高低的差別。
“安業,這位是你族叔王室興。”守德族長將一位外表俊朗的青年拉了過來,向眾人介紹道,“你家室興族叔年齡比你小幾十歲,正是咱們玉河王氏這一代的真仙種,已經繼承了咱們家元景老祖的仙經。”
王安業忙不迭對青年拱手行禮:“安業見過室興族叔。”
“安業莫要客氣。”王室興急忙扶住了王安業,“我這個家族真仙種,比起安業來真是自愧不如,差之太多了。”
王室興身為玉河王氏這一代的真仙種,也當得上一句青年才俊了,但是九百幾十歲的他,如今的修為才剛剛達到凌虛境二層。按照他的修為進度來推算,他的血脈覺醒程度大概僅有天子丁等的樣子,這還是繼承了仙經之后的程度。
不過,以王安業的教養,自然不會因此就看低人家,對待王室興這個族叔態度依舊十分恭敬,并將隨行的王寶圣也是和大家介紹了一遍。
王寶圣不過七百歲左右的樣子,卻已經是凌虛境六層了,自然又是惹來了玉河王氏一眾人的驚嘆。
這也著實有些夸張了,怕是當初玉河長公主年輕之時,比起他來也要差上一籌吧?
就在玉河王氏眾人迎接神武王氏的同時。
玉河長公主府。
作為玉河圣朝地位最為尊貴的長公主,長公主府的位置自然位于玉河圣城最核心的地段,距離圣皇宮也沒有多遠。
它的主體建筑修建在一條八品圣脈上,不僅靈氣濃度高得驚人,建筑風格更是凋梁畫棟,極盡奢華。
據說,當初為了修建這一座公主府,玉河圣皇專門請了上萬名圣朝內最頂尖的工匠,又找了最好的材料,前前后后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才終于將這座公主府修葺完成。
據說,連這座公主府內的陣法,都是請東霞神洲最著名的陣法圣尊千陣圣尊親自設計的,前前后后花了不下十枚混沌靈石。
如此種種,當真是處處都彰顯著玉河圣皇對于這位長公主的寵愛。
就在這長公主府的后苑之中,有一座摘星臺。
摘星臺高高在上,站在臺上,仿佛隨手就能觸碰到那飄渺而神秘的蜿蜒玉河。
順著玉河蜿蜒的方向看去,朦朦朧朧的光亮中,仿佛能看到一方又一方獨立的世界,瑰麗而夢幻。
此刻。
摘星臺上,兩位氣場非凡的女子正對席而坐,暢飲著由八品靈米釀造的珍釀。
八品圣酒性烈如火,這兩位女子也不知在這里喝了多久,儼然已經有些微醺,雪玉一般的臉頰上都泛著一抹紅暈。
這兩位女子,右側那位穿著一襲金紅色的廣袖流仙裙,長相明艷,氣質雍容,眉眼間天然帶著一抹尊貴和威嚴,是那種哪怕是身處群芳之中,也能讓人一眼便注意到的美人。
這美人,便是妘天歌。
她此刻隨意依靠在一張軟椅上,單手提著酒壺,大口大口地喝著酒,態度恣意中帶著點放縱。
喝完了半壺,她才一抹嘴唇,流光宛轉的鳳眼瞟向對面的女子:“玉河妹妹,你這修為雖高,可酒量卻不行啊,還得好好磨礪磨礪。趕緊的喝一口,養魚呢?”
被她看著的女子,正是妘玉河!
這個以玉河圣朝名字命名的女子,哪怕是放眼整個玉河圣朝歷史中,也屬于驚才絕艷的女子了。玉河圣朝古往今來的歷史之中,更是從未有哪位公主能擁有和她一樣的殊榮。
可見,妘玉河在玉河皇室的地位是何等之高。
她的長相和妘天歌不同,但氣場卻多多少少有些類似,都是貴氣凜然,氣場強大的類型。只是比起宛如盛世牡丹一般的妘天歌,她身上少了幾分霸氣和張揚,多了幾分端莊。
她看起來比妘天歌還要年輕一些,外表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身上卻有著成熟女子才有的從容氣韻。
飲了一口酒,玉河長公主臉頰上的緋紅已經順著雙頰蔓延到了耳后根處。
她迷蒙的眼底泛著微光:“天歌姐姐,我雖修為已經是大羅圣尊,但是這一生的精彩程度比起你來說卻差了不知多少。對了。你再和我講講,你們上一次誘敵圍剿修羅魔主的故事,那個指揮者好像是叫王富貴?他可真夠狡猾的。”
“富貴小子的狡猾程度的確有點夸張,十來歲時就指揮戰爭,叱吒縱橫了。”妘天歌笑著說道,“即便是在人才濟濟的王氏,都算得上是超一流了。不過,他那幾下子,多半都是繼承自守哲。守哲那家伙才是真正的隱藏大老,別看他現在平日里不顯山露水,可王氏能有今時今日,神武世界能有現在,真的是全靠他運籌帷幄。”
“今天晚上,你已經提了王守哲名字十七次了…”玉河長公主眼神有些飄忽,帶著幾分調侃看向她,“天歌姐姐,看你的樣子,簡直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
妘天歌仗著酒勁翻了個白眼兒:“你以為我沒想過啊?守哲那小子油鹽不進的很,混到現在,我就占過他一次便宜,吃了一點點豆腐而已。”
“還有這事兒?天歌姐姐快和我說說,你是如何吃他豆腐的?”玉河長公主也是來了興致,她還是挺愛聽妘天歌耍流氓的樣子。
“我跟你說啊,嘿嘿…”妘天歌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那一個晚上的事情,似乎有些回味又惋惜道,“只可惜,守哲小子吃了一次虧后,就開始警惕了起來。后來再想下手,機會就不多了。對了,回頭我定要找神寶殿買點藥…”
“我認識神寶殿殿主,回頭我幫姐姐問問有沒有這種藥。”
“真的?得勐一點的藥,守哲小子抗毒素能力很強。”
“那就多下幾份唄。”
“玉河妹妹啊,看樣子你也是挺調皮的。”
兩位風華絕代,氣質如仙如圣的女子,在四下無人時,說的每一句話都堪稱是“虎狼之詞”。若是讓玉河圣朝那些敬仰玉河長公主的人聽到,怕是會驚爆了眼球,毀損了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