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宗安膽戰心驚地注視中,柳若藍已然信步越過天滟仙子和王守哲兩人,到了上方的天空中。
只見她憑空而立,眼神冷漠地盯了曹幼卿一眼,纖纖玉手隨意一指。
“嗡”
虛空中仿佛傳來一聲顫音。
一尊巨大的人形法相虛影驀然出現在她身后。
比起之前,這法相虛影的輪廓又稍稍清晰了幾分,那與柳若藍極為神似的女性虛影仙衣搖曳,綬帶飄飛,仿佛傳說中高居三十三天外的神女一般,散發出的威勢磅礴而浩瀚,讓人膽戰心驚。
在這法相虛影的加持下,柳若藍整個人也仿佛化身為了神女一般,氣度超然,芳華絕代。
這便是元水道體的威勢。
比起曹幼卿的天雷靈體,柳若藍的元水道體光法相虛影的威勢便穩穩壓了曹幼卿一頭,讓她那霸道絕倫的天雷劍意一下子就被削弱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澎湃的元水靈氣如海嘯般呼嘯而來,倏忽間凝聚在了她那纖細修長,如玉蔥般的指尖,隨即向內塌縮,塌縮,再塌縮。
大海上那浩如煙海般的元水靈氣,就在這轉瞬之間,被強大的掌控力凝聚成了黃豆大的小小一團,顫巍巍,就如同一顆普通的水珠一般。
隨著她指尖一顫,輕飄飄地沖向了曹幼卿的紫霄天雷劍意。
“轟!”
“水珠”與劍意接觸,磅礴的元水靈氣炸開,那一道紫霄天雷劍意霎時間如銀瓶炸裂般崩碎。
便是連空間,都被震得隆隆作響,炸得人耳鼓生疼,心膽俱裂。
“噗!”
曹幼卿如遭重擊,口吐鮮血,整個人都被震得在天空中倒飛出去了數十丈,這才勉強止住了身形。
她驚恐不已地盯著柳若藍。
這是誰,怎么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剎那間發生。
非但曹幼卿驚駭不已,連天滟仙子都是瞳孔緊縮,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實力爆發到如此程度的曹幼卿,竟然被那神秘女子一招擊退。這神秘女子的實力,未免也太強了一點吧?
“母親…”
王宗安望著天空之中,那道即霸氣,又美艷的嬌軀,忍不住呢喃了一句。不愧是母親大人,依舊是如此的霸氣,強勢!
“母親?”
天滟仙子頓時一滯,看向柳若藍的眼神頓時有些發虛和閃爍。
原來她…就是守哲公子的正房大婦!
天空之中。
不待曹幼卿有所反應,柳若藍再次出手。在她元水道體的加持下,信手拈來的每一招一式,都蘊含著元水天道的惶惶天威。
尤其是在這碧波浩渺的大海之上,元水道體的威力被發揮到了極致。
曹幼卿也算是修為達到天人境八層的圣地天驕,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可面對柳若藍,卻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力。
“這這這…原來守哲公子的正房大婦,實力如此強大?天人境便有元水道體,多半是舉世罕見的大天驕之姿了。僅僅是天人境三層巔峰左右的修為,竟然能壓制住曹幼卿!如此看來,多半還不是普通的大天驕。”
天滟仙子遠遠地看著天空中激戰的兩位女子,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口水,弱弱幽幽地瞅著王守哲。
難怪,她天滟幾次三番表示要當守哲公子的妾,都被他油滑的閃避了過去。
家有如此悍妻,如何敢納小妾?
一時間,天滟仙子一雙美眸骨碌碌地轉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柳若藍!你就是柳若藍,原來才是王氏真正的底牌,隱藏的大天驕之姿,難怪能生出像王璃瑤那等驚才絕艷的子女。”
曹幼卿被打得很是凄慘,連聲暴喝。
卻又悲憤交加地嬌斥道,“不過,憑你想打敗我,恐怕還差了那么點兒。”
“我讓你看一看,我曹幼卿在雷罰之地十五年,所領悟到的真正紫霄天雷之意!哪怕你是大天驕,修為也太弱了!”
隨著曹幼卿的嬌斥,她的氣息再度暴漲起來,一道又一道的紫色雷電,如同一條條紫色蛟龍般縈繞著她身體游動。
雷電之意甚至撕破空氣,侵入到了水中。
霎時間,水面上飄起了一層魚蝦蟹 “好強的紫霄天雷之意。”天滟仙子微微變臉道,“曹幼卿此人雖然浮躁了些,可天姿與悟性當真頗為了不起,憑她現在對紫霄天雷意境之感悟,未來跨入紫府境幾乎已經沒有太大阻礙。可惜了,可惜了…咦,守哲公子,宗安,你們都不擔心的么?”
擔心?
王守哲父子兩個,互相對望了一眼,好像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淡定。當即,父子兩個同時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擔心。
該擔心的,怕是曹幼卿。
與此同時。
曹幼卿的紫霄天雷意境,也醞釀到了極致。
一道道狂躁的紫霄天雷真意,最終匯聚成一道紫霄天雷劍,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息向柳若藍斬去。
那一劍,天空都在顫鳴,空間都搖搖欲碎,仿佛連一座小山都能轟成碎渣。
時至此時。
“有點意思了。”
柳若藍仿佛才鄭重認真了起來,眼眸驀地發生了變化,一道冰冷入骨的寒意在她身上散發了出來。
“鏘”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悠然響起。
柳若藍腰間,一把修長的軟劍乍然出鞘,倏忽間便落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那是一柄仿如流水鑄成的細長軟劍,劍身比起一般的劍要來的更加纖細,劍刃也更加纖薄,其上有如流水般的玄奧銘文緩緩浮動,看起來極為玄奧。
這柄劍名為“若水寶劍”,乃是神通真寶“若水真靈劍”的仿制品。
柳若藍晉升天人境之后,王守哲便開始在各地尋摸適合她的法寶,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好不容易在一次拍賣會里拍到了這柄法寶級水系軟劍。
不過,由于柳若藍本身的戰斗力便已經極強,普通的招式就已經足夠吊打同級別強者,所以這柄劍到手之后,這還是第一次真正出鞘。
隨著寶劍入手,柳若藍渾身的氣勢驀然變得鋒銳起來。
手腕一抖,一道如水的劍意驀然而出。
四下驟然一靜。
時間都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
海面上激蕩的波濤,飛竄的電弧,在這一瞬都仿佛遇到了什么無可匹敵的力量一般,猛地凝滯在了空中。
就連曹幼卿那仿佛能毀天滅地一般的紫霄天雷劍意,也凝固在了空中。
如水劍意劃過空氣,只一瞬間,便已經與紫霄天雷劍意撞到了一起。
“轟隆隆!!!”
巨大的爆鳴聲驟然響起,澎湃的力量轟然炸開。
那仿佛凝滯的時空,直到這一刻才終于恢復了正常。
可怕的沖擊波席卷開來,曹幼卿渾身一震,手中的天雷寶劍差點脫手而出,她整個人更是在瞬間就被恐怖的力量震得倒飛出去,狠狠砸入了海水之中。
與此同時,海水中有陣陣血水翻涌而出。
很顯然,這一劍之下,曹幼卿便已經受傷匪淺。
現場一片寂靜。
魏文勛雙眼瞪直,滿頭都是被嚇出的汗水。
大家都是天人境初期的修士,差距咋地如此之大?剛才那一招,要是換了他魏文勛來接,怕是要直接粉身碎骨了。
幸好,幸好之前他當長寧衛城守時,沒有和王氏硬杠。王氏竟然還藏著如此可怕的底牌…
而天滟仙子面紗下的嘴巴,則是張得大大的,秀眸圓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便是連王守哲父子兩個,都面面相覷,老婆/母親,好像變得更加強大了。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都是大天驕,平常也不見她有多用功修煉…卻愣是讓他們父子怎么追都追不上!
神武皇朝時期的先天道胎靈種,難道就真的那么強么?
父子兩個,都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此后。
曹幼卿大招被破,已失去了再戰的信心,身受重傷的她從水中鉆出,使用秘法逃跑。
可這茫茫青蘿海,仿佛就像是柳若藍元水道體的主場一般,不管曹幼卿怎么逃,都逃不出她手掌心。
更別提,按照王守哲一貫的風格,又怎么可能不留更多的后手?
周圍的海面下都早已潛伏著王守哲精心培育出來的水生藤蔓,不管曹幼卿往哪里逃,用什么辦法逃,都能攔她一下。而只需這一下,就足夠柳若藍追上來了。
兩刻鐘后。
曹幼卿被斬殺于數十里外的海面上,堂堂一代圣地天驕,就此隕落在青蘿海上。
不多會兒。
收拾完戰利品的柳若藍便翩然而回,落到了王守哲身旁。
王守哲與王宗安父子兩個,急忙上前,用關懷的語氣對妻子/母親,呵護備至不已。
“辛苦娘子了,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唉此等賊子,以后還是交給為夫自己處理,何須勞累娘子?”
“母親,都怪孩兒無能,修為不夠,還要累得母親親自出手收拾宵小。您放心,孩兒一定會更加勤奮修煉,早日有守護母親的實力。”
父子兩個拍起馬屁來一個比一個嫻熟,你一言我一句,不斷地刷新著人類的底線。
驀地!
柳若藍冰冷的雙眸瞄向了天滟仙子,審視般地上下打量著她。
王宗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雖然這天滟仙子雖然口口聲聲說要當父親的小妾,不過,她到底在這一次家族危機中幫助過父親和家族,要是被母親干掉了,未免有點…
與此同時,王宗安也收到了來自父親的眼神暗示。
好吧!
這種時候,也只有我這個少族長出面打圓場了。
王宗安狠了狠心,正準備硬著頭皮替天滟仙子說兩句好話,卻見天滟仙子的行動竟是比他還快,竟是一個閃身就沖到了柳若藍面前。
王宗安嚇得連呼吸都停滯了。
不,不,不會吧?這天滟仙子在見識過母親的實力之后居然還敢沖上去,她不要命了嗎?
豈料,事情的發展方向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姐姐威武,姐姐霸氣。”一到柳若藍面前,天滟仙子像只依人小鳥般歡快地湊了上去,嬌滴滴地撒嬌道,“先前妹妹還在擔心姐姐呢卻不曾想,區區曹幼卿那賤人,怎么可能是姐姐的對手?”
“姐姐,您剛才那一招好威風。小滟兒好似見到了神女下凡,絕代風華而不可一世,也不知守哲公子修了幾輩子福分,才能娶到姐姐如此謫仙下凡般的女子。”
“姐姐,您的皮膚那么好,莫非用的是王氏的護膚系列么?啊,沒用那個?嗚嗚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姐姐麗質天成,果然非我等凡女可比…”
那表情,那神態,那臺詞,簡直比王守哲和王宗安還要舔狗,更是不要臉。
王宗安的眼睛越瞪越圓,表情大為震撼,就連一向很淡定的王守哲也是目瞪口呆,凌亂不已。
一刻鐘后。
柳若藍已經被順毛擼得舒舒服服。兩女就這么旁若無人地湊到一旁,交流起如何保養肌膚,如何烹飪等女子家常話題來。
在天滟仙子的吹捧下,柳若藍“廚神下凡”之血脈再度癢癢了起來,開始邀請天滟仙子回王氏作客,親自給她下廚云云…
王守哲父子兩個,面面相覷,這天滟仙子竟然還有此等操作?
莫非,她是準備曲線救國?
隨之曹幼卿的死亡,又是數日之后,曹氏的“琨昊老祖”也在三大紫府修士的圍攻下,于青蘿海的邊緣地帶隕落。
相較于天人境修士,紫府境修士的生存能力要強了太多,更別提像是“琨昊老祖”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祖,手中積累下的底牌更是多不甚數,隕落難度自然也要大許多。
以三敵一,最終將其擊斃,已經算是挺了不起的戰績了。
沒過多久。
此事便傳遍了隴左郡和遼遠郡,消息甚至傳到了慶安郡等地。
紫府境修士數量本就極少,除了壽元耗盡,自然坐化死亡,以及在域外戰場上隕落外,直接在內部戰死的案例并不多見。何況乎,隨著琨昊老祖隕落的,還有來自圣地的天驕曹幼卿。
此事,自然是引發了熱議和關注。
不過,隴左郡郡守太史安康早就有了準備,將提前獲取的證據等一一遞交到了國都以及圣地,以證明琨昊老祖和曹幼卿乃是犯罪在先,自尋死路,而王守哲等人只是“被動”防守反擊。
其中之調查和變化,便不再一一贅述。
此消息,對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已。
然而對于遼遠曹氏來說,卻是一個驚天噩耗。
家族還陷在悲慟和哀悼之中時,危機便接踵而至。
曾經的對手也伸出了獠牙,開始壓制和欺凌曹氏。而曾經的盟友們,講究一些的還只是避之不及,唯恐受到牽連,不講究一些的,則是開始落井下石,試圖分一杯羹。
曹氏能不能挺過眼前一關還不好說,但是曹氏的衰敗已經成為了定局。
相應的,作為此次最終的獲勝方,隴左錢氏和長寧王氏在隴左和遼遠兩郡的威望則是迅速暴漲,短時間內,其風頭甚至超過了當地的其他紫府世家。
就在同一時間段。
出了漠南郡,便不再是大乾國的疆域。
穿過廣袤的域外大草原以及荒漠地帶,再往北就是一大片廣袤的森林無人區。
而穿過這片森林無人區,再往北,便到了一片地形相對平坦,環境也相對沒那么復雜的高原。這座高原,名為“漠北高原”。
高原上,生活著一個以狩獵和游牧為生的民族,他們自稱“庫耶斯娃”。
“庫耶斯娃”在他們一族的語言體系中,是“天空和大地的子民”的意思。
“庫耶斯娃”們以大鵬和蒼狼為圖騰,認為自己是“翱翔于天空的王者”金翅大鵬鳥,以及“奔走于大地的王者”遠古蒼狼的后裔,是天空和大地的寵兒。
而在大乾國之中,他們還有另一個名字——“漠北蠻族”。
漠北蠻族是大乾國的屬國,尊大乾國為宗主國,每隔十年都會派遣商隊前往大乾通商,大乾也會有商隊前往漠北通商。
大乾國內如今流行的很多牛馬品種,譬如北地重型駑馬,北地肉牛等等,其品種追根溯源,都與漠北蠻族有關,乃是本地牛馬品種和漠北品種雜交出的血脈后代。
相應的,大乾對漠北蠻族的影響也是非常巨大的。
漠北的歷代王儲,在成為王儲之后,都會前往大乾的凌云圣地內學習數十載,學成之后才會歸國繼承王位。
數千年下來,大乾的文化早已在漠北深深扎根。
其中最為明顯的一點就是,哪怕是在漠北的普通家庭之中,也能看到不少產自大乾的精致飾品和織物,王室貴女的梳妝臺上,甚至還能看到產自大乾南部的護膚品。
而哪怕是不通蠻族語的修士,來到漠北蠻族,也不會遇到太大的交流障礙。因為這里的大多數普通蠻族人,都能講上幾句帶著口音的大乾官話,連猜帶蒙,磕磕絆絆也能搞明白個大概。
而漠北蠻族,也早已不再是完全的依靠游牧生存,而是發展出了一套漠北獨有的養殖和種植體系,部落中的族人多半是以離散聚居的形式散落在整個高原上。
而整個高原的最中心位置,便是整個漠北蠻族的權力中心,漠北王庭的所在地。
這里,同樣也是整個漠北最為繁華的地方。雖然因為環境的問題,沒有建立城池,卻有一個巨大的營寨,蠻族王帳便在這營寨之中。
這一天。
臨近黃昏,天邊已經被夕陽渲染成了一片絢爛的赤紅色,就連營寨中滄拙的古木,飄揚的彩色圖騰旗,也在晚霞中被染上了一層溫柔的色澤。
一只體型巨大的銀灰色蒼狼正橫臥在營寨門口,微瞇著眼睛懶洋洋地打盹。
漠北冷冽的罡風好似對它全無影響,呼吸間,它周身的靈氣如潮汐般起起伏伏,讓人望而生畏。
不經意間引動天地之威,這是紫府境以上的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若是兇獸,則起碼需要七階以上。
這蒼狼,竟是一頭七階以上的強大兇獸。
驀地。
蒼狼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耳朵“嗖”一下豎了起來。
與此同時,它的眼睛也倏然睜開,帶著戾氣的暗紫色狼眸遠遠望向了地平線的方向。
只見遠處,靠近地平線的地方,有一團陰影正在夕陽中蠕動著緩緩靠近。
盯了片刻,蒼狼便像是確認了什么,晃了晃耳朵重新趴了回去,隨即繼續瞇起眼睛懶洋洋地打起了盹。
待靠得近了,才能看清,那緩緩靠近的,竟是一頭巨大的漠北巨牦牛的尸體。
那頭巨牦牛哪怕橫躺著,也起碼有兩層樓閣那么高,渾身的毛發厚實得像是披了好幾層的毛毯。
在巨牦牛前方,還有一群年輕人,正吭哧吭哧地拖著巨牦牛的尸體,興高采烈地往前走。
人群中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個穿著厚實的皮毛衣服,身材高挑,面相嬌憨的女子。
她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面,周圍的年輕人全都圍在她身邊,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崇拜。
這個女子,赫然是離家許久的王璃慈。
王璃慈也就比王守哲小了兩歲,如今也已經五十幾快六十了。早在剛剛抵達漠北高原的時候,她就已經晉升了天人境。
在漠北高原上充足的兇獸肉食供應下,她的實力也是增長迅速,如今五年過去,她已經天人境一層中后期,再有個三五年,她就能晉升天人境二層了。
唯一可惜的是,雖然高原上的兇獸實力不俗,她師尊云陽上人甚至親自出手,替她獵了一頭七階的野生野生巨牦牛回來,她的血脈資質增長卻依舊不快,仍是停留在極品丙等的階段,只是在丙等的層次內稍稍漲了一點點。
不過,按照她師尊云陽上人的說法,她血脈還能漲,就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
換了別人,在成為大天驕之后還想讓血脈再進一步。
那就得靠七品,八品,甚至于九品的高品丹藥,或者同一級別的天材地寶了。那個級別的東西,數量稀少不說,而且隨便哪一個都價值不菲。別說他這個紫府境了,就算是神通真人都得傾家蕩產才買得起。
也就是王璃慈,靠著天生的饕餮血脈,血脈資質才能繼續增長。
而這些年來,因為王璃慈經常會去高原上捕獵兇獸,再加上她實力雖強,卻沒什么架子,相當的好說話,不知不覺中,倒是跟漠北蠻族里的年輕人們混熟了。
很多年輕人都特別樂意跟她一起出去狩獵,每次她出門狩獵的時候,隨行人員的名額都要你掙我奪一番才能最終確定。
“璃慈前輩,下次我還要跟您一起去狩獵。”
“璃慈前輩,下次請帶上我。”
談笑間,一群年輕人不知不覺間便已經靠近了王廷的營寨。
然而,還不等他們進入營寨,營寨里便驀地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緊接著,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從營寨里沖了出來,在天空中廝殺起來。
其中一個,赫然是一位身材魁梧,身穿粗獷蠻甲,卻長相俊俏的女子。她梳著粗大的麻花辮,手持兩把巨斧,英姿颯爽,仿若絕世女戰神下凡間一般。
此女,正是當代漠北蠻族女王,年輕時期也曾去過大乾圣地“留過學”。
她實力極強,每一斧頭斬下去,天空都仿佛要被撕裂。
而另外一位,則是一個須發皆白的灰袍老者,他只有苦苦招架之力,卻無反擊之能,被打得極為狼狽。
“云陽師弟,你帶著徒弟這么多年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陪我打兩場都不愿意?”蠻族女王長相極為健美好看,聲音更是隆隆如雷一般。
“喲喲,女王學姐手下留情啊。”云陽上人便是死命招架,邊是哭訴道,“學姐您堂堂一個神通境,欺負我紫府境算個什么事?真要有能耐,打瑯琊去啊。你還記得他不,當初他可囂張了。”
“喲呵,你以為本王不敢打瑯琊么?”蠻族女王打的不過癮,當即把雙斧收起,僅憑一對鐵拳對云陽上人施加暴力,“正好,過些時候我要帶女兒去一趟圣地,屆時找機會暴揍一下瑯琊那廝。”
“女兒?學姐您不是因為喜歡…一直沒招駙馬么?哪來的女兒,我怎么就沒見過?莫非…”云陽上人被打得嗷嗷慘叫,同時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
“呵呵云陽學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容易皮癢。學姐我,便好好滿足一下你的特殊需求!”
“學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與此同時,一排北地蠻族的小蘿卜頭藏在壕溝里,只露出一排齊刷刷的腦袋,津津有味地看熱鬧。原來女王殿下,還有那樣的過去啊。
還有那個云陽上人老頭,還挺抗揍的,竟然能挨女王那么多下。
在這一排小蘿卜頭里面,還混了個王璃慈。她有些同情地看著天空之中,被打得嗷嗷叫慘的師尊大人。師尊他老人家,都是為了她的血脈晉升而受辱啊。
她記得頭兩年,女王陛下還是蠻喜歡她的…到了最近幾年,女王殿下開始時不時找師尊切磋,并報以老拳了。
打著打著,還動不動就說,云陽師弟啊,我漠北王庭出了名的窮…云陽師弟啊,你不是要去帶璃慈丫頭去寒月仙朝見識見識么?璃慈這孩子潛力無窮,莫要耽擱了!
等等之類的話。
這些話,王璃慈聽得很耳熟。
每次聽到類似的話時,她就知道,她要搬家了。
只是,再過兩個月就是漠北高原上三十年一度的“朔月節”了,到時候,天地間太陰之力大盛,蒼狼族群中會誕生出不少血脈資質優秀,潛力大的小狼崽。
她還是琢磨一下,到時候怎么才能從狼王手里搶幾個狼崽子回來,養大了給家里的小輩當坐騎吧 漠北王庭的朔月節過后第五日。
云陽上人師徒兩個,便出現在了漠北王庭的邊緣地帶。
師徒兩個帶著大包小包,屁股后面還跟著一群小奶狗般的幼狼崽子,他們的精氣神很足,頗有一些意氣風發地模樣。
“丫頭,漠北王庭好玩吧?”
“好玩,臨別之前,女王姐姐給了我好多禮物呢。”
“等咱們跨過這片廣袤的冰原,再渡過一片海洋,便是大名鼎鼎的寒月仙朝了,那里更好玩。”
“嘢”王璃慈興奮地嚎叫了起來,“寒月仙朝,我璃慈大小姐來了!等我喲啊嗚啊嗚”
“啊嗚啊嗚”小狼崽子們,跟著鬼哭狼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