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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這郡守,不如還你王守哲來當吧?

  晉升天人境之后,柳若藍的血脈便已經覺醒到了第五重,成為了道體,跟水元靈氣之間的契合度再次提高了一大截。

  而大海之中也不知潛藏著多少條元水靈脈,海面上的元水靈氣極其充沛,濃度比起陸地上的大江大河還要高出個兩三成。

  在這種環境之中,柳若藍的血脈能發揮出的威力可以說是極其可怕。

  這大海之上,便是她的主場。

  “轟隆隆”

  驚濤起,迭起千層浪。

  柳若藍踏浪而行,衣袂飄飛,有淡淡的淺藍色光弧繚繞在她身周,那是濃稠到一定程度的元水靈氣自動追逐在她身周,形成的元氣光弧。

  皓腕一抬,一道海浪便呼嘯而至,化為一只滔天巨掌朝著曹邦彥拍了過去,瞬間將其淹沒在了其中。

  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斗。

  她甚至都沒有激發出法相虛影,僅憑普通的招式,便已經打得曹邦彥毫無還手之力。

  而與此同時,船艙中,又有一位天人老祖飛了出來,赫然是長寧徐氏的天人老祖徐北辰。

  在船艙中躲了許久,他早就憋壞了,這一出艙門,就立刻直奔儒鴻老祖身邊“儒鴻老弟,你我組隊,功勛我拿四成就行。如何?”

  按照王守哲的戰術布置手段,向來是秉承著料敵從寬的原則。將徐北辰安排進來,一來是為了保個底,而來也令長寧徐氏有些參與感,分潤一部分戰功。

  沒辦法,誰讓如今的長寧徐氏和長寧王氏的姻親關系今非昔比了呢。長寧徐氏的嫡女徐娉婷,可是王氏的嫡長媳婦,還誕下了王氏當代嫡長孫!

  兩家血脈之融合,已經達到了頂點。

  如今的長寧徐氏發展也非常迅速,原本人丁興旺的他們,在獲得了大量資源后,家族的第二老祖,第三老祖都早已經進入了加速培養序列之中。

  按照他們的規劃,至多五六十年后,便能跨入六品世家行列了。

  不過,儒鴻老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自信的朗聲說道“三成,否則我寧愿慢慢打,給我時間,我有把握壓制聶龍。”

  當年他因為船難而獲得奇遇后,血脈資質實際上早就跨入了天驕級,可他隱而不發,還故意一直扮老,直至時機合適才展現出他的強大實力。

  瞧他一副“白須老者”的模樣,能想象他現在的實際年齡,比當初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模樣的房佑安剛出場時還要年輕?

  倘若他真的去掉扮老之相,然后好好打扮一番,至多是一個英俊中年模樣。

  陳氏子弟們的賣相并不差,看看陳方杰就知道了,純以賣相而言,僅比王守哲差半籌。

  “好。三成就三成。”徐北辰知道在海面上自己不占優勢,也沒在意,立刻就滿臉興奮地加入了戰局。

  哪怕是僅有三成功勛,也是大賺特賺了。

  他們兩人的這一番討價還價,卻是把對面的聶龍氣得不輕。這兩人完全是將他當做了盤中餐,看不起誰呢?!

  不過,他就算再怒再不滿,也是無濟于事。誰讓形勢比人強呢?

  “該死的曹邦彥,竟然愚蠢到如此程度,從頭到尾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聶龍苦苦抵擋著,對面兩位天人境修士的狂轟濫炸,心中對曹邦彥和曹氏的怨念越來越深。

  “聶龍,你要是投降,還有一線生機。”陳儒鴻朗聲說道,“曹氏不過是把你當成一條狗而已。事已至此,根據大乾律法,你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又何必再為曹氏犧牲呢?”

  “你懂什么?當初若沒有曹公相救,我聶龍早就死了。”聶龍赤色的須發皆張,銅陵大的眼眸中盛滿了怒意,還有一抹愴然,“算了算了今日就當我償還了曹公的救命之恩吧。”

  說罷,他驀然大吼了一聲,刀出如龍,直直地朝著儒鴻老祖和徐北辰兩人劈斬而去,刀氣縱橫間,帶著一種仿佛要撕開天空一般的慘烈。

  這一場戰斗,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

  在陳儒鴻和徐北辰的聯手下,聶龍最終還是被斬殺在了青蘿海上。

  此戰一結束,兩位老祖也是有些疲憊不堪了。他們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個海寇竟然如此有氣節,至死都不肯投降和出賣曹氏。

  他們的眼神之中,對于此人多少也有了幾分敬意。

  至于那曹邦彥,在被柳若藍擊敗后,沒過多久便被生擒。說起來,他也是有些冤枉。憑著他天驕級天人境三層的修為,若是傾盡全力與柳若藍正面硬杠,雖然還是打不過,但勉強也能扛個半柱香時間。

  可惜,他太浪了,實力完全沒有發揮,就被輕松擊敗。

  而與此同時。

  船戰也迅速到了尾聲,兩個天人境首領都失利的情況下,海寇們已經無心再戰,很快就在一些靈臺境頭目的帶領下投降了。

  王珞淼立刻指揮著屬下們把所有海寇全部捆住,集中關押起來,隨即便開始清掃戰場。

  與此同時,在投降的海寇頭目的帶領下,陳儒鴻和徐北辰兩位老祖專門率領精銳快船跑了一趟,將“赤發龍王”聶龍的老巢給端了,除了又捕獲不少海寇余孽外,還搜刮了一大堆戰利品。

  根據大乾律法,世家剿滅山匪水寇后,戰利品是有權自行處置的。而且,稟報官府之后,還能申請一筆功勛獎勵。

  王氏眾人如今都深受王守哲熏陶,自然不會漏掉這些。

  后續處理,一一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沒多久后。

  隴左郡郡城,郡守府。

  郡守府是一個龐大的官府機構,隴左郡內所有政令,大到召賢討匪,納糧賑災,小到時令告示,皆出自此間。

  在這里,管轄著隴左郡的一切事物。

  相應的,郡守府的規模也是相當之大,不僅巍峨堂皇,盡顯大家之氣,內部更是守衛森嚴,還有一座巨型的防御陣法守護,防護級別非常之高。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隴左郡郡守,紫府境修士太史安康常年駐守郡守府。

  有他在,再配上防御陣法,等閑來上那么兩三個紫府上人,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攻破郡守府。

  在郡守府內東面位置,設有一座監牢。

  能有資格被關押在這座監牢中的人,自然都不是什么簡單貨色。其中有犯了大案的名門世家子弟,也有窮兇極惡的玄武罪犯,亦或有一些反大乾的異端人士…

  整個隴左郡人口足有七八千萬,林子大了,自然是什么鳥兒都有,因此,這座監牢之中關押的犯人數量還不少。

  如今,遼遠曹氏的天驕公子曹邦彥,正是被關押在這座監牢中。

  這一日。

  監牢進去了兩位客人。

  其中一位,正是從長寧衛城守任期結束,因功績卓著而升任隴左郡西城指揮使的魏文勛。而另外一位,則是長寧王氏的家主,王守哲。

  森冷陰暗的監牢中,魏文勛對王守哲低聲道“守哲家主,郡守大人對此案關注度很高。我托關系將你弄進來,你可千萬別讓我難做。”

  “指揮使大人。”王守哲笑瞇瞇地說道,“你我相交二三十年,守哲何時讓大人吃虧過?回頭我還要送你大功一件呢。”

  魏文勛一想倒也是,這王守哲做事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只要別跟他當敵人,當合作伙伴還是挺舒服的。畢竟,與他一起合作,只需要聽話,然后躺平便是。

  在監守的引路下。

  兩人一起在牢房外參觀了曹邦彥被審訊的過程。

  一開始,曹邦彥還很是嘴硬,任憑負責審訊的官吏怎么威逼利誘,都不肯開口。

  那官吏著實有些頭疼。

  曹邦彥怎么說也是紫府世家的嫡脈公子,又是天驕血脈,在判決正式下來之前,他不太好動刑。但不用刑,沒有簽字畫押的供狀,光憑王氏提供的天機留影盤,證據也不夠充分,不能馬上定罪。

  王守哲見狀,把那官吏叫過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那官吏將信將疑地轉身去了,沒過多久,便取來了工具,按照王守哲的說法布置起來。

  半小時后,曹邦彥果然招了。

  那官吏頓時對王守哲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時間,魏文勛看向王守哲的眼神都變了“想不到守哲家主居然還懂這些?”

  “哪里哪里”王守哲擺了擺手,很是淡定,“王某也不過是多看了幾本閑書而已,也就是紙上談兵。反正試一試也沒什么損失。”

  他上輩子看了那么多的,電視劇,正經知識沒學到多少,倒是學了一肚子在現實社會里沒什么用的奇奇怪怪冷知識。

  誰能想到,來了這玄武世界之后,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反而派上了用處。

  翌日。

  郡守府內的花園內。

  王守哲與郡守太史安康于對坐于石桌,品茶論道。而剛剛升遷而至的指揮使魏文勛,則是隨侍在了他身后,低頭彎腰,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良久之后。

  太史安康放下茶杯,眼神饒有深意地看著王守哲“小子,你還挺能惹事的啊?”

  “大人。”王守哲臉色不變,淡定自若道,“此案件,乃是曹氏豢養勾結海寇,意圖劫掠商船。證據鏈充沛完整,可不是我惹事啊。”

  “哼,你以為我是聾子瞎子么?”太史安康沒好氣地瞪了王守哲一眼,“傳言說十五年前,你和錢氏聯手弄死了左丘氏的左丘青云,還嫁禍給了曹幼卿。你說說看,此事是真是假?”

  “大人,是真是假,到現在說起來又有什么意義?”王守哲無所謂地說道,“那左丘青云乃是個喪心病狂之輩,死了于整個社會有好處。難不成,左丘氏不為此蒙羞反省,還想著派人殺掉我這個為民除害的英雄么?”

  真是這小子做的…

  太史安康表情一滯,雖然他已猜測了七八成。可這小子如此輕松承認,真叫他心頭窩火。忍不住怒聲道“王守哲,我看你平日里也算是成熟穩健之輩,怎能如此意氣用事呢?別以為你是長春上人的徒弟,女兒璃瑤乃是天河真人之愛徒,便能為所欲為了。”

  “沒錯,左丘青云一案乃是丑聞,左丘氏自然不會自持武力來對付你。可左丘青云的死,終究是掃了他們的顏面。面對左丘氏的制裁打壓,便是連遼遠曹氏都凄慘無比,你區區一個七品世家…經得住人家折騰么?唉,你呀你呀,就不怕王氏大好前途,盡喪于此。”

  說起來,太史安康對王守哲好感度不低,畢竟這是一個銳意進取,未來前途無量的家族。現在怒斥怒罵一通,也算得上是一種愛護了。

  “多謝大人提點。”王守哲拱手說道,“不過,該來的東西始終會來。敢問大人,將如何處置曹邦彥?”

  “該如何處置,難不成你心中沒數么?”太史安康瞟了他一眼,“你已經將曹邦彥的證據鏈坐實了,而曹氏也被牽扯進了養寇禍亂的嫌疑之中,我這小小隴左郡守,難不成還能去抓遼遠五品世家家主來審訊么?”

  “王守哲,你留給我的路只有一條,便是將此案不動地稟報國都監察司,由監察司出面調查此案了。”

  “大人英名。”王守哲笑吟吟地拱手奉承。

  英名你個頭。

  太史安康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幽幽之色。很明顯,這一次他這堂堂郡守,是被王守哲當劍使了,一把砍向了遼遠曹氏之利劍。

  一旁作陪隨侍的魏文勛見得這一幕,當真感覺好生熟悉的味道。他在長寧衛擔任城守時,不也是被王守哲這枚安排得明明白白么?

  “守哲,你說說看,還需要我這郡守為你做點什么服務?”太史安康似笑非笑地說道,仿佛在表達著對王守哲將他拿刀使而不滿。

  “當務之急,便是清剿青蘿海海寇,還海域朗朗晴天。”王守哲“老實地”諫言道。

  太史安康眼皮直跳,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小子一了百了。給你一根桿子,還真順著往上爬了。

  這郡守,不如還你王守哲來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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