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喔咯咯咯咯咯打劫
接下來的一星期都顯得平淡無比。
內德似乎確實像格溫·史黛西所說的那樣只是個外強中干的草包，除了第一天在餐廳發生的沖突外再沒有來騷擾彼得和海瑟。
而彼得一直忌憚的‘閃電’弗萊士一直忙于橄欖球隊的比賽和訓練，無暇關注微不足道的彼得和同樣微不足道的書呆子轉校生。
這讓彼得不住地跟海瑟說這是他打小學一年級以來最安穩的一個星期。
而這一個星期也讓海瑟開始融入到中城高中三年級的學習生活當中。
這里對于學生的階級劃分沒有康州那邊那么嚴重，但也顯然分成一個個小團體。
內德和他的狗腿子們外號惡鬼幫，這些人大多是籃球部的成員，屬于學校里最遭人厭的那一伙人。
閃電弗萊士則是橄欖球隊的領頭者。順便一提，中城高中的橄欖球校隊在皇后區的聯合校賽所向披靡，知名度遠遠超過中城高中籃球隊。
此外還有哈利·奧斯本，他那有錢有權的老爹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寬綽富裕的生活，還有一大群臭味相投的富二代朋友。
這些是位于中城高中食物鏈頂層的團體，再往下就是任由他們魚肉的中低層學生。而那些普通學生又將不滿和壓力發泄到更底層的書呆子和怪咖身上。
像彼得帕克和海瑟這樣又沒錢又沒運動細胞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正是高中食物鏈的最底層。
完整的食物鏈，但凡事總有例外。
格溫·史黛西，年級成績穩定前三，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女生團體中經常挨欺負的對象。但她非但沒有挨過欺負，反而混得如魚得水。
容貌艷麗，芭蕾舞者，頭腦聰明，不磕不嗨，搖滾樂隊鼓手…幾乎所有的褒獎詞匯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哪怕格溫待人稍顯冷淡且從來不談戀愛，也不妨礙她的人緣好得出奇。
此外，格溫的父親喬治是紐約警察局一位正義凜然又精明強干的警長，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讓她身具同齡女孩少有的超強正義感和膽識。
在高中食物鏈處于頂層的格溫可以說是中城高中的明星，哪怕內德這樣的校園惡霸也不愿意招惹她。
三年前她的母親意外去世，按理說這樣的家庭變故會讓大部分孩子變得性格乖僻或內向，但格溫卻變得更加努力。
而不是像海瑟這樣自暴自棄，幾乎像是自我流放一樣脫離原先一切社交關系，從康州來到紐約當個寄人籬下的窮學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人，總是會下意識地追尋那些自己無法達到的更美好的事物。
海瑟得承認，格溫·史黛西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
“…嘿！嘿！海瑟！”
海瑟回過神來，發現彼得正在自己面前搖手：
“怎么忽然發起呆了？”
柜臺后面的女店員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不耐煩地問道：“還買不買了？”
“買，給他也來一份烤牛肉三明治。多抹醬汁，甜椒圈也要。”
彼得興沖沖地拿出皺巴巴的鈔票放到柜臺上。
他不是那種喜歡占別人便宜的人，尤其海瑟還是特別對他脾氣的好朋友，那自己就更不能心安理得占海瑟便宜了。
這星期海瑟請自己吃過一次瑞士辣椒烤肉卷，還有一頓熊貓中餐，這些彼得都記著呢。好不容易等到本叔叔給自己發零用錢，彼得一放學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海瑟來到附近最有名的面包店。
兩人拿著三明治走出面包店，此時已經快接近傍晚了。
這家面包店的特制三明治確實有點東西，牛肉烤的鮮嫩多汁，自制醬汁配上黃芥末噴香撲鼻，還有腌過的甜椒圈和炒得微脆的洋蔥圈，面包也在涂過黃油后用煎鍋煎得焦香松軟。
彼得吃得興高采烈，嘴角全是醬汁。海瑟吃相當然沒他那么難看，只是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地嚼著。
“說起來，最近我總有一種錯覺…”
非常少見的，海瑟主動跟彼得說起話來。
彼得知道自己這個新哥們是個清冷性子什么都不太關注，正因如此他更加好奇海瑟說的錯覺是什么：
“什么錯覺？”
“最近，我總感覺有人在偷偷注視著我。”
聽到海瑟的話，彼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沒錯，我每次看到瑪麗簡也有這種感覺。”
海瑟瞥了彼得一眼，心說你那可不是錯覺。你每次窺視瑪麗簡的時候，杰西卡瓊斯也在用同樣的目光窺視你小子呢。
彼得笑嘻嘻地拿胳膊肘捅了捅海瑟的肋骨：“你說真的？難道是哪來的神父？這也不對啊，你年紀太大了。”
“你讓梅嬸聽到這話非揍你不可。”
海瑟冷笑兩聲，旋即面露猶豫：
“不是周圍人在窺視，而是…怎么說呢，像是天上投下來的目光。就像是心理變態一樣死死盯著我，連洗澡睡覺都不放過。”
彼得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兄弟，你這是惹了哪路高手啊？難道有人用無人機高空盤旋24小時不間斷地偷窺你？可你也沒那資本啊。”
這話沒說錯，海瑟樣貌平平還戴著一副難看眼鏡，再加上不怎么時髦的微卷過耳黑發，從里到外都透著書呆子的氣息。
“不，你不懂那種感覺，就好像…嘶！又來了！”
這回海瑟面色微微一僵，他隱約感覺到不止是天上，連周圍也似乎有多道目光看向自己。他連忙給彼得使了個眼神，彼得見狀拿著咬了一半的三明治擋在面前做掩護，偷偷摸摸地在四周來回掃視，可壓根沒發現有人朝海瑟這邊看。
自己這哥們是不是學習過度用功導致腦袋出問題了？
見彼得對自己搖頭，海瑟只能帶著他快步走到擺著垃圾桶的無人小巷里。
“哥們，真沒人在看你啊。我知道像咱們這樣的小透明希望引人注目，但你這幻覺未免也太…”
“不對，肯定有人。而且這次不止一個，還有其他人。”
“啊？這種事還帶組團的么？”
正在兩人低聲爭論的時候，小巷盡頭忽然傳出哐當一聲。
彼得和海瑟扭頭看過去，可別碰上美利堅特色啊。
出乎意料，小巷盡頭碰倒垃圾桶的不是想象中的兜帽黑人團伙，而是一個奇怪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高足有兩米多，體型異常魁梧強悍的男子。他滿頭黑發如同野獸鬃毛一樣披散在身后，花襯衫敞開露出極為強壯的肌肉，甚至能看到他左肩到左臂位置的鱗片狀紋身。
最奇怪的是這個魁梧壯漢腦袋兩側各有一根巨大的犄角裝飾。
只見這個男人鬼鬼祟祟地扶好垃圾桶似乎在對小巷盡頭拐角的黑暗處說著什么，然后臉色一僵，緩慢地扭頭看向海瑟這邊。
看到這個壯漢，彼得和海瑟都心底發虛，這家伙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啊。那肌肉壯得一拳能打死一頭牛，自己這種小身板哪里經得住揍？
那個壯漢隔著一條小巷遙遙看向海瑟和彼得，清了清嗓子，然后大笑起來：
“喔咯咯咯咯咯！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