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目光
那是何等恐怖的一雙眼睛！
光是被目視，古一就感到身體微微發麻，魔法的運轉也比以往更加急促，迫使她將自己的目光偏轉。
這是古一那鎮壓諸界的強大法力在對她示警——如果繼續與那道目光對視，古一用來保護自身的法術結界會被‘破壞’掉。
而這，只是跨越無數多元宇宙之外一道目光的威力而已，這道目光甚至沒有盯著她，而是專注地看著地球某個角落。
如果這道目光的主人準備對地球動手，那么整個太陽系甚至這個宇宙都將萬劫不復。
無論是奧丁還是古一都強打起精神，他們現在無法判斷這道目光的主人是敵是友，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反應會不會激化即將到來的矛盾讓事態愈發惡化。
這個宇宙當中能感受到這道目光的人寥寥無幾，無不是最頂級的強者，而且還要具備對因果循環的深刻理解以及對未來的預知力。
反觀其他人，無論是莫度男爵還是洛基，都沒辦法理解奧丁和古一的警覺。這是境界的差距，是實力的鴻溝。
但過了不知多久，那道目光依然只是在無窮多元宇宙之外注視著地球，僅此而已。
金碧輝煌的英靈殿上，奧丁放下酒杯緩緩揉著眉心。
這道目光絕不屬于任何他知曉的存在。
不是多瑪姆、墨菲斯托，也不是西索斯、維山帝，而是完全陌生的超級強者，強大到足以輕易毀滅這個宇宙的程度。
這樣的存在居然將目光投向中庭（注1），那里一定發生了連自己這位神王都無法預知到的重要事情。
想到這里，奧丁將目光投向正在沒心沒肺地飲酒歡笑的雷神托爾。
看來，托爾的‘地球之行’要稍稍提前了。
叮鈴鈴鈴！
中城高中的走廊里響起刺耳的鈴聲。
海瑟坐在物理課教室里整理著課本，雖然他已經自學完所有高中主修課，但該聽的課還是要聽的。除非有非常特殊的理由而且經由校方批準，否則曠課的后果是相當嚴重的，甚至可能會被罰款或是社區服務，監護人也要被約談。
“嗨，你就是那個轉校生？”
海瑟身邊傳來尚存稚氣的男聲，他扭頭望去，發現鄰桌的同學正朝他微笑。
這是個身材瘦削的男生，滿頭亂糟糟的棕色短發努力地向后梳攏成大人模樣的背頭，顯出大額頭和M型發際線。他鼻梁上跟海瑟一樣架著眼鏡框，那厚瓶底眼鏡一看就知道度數頗高。
這男生長相文質彬彬，臉上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書呆子氣，笑起來會讓彎眉毛和抬頭紋十分明顯。
他朝海瑟主動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彼得·帕克。”
“海瑟·安諾恩。”伸手不打笑臉人，海瑟雖然沒有什么高中交際的打算，卻也不由地伸出手跟彼得握了握。
握住彼得的手，海瑟發現這小子其實體格不錯，至少手上力氣挺大。
“咱們年級都傳開了，說是有個康州全優獎學金獲得者進了中城高中，校長相當高興。”
跟外表不同，彼得似乎是個碎嘴子，握完手就迫不及待地低聲快速說道：
“感謝上帝，我還以為又是一個‘閃電’呢，幸好你不是。”
海瑟揚了揚眉毛：“高三轉校生很少見？”
“應該說，能拿到康州全優獎學金的高三轉校生很少見。”
彼得推了推眼鏡框，笑著說道：
“像你這樣的寶貝不應該被你原來的學校供起來么？”
海瑟將課本擺到桌上：“也可能在我原來的學校里康州全優獎學金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哇哦，這可有點傷人了。”彼得夸張地向后仰去。
“帕克！你有什么想要跟大家分享的嗎？”
剛走進教室的物理課老師一邊把水杯放到講臺上一邊笑著問道。
“沒有，完全沒有。”
彼得趕忙低下頭。
物理老師又看向海瑟：“海瑟·安諾恩，對吧？希望你能在中城高中渡過愉快的高三生活。”
海瑟揚了揚手里的筆，輕輕點頭。
不得不說，中城高中的教學水平確實稱得上是皇后區的頂尖水準。無論是老師的教學能力還是知識儲備都不亞于康涅狄格州的霍普金斯中學，要知道后者可是康州十大名校之一。
很快，下課鈴聲響起。
彼得帕克快速收拾著課本，語氣輕快地對海瑟說道：“想多了解了解中城高中三年級的各大風云人物嗎？我可以帶帶你，只需要放學請我吃個熏牛肉三明治就行。”
海瑟直言不諱：“恕我直說，伱的這副模樣一看就處于高中生物鏈的最底層。跟你一起走真的不會被扔進垃圾桶里嗎？”
“至少我能幫你介紹一下哪個垃圾桶待著比較舒適一點。”
彼得聳了聳肩膀，顯然對于被霸凌被欺負這種事已經快要習以為常了。
“看來中城高中的霸凌方式比較文明，沒有把你的腦袋按進馬桶里，也沒有把你扒光了扔到籃球部啦啦隊面前。”
海瑟將課本放進書包里，語氣里帶著一點遺憾。
彼得聽得打了個哆嗦：“聽起來真可怕，康州高中那邊的底層食物鏈已經慘到這種程度了嘛？”
海瑟撇了撇嘴：“無論哪里都一樣。走吧，你不是要給我介紹介紹學校里的風云人物么？”
兩人走出教室來到走廊里，此刻走廊里盡是來來往往的學生。因為沒有校服的關系，學生們的穿著打扮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幾乎行走在校規的邊緣不斷徘徊。
彼得帶著海瑟混在人群里，不斷低聲給海瑟介紹著高三同學。
“看，那個高個子金發男是尤金·湯普森。那家伙是橄欖球隊的王牌，因為跑得特別快所以外號‘閃電’。他特別喜歡把人倒立著塞進垃圾桶里，拳頭揍起人來也特別疼。”
“那個又高又胖的是內德·利茲，他比湯普森還要壞。完全是出于惡趣味而欺負別人，有一大幫死黨跟他混在一起，被欺負的同學私底下都管他叫‘惡鬼’。”
“那是杰西卡·瓊斯，有點小透明。”
“哦，麗茲，真是個漂亮姑娘。我敢打賭你現在一定在瘋狂思考該如何約她出去玩。”
彼得碎碎叨叨地在海瑟耳邊不停地說，忽然間他停了下來，眼神定定地看著走廊盡頭。
海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那里正站著一個身材凹凸火辣的紅發漂亮女孩，似乎在等人。
“瑪麗·簡…”
彼得眼神簡直要拉絲了，定定地看著那個紅發女孩。
“我敢打賭，你現在一定在瘋狂思考該如何約她出去玩。”
海瑟戲謔地將彼得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
彼得回過神來，微微低下頭：“我可沒那個運氣，也沒那個時間…”
海瑟奇怪地看向彼得：“沒時間？怎么，下午三點放學后你就要當個上班族一直加班到深夜不成？”
“呃，差不多吧。”
彼得撓了撓頭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拉著海瑟往下一節課的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