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清晨,徐同道在天明時分醒來,望了眼窗外的天色,他就開始起床,起床的時候,他感覺到身體還有些疲憊,他目前這具17歲的身體,還是稚嫩了些,最近兩天那些活,加上熬夜,就感覺到累了。
他皺了皺眉,但很快就吐出一口悶氣,振作精神穿衣、穿鞋。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這身體就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年輕…就是資本!
每日的勞動,只會讓他這具身體迅速變得強壯起來。
徐同林應該也是累了,徐同道今天起床的動靜并沒有驚醒他,徐同道起床后,拿牙刷、毛巾出門的時候,徐同林在床上依然睡得很沉。
屋外,清晨的空氣很清新。
剛從房間出來的徐同道聞著屋外的清新空氣,本來還有幾分昏沉的大腦很快就變得清醒。
院子里還很安靜,只有房東家的廚房門口,房東李大爺正在用煤爐燒開水,看見徐同道出來,李大爺露出笑臉,熱情地打招呼:“喲,小徐起來了啊?要開水嗎?我剛燒好兩瓶,你拿一瓶去用吧!”
徐同道回以笑容,“好!我洗了臉就拿!謝謝啊!”
“嘿,租房的時候說好的每天給你們一瓶開水嘛!謝什么?應該的、應該的!對了,你這幾天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吧?”
“嗯,習慣!挺好的!”
在水龍頭下洗臉的時候,徐同道又被刺痛得吸了一口冷氣,還是右手食指指腹傳來的。
忍著痛,擰干毛巾擦了臉,徐同道皺著眉頭再次查看右手食指指腹。
昨天晚上他就被刺痛了一下,但當時已經是后半夜,月色也不甚明亮,他并沒有看清刺進自己指腹里的竹刺。
不過,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他眼神也挺好,這仔細一看,果然看見一根比頭發絲還要細的竹刺嵌在他手指指腹的皮肉里。
可就這么細細的一根竹刺,雖然很細很短,但一不留神觸碰到它,就能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用左手食指和拇指一起拈了拈,完全拈不到竹刺的尾巴,想靠自己用手指拔出來,看樣子是沒希望的。
微微苦笑,徐同道轉臉笑問李大爺,“李爺爺,你家里有縫衣服用的針嗎?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啊?”
他估計李大爺家應該是有針線的。
因為李大爺的老伴還在,根據徐同道的經驗,老一輩子的老太太們,一般都有自己縫縫補補的習慣,家里一般都有針和線。
李大爺很意外,“縫衣服用的針?有!有!你衣服破了嗎?要不你把衣服脫下來,我讓我老伴給你補補吧!”
李大爺很熱情。
徐同道苦笑著把右手攤開伸給他看,“不是!李爺爺,是我手里戳了一根竹刺,所以我想借一根針,看看能不能把這根刺挑出來。”
“喲?手里戳了一根刺啊?那可不好挑啊!你等著啊!我這就給你去拿針來!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小心呢!真是…”
李大爺嘮嘮叨叨著,邁著蹣跚的步伐,回家去拿針了。
徐同道笑了笑,在那里等著,第一次里縣城租房,能遇到李大爺這樣熱情的房東,讓他心情挺好的。
老人家找東西速度不快,徐同道在廚房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李大爺和老伴從家里出來。
徐同道遠遠就聽見李大爺在跟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說著:“一會兒你幫小徐挑刺的時候,記得輕一點啊!別把人家小徐挑痛了…”
老太太的回答就簡潔多了,就是語氣有點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這還要你提醒嗎?就你話多!”
看見老太太也過來幫忙,徐同道有點意外,也有點感動,連忙上前迎他們。
“在哪兒呢?小徐啊!你告訴奶奶,你手上的刺在哪里?奶奶幫你挑出來,你年紀輕,挑刺的經驗肯定沒奶奶豐富,讓奶奶幫你啊!”
老太太對徐同道的態度,比對老伴的態度卻好多了。
語氣和藹,滿臉慈祥。
這讓從小沒有享受過奶奶寵愛的徐同道心里暖暖的。
“噯,好!在這里呢!謝謝奶奶啊!”
徐同道放輕聲音,沒有拒絕老太太的好意,把右手伸到她面前,給她指了指竹刺刺的地方。
可惜…
老太太以前挑刺的經驗可能真的豐富,但她好像忘了她早已老眼昏花,皺緊眉頭、抓著徐同道的右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兩只眼睛已經瞇成兩條縫,她老人家還是沒看見竹刺在哪兒…
“這、這…我、我沒看見刺啊…小徐,你肯定你手上真的戳了刺嗎?啊?”
老太太眉頭緊皺、表情很苦惱。
徐同道啞然失笑,心下卻依然感動。
“奶奶!您看不見,就把針給我吧!我自己試試!”
“好、好吧!唉,老啰!眼睛不中用了…”
老太太感慨著,把手里的縫衣針遞給徐同道,這根針上穿了一根黑線。
“謝謝奶奶!”
徐同道接過針線,回憶著小時候母親幫自己挑手上木刺的手法,笨拙地開始給自己挑刺。
真的很笨拙!主要是因為竹刺刺的是他的右手,所以他捏縫衣針的…只能是左手。
可他又不是左撇子,左手捏針…怎么可能靈活得了?
這不,他瞇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用針尖在自己右手食指指腹上,又刮又戳的搞了好一會兒,指腹那里都被他戳出一個小洞來,血都溢出來一點,那根竹刺還是牢牢地嵌在他的皮肉里。
有一種:待到山花爛漫時,它在叢中笑的諷刺感。
李大爺和老太太在一旁看得著急,不斷教他挑刺的技巧,可奈何徐同道的左手不好用,就是挑不出那根細細的竹刺。
忽然,老太太驚喜地喊了一聲:“咦?春蘭你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快過來快過來!快過來幫小徐把手上的刺挑一下!呵呵,這孩子眼睛好,肯定能看得見刺在哪里…”
春蘭?
徐同道下意識向那對雙胞胎姐妹住的房間望去,果然看見前天夜里他見過一次的那個皮膚白皙、長發披肩的瓜子臉女孩魏春蘭。
雙胞胎里的姐姐?
她還是那么容易害羞,徐同道看過去的時候,她的臉皮又羞紅了,但她還是擠出一抹笑容,清脆地應了一聲,“哦,好!什么刺呀?我不一定挑得出來的…”
應著話,魏春蘭已經快步往這邊走來,本來白皙的臉蛋因為羞紅…而變得格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