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說完,女尼和車夫的口供都與之前相同。
權傾世冷著臉說道:“別以為你們不說實話,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們這點伎倆還不夠道行。”
他身上帶著濃重的煞氣,不怒自威。
“大人已經弄明白了不成?”木惹兒瞪圓了眼睛問。
“蘇八郎,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權傾世沒有直接回答木惹兒的話,而是叫著蘇好意的名字問她。
“啊?!”蘇好意忽然被點名,不禁有些錯愕。
木惹兒的視線現在兩人臉上打了個來回頓時了然,笑著轉過臉向幽犖問道:“小達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幽犖字放達,可這種叫法也只有木惹兒能想的出來。蘇好意聽了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權傾世何曾見過她笑靨如花的樣子,雖然只是片刻,卻美不勝收,一雙鷹眼緊盯著蘇好意,眸光深濃。
幽犖見了這情形,心里有氣,冷哼了一聲,說道:“蘇八郎一定知道,快叫她說吧!”
蘇好意沒辦法,只好說道:“我都是亂猜的,多半不對。”
木惹兒催促道:“你說就是了,我實在是想快些打破這悶葫蘆。”
蘇好意歪著頭,纖細的手指在自己的腮上扣了扣,小巧晶瑩的指甲十分可愛,慢慢地開口道:“我覺得首要問題在馬車上,一定有輛和公主府里一模一樣的馬車。這樣的話,只需找一個人假扮了公主,坐在另一輛車上。當阿柔姐姐去解手的時候,阿媚就趁機迷暈了公主,然后兩輛車快速替換。原來拉公主的那輛馬車被趕走,而另一輛坐著假公主的車則留在原地。這樣阿柔姐姐回來后就不會察覺到有什么異樣了。”
木惹兒聽了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么回事兒。”
此時再看車夫,已經是滿頭的冷汗了。
阿柔也恍然大悟道:“是了,公主,哦不,那個假扮的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當時天色很暗,她戴著帽子又把帽檐壓得很低。只是奴婢當時絕想不到換了人,況且一路上都是阿媚攙著她,我在后頭抱著包袱,并沒有靠得十分近。”
她說完,蘇好意接過話來說道:“不錯,換做是誰也不會想到那么短的時間公主就被掉了包。”
“那究竟是誰假扮的我?”木惹兒問道。
“我猜應該是她”蘇好意伸手指著那個女尼說道。
那女尼也沒了先前的鎮定,整個人抖得很厲害,顯然怕極了。
“以前我也沒有在意,現在看來她的身形和公主的確有幾分相似,況且天冷穿的厚又披著披風。不過他們做的已經很嚴密了,連阿柔姐姐都沒有發現這是個假扮的。我知道阿媚平時負責公主的衣衫鞋襪,有她做內應,一定會提前偷偷準備一身衣服出來,只不過鞋子不能馬虎,因為是露在外頭的,不小心就容易出破綻。所以我猜那天他們一定把公主的鞋子脫了下來換上了。”
“沒錯,沒錯,我在地窖的時候是赤著腳的,我還奇怪怎么我的鞋不見了呢?”木惹兒跳起來說道。
蘇好意分析到這里,權傾世忍不住看著她贊賞地點了點頭,幽犖見權傾世如此便忍不住使勁兒撇了撇嘴,權傾世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他,幽犖立刻翻了個白眼。
蘇好意干脆不理他們兩個,繼續說道:“之前官府的人反復查看了禪房的門窗,確定只有進屋的痕跡,而沒有出去的痕跡。所以這個假公主進去之后一定是脫下了公主的衣服鞋襪,藏好之后又多躲到了床下。當然,為了逼真,她還喝了迷藥。這樣既可以躲避嫌疑,又能迷惑眾人。畢竟什么也不知道更不容易露出破綻。”
“公主,貧尼是一時糊涂,請你大發慈悲!”那女尼跪在地上哀求木惹兒公主。
“虧你還是個出家人,我且問你,是誰買通了你?”木惹兒冷笑著問。
“是馬二公子,他許了重金給我。”女尼到了此時不敢再隱瞞。
“我就知道是那個畜生!你還做夢呢!經過這些事,我可知道那個馬叉叉心狠手辣得很。等風頭過了你不但得不到銀子,還會被殺人滅口。”木惹兒公主冷哼一聲說道:“你若是還有良心,到了公堂之上就給我實話實說!”
說完又轉過臉去問車夫:“你又怎么說?”
車夫磕頭如搗蒜,戰戰兢兢地說道:“公主饒命!是阿媚!她迷惑了奴才,她說只要我肯幫忙,就跟著我私奔。我真是一時昏了頭就答應了她。那天的確是替換了馬車,那個姓馬的早就想要害您,準備了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車,拉車的馬也都是純白無雜毛的。除了趕車的人,沒人會看出兩匹馬有什么不一樣。”
“你這個狗奴才!”木惹兒越聽越怒,一腳把車夫踹到了一邊。然后走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阿媚身邊,伸手端起她的下巴說道:“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你竟然有膽做出這樣的事!可惜,為了個男人背叛自己的主子也實在太蠢。更可惜的是,那個馬叉叉對你根本不會有半分真心,真是個可憐的人!”
到了此時,阿媚只有咬緊嘴唇忍著眼淚一聲不吭。
木惹兒公主看得火起,一巴掌甩過去,把她的嘴角打破了,流出鮮紅的血來。
木惹兒公主手腕上的鐲子因為用力過猛也磕碎了,碎玉聲鏗然,反倒襯的屋子里更安靜凝重。
這時阿柔急忙走上來查看公主有沒有受傷,一面低聲說道:“公主息怒,小心手疼。”
木惹兒公主深深呼吸了幾下,氣息漸漸平穩。轉身向權傾世說道:“權大人,案子已經審清楚了,證人都在這里,您看什么時候把那姓馬的抓過來跟我當堂對質呢?我可等不了太久。”
權傾世起身道:“這件事我須得向上峰請示,公主等我消息。”
隨即讓手下的人把涉案的一干人等都帶回白鴉衛去監禁。
蘇好意生怕他再叫上自己,緊縮在木惹兒身后。權傾世終究沒有再叫上她,緊抿著薄唇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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