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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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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我在努力爬銷售榜,請大家多多訂閱,謝謝了!)

章氏恨極,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剛從佛堂里搬出來,就有人處心積慮地要她性命。更新快&nbp;&nbp;請搜索  還有衡姐兒,不過是一個屈居在河東侯府的姑娘,賀氏為何如此容不下她呢?

  “祖母,人心這種東西最難測,誰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呢?”鄭衡如此說道。

  這個別人,自然是指賀氏。

  在鄭衡的印象中,她連賀氏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更別說哪里得罪賀氏了。

  正如懷璧其罪的道理一樣,或許在賀氏的心目中,鄭衡的存在便是一種錯誤。

  錯誤嘛,大抵都是要消除的。

  不過在這一事上,鄭衡卻不會讓賀氏如愿。——她原本還想著,與賀氏河水不犯井水,不想賀氏卻使出了如此狠毒的招數!

  那就不能忍了!

  說到底,賀氏為何如此狠絕地對付章氏及自己呢?

  這時,章氏已經漸漸冷靜下來,開始說道:“賀氏在你父親熱孝的時候嫁過來,當時我極力反對。侯爺以你姐弟相逼,我不得不同意。不久他們便回了京兆…”

  章氏如此說道,將三年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熱孝成親,不管是為了什么理由,到底還是說明鄭旻為人涼薄。寧氏尸骨未寒,賀氏卻很快就生產了,生下了一雙七星子。

  七星子可是好兆頭,更別說是一雙。恰好鄭旻那時候升至吏部。由此,賀氏便更得鄭旻寵愛了。

  寵愛到,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對兒女。

  這三年,鄭衡幽居佛堂,鄭適艱難度日,說到底還是因為鄭旻與賀氏成了親。

  自古有了后娘便有后爹,這一盆狗血就和許多大家族會有的一樣,鄭衡并不感到驚奇。

  只是,父殺子是為不慈。真正的鄭衡死在了佛堂。如此一來,鄭旻不慈已坐實了。

  何況還有一個賀氏!

  不管賀氏為何如此狠毒,朝香暮籽既然出現了,那么賀氏就成了她的敵人。

  對待敵人。鄭衡的態度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除之而后快。

  既然賀氏想她死,那她只好讓賀氏先去死一死…

  只是如今賀氏遠在京兆,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祖母,過去的事就暫且不想了。這綠檀博古架的事情。得好好查一查。”鄭衡如此說道。

  不將這個人拔出來,就像有利刃對著胸膛一樣,這感覺太不美妙。

  章氏冷哼了一聲,道:“無非就是二房那幾個人。閑章院一直是謝氏打點的,看起來謝氏的嫌疑最大。然而謝氏是個蠢的,賀氏能放心和她合作?”

  這說法,鄭衡十分認同。

  理清內宅陰私,其實和刑部探案出不多。一點點抽絲剝繭,最后才能看清楚是人是鬼。

  這倒不難,現在二房的人不是在閑章院立規矩嗎?正好可以試探一番。

  朝香暮籽。哪個人都怕吧?

  幸好檢點禮物的時候,是在長見院,除了盈真幾個大丫鬟,連司慎、司悟都不曾知道。

  “如此正好,衡姐兒將那尊瓷像送來閑章院,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會色變。”章氏恨恨說道,眼中有刻骨恨意。

  她還沒有那么好的涵養,能夠原諒欲取自己性命的人。

  鄭衡點頭應是,道過幾天就會將佛像送來。——雖則暮籽油已經拿走了。為謹慎起見,還是得多等幾天。

  出了閑章院,她的心情便漸漸沉重起來。賀氏的幫兇是誰不難找,真正讓她心情沉重的。是這暮籽的出現。

  賀氏為何會有暮籽呢?是從宮中得到的,還是從旁處得到的?

  不管賀氏從哪里得到,暮籽的出現,已經足夠讓鄭衡警覺。

  暮顏樹,只長在南景,在南景也屬珍貴物品。一般人家不可能輕易得到。由此可見,賀氏身邊有人與南景有密切往來。

  至佑二年,南景入侵大宣,她帶著寧缺等將領,折損了三分一的暗衛并無數士兵,才將南景士兵趕出大宣。

  這一場戰爭,便是平南之戰。

  在這一戰中,大宣和南景都元氣大傷,誰都沒有力量再發起爭端了,于是兩國在大宣最南端的云城定下盟約,誓言永為睦鄰,史稱云城之盟。

  如今是至佑十四年,距離云城之盟已過去十二年了。如今兩國恢復往來,鄭衡并不感到意外。

  但她十分忌憚南景的君主穆醒。

  此人雄才大略,登基短短兩年便已平息所有敵對勢力,并且將南景兵權牢牢握在了手中。

  從鴻臚寺諜報和暗衛消息中,鄭衡越來越清楚穆醒的野心。穆醒不止一次說過云城之盟是南景之恥,當中深意不言而明。

  其時她身體已經很不好,心想著自己若是賓天,至佑帝必不是穆醒的對手。

  既然至佑帝不是穆醒對手,那就只好讓他們成不了對手。

  于是,她便給鴻臚寺和暗衛下了一道死令:不惜一切代價,擊殺南景君主穆醒。

  可惜,事最后不成,又或許穆醒天命不當絕。暗衛們只是重傷了穆醒,并未能取他性命。

  她纏綿病榻之時,穆醒也在養傷。后來…她便死了。哦,是賓天。

  南景和穆醒,如今是怎樣的情況?她不知。

  如今大宣十大道有流民不斷,與北寧又多有紛爭,內憂外患不斷,穆醒這種野心勃勃的人,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朝香暮籽,說到底和南景有關。當年她殺皇貴妃伍氏,就已經將宮中的朝香暮籽都毀了。賀氏又是從哪里得到這些東西?

  “想得再多,哀家又能怎么辦呢?”鄭衡默默想道,始終心緒不揚。

  一個人,如果曾站在國朝最頂端的位置,如果曾掌過至高無上的權力,那么其所觀所想,必是站在最高位置,必還帶上至高權力。

  哪怕換了身份換了地位,甚至換了一個人,這種習慣都難以改變。

  譬如在天空翱翔過的雄鷹,哪怕跌到了地下,也和螻蟻是不一樣的。

  鄭衡便是如此。她何嘗不知道這些是不應該想的?只是心之所向,實在很難阻止。

  罷了罷了,總有一日,哀家會知道南景及穆醒的情況。或許到那時,哀家不會再想著殺了他。

  呃,其實現在也不會了。鄭衡想她再也不會為了至佑帝,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穆醒。

  人一生,總有些錯誤是不能再犯的。——這是鄭衡經歷兩世得來的教訓。

  她徐徐往長見院走去,心緒漸漸沉淀。到最后,她想的便是:幾日之后,會是誰在閑章院勃然色變呢?

  她略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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