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景云,李景思一把捂住了臉:“姐,我沒臉見人了,我真的沒臉見人了......”
李景云趕緊上前,安撫的拍拍她:“景思,你別哭,就你現在的情況,哭只會讓傷情更加嚴重,而且手術不能拖,越拖越麻煩,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姐,你幫幫我,我這個眼睛要是壞了,再留了疤,我還怎么見人?你一定要幫幫我.......”
“大云,你得幫你妹妹啊,她才這個年紀,要是瞎了一個眼,再頂著一個疤.......”說到這兒,二姥姥盯一眼戰卓,意思不言而喻。
戰卓嘆口氣:“媽,這如果開始就別拖,最差的后果也就是視力略降,眼皮留點兒疤,拖到現在倒好,直接是眼睛保不住了疤還得留,這要再拖下去,后果就更沒法兒說了。”
“你什么意思?”二姥姥恨恨的瞪著戰卓,“她嫁給你這些年,盡心盡力伺候你們一家子,還給你生了一雙兒女,這個時候,你說這樣的話,天打雷劈啊!”
“媽,您要我怎么做才能滿意?她要求請切爾斯,我大哥立馬請了,切爾斯答應的時候也明說了,等他到了,最佳治療時間也就過了,沒什么太大意義,可她堅持。
那好吧,她是病人,聽她的,結果呢?人家一看就說,手術不能保證視力恢復,也不能保證不留疤,她就堅決不讓做手術。
這一拖,就把人給拖走了,就現在,誰做都一樣了,再拖,大概誰也做不了了,難道,咱們真的要拖到誰也做不了才后悔?”
戰卓說著直接蹲在李景思的床著,直視著她,“思兒,我跟你保證,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永遠是我的妻子,是咱們家的女主人,手術吧,行嗎?”
“你當著大家伙的面發毒誓,你要是背叛我,戰家徹底完蛋,你也不得好死。”李景思的聲音很虛弱,戾氣卻是十足。
定定的打量了李景思一會兒,戰卓嘆口氣,沉著臉站了起來:“手術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不做,身體是你的,你要挾誰呢?”
“你.......”李景思不可置信的看著戰卓,“所以,你根本就是騙我的,連發誓都不敢,你個騙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現在就死?”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戰卓眉頭死死的皺著,“我們是夫妻,我為你付出是應該的,你憑什么要求戰家也為你陪葬?”
“你如果沒有背叛我的心思,戰家怎么可能陪葬?戰卓,偽裝不下去了吧?”
“如果是偽裝,昨天干嘛讓我大哥幫你請切爾斯?”說到這兒,戰卓看向已經愣了的李父李母,“能做的我都做了,不能因為她是病人,就真的什么都由著她。
切爾斯已經拒絕手術回國了,要么,一醫的醫生來做,眼睛雖然保不住,眼球或者還能留下,再拖下去,眼球都沒法保留了,要命,還是等死,大家商量一下吧。”
就算李景思拒絕手術,原本為她安排的主治大夫,也盡力幫她做了抗炎治療,但,異物一直刺在眼睛里會是什么后果,大夫是有跟李景思交待的,她這會兒自然明白戰卓不是在嚇唬她。
但,努力了一場,最終卻是更壞的結果,她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阿卓,對不起,我也是急糊涂了,你再幫我一次,讓神醫幫我動手術,如果他也做不到,我認了,什么結果我也認了,好不好?”李景思邊說邊掙扎著要下床,二姥姥趕緊按住她,“思兒,別鼓了針頭,你老實躺著,大卓也就是說氣話,能做到,他會不管?”
李景思視線就移向李景云:“姐,你幫我,宋家比戰家還要上一截,你出面,說不準神醫就能答應了,姐,求你了,我以前總是笑話你傻,我保證,以后我再也不說你半個不字!”
再次被點名的李景云立馬一個頭兩個大,她是宋家的媳婦兒,但,打嫁到宋家,她就沒仗著宋家的勢辦過任何一件事兒。
李家和宋家,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哪怕父母不止一次的嫌棄她不為娘家著想,哪怕父母總罵養了個白眼狼,她都沒有動搖過。
可這一次......
看看李景思整個腫起臉的面部,再看看一臉愁容的二叔和二嬸,她求助的看向女兒。
從頭看到尾,宋玉清神色都是淡淡的。
對于姥姥一家,她無感,對于二姥姥一家,她就更無感了,自小到大,這些人從來沒有重視過她,只有讓她媽幫著辦事的時候,才會夸她兩句。
至于李景思這個表姨,她還是有幾分欣賞的,不同于她媽,完全就是瞎貓碰個死老鼠的,嫁給她爸改變了命運,李景思絕對是憑自己的真本事把戰卓追到手的,最本事的是,結婚這么多年,把戰卓控制的死死的。
就剛才戰卓的反駁,看似很無情,實則是在激李景思,她這種性格,若一路哄下去,大概,哄到死,也動不了手術。
以戰卓的年紀背景,就算沒了李景思,不挑背景家境,再找個年輕小姑娘都是很容易的事兒,但他,仍是一心一意的要救李景思,這,就不得不說是李景思的本事了。
不說別的。就李景思迅速向戰卓認錯這事兒,就值得她學習,每次,龍銳懟了她,她都會好長時間不理他,現在想想,她那根本就是犯蠢。
一個真正在意你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會在意你是不是生氣了,一個心里眼里都沒你的人,哪會管你生氣不生氣?
或者,她一直不聯系龍銳,龍銳會把她這個人給忘了都說不定。
最主要的,李景思傷到眼睛的起因是秦天,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怎么可以放過呢?
“媽,我和你一起去找院長問問,哪怕給咱們神醫的聯系方式,咱們自己想辦法也行,對不對?”宋玉清邊說邊沖視線投向她的眾人點點頭,“咱們各想各的招,我和我媽去找院長,表姨父你也想想別的轍,反正,咱們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