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校長于沐山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微胖,笑起來很和藹的樣子。
秦天進門的時候,李景思已經坐在那兒,臉陰沉著,和于沐山的如沐春風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天同學,過來坐。”于沐山一點兒架子都沒有,笑呵呵的指了指空著的椅子,“李老師這邊可能有點兒誤會,咱們一起解決一下。”
“不是誤會,是她捏造假證據,侵犯我的名譽權,這樣的學生,根本就是害群之馬,不能留在學校。”李景思陰沉的瞪著秦天,“小小年紀,你就不能有點兒正常的心思?”
“李老師,咱不能這樣說話。”于校長邊說邊看向秦天,“秦天同學,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于沐山,是咱們學校新任校長。
咱們是第一次打交道,但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偏聽偏信,咱們都大家面對面坐下,公平公正的把這件事兒理順清楚,絕對不會讓秦天同學受到任何冤枉。”
“校長,你這態度不對吧?”李景思不樂意了,“什么都沒說呢,你就已經表現出自己的立場了,這是公平公正嗎?”
“李老師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找別的人幫忙解決,或者直接報案也行。”于沐山仍是笑呵呵的,“我相信,警察叔叔的判斷力,李老師應該是相信的。”
“于校長是在威脅我?”李景思嗤笑一聲,“看到秦家把林家搞垮了,就把你們嚇破膽了是吧?真當我們戰家是吃素的是吧?
你們以為,戰家會由著一個黃毛丫頭,空口白牙的誣陷戰家的媳婦兒?真對上了,秦家會怎么樣,秦四你能想像得到嗎?”
“請便。”秦天挑挑眉頭,“正好,我和戰嘉輝還有點兒舊帳,一起算了吧。”
“就你?”李景思立馬警惕起來,“竟然還敢打我兒子的主意?臭不要臉的,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就能入得了戰家的門了?”
“這自信.......”秦天沖李景思豎豎大拇指,“我一直納悶,一個要啥沒啥的草包,為什么那么自信呢?現在明白了,你給的。”
“你敢說你沒打我兒子的主意?”李景思冷哼一聲,“我兒子為什么回來?因為不想讓你訛上!小小年紀,總想著爬男人的床,你有點兒臉皮沒?”
秦天看向于沐山:“校長,聽到她說什么了吧?”
于沐山點頭:“聽到了。”
“構成誹謗罪了吧?”
“如果她說的是假的,當然構成誹謗罪了。”
倆人的對話,讓李景思神色有些微微的變,她剛才一氣之下,只顧著嘴痛快了,卻忘了這位特別喜歡走所謂的法律途徑。
她倒不會怕了對方,但堂堂戰家媳婦兒,為這種事鬧到局子里,終歸不是件好事兒。
她為什么要留在學校做一名老師?
實話實說,她的出身,在戰家來說,略遜了一些,那么,老老實實的挑一個聽上去好聽的職業,是能給她加分的。
所以,哪怕她討厭教學生,卻愣是堅持了這么些年。
說來也怪,堅持下來,她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職業了——就有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發泄渠道特別的現成。
學校的老師沒人敢招惹她,又都捧著她,這種感覺不要太好。
也因為她的這個職業,讓老爺子老太太覺得她是個安份的人,對她還挺滿意的。
就在李景思胡思亂想,琢磨著如何給自己找補找補的時候,秦天終于又開口了:“但是吧,同樣的方法,不想用了,口服心不服沒意思。”
“那秦天同學想要怎么做?”于沐山問道。
“我打算拜訪一下戰老爺子戰老太太.....”說著,秦天嘆口氣,“有些事兒吧,和糊涂不講理的小輩兒說不明白的,還是找長輩試試比較好。”
“你......”李景思氣得臉都青了,“秦天,你有點兒教養沒有?”
“我覺得我還是挺有教養的,我可從來沒有仗著自己是秦家人,就利用秦家的人脈,做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兒,例如,保送名額這樣的。”
說到這兒,秦天看向于沐山,“校長,就咱們學校保送名額的事兒,您有留意過沒這是關乎到同學們切身利益的大事兒,處理不好,對學校的聲譽會特別不好。”
“秦天同學說的非常對,這事兒,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如果有些同學的名額的確是來路不正,我會遞交申請撤銷。”
說到這兒,于沐山嘆氣,“身為教育工作者,這是最嚴肅的失職啊,關系到的,不只是學生的前途,還有學生的三觀。
所以這事兒,絕對絕對要重視起來,李老師,你那段通話錄音,是絕對真實的,我覺得你不適合在老師這個位置上繼續待下去。
下午我會打一個申請報告,撤銷李老師的教師編制,至于九班的學生,我會安排其他老師來帶,李老師,暫時先停職吧。”
李景思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掐了自己一把。
嗯,她沒發燒,也沒做夢,那么,看來就是于沐山在發燒做夢。
就算她做的事兒,鬧大了,老爺子老太太會嫌棄她,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維護的,畢竟,她的身后是戰家,欺負她,就代表了欺負戰家。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我是本校校長于沐山,下面,我下發一個通知,高三九班班主任李景思老師,暫時停職.......”
這校長,是腦子有病吧?他知不知道這樣的通知意味著什么?不管她對或者錯,戰家,會容他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才怪呢!
別說李景思,秦天也被于沐山的操作驚了一跳,不過隨之,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這樣的性格嘛,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
雖然看上去做的有點兒虎,但她可不信,這個年紀,又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會真的做些虎兒巴唧的事兒。
多行不義必自斃,或者,早就有人想要收拾李景思了吧?而她,恰好創造了一個最合適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