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選擇
“媽，姥姥說的是真的？”桑清柔一臉詫異的看向自家媽媽，秦天救了秦奮的命這件事兒，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
“是。”秦潔有些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字，她當然不會忘了是侄女救陽侄子，只是，或者潛意識里的某種小心思使然，她從未在人前提起過這件事兒，包括自己的女兒。
桑清柔神色就有些恍惚，的確，她一直以來爭的，根本就是個笑話，對于姥姥姥爺來說，救了表哥的表妹，怎么可能會被取代？
她還沒自戀到那個程度！
她媽媽口口聲聲說愛她，其實呢？
明明知道她在不平什么，明明知道，她在期待什么，卻半點兒緣由都不向她透露，讓她像一個小丑一樣在那兒蹦跶！
聽到這段過往，秦天也恍然，秦家人對原主無條件的寵溺，她一直以來都有些理解不了，畢竟秦家人給她的感覺都還有分寸的，現在嘛，就說的通了。
但就事論事，這份寵溺，還是有些過了——亦或者是她從未有過真正的親人，可以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這種事兒吧。
“四妹，對不起......”桑清柔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第一時間道了歉，還沖著秦天深深鞠了一躬，并表態，“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針對你，更不會妒忌你所得到的任何寵愛。”
“嗯。”
這就完了？等了好大一會兒，見秦天真的不打算再說點兒什么，桑清柔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四妹能原諒我嗎？”
秦天就皺了皺眉頭，為什么每個人做錯了事兒，都要來這一句？原諒不原諒，是靠嘴巴說的嗎？
“啊........”
正等著回答的桑清柔被大柱子重重的撞了一下，慘呼一聲，她滿是怒意的伸手去推大柱子，“你干嘛？！”
“我就是想撞一下試試你疼不疼，你能原諒我嗎？”說這話時，大柱子的表情和桑清柔剛才的表情有八分相似，桑清柔哪還不明白對方是在做什么，一張臉剎時漲的通紅的看向秦天，“四妹，我是誠心道歉的。”
“我也是誠心道歉的。”大柱子邊說還邊轉到桑清柔對面，表情又學了個十成十。
“四妹！”
“爸爸，她好像是很嫌棄我.......”大柱子委屈巴巴的走到秦天身邊兒，“她可以做，我不可以做，這是什么道理呢？”
“就是，這是什么道理呢？”重復一句，秦老太太伸手揉揉大柱子腦袋，“咱家大柱子可真聰明，分得清遠近知道應該護著誰。。”
秦天也伸手揉揉大柱子腦袋：“賺了錢，立馬給你升級。”
“好噠！”大柱子開心的轉到秦天對面，一臉期待的捧著自己的大腦袋，“爸爸能給我做一個逼真點兒的腦袋嗎？就是又好看又萌又招人喜歡還能做任何表情的那種。”
“可以。”秦天應下來，雖然有點兒難，但以她的本事，假以時日，還是可以做得到的，這么孝順的娃，當然要寵著！
大柱子就得瑟的滑到桑清柔面前：“我有最愛我的爸爸，你沒有。”話音落下的同時，又迅速滑了回來，把桑清柔給氣的一張臉鐵青鐵青的。
她是有不對的地方，可她不是一直不知道緣由嘛，做為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她會妒忌也是正常的吧？
而她在知道自己錯了的第一時間就跟秦天道歉了，就算秦天不原諒她，別人呢？難道不應該替她說幾句好話嗎？
可倒好，不但沒一個替她說話的，她姥姥還在那兒落井下石！條件反射的，桑清柔把視線移向了秦潔，嘆口氣，秦潔上前輕輕拍了拍女兒肩膀：“時間，會說明一切的。”
實在懶得看女兒和外孫女繼續在這兒演，秦老太太沖娘倆擺了擺手：“你們要么搬走，要么，老老實實的在自己房間待著，秦家的事兒，不需要你們摻合！”
“媽.......”秦潔看著母親，一臉的接受不了，“您知道的，我已經決定和桑炳江離婚了，我不再是別人的媳婦了，我只是秦家的閨女啊。”
“那就做一個本本份份的閨女。”說這話的是秦老爺子，“你們娘倆那些花花腸子收起來，什么時候真改了，我們會看出來的。”
老爺子都發話了，秦潔不敢再羅嗦什么，只好沉著臉回了自己房間，桑清柔則是視線移向秦時卓和岳琳，見夫妻倆連看都不看她，便垂下眸子沖所有人鞠了一躬，也回房了。
女兒比媽的忍功強，看著桑清柔的背影，秦天都替對方惋惜，這勁頭兒，要是用在正道兒上，成就絕對低不了，可惜了。
礙眼的挑事兒的走了，便繼續商量秦氏到底要怎么往下走。
秦奮還是傾向于他離開。
做為父親，秦時卓也覺得兒子應該承擔這個責任，而且，他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坎兒過去了，合適的時機，兒子還是可以回到秦氏的。
“下一次呢？”秦老爺子看向兒子，“這一次過去了，他們就不會再動作了？早就不是初心了，再堅持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
“可是秦氏.......”秦時卓一臉的糾結，“百年的基業就這樣毀了.......父親您能過得去心里的坎嗎？”
“過不去也得過。”秦老爺子視線在每一個人臉上脧過，“這一關，挺過去了，海闊天空，挺不過去，淪為平民。
而相對來說，淪為平民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如果到了那一天，大家就不可能再住在這樣的房子里，過著現在這樣的日子.......”
停頓了好大一會兒，秦老爺子視線定格在兄妹幾人的身上，“秦恒、秦奮、秦天，你們做好從頭打拼的準備了嗎？”
“爺爺，我沒問題。”秦恒表態道，“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什么苦我都能吃。”
“爺爺，我也沒問題。”秦奮亦是一臉的堅定，“這本就是我應該承擔的，責無旁貸！”
大家的視線都落到秦天身上，眸色中都帶了那么一絲的小心翼翼——把孩子送出去兩年多，一回來就告訴孩子要破產了，讓孩子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