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睡夢中似聽到駱駝聲,陡然間一個激靈轉醒,她有些怔愣的下意識伸手往旁邊一搭,沒觸碰到人,她倏地坐了起來。
這會意識已經清醒,外面的駱駝叫聲似有些不安穩。
剛要爬起來,帳篷的布簾就被掀了開來。
看到蕭墨瀾,蘇然揉了揉眼,問:“天亮了?”
她感覺自己似乎沒睡多久。
“沒,你穿好衣服再出來,”蕭墨瀾目光落在被子上,“這些也先收起來。”
蘇然點了點頭,心念間就帶著被子進了空間,穿好衣服,正好妝容就出了空間,隨后走了出去。
剛出去就見到火光前面似有蛇。
蘇然定眼一看,不是似,而是真有蛇,她往旁邊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頭皮瞬間發麻,下意識的看向四周。
他們被蛇包圍了。
雖然蛇群不密集,但也過兩百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在周圍撒了藥粉,所以它們只在圍在撒了藥粉的外面,還是在等蛇群后面的大蛇下命令。
“哎喲,我去,怎么會有這么多蛇?”
“你們誰捅蛇窩了?”
紀安和與路軍從帳篷出來,看著蛇群頭皮都發麻,下意識的往沈修辭他們靠攏。
小泥鰍面色嚴重,看向走一旁的木克哈父女,問:“木克叔,這是什么蛇?”
“草真特碼邪門,這么多蛇,殘垣里的那些老鼠是怎么活下來的?總不可能是這蛇飼養的吧!”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這…特碼的還真是邪了門了。
成精了?
懂的飼養口糧?
木克哈喉頭有些干澀的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干澀的唇,不確定的語氣道:“這有點像紅沙蟒,可紅沙蟒不長這么大。”
他看著那條快比他大腿粗的蛇,又道:“顏色似乎也不對,”頓了下,“而且紅沙蟒五毒。”
眾人也不可能讓蛇咬一口,來確定有沒有毒吧!
重點是…啥意思啊?
圍著他們是啥意思啊?
總不會因為他們殺了那些老鼠,將它們的口糧弄沒了,來報仇的吧!
那…到底是進攻還是不進攻?
這里除了蘇然和木克哈父女,武功最低的也是頂尖,其他人都是大宗師和入境界、碎武。
武力值絕對是碾壓。
再不濟,還有蘇然的藥粉。
小泥鰍幾個臉色嚴肅,心思百轉,正想著要不要先動手,就見大蛇發出嘶嘶蛇,擋在前面的蛇群就往兩邊挪移,讓出一條道來。
蘇然拉了拉蕭墨瀾的袖子,低聲問:“我怎么感覺它在看我?它不會是想吃我吧!”
對于蛇的注視,她可謂是很熟悉。
這蛇的視線陰冷陰冷的,讓她臉頰,手臂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嘶嘶”
大蛇嘴里是銜著什么,頭似甩了下,一個物體就往他們這邊拋了過來,隨后落在地上。
是一只死老鼠,在火光的映照下,黃沙顏色的老鼠,咬過的地方有些黑。
這說明啥?
說明這蛇有毒,不是紅沙蟒。
紀安和咽了咽口水,“我滴娘誒,真是為了那窩老鼠來的?”
這還不算完,眾人就見,他們用來喂駱駝的桶,出現在大蛇的尾巴上掛著,大蛇翹著尾巴,還晃了晃尾巴上的木桶。
…所以,他們的桶,什么時候被偷走的?
莫名的,他們感受到了大蛇在威脅他們的意思。
“我感覺它真的在看我,”蘇然想哭了。
小泥鰍閃身過來,低聲問:“哥,它不會是想跟著你吧!”
兩人說話雖然小聲,可除了木克哈父女,其余人都聽見了,紀安和幾個莫名的看了兩人一眼。
心想:怕不是做夢哦!
“不可能,”心想:又不是所有的蛇都跟小青一樣。
剛認識的小青,就是一條賴皮蛇。
蘇然抹了一把臉,在腦海里詢問:“阿靈,這個世界確定沒有成精的妖吧?”
過了會,腦海里也沒傳來空間之靈的回答,但,她已經知道空間之靈是懶得理自己。
誰讓她這個問題問過不少遍呢!
大蛇動了,它朝眾人游移了過來,在撒過藥粉的一米距離停了下來,尾巴上的桶往前面一放,隨后仰著頭顱,朝蘇然這個方向吐了吐蛇信子。
“嘶嘶”
蕭墨瀾往蘇然前面一站,其他人這會有些信了蘇然剛才說的話。
“不會是想用桶換趙公子吧?”
“還知道細皮嫩肉的比較好吃?”
細皮嫩肉的趙曦公子朝說話的人翻了個白眼,從蕭墨瀾身后探出頭,看向大蛇,“你想如何?”
眾人就見,大蛇用尾巴敲了敲木桶。
可…他們還是不明白它的用意啊!
“它是不是想喝水啊?”衣扎弱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了眼衣扎,隨后看向大蛇,就見大蛇點了點頭的樣子。
蘇然:“…”她懂了。
衣扎也懂了,她道:“估計是傍晚的時候,它們就躲在暗處,看到了趙公子給駱駝喂水。”
“一條在沙漠生存的蛇,跑來找我們要水?”
不是要,是打劫還差不多。
千湘似想了下,給蕭墨瀾傳音入密,“師弟,萬物有靈,它若沒傷人之意,咱們能不動手,還是莫動手。”
他雖然沒學道家的東西,可他師傅是正宗道門的傳人,講究的是,能不殺生就別殺生。
小泥鰍看了眼地上的死老鼠,理解了下大蛇的意思,道:“它這意思是不是說,咱們不給它水,咱們就會跟這老鼠的下場一樣?”
“不是因為咱們滅了鼠窩,來找賠償的?”
蕭墨瀾瞥了眼蕭昂:“倒一水囊的水到桶里。”
“是,”蕭昂轉身回了帳篷,不一會就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水囊,隨后將里面的水往桶里面倒。
倒水期間,蛇群蠢蠢欲動,大蛇還算鎮定,只蛇信子嘶嘶的吐著。
倒空水囊里的水,蕭昂剛退了回來,大蛇就迫不及待的尾巴探了過來,木桶就被勾到了身前,蛇頭就伸入桶內。
大蛇也不獨食,喝了會,就招呼小弟們喝,一條條蛇爬到桶里,似喝了一口,就爬了出去,讓后面的蛇爬了進去。
在場的人就這樣看著,只覺得忒邪門了,這蛇真的是成精了。
把小弟們管理的這么聽話。
兩刻鐘左右之后…
紀安和有些懵,“就走了?”
看著帶著小弟們離開的大蛇,千湘幾人有些懵,沒有想到大蛇走的這么干脆。
“竟然真的只是來喝水的。”路軍覺得自己在做夢。
哦,是了,那不是普通的水,是加了靈液的水。
小泥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不然,你還想它們留下來?”
木克哈呼出一口氣,顫抖著手抹了下額頭的汗,有些后怕道:“活了幾十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靈蛇。”
“咱們現在是繼續休息?是拔帳?”千湘的一個朋友看向眾人。
蕭墨瀾看了眼蘇然,道:“休息,寅時拔帳。”
現在還不到之時,一天下來,在熱浪中趕了近六個時辰的路,不說沒武功的人要休息,就是駱駝也要休息。
“哥,雕哥呢?”小泥鰍看了眼四周,問了句。
“覓食去了吧!”
蘇然開始還擔心大蛇會悄咪咪的尾隨,但似乎是她多心了,一行人走了兩天,深入了拉瑪沙漠,大蛇與其小弟們也沒有再次出現。
眾人又走了幾天。
期間只遇到過狂風、旋風。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而旋風是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煙,打著轉在沙漠上飛跑。
七月十六日。
這是蘇然一行人進入沙漠的第十七天,他們在拉瑪沙漠,已經漫無目的走了八天。
拉瑪沙漠很大,據說是青州大陸第二大沙漠。蘇然與蕭墨瀾每天輪流帶著大雕在天空上尋找,小水湖,幾畝大面積的綠洲到是有見到過。
蘇然坐在阿雕背上,天空中的熱浪,并不比黃沙上低,她手里拿著千里鏡抵在眼中,看向四周,好一會,看到的除了是黃沙,還是黃沙。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收起千里鏡,心念間帶著大雕進了空間。
喂阿雕喝了不少靈泉水,拍了拍它,“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會,我們等會再出去。”
“咕嚕”大雕點了點頭,展翅就朝果園飛去。
吃好,休息好后,一人一雕出了空間,眼看已是午時過來,她它們脫離隊伍已有一個多時辰。
蘇然拉了拉臉上的紗巾,開口:“阿雕,咱們回去。”
蕭墨瀾這邊,一行人還在前進,小泥鰍喝了口水,看向沈修辭,“沈哥,我們這樣找,找到什么時候?”
天熱的人煩躁,要不是有加了靈液的水頂著,估計他們水囊里的水,三天就要補一次。
拉瑪沙漠比之外面的沙漠,似乎更熱。
“想回去了?”沈修辭笑問了句。
“想是想,但沒找到,我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蕭昂脖子處的汗巾擦了擦臉,笑道:“我有預感,咱們一定能找到。”
嘿嘿,他這預感,自然是他們家主母給的。
突然,腳下黃沙似有輕微的震動,駱駝似有些不安,腳步都微快了些。
蕭墨瀾蹙眉,“你們可以感覺到?”
“似乎是黃沙動了下,”千湘應道。
木克哈經驗豐富,當下就讓駱駝加速的同時,朝后面喊:“駱駝的反應有異,咱們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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