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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鼓聲響起,鳴金收兵!
云國皇帝陣營這邊,好些人都需要壓壓驚,他們是真的被嚇到了,下了戰場,他們還心有余悸。
他們的陛下若沒了,意味著他們輸了,輸了就得投降,大將們的結局,離不開一個死字。
畢竟,云國皇室男子血脈,就剩云皇了,沒有云皇這個主心骨,他們就是一盤散沙,反抗也不過是死多一些人而已。
不說云國皇帝陣營的人需要壓驚,就是朱謙陣營的人心情也需要緩緩,差一點,就一點他們就要勝利了。
心情無異于從九霄墜入九幽之地。
有人對蘇然還是起了殺意,比如,朱謙的兒子,離開時看向蘇然的那一眼,殺意彌漫。
他才不管少年救不救人,他只知道,少年擋了他朱家大業。
云國皇帝陣營這邊。
米將軍等人圍著蘇然,就像是在看什么大寶貝似的,琴桑雪趕都趕不走,還是云皇親自趕人,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手伸出來,”莊其華將藥箱放到桌上,看向蘇然說了句。
蘇然伸出手掌心,軟嫩的掌心白里透紅,沒有一絲受傷痕跡,在十幾秒之前,其實是破了皮,有些紅腫的。
只不過,她偷著用靈泉清理過。
“沒受傷,嘻嘻!”
嬉皮笑臉的樣子,讓莊其華眼里閃過無奈,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低沉的嗓音溫和道:“這次,幸虧有你在。”
蘇然笑了笑,還沒有說話,琴桑雪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他道:“你們倆誰先處理傷口。”
“給表哥處理,我沒受傷,”看了眼莊其華受傷的位置,她道:“我先出去。”
“出去干嘛?”琴桑雪放下盆,看向蘇然,“華夏,我記得你不會武功的,你何時變得這么厲害了?”
他當時在城墻上看的最清楚,真真是快的不可思議,大宗師的速度也沒不及。
“啊,我現在也不會武,只會輕功而已,”蘇然話落,轉身朝帳篷外走去。
看著掀開布簾出去的背影,琴聲雪看向莊其華,“什么輕功這么厲害?”
言外之意也是,什么輕功不用配合內力?
蘇然只在云國皇帝陣營這邊待了一個時辰左右,就回了戰場邊上,雖然暫時歇戰了,但是傷兵真不少。
好些人都已經知道,蘇然救治人的金瘡藥、消炎藥、都是上好的藥,所以,很多傷兵都去了簡陋的治療場地。
看著遠處搬抬著尸體的人,蘇然心里似乎有些麻木了。
一個朱謙陣營的士兵走了過來,“公子,那幾人要咱們給幾瓶金瘡藥。”
“不給,有傷可以來這里醫治,”蘇然掃了眼不遠處騎在馬背上的三人,朱謙陣營的人。
三人已經聽到,驅馬過來,有些居高臨下道:“你不是在救人嗎?我拿金瘡藥也是救人,為什么不給?”
這話問的真好笑,蘇然也真是被他的厚顏和理直氣壯給逗笑了,是譏笑。
“我救人是因為我樂意,不給自然是因為不樂意給,”抬眸,眸光銳利看向三人,“還有事嗎?”
“這可由不得你,”其中一人兇狠道。
看著抽刀的人,蘇然歪了歪頭,一臉恍然過來的模樣,“來挑事的。”
也沒等三人的回答,擺了擺手,一道人影閃身而出,在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三人砰砰砰的踹飛了出去。
蘇然上前摸了摸其中一匹馬,“這三匹馬我要了,滾吧,順便帶一句話回去,想要找茬,或者是想殺我,沒有千軍萬馬,沒有十個大宗師,就別來送死。”
“滾,好好傳達我家公子的話,”蕭昂眼神冰冷的盯著三人,似乎,只要三人停留片刻,就會要他們命。
在場的人都有些愣了下,他們還以為少年會給藥呢!
非但沒給,還打劫了三匹馬。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心里有點爽,大概,是因為那三人太過理所當然了。
對他們的救命恩人,太不禮貌。
這不過是一場小事件,蘇然并未放在心里,帶著三匹馬走到一旁,朝蕭昂道:“看看后右腳是不是有記號。”
這三匹都是上好戰馬,不太符合那三人的坐騎。
“公子,確實有,這是韃靼專門的記號。”
蘇然笑了笑,側過頭朝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傷員道:“就一直養傷吧,也別上戰場了,大家都是漢人,打來打去都是為了野心家的皇帝夢,他根本沒有在乎過你們的性命,他不但與突厥有勾結,還與韃靼有勾結…”
都是普通士兵,他們也不想上,但,能不上嗎?
能,第二天,朱謙陣營有人過來查看傷員,沒缺胳膊斷腿的,傷好一點的,就催促他們上戰場。
然,都被蘇然已傷員未好阻攔了。
不愿意走?
行,蕭昂送他走。
來一隊送一隊。
朱謙陣營的人也不敢做的太過,為啥?沒看到傷員看他們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嗎。
六月二十號,下午。
整個戰場,從莊其華與朱謙的位置開始,一下子像是靜止了一般,廝殺的人都停下了動作。
像是過了好久,其實也不過一秒。
“侯爺”
“爹”
“主公”
朱謙瞪著眼看著胸口的匕首,眼里似不敢置信,似不甘。
“臨死前,好讓你知道,殺你之人,是二十三年前在大齊南國邊境,被你滅了滿門的魏家后人。”
莊其華話落,匕首旋轉,隨后拔出。
“噗”
朱謙眼睛瞪大的往后倒,被沖上來的人接住了,來人當即抱著人往蘇然那里飛去。
其他人憤怒的舉刀殺向莊其華。
與云國皇室只剩云皇一個男子血脈不一樣,朱謙有好幾個兒子,其中大兒子就很得軍心。
一時間,倒也讓一些突然變得茫然的將士,清醒了過來。
“救救我爹”
“救人,快救人”
“請公子救我家主公!”
蘇然雙手背在身后,看著還未近前,就已經扯開嗓子,悲嗆哭喊的人。
直到人到了近前,朱謙陣營的軍醫拿著金瘡藥上前,她也沒阻攔,離著五米遠。
她道:“朱謙,你朱家幾百年的皇帝夢,也該醒了。”
在場的人一愣,朱謙已是彌留之際,不甘讓他撐著沒有咽下最后一口氣。
有人抬頭怒目而視,剛好讓朱謙看見了蘇然,他嘴唇動了動,似乎在問,你是誰。
“我姓趙”
三個字像是有回音一般,只見,朱謙突地瞪大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一口氣,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