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溫度驟降,灰蒙蒙的天空,似要下雪,又似要下雨的感覺。
太久沒下過雨,以至于,眾人對于這樣的天色,已經有些不大會看了。
凜冽的寒風時不時的刮來,眾人看向臺上的蕭昂,他們心里已經認定,這人是華夏的書童、小廝。
此時,他們都很想知道,那幅畫,以及華夏帶來的那兩幅畫,他們能不能求到。
看完魚缸圖的人,沒有一人離開,此時都在等著華夏的小廝,將華夏對其交代的話說出來。
蕭昂拿著兩幅畫站在臺中央,他的旁邊站著折桂樓掌柜,掌柜手里抱著之前抽取名額的箱子。
“我們公子說了,不管諸位是為了做慈善花錢進來捧場的,還是單純的想看她作畫的,她都感謝諸位的捧場…”
他打開素描畫,又道:“所以,我們公子決定,這兩幅畫,會通過抽獎的方式送出去…”
“嘩”
臺下的人振奮了,激動了,雙目火熱的看向蕭昂,都希望他抽到自己的名字。
有人在碎碎念,也不知道是在念哪路神仙,保佑抽到他自己。
“現在,開始抽取第一幅,”蕭昂右手的畫夾到腋下,然后手進箱子里,隨便抽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
好些人下意識的屏著呼吸,提著心看著那張緩緩打開的紙,然后眼睛微微放大。
蕭昂:“國子監學子,何都德,男,二十三歲。”
“唉”
好些人心里哀嚎了聲,隨即周圍看了看,想要看看這位幸運的何都德是誰。
場面頓時有些安靜,人群中間有一人呆愣住了,他覺得自己幻聽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國子監學子,何都德,男,二十三歲,”等了十秒不見有人應,蕭昂再次念了一遍。
人群中突然有一只手被人抓著手腕舉了起來,“在這,何都德在這,”那人喊完,推了推已經回過神來的何都德。
前面的人下意識的給他讓出一道空隙,讓他過去。
何都德只覺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走到臺上,接過畫卷,他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抽中了。
蕭昂瞥了眼一副被幸運之神砸中的書生,他嘴角微勾了勾,隨后打開手里的油畫駿馬圖,給周圍的人看了之后,就合上。
他再次從箱子里抽出一張折疊的紙張,打開紙條,直接念,“衛舒來,男,二十一歲。”
“霧草,衛舒來?”二樓的其中一個廊臺里,袁紹倏地跳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快快快,快下去拿,發達了發達了。”
廊臺內一男子笑道:“真是幸運,衛兄,快去快去,”
衛舒來笑了下,他道:“真沒想到,我也能有這么幸運的時候,”他朝廊臺內的人拱了拱手,“某先下去一會。”
“我陪你去,”袁紹忙不迭的跟在后面。
“這最后一幅…魚缸圖…我家公子說了,這幅畫就留在折桂樓,感謝折桂樓出人又出力,還出場地…”
在場的人都驚訝,嘩然,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們當中不乏有好些人想要買那幅畫的,其中就有好些東區的富人們。
臺上的掌柜則激動的好一會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了,燦爛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
這,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朝蕭昂拱手,興奮的臉色都漲紅了,“這位小兄弟,還請你幫忙轉告,我替我們東家多謝華夏公子了…”
“不用謝,也是你們東家慷慨,拿出那么珍貴的墨寶出來,我家公子感謝你們這些日子的幫忙。”
蕭昂拱手回禮,“天色不早,在下也要收拾東西回去了。”
“不當謝,不當謝的,華先生來折桂樓,是折桂樓的榮幸,以后華先生若是有什么折桂樓能幫的上忙的,只管來尋,”掌柜拱手說道。
臺下的人好些人都沒走,有人還想與掌柜談一談,雖然覺得折桂樓背后的東家,不太有可能會將畫讓與他們。
但,他們還是想談一談,價格好說不是。
要知道,華夏如今似乎才十五歲,就已經是畫藝大師,說是宗師也沒差的了。
這一種畫術的流派,目前來看,華夏就是開派人,這么前途無量的少年,他越早期的畫,將來就越是珍貴。
有人倏地想起來,那個叫何都德的學子,有人剛好就在他旁邊。
其中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笑瞇瞇道:“不知何孝廉手里的畫可愿意割愛?”
“條件好商量…”又一人開口。
已經在賀府的蘇然,是不知道折桂樓后續的,她此時正看著大夫給趙華榮開的藥方。
從那天過后,蘇然一直沒有空過來,所以,并不知道趙華榮那天還受了內傷,現如今臉色白中透著暗黃很是難看,還需臥床。
但,怎么看臉色都有些不太對。
她不會把脈,沒辦法知道她體內的情況。
藥方雖然沒有什么問題,但,開的也很中規中矩,只能醫治輕傷。
“可是有問題?”賀池看著蘇然擰著的雙眉,問了一句。
蘇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藥方沒有問題,”頓了頓,“把藥渣拿來,我需要看一下。”
一旁端著藥碗的小玉,忙不迭的放下碗,去拿藥渣。
蘇然有些不滿的瞪了眼兩人,竟然還瞞著她。
“公子,這是今天下午的藥渣,”小玉端著藥渣走到蘇然的近前。
蘇然一邊翻看藥渣,一邊對著藥方,腦海里已經浮現每一種草藥的藥性、功效、作用等。
突然,她手頓了下,在藥渣中挑出一個塊莖,拿在鼻尖聞了聞,放在嘴里舔了下。
“多了這個,”蘇然臉色不好,放到賀池手里,“這是延胡索,本五毒,但卻能夠激發馬錢子的毒性,而藥方里恰好有一味馬錢子…”
賀池瞥了眼小玉,“去,將所有未煲的藥拿來,不要讓人看見了。”
“是!”
小玉回來的很快,蘇然檢查了一遍,里面沒有延胡索,這說明,是煲藥的時候有人偷著放進去的。
賀池臉色已經黑沉了下來,他為了保險,連換了三家藥鋪去抓藥,卻沒想到,竟是家里出了內賊。
“別打草驚蛇了,”蘇然開口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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